撇撇嘴,乔凝心故作懒散的说到,“也对,你现在与他毫无瓜葛,就算他在皇城弄个十个八个的女人回去,你也没资格过问,看来是我想得太多了。”
紧了紧拳头,柳如烟笑得更冷,“十个八个的女人无所谓,她们都没有什么身份,若是我想要除掉她们,轻而易举。不过,若是大哥把九公主带了回去,大嫂就不知道该如何与她相处了。按理说大嫂是正室,理当做大,可人家可是堂堂公主,南楚皇帝的亲生女儿,怎肯屈身做小,到时候相持不下,可真是件让人头痛的事情。”看到乔凝心的脸色有变,她的笑意更深,“大嫂也是京城首富之女,若是委屈求全,做了小的,不但丢了乔家的脸面,以后还得管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叫姐姐,天天看着别的女人与大哥亲亲我我,甜甜蜜蜜,不知该有多伤心!”
“弟妹真会杞人忧天,自己的事情都顾不过来,还有心思惦记着我与你大哥,看来我该好好谢谢你才是。不过”她话锋一转,冷笑着说到,“我有十成的把握不让那姓段的插足我们中间半分,而你呢?恐怕一丝希望都没有吧!最近我看云裳对你可是不理不睬的,就算他知道你是他的结发妻子,他也不曾说过要带你离开或是别的什么,反而把心思用在了别的地方,真是有些过分哦!对了,昨日他送我的东西我都放在柜子里,不如我转赠与你好了!”最后这句话,她一字一句的说得真切,故意朝着她的痛处使劲戳,她就不信这该死的女人会不生气。
果然,柳如烟有些按捺不住了,“大嫂未免有些过分了!”
“过分吗?”抬眼,她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我怎么一点也不觉得,我都是实话实说啊!”
“哼!”柳如烟冷哼一声,“你这实话还是留着自己用,到时候皇上硬要楚云绝娶九公主,我看你还怎么横!”
“姑奶奶不同意,谁也别想强迫我们做任何事情!”那该死的老乌贼,她早就恨死了,要不是迫于家中还有亲人,她说不定会抹黑溜入皇宫,解决了那个老东西。
柳如烟冷冷一笑,“你好大的口气,连堂堂南楚皇帝都敢叫板,这话若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你们恐怕这一辈子也别想走出皇城了。”
“是吗?”向前走了两步,乔凝心凝视着她,沉声说到,“若真如你说的这般,我们早就无法完整的站在这里了。倒是弟妹你,背着这么大的一个包袱,此生都不可能自由,除了听命于人就是为人卖命,就像一条……”说到这里,她已无需再继续。
“你!”怒目一瞪,柳如烟不由得也向前走了两步,“你未免太过张狂,你可知道,我在这里将你捏死,也没有人会知道,更不会有人来帮你。”对乔凝心,她早就忍无可忍了。
“我的张狂难道你今日才领教到吗?看来你是很不长记性啊!”一脸戏谑的笑容,她丝毫不畏惧柳如烟的威胁,欺身上来,“你不是说要将我捏死在此处吗?为何不动手?”
随着她的前进,柳如烟反倒后退几步,稍稍迟疑后,她冷冷一笑,“既然你喜欢找死,那我记成全你。”说罢,她倏地一抽长剑,却被乔凝心一脚将剑踹飞。
早在靠近的时候,乔凝心就已经算准了力道和距离,一击得中,她迅速出手,朝着柳如烟面目狠狠的揍了过去。既然已经挑明了,她就没必要顾及什么了,更何况现在没有任何人会阻止她,她当然不会放弃这个反击的机会,以雪前耻,找回那日被打的场子来。
一个不防,长剑被踢飞,柳如烟惊得后退几步,扬手挡住乔凝心的拳头,左手随即摸向腰间,一根长鞭抽出,迎着乔凝心靠近的身形狠狠的就是一鞭子。
险些被打到,乔凝心猛得退后,恶狠狠的看着她手中的鞭子,暗骂该死,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把长鞭当腰带,她一时大意,差点被抽了个小脸开花。
恨恨的看了那暗自得意的柳如烟几眼,她轻喝一声冲上前去,避开了她那入灵蛇一般的鞭尾,就地一滚,捡起刚刚被她踹飞的长剑与柳如烟纠缠起来。
柳如烟的鞭子很结实,一根长鞭挥得得心应手,任由她手中的剑如何锋利也不能占得半分便宜,反而落了下风,显得有些狼狈。眼珠一转,她突然朝着柳如烟身后大声说到,“云裳你来得正好,赶紧来修理修理你的女人。”
柳如烟大惊,身形一顿,手中的鞭子也失去了准心,就在这一瞬,乔凝心看准了她的身形提剑一刺。眼见那剑尖就要没入她的心脏处,她终是一咬牙,将剑斜了三分,锋利的长剑直直的刺进她的左肩,剑尖刺破她的肌肤,直入血肉,正好停在了经脉之处,此时她若是再用力半分,柳如烟这条胳膊就该报废了。
迟疑过后,左肩传来的疼痛感让她回过神来,想也不想,她扬掌挥向乔凝心,重重的一掌直接将她拍飞出去,可她的左肩也为之一颤,经脉应声而断,鲜血四溅。
胸口被击中,仿佛有千斤巨石压来一般,顿时让她喘不过气来,差点窒息,长剑也掉在了地上,身形呈抛物线状飞了出去,却在即将落地之时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免于落地这一重击。
后背被一个厚实的手掌撑住,一股暖流缓缓进入体中,一盏茶过后,她才缓过气来,努力睁开眼睛,看到的却不是那张期盼的脸。“你怎么来了?”因为受了伤,她连说话都没多少力气,声音极小。
楚云裳眉头微蹙,沉声说到,“别说话,我先带你回去。”他真恨自己,刚才为何要站在暗处观看,要是早一刻站出来,这两人就不会搞成这副模样。看了一眼跌坐在地面色苍白的柳如烟,他一咬牙,将乔凝心打横抱起,转身就要离开。
“慢着。”乔凝心缓缓开口,“她伤得不比我轻。”那条经脉她真不是故意挑断的,要不是柳如烟重打她一掌,她的剑断不会挑起,柳如烟这一遭,也算是自作自受吧!或是换了别人,她倒不想多管闲事,可现在出现的是楚云裳,是她曾经的夫君,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说清楚。
瞥见她不断冒血的左手,楚云绝紧皱眉头,就在他稍有犹豫的时候,一个身影自原处奔来,稳稳落在了柳如烟身旁,一把将她抱起。
看见来人,柳如烟终是松开紧咬的牙关,昏死过去。旧痛新伤,她早已支撑不住,眼见她闭眼,莫离心急,抱稳她提气一纵,看也不看身旁的两人,几个闪身便已消失。
殿下略施小计骗过了乔凝心二人,如今已经找到他要找之人,可跟去那几人却说水戎缨也跟了去,他着急的找来,却看到这一幕。看着水戎缨白得吓人的双唇,他暗自咬牙,眼中满是骇人的杀气,脚下一步也不曾多停留,直奔皇城。
从茶楼出来,楚云绝与弦月不得已随段如风进了一家酒楼的厢房。
将房门关好后,段如风转过身来将弦月仔细打量了一遍,看清他右边耳后的那颗小痣时,心中的想法终于得以证实。“皇兄,多年未见,一切可安好?”面对段齐宵,他特别的恭敬。
“你,你说什么?”弦月后退两步,一脸惊讶与防范,“二殿下恐怕是搞错了吧,我可不是你的什么皇兄。”
不单是他吃惊,连楚云绝也震惊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段如风,琢磨着这是否是他的阴谋。
抬眼,段如风上前两步,“皇兄是还在记恨我们,还是真的不记得了?”看弦月的样子,似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难道他是失忆了吗?还是欲盖弥彰?
“哼!”弦月冷哼一声,幽幽开口说到,“不知殿下这般叫我到底是何意,不过我真不是你的什么皇兄,殿下一定是认错人了吧!”他是楚云绝从山林中捡回来的,这点事没错,可他是在景龙境内被救起的,怎么会是南楚的皇子?定是这狡猾的段如风想拿他做点文章。
“皇兄,你真的不记得了吗?”皱眉,他面带担忧,“你是不是受了什么伤?还是你有何难言之隐?”
“殿下,敢问你为何一口咬定他就是你皇兄?”楚云绝也上前两步,将疑惑的弦月挡在了身后。
“他是我皇兄,我们一同生活了十多年,试问我怎会不认识他?”挑眉,他继续说到,“呵!看楚公子与我皇兄感情甚好,不知你们是如何认识的呢?”
楚云绝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开口问到,“既然殿下说他是你的皇兄,那么敢问殿下,你们堂堂南楚的皇子,怎么会不见呢?”
“此事说来话长。”稍稍犹豫后,他轻声说到,“皇家的事情,想必不用我多说,楚公子也能知晓一二,这个中的原因还得从我那几位被斩首的皇弟说起,不过他们也是一时起了贪心,再说他们现在都已得到应有的惩罚,再也不足为惧。倒是皇兄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他看起来似乎真是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