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父,剑文并不是胡说,剑文是真心诚意想要……”
“好了,此事以后再说。”急忙打断他的话,乔烈无奈一叹,“刚才我说的事情就暂且搁下吧,以后再说。”
“好。”乔凝心赶紧点头,她求之不得。
愧疚的看了楚云绝一眼,她扁扁嘴,将目光移开,正巧看见门外慌忙走来的管家。
朝着屋中的人一一行礼,刘叔急忙说到,“表少爷,宫中有人来传话,说是要表少爷即可进宫。”
“进宫?”有些不解,他轻声问到,“可知道是为何事?”
“不清楚,不过老奴打听到,皇上今日传召了许多大臣们进宫,连那同为状元的楚家三公子也在其中。”看了一眼在场的楚云绝,他继续说到,“右相大人也在其中。”
听他这样一说,乔烈不由得紧蹙眉头,“到底是何事如此着急,不但召那么多大臣觐见,连没有官爵的状元也叫了去?”
“老奴没能打听出来。”弯腰,刘叔轻声说到。
在乔家做事已二十年有余,他当然知道主子的脾性,办事也十分妥帖。
敬剑文微微皱眉,轻声说到,“无妨,我去了便能知道了,劳烦刘叔为我备车,我即刻就去。”
“是。”领了命,他急忙去准备。
“姨父,剑文先告退了。”
“去吧,万事小心为好,你暂无官爵,切不可莽撞行事。”
“剑文记下了。”恭敬行礼,他淡淡的扫了楚云绝一眼,从他身旁绕过。
见他离开,乔凝心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想到进宫之事,她又不免担心起来,“也不知是何事,竟让那老皇帝也如此上心!”
今日的事可真多,他们不过刚回来,却一点也没闲着。
“我们就不要瞎猜了,等剑文回来后便能得知。”
偌大的御书房内,今日可是热闹得紧。
皇上一身明黄色龙袍,端坐于正位之上,眉头微皱,眼底却有着掩饰不住的喜悦之色,也不知是何事情能让他如此失态。
三个皇子端坐齐下,依次是左右二相和数十位重臣,敬剑文和楚云离坐在最后,堂中却站着刚从南边快马赶回来的骁骑将军文至敏。
见所有人都到齐,皇上这才缓缓开口,“文爱卿,你来与他们说说此事。”
“遵命。”点头领命,他一脸严肃的看向众人,朗声说到,“各位大人,今日皇上召集你们前来,是有一要事相商。各位大人可还记得前朝名将白越?”
白越!
闻及此名,不少人立时倒吸一口凉气!
汤金名将白越,淮南人,此人被汤金百姓视为神人也。十九岁之前,他不过是个默默无闻的闲人,紫龙坡一战却让他名震天下。
《汤金历》凤简三年八月十八,中将白越以六千铁骑大战吴,仅三日后,吴三十万大军溃败,逃回吴地,并退出桑、裕两城,帝拜为上将之。
有书记载,白越不但是汤金第一名将,也是汤金第一美男子,自他入朝为官之日起,他便以半面铁甲遮住容颜,仅露出唇角下颚,就连上阵杀敌也是这般。此人性格孤僻,从不与人接触,除了出征之即会上朝领命以外,其余的时间不是静卧家中就是进宫面圣。秘史中有载,女帝金茄对其有怜爱之心,两人关系匪浅,此亦是后话而已。
不过自先帝灭金进宫之后,便下了一道禁令。据说先帝带了家眷入住皇宫,正宫内每晚却都有不明之人的哭声,此声绵绵不断,实为渗人,搅得宫廷上下人心惶惶。有人说这是那已亡之女帝在哭泣,哭她丢了国,哭她痛失至爱。从此,先皇下令搬出主宫,择地另建宫殿,并将其封锁,任何人不得入内,此二人之名也成了禁忌,从此无人敢提起。
可今日,这文至敏竟敢当着圣上的面直呼白越,这着实让人不解。
南岳天与楚飞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轻声说到,“此人怎会不知,今日之事与他何干?”
“两位大人有所不知,我们在南关发现了前朝名将白越之墓,据我们推测,这一次一定是真墓,绝非以往那些蒙骗世人的假墓地。”
“什么?”惊得不轻,楚飞竟轻呼出口。
九鼎炉内的木炭已经渐渐熄灭,没有皇上的吩咐,门外的宫人也不敢随意进来添炭,原本暖和无比的御书房渐渐有了凉意,可在坐的诸位王公大臣们却丝毫不觉得冷,反而有些燥虑。
文至敏此话,无疑于平地惊雷,不但让在场的这些重臣们脸色顿变,就连楚云离和敬剑文也惊讶不已。
白越之墓?上将军冢?
这,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楚飞微蹙眉头,小声问到,“文将军可有十成把握?”
“没有。”摇头,文至敏一脸正色,“不过此次被发现之墓地,不论架构还是外观都与以往那些假墓完全不同。墓穴已被损坏,人们发现了许多前朝钱币和一些宫廷御用物品,末将一得知此消息,立刻派兵驻守,并且马不停蹄赶回京城禀报皇上,一切由皇上定夺。”
“嗯。”皇上颔首,一脸赞同,“文将军此举实为大忠,朕此时叫你们前来,就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谢皇上赞赏。”恭敬地行礼后,文至敏又退到了一旁。
在座的各位谁人不知,这上将军冢是历代先皇都十分重视的,先帝爷入关后第四年,不顾大臣们反对,毅然派人将紧靠皇陵的上将军冢挖开,结果却大失所望,墓中除了几件普通的衣物,再没有别的东西,他也没能找到他想要的。
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谁知在七年以后,又有人自越西挖出了所谓的白越墓,先皇欣喜,立刻派人前去挖掘,甚至不惜委身赶往越西,结果还是扑了一场空,自此,先帝便再也没提过此事。
时过三世,景汉帝得知白越被葬在淮南故里,特派人前去,谁知竟是一座衣冠冢,仅仅拿到一套用金丝打造的铠甲而已。随后的几世,也有不少人自全国的各地挖出所谓的上将军冢,可全都是空幕,汤金灭亡至今四百余年,已有十二座假墓被相继挖出,他们要找的东西却毫无踪影。
自景文帝起至今,已清静了百余年,再没有此事发生。谁知,今日却又旧事重提,这不得不让他们吃惊。
沉思片刻,楚飞终是忍不住开口,“皇上,您的意思是?”
听他问这话,皇上顿时振奋起来,转头看向座下的众人,朗声说到,“诸位爱卿可知道汤金有四宝?而这四宝据说全都给白越做了陪葬品,这四样宝贝,随便挑一样出来也是价值连城,据说四样加起来,买下整个景龙都没问题。”
是啊!当他听到文至敏禀报的事情后,第一个就想到了那四宝,那可是诸位祖宗梦寐以求的东西,可是他们却都没能找到,如今此事落在了他头上,试问他如何能不高兴!
听出了皇上的弦外之音,楚飞无奈一叹,暗道可悲。想那前朝名将白越,他可是绝世难得的人才,是人人称赞的英雄,虽说最后惨死沙场,可也是封侯拜相,名垂千古,却不想死后不得安宁。数十次的挖掘,每一次都是倾财倾力,更有不少人死于非命,可他们却没有想过要停止。
如今此消息传回京城,定会再次惹起一场风波啊!
与楚飞相同,南岳天也震惊不已,片刻后才回过神来。他赶紧上前两步,朗声说到,“老臣知道那汤金四宝的名字,他们分别是紫金凤凰台,赤翠琉璃鞭,至古璞玉和七盏星,此四宝确实是价值连城,千古难得之宝物啊!”
“没错,没错。”想到那四样东西,他不由得笑出声来,仿佛那已经看到了那流光溢彩的绝世宝贝一般,“左相所说的完全正确,就是这四样宝物。”
“可是,这……”见那两人一唱一和,楚飞的脸色不免沉重起来,眉头紧蹙,担忧万分。
“可是什么?”挑眉,他语气骤冷,看似有些不悦。
“回皇上,老臣认为这四样宝物未必就在上将军冢里,那些传言也未必可信。”
“哼!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一脸势在必得的模样,根本听不进楚飞的话。
“可掘墓有可能会让百姓恐慌,引来流言蜚语,恐怕对皇上不利啊!”
“有何不利?”眼中满是不屑,他满不在乎的说到,“历代先皇均有此举,为何朕掘墓就会不利?更何况朕也不是见谁的墓都去掘,上将军冢里埋着的可是四样至宝,朕怎能让那样的宝贝长埋于地中而不见天日!”
不知道有多少人做梦也想一睹那四样宝贝的风采,他自然也不例外。
“可皇上……”
“好了,右相别说了。”不耐的打断了他的话,皇上挥手示意他退下,转而看向其余的人,“其他几位爱卿有何见解?”
明为征求意见,实则却是在告诉众人他的想法。就连楚飞都被他喝斥了,其余的人谁还敢站出来说个不是,更何况,在场的许多大臣们,也都想见识见识那四样宝贝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