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个愚忠的中山狼,在凤天傲那么对我的情况下,他还是肯给他卖命!我简直要气晕过去!
赤术的脸色却要平淡的多,他看过书信,挥手让众人退下。望我一眼,问道:“很生气?”
废话!我没搭他的腔,独自坐在那里生闷气。
“有些事情你不要总是看表面,在没有见他的人之前,没有问过他为什么之前,你还是不要太早判他的罪!”他说话的声音并不高,却总是带着一种让人不容置疑的自信,好像他说出口的话字字珠玑一般。
拽什么呀!我不满的瞅他一眼,就算做马匪做得够拉风,但说到底还是马匪,狗肉上不了大台面,有什么了不起的!还用得着总是一副教训人的口气。切!
看出我目光里的轻蔑,他抿起唇瓣,眸光深了些。
两人相对沉默许久,他突然站起身,边向里间走边说:“今晚必须早睡,明晨丑时要动身去凤凰王朝边疆见他!”
我一听来了精神,忙喊道:“要带上我啊!我要也要去!我要亲口问问他为什么!”
他停住脚步,半侧过身,睨我一眼,脸色平静的说:“可以。”
“谢谢你哦!”对于他这么好说话我很高兴。
“不过,”他微眯了眼眸,接道:“明晨走的急促,你要不在我眼前的话,我会顾不上叫你!”
啊?我有些发傻,没反应过他话里的意思。
他眼眸深深的凝望着我,耐着性子解释道:“今晚你在我屋里休息吧,我走的时候可以叫上你!”
总算弄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了,我拉下脸,怒道:“你胡说什么!”
他并不分辩,冷哼一声准备回房。
“等等!”我急了,咬唇说:“明晨我要跟你去找他!你让人喊我一声,我马上就可以过来的!”
他不理,仍自顾往里走。我跟过他的书房,伸手拽他的衣袖,居然被我拽到了,我拉住他,放软语气哀求道:“求你了,带上我吧!”
赤术挑挑眉梢,很淡很淡地看我一眼,低声道:“刚才我话说的很明白,你要听不懂就算了。”说完挥手欲甩开我的拉扯。
“喂,等等!”我不死心的再加上一只手,等我两只手都扯住他的时候继续求道:“你跟他是好兄弟,我是你的嫂子,晚上跟你同睡一塌成何体统?流言蜚语我倒不是很在乎,反正我这人很开明。只是他那人爱吃醋,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在将军府里就因为我跟平王睡一床上,被他抓到了还差点打死我……”
他眸底有寒芒一闪而过,沉声问道:“你以前还跟平王睡过?”
咳,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哪跟哪儿?忙苦着脸说:“是误会,我跟平王啥事没有是被白梅栽赃陷害的……”就不明白我跟他解释什么,他不过是老孙的兄弟罢了,管这么宽。搞得我此时像个急于向丈夫表白清白的小媳妇。
赤术却是一脸认真追究的样子,最后冷声道:“我要是他,直接打死你,还救你做什么!”
气死了!真想踹他一脚,不过为了明天的事还不能得罪他,思忖再三只好忍下气,继续陪着好话求他开恩。
他眉底闪过一丝不耐烦,“我要休息了,没时间和精力跟你磨。你要去就快点睡,不去就算了!反正丑时我起身后立马就走没空去后院叫你!”他甩开我,接着往里间走去。
我恨恨的冲他的背影比划了一下,却又很无奈。为了避免被他扔下,只好坐在他的书房里坐等着丑时的到来。
为防磕睡,我到书橱里找来一些书,虽然繁体字看得不是很明白,就权当打发时间。看了会儿觉得无聊,又随手翻了下桌案上的纸张。抽出一叠质地上好的宣纸,发现上面居然写满了秀丽的小楷。这是些很平常的字贴,好像是日常练字用的,那漂亮的繁体毛笔字简直像参加书法大赛的获奖作品。
这是谁写的?不敢相信这马匪窝里还有谁能写出这么一手漂亮耀眼的好字。瞅一眼紧闭的寝室房门,我马上打消怀疑的念头,不可能是他写的!他从小跟老孙一起长大,干什么学什么都是一起。老孙写字的水平我早就见识到了,绝不相信他的水平能比老孙强出多少。也许这是他从别处弄来的字贴,没事时照着练习的吧!
打了个哈欠,糟糕,好困啊!我这人那么能睡觉,现在却要硬撑到明晨两点,真要命!又坐了会儿,实在撑不住了,我打量了眼室内,好像除了眼前这张宽大的桌案就没有其他可以容身的地方了。
心动马上行动,我起身将桌案上的东西全部清理走,然后躺了上去。使劲抻个懒腰,嘴里咕哝一句:“能睡觉真好啊!”接着就呼呼沉入梦乡。
睡梦里,还是被这硬硬的桌案硌得浑身不舒服,我左翻身右翻身,最后不小心一个翻空就坠下桌案。不过还好,地面还蛮舒服的,感觉比桌案上强好多。我懒得睁眼,双臂攀上一堵硬硬的却还带着温热的大柱子,将嘴角的口水在上面蹭了蹭,继续梦游列国。
睡梦中似乎正在跟中山狼亲热,这个坏家伙不停的吃我的豆腐,挑豆得我心痒难耐。但他又好像在拼命克制着自己,蜻蜓点水而已,在我主动抱紧他的时候,居然又用力的推我。我非常不满,跟他分别好几天,那么想念他,为什么他对我反而如此冷漠?以前他不是就喜欢亲近我吗?
我泄愤似的撕扯着他的衣服,在他的惊呼声里将手伸进他的衣内,摩挲着他肌肉虬结的胸膛,好舒服的手感,不过怎么好像跟以前有些不同……耳边响起吸气声,一只大手钳住我放肆的手,将我用力一甩。“砰!”我重重的一头栽在地上,差点背过气去。
揉揉惺忪的睡眼,我彻底从梦境中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赤术的寝室里,而且还是躺在地上,就在他的床下。这是怎么回事?我爬起身,惊诧的望着床上的男人,见他素日的淡漠早就消失不见,眼中闪着一种狂野的危险的光芒,脸上泛着可疑的红晕,上衣前襟被撕扯开,露出结实健美的古铜色胸膛,鼻翼轻扇,此时正“吭哧吭哧”喘着粗气。
我顿时有点晕,摸摸被摔的生痛的胳膊腿,稳稳神开始瞪着他质问:“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是睡在你书房里的桌案上,怎么会跑到你的寝室里来,还躺在地下?别告诉我我这是在梦游!”
他喘息了一会儿,掩上敞开的衣襟,别过头去,冷冷地回答:“不知道!是你先跑到我的床上乱摸我,所以我就把你扔下去了!”
什么?我满脑黑线,这家伙是不是恶人先告状?我会跑他床上非礼他?有没有搞错?“我说兄弟,孙绍祖好歹也算是你的结义大哥,我是他的妻子啊!你怎么能干出这么龌龊的事?一定是你趁我睡着时把我抱进来的,对不对?”
“谁是你兄弟!不许乱叫!”他没好气地抢白了一句,语气仍很硬,不过目光却不敢再对视我,“睡到半夜,我想看看你还在不在书房,结果正看到你从桌案上掉下来,又正巧掉在我的怀里,我本想把你再放回桌案的,但你搂得我那么紧,怎么都放不下,只好把你抱进来。我可没有干什么,是你一个劲的往我怀里蹭,还摸我。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没有太高的定力,为了避免发生不该发生的事儿,所以就将你扔下床去了。”
我听得火冒三丈,这是什么跟什么啊!狠狠瞪着床上那个颠倒黑白是非的可恶男人,本想对他破口大骂一番,但瞥了眼墙上挂的金质自鸣钟,那指针赫然已指向二点,也就是丑时。想到还要求他带我一起去见中山狼,所以也就强咽下这口恶气。
平息了一下愤怒的情绪,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显得比较平和:“算了,刚才的事不论是谁的不对我们都别再提了!那个,现在已经两点了,哦是到丑时了,是不是该出发了?”
他没搭腔,却下了床,走进里间浴室里洗漱。
我对着紫檀木梳妆台上的铜镜,梳理了下头发。看到铜前摆着各种各样的胭脂水粉,便不由生出女为悦已者容的心情。想到天亮后就能见到他了,希望能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一点。对着镜子搽层粉,很好闻的茉莉香。再打开玉瓷的胭脂盒,从里面挑了点胭脂膏,均匀地涂抹在嘴唇上,整个人顿时精神了不少。只是脸颊还有点苍白,我再将胭脂膏抹在手心搓匀后轻拍脸颊,脸色红润增色不少……
再抬头照镜突然发现赤术就站在我的后面,吓我一大跳,回过身去望着他抗议道:“你怎么走路都没声音跟个鬼似的,人吓人会吓死人!”
他将我上下打量一番,眼神有点怪。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的时候,他略含讥讽的微微勾唇,“走吧!别臭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