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这块岩石就忍不住打嗑睡,感觉躺在上面睡上一觉肯定会很惬意的。
凤天翔拉我走上岩石,再走到溪流边坐下,教我脱下鞋子,将脚泡在清清的溪水里。
我跟他并排坐在一起,感觉这里真的是个不错的地方。有溪水还有干净的岩石,而且洞口隐蔽,不易被发现,真是个藏身的绝佳之处。
我打量了四周一遍,好奇的问他:“你是怎么发现的这个地方?”
“是驻守凤凰王朝的西域密探发现的,他们每次来往两国之间都会选择此处歇脚。本王以前暗中返回西域时也来过几次,所以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凤天翔边说边低下头认真的打量起我泡在水里的双足。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便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愠怒的瞪他一眼,“看什么?没见过人家女孩子洗脚呀?”
他抬起头,魅惑的眸光扫向我轻染薄嗔的脸颊,嘴角勾起不正经的邪笑,揶揄道:“你是哪门子的女孩子?都为人妻快一年的时间了,还好意思自称什么女孩,应该说是女孩的娘才合适吧!”
我两腮飞热,更怒,却又无法反驳他的打趣,因为他说的有一半是实情,我本来就已不是什么女孩了。恼羞成怒之下,伸手掬起一捧水,泼向他那张兀自邪笑的俊脸。
他挥袖一扫,不知怎么的,那捧水竟然改变了方向反冲着我泼洒过来。我躲闪不及被溅了一身,更气,扭过脸去,不再看他。
他却得寸进尺的将我扯进怀里,紧紧搂住,那只贼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
“放开我,凤天翔你最好不要趁人之危,明明见我落难还故意这样欺负我,枉我还把你当成好人!”我又气又急,眼泪就不争气的滑落下来,为了自卫便用尖利的指甲去掐他。
“别动!”他低喝一声,手指轻拂,我上衣便被褪下肩头,里面只剩下单薄的抹胸。
我简直要气疯了,才要破口大骂,他却将我横抱在怀里,一只手禁锢着我,另只手拨起溪水清洗我脖颈上的刀伤。
本已干涸凝结的伤口被清凉的溪水一浸,顿时又重新流起血来。我浑身一颤,疼痛的感觉再次侵袭着我的神经,也再次提醒着我,这伤口是谁留下的。激愤的神色黯然下来,我只觉眼眶辣辣的,鼻子酸酸的,却强忍泪水,没再有任何声响和举动。
凤天翔帮我清洗干净伤口,放我起身,他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小的玉瓶,拔开软塞,将褐色的药粉仔细均匀的洒在我的伤处。
药粉的效果很神奇,前一刻还火辣作疼的刀伤顿时清凉一片,血也很快止住。他又撕下衣襟细细为我包扎着,边低声问道:“不疼了吧?”
他的神情很温和,原本狂肆邪佞的美眸此时澄清如眼前的溪水,笼着雾蒙蒙的柔情。红唇轻抿,嘴角扯起一抹暧昧不明的笑。
我轻轻推开他的手,想拉上被褪下衣襟。忽觉手臂一麻,他修长的手指拂过我的腰间,腰带解开,长袍被他剥下。
因为是初夏,我不可能穿太多的衣服,除去外袍,里面就只有贴身的抹胸和亵裤。我慌忙用双臂掩住身体,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衣襟上有血渍,太脏了,必须要洗干净,不然你穿这样的衣服赶路也会引人注目。”他没有再看我,却低下头,将那件染血的长袍浸到溪水里轻轻搓洗着。
有过一刹那的愕然,他虽然落魄了,但好歹也曾贵为王爷。而且素日高傲狂肆目无下尘,现在他居然在帮我洗衣服,这的确让我感觉到意外。
听着哗哗的洗衣声,不知怎的,我的心竟然安定下来。依然瑟缩着身子,但心里的恐慌却在慢慢消失。
洗干净衣服,他拧净水滴,站起身来。我知道他要去外面晾晒衣服,便低垂下头,用力的抱紧自己。
似乎听到一声模糊的低笑,我的脸更红却不敢抬头看他。忽觉一件白色的纱袍披上我赤着的身体,待到我回头望去时,他已走到洞口。他赤着上身,身上的纱袍此时已经披在我的肩头。
我伸手抚了抚滚烫的双颊,说不清楚此时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
那件美丽的白纱袍穿在我的身上实在过于肥大,我将腰带扎紧也还是不能阻止********。无奈只能将就一下啦,总比光着身子强吧。
因为刚才在溪水里洗过脚,所以我起身向上游走了几步,才蹲下身子,捧了几捧溪水喝。
这溪流是山涧的温泉,味道清冽甘甜,十分爽口。喝过水,解了口渴,不禁又犯起困来。有心躺下睡一觉,只觉腹中饥饿难忍,实在难以入睡。
凤天翔已从外面走进洞来,手提着只干粮袋子,另只手居然拎着一只野鸡。
刚才出去晒衣服拿干粮的空暇居然就捉到一只野鸡,这家伙有时实在让我佩服。
“先吃干粮吧!我的肚子都饿瘪了,恐怕要等不及你的野鸡弄熟。”我盯着他手里的干粮包,咽了口唾液提议道。
他深望我一眼,眸光里闪过一丝亮色。不过很快又若无其事的点点头,将干粮袋子递给我,然后到溪边收拾那只鸡去了。
我打开看时,见里面是一袋精致的桃酥还有一袋各种花色的糕点。原来这变态王也喜欢吃甜食,跟我的口味倒蛮接近的。
将这些花色漂亮的点心倒在干净的岩石上,边欣赏边大吃大嚼。突然觉得有点干噎,才想去溪边捧点水喝,却听凤天翔的声音:“干粮袋里的夹层有个小木碗,你用那个盛水吧!”
他怎么知道我想喝水?我回头望了望,见他已提着收拾干净的鸡走过来,跳下岩石在下面捡了些枯树枝准备生火烤烧鸡。
我用木碗舀了点水喝,放下碗后,穿上鞋子,跳下岩石,准备帮他一起生火烤鸡吃。
帮他捡来一些干柴,他早已打着了火折子,燃起篝火,将那只鸡串在一根匀细的树枝上,然后架在火堆上烤。
看着他熟练的操作,觉得他实在不像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皇室子弟,倒是个久在外面闯荡的老江湖。
他说他的家在西域,难道,从小他便经常回那个“家”吗?所以才对这一路上的情况如此熟悉,应对举措也不慌不乱。
烤鸡的香气弥漫了整个山洞,幸好我已先吃了糕点垫了垫肚子,不然现在可真要滴下馋涎来。
盯着那只架在火上滋滋冒油的烧鸡,我的脑子却又开起了小差!凌厉的灰眸,寒亮的刀刃,冰冷的话语,绝情的男人……
——我会真的杀了你!我会真的杀了你!我会真的杀了你!……
“噗!”火焰中有柴爆裂,惊回我的思绪。为什么我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他?天呐,难道我中了相思蛊了吗?唔,提到相思蛊我很快又想到体内被那无情男人种下的蛇蛊,还是快点求凤天翔帮我把那条恶心的小蛇弄出来吧。
“喂,变态王,你答应过要帮我拔蛇蛊的,吃过饭你帮我好吗?”我忐忑不安的问道,深怕他会不讲信用反悔。
“变态王?”凤天翔俊眉微挑,满脸的不以为然,“有求于人居然还敢出言不逊,你可真够有个性!”
“哦,对不起,一时失口。”我连忙道谦,他不会因为这个称呼问题而拒绝帮我吧。“王爷,帮帮我吧,小女子一辈子都将感激不尽!”
他抿唇不语,从火上取下那只烧熟的烧鸡,一撕为二,递给我一半。
我肚子已没那么饿,接过后将翅膀和鸡腿撕下,再把剩下的扔给他。
他不满的翻个白眼,抗议道:“你也太黑了吧,把好东西都自个留下,剩下的边角料再给我!”
自知理亏,而且待会儿还要有求于他,所以我便自觉得将鸡翅和鸡腿送到他面前,乖乖的拿起那块“边角料”啃起来。
“你说我应该叫你贾迎春呢还是叫你章含韵?”他边吃边问起我的称呼问题。
“随便。”我咬了口鸡肉,味道不错,想起一个问题又补充道:“要不你还是叫我章含韵吧,贾迎春这个名字总能让我想些不愉快的事儿!”
他不置可否的淡然一笑,接道:“以后你叫我天翔,不许再叫什么变态王!不然……那条小蛇就留在你体内养着!”
提起那个东西,我顿时没了胃口,放下啃了一半的烧鸡,想去溪边洗手。
“回来!把鸡吃完,不然不给你拔蛊!”那个变态王要死不活的声音。
哼!我在心里暗哼一声,只好依言转回身继续消灭那块没啃完的“边角料”!
突然,他伸手抢过那块“边角料”,将刚才的鸡翅和鸡腿扔给我,简单的命令道:“吃这个!记得要吃干净才能谈拔蛊的事!”
我白他一眼,没答话,只是默默的全力消灭面前的“任务”。
吃完烧鸡,打了个饱嗝,和他一起去溪边洗了手,坐到岩石上,他这才搭上我的脉门,寻找蛇蛊所在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