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了,顿时只瘫倒在地,因哭道:“哀家,民妇知罪,请皇上饶命啊,只民妇纵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假扮太后啊,实则是南安王爷逼迫民妇,民妇才不得不进宫来假扮太后,请皇上明察啊。”
玉晚楼听了,却是冷哼一声,道:“果然是南安王命人你进宫来假扮太后的吗?事到如今,你还敢妄言欺君!”
“民妇,民妇真的没有说谎啊,确实是南安王爷逼迫民妇,民妇才进宫来假扮太后的!”那假太后只偷眼看了紫兰一眼,小心翼翼的答道。
“看来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只南安王爷虽然可以说是权倾朝野,只不过他手中却是没有能自由出入禁宫的令牌,而且这宫中还有朕的暗卫和御林军守着,所以要想在皇宫之中,尤其是这慈宁宫中完成这般偷天换日的把戏,却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只你连这点都不知道,还想在朕的面前嫁祸南安王爷吗?还不快给朕从实招来,不然朕就将你丢到慎刑司去,朕想你应该听过慎刑司的名头罢?”
玉晚楼自然没有错过那假太后偷看紫兰的目光,因此只冷冷的一笑,道。
这慎刑司即便是作为平民百姓,也是没有人没有听过它的名头,只因无论多么硬骨头的犯人,只丢到慎刑司去,不消半日便会因为受不得刑罚而乖乖认罪了,所以凡是犯了大罪或是不肯认罪的犯人,大多都会被丢到慎刑司去严加看管,因此只里面被关着的囚犯却是连咬舌自尽的机会都没有的。
故而那假太后听到玉晚楼说要将自己丢到慎刑司去,果然便开始慌乱了起来,因忙不迭地的招供道:“皇上饶命啊,民妇愿招,只民妇原是皇商薛家的当家太太,后来家中因犯了事被抄了家,只官卖之时却是被中州王府的管家给买了去,一日中州王爷瞧见民妇,却是说民妇与当今太后娘娘的眉目之间有两三分相似,因此便提了我做了管家婆子,如此倒也过了一段舒服日子。
只前两个月,中州王爷却是突然叫了民妇去,说是有一件事情要民妇去办,若是办好了便不但还了民妇的自由之身,还能想法子返还了薛家的家产的,民妇听了,自是极为动心,因此便答应了下来。
只答应了之后,次日便见中州王爷叫了这个紫兰来,命她撕了民妇的面皮,假扮成了太后的模样,而后还给民妇喝了那安乐汤,逼迫民妇进宫来假扮太后,民妇虽知大逆不道,但是为了保命,也只得进了宫来。”
言罢,便自伏在地上,大哭起来,一边哭着,一边还向玉晚楼告命求饶。
“皇商薛家,莫非是紫薇舍人薛公之后?”玉晚楼听了,只皱了皱眉,因开口问道:“莫非你是薛王氏?”
那假太后听了,只点了点头,原来她正是在薛家被抄家之后,从而被官卖了的薛姨妈。
玉晚楼见薛姨妈点头承认,因冷笑一声道:“既然你是薛王氏,你便知道,你原是犯家之后,虽然如今已经被官卖了,但还是应该自称‘罪妇’或是‘犯妇’才是。”
薛姨妈听了,只嘴巴动了动,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
只这时,玉晚楼又看向紫兰道:“既然薛王氏都已经招了,你是不是也没必要继续藏下去了?”
紫兰听了,因沉默了一会儿,而后方道:“是,奴婢确实是中州王爷的人,也是奉了中州王爷之命,进宫来监视薛王氏的。”
“动机呢?你不是一个简单的丫鬟罢,若你只是一个普通的丫鬟,怎么可能会这般精妙的易容术呢?”玉晚楼听了,只冷冷的问道。
紫兰见玉晚楼如此说,也不多加隐瞒,因道:“是,奴婢原是青绝门的人,这易容术原是从小便练就了的,因着中州王爷对奴婢有恩,所以奴婢自然惟中州王爷之命是从,而且,奴婢这般做还有一个目的便是,奴婢要为奴婢的孪生妹妹紫燕报仇的。”
“紫燕?”玉晚楼只觉得自己似乎听过这个名字,因想了一回,忽然想起似乎曾经听黛玉说起过这个名字,因问道:“莫非是那个当初在十里亭外刺杀玉儿的那个紫燕?”
紫兰听了,因冷冷一笑,道:“难为皇上却是记得,没错,就是那个紫燕。”顿了顿,紫兰又继续道:“我与紫燕妹妹从小相依为命,两人当初也是一起进的青绝门,只到了十三岁那年,她却是突然奉门主之命离开了青绝门,只进了荣国府,说是接到了任务的。
后来我师成下山,便去荣国府找她,却哪里知道荣国府早已经被抄了家,紫燕妹妹也早已经香消玉殒了,我自然是十分伤心。知道了紫燕妹妹的死因之后,我便发誓要为其报仇。只是我知道我那时没有那个力量的,因此我只得一直不断的磨练自己,终于累得奄奄一息。只这时,却是遇到了中州王爷,自那以后,我便一直跟在了中州王爷的身边。”
“照你这么说,只中州王很久以前便已经开始策划着要谋朝篡位了?”玉晚楼听了紫兰的话,到现在都有些不敢相信的,只玉晚晴才几岁啊,怎么可能便有如此的心机城府?
紫兰只是沉默不语,而玉晚楼见了这等情形,自然也明白了,想了一回,玉晚楼又问道:“只朕最后问你一句,真正的太后却是在哪里?”
紫兰听了,因冷笑一声,道:“你知道么,要做成这般精妙的人皮面具,只最好的材料便是真人的面皮,只你说,真正的太后会去了哪里?”
“你杀了太后?”玉晚楼听了,目光骤冷,因盯着紫兰,问道。
“太后没有死,不过也跟死了差不多了,毕竟太后身罹奇疾,本来就没了多少日子了,再加上又失了面皮,若不是一心想要再见皇上你一面,怕是早就死了。”紫兰知道自己此番定是活不成了的,因此索性便都说了出来。
“太后到底在哪里?”玉晚楼听了紫兰的话,只觉得心痛不已,只自己的母后薨逝后,这后宫之中,对自己最好的便是当今的太后了,如今因着自己一时的轻率离宫,却是让基受了这般的苦楚,玉晚楼的心顿时有如刀绞一般,自责不已。
“太后娘娘只就在这慈宁宫中,只端看皇上自己能不能找到了。”冷笑着说完这句话,紫兰便自倒在了地上,死了。
玉晚楼上前看时,才发现原来紫兰的牙缝之中早藏好了毒囊,只一旦事情败落,便自咬破毒囊,从而自尽的。
因叹息了一声,玉晚楼便对戴权道:“这紫兰算来也是个可怜之人,只让人好生安葬了罢。”说着,又看了一眼伏于地上的薛姨妈,眼中顿时涌起了一股厌恶之情,道:“至于这薛王氏,你只命人好生看管起来,朕留着她,还是有用处的。”
戴权听了,自然知道玉晚楼指的是什么,因答应了一声,便自唤了两个小太监进来,将薛姨妈并紫兰都带了出去。
玉晚楼待一切处理妥当之后,方自扫了周围一眼,因叹息了一声,道:“看来朕必须将中州王传进宫来,好好的谈一谈了。”
玉晚楼素来性子温和,即使面对再不喜欢的人,脸上亦是挂着笑容,而绝对不会把厌恶之情表现出来,因此即使玉晚楼知道南安王火烽心怀不轨,但还依旧言笑晏晏的唤其为“烽弟”,更别提一向极得他宠爱的中州王玉晚晴了。
因此只戴权听到玉晚楼不再唤中州王玉晚晴为“晴弟”,而是直接唤作“中州王”,便知道此刻在玉晚楼的心中,与中州王玉晚晴之间的兄弟之情算是已经到了尽头了。
而戴权当然也知道,只在玉晚楼的心中,玉晚晴的份量素来是极重的,不然当初也不会不顾众大臣的反对,坚持要给当时尚年幼的玉晚晴封王了。也因此,只如今玉晚晴的这般做法,自是在极大程度上伤了玉晚楼的心的。
故而戴权听了玉晚楼的话后,因忙上前劝慰道:“皇上,您不要伤感了,说不得中州王爷只是一时被奸人所蒙蔽,毕竟中州王爷如今年纪还小呢,在朝中也是没什么人的,与皇上也素来要好,怎么便会做出这般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呢?”
“戴权,你不必安慰朕了,其实只朕听瑾瑜的话之后,便已经心中有数了,不然朕也不会跑来这慈宁宫一探虚实了。”
玉晚楼说着,因叹了口气,道:“走罢,只去陆昭容那里瞧瞧,想来这段时日他也该闷坏了的。”
玉晚楼深知陆冰的脾性,却是最受不得拘束,也是最爱玩闹的,因着这,玉晚楼常常称陆冰为“大顽童”,因此只现在陆冰一直被假太后下旨禁足着,想来也是极不舒服的了。
戴权听了,因答应了一声,便自跟在玉晚楼身后,尾随玉晚楼往陆冰所居的清雪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