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泪,一抹笑,笑上带泪,哭中含喜。
“哎?你……你……哭什么……哭?该哭的是我吧,我居然喜欢的人是……是个女人,你到底是笑还是哭呀……”紫兰陵哭着哭着抬头看龙小小,却被她吓了一跳。
“我是喜极而泣呀,没想到公主这般痴情,真是感天动地。即使这么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也是闻者落泪呀!”
龙小小趁着紫兰陵不备,一把揪了她胸前的绣帕,盖上自己的鼻子,呼噜噜的一声报废了紫兰陵苏州刺绣的锦帕。
“你……你干什么?”她怎么如此粗鲁?!女孩子居然当人面擤鼻涕,而且还那么厚颜无耻的用着自己的锦帕,“不问自取,为之偷。”
“还给你。”龙小小将脸擦的干净把帕子丢给了紫兰陵,让她本悲伤的脸,立刻露出了嫌恶。
“我……我不要,哪有你这种人说哭就哭,没有原因,莫名其妙的。”
“练习练习就会了,公主不也是这么练的么?”刚看她眼泪说来就来,其实眼角却没有足够的悲伤。
皇宫里的人,真要是那么脆弱,早就尸骨无存了,说实话紫兰陵的娇蛮真不适合哭泣,生机勃勃比较适合她。
“你怎么知道我是练出来的?”紫兰陵眼泪珠子还没有收回去,就好奇的问着龙小小。她看出来自己是假哭了吗?
“不想背书,练字,又不想被先生父母责罚,所以就练咯。”想当初她爹揍她去背菜谱,从来都是下的恨手,她咆哮过,反抗过,冷眼过,但是皆是效果甚微。
后来想到女儿就是父亲的前世亲人,既然前世是情人,那肯定都是希望自己的情人柔柔弱弱温柔可人,谁没事喜欢情人跟个泼妇一样对着自己骂街,所以这才导致她三观不正的研究出用眼泪对付她爸的损招。
“啊,你居然,居然,跟我……我也是这么想的。”紫兰陵不敢置信,为什么突然的一刻,她感觉这个龙小小如此的可爱,立刻将她从敌人的位置上升华至了闺蜜的水准。
“公主,爱情可以细水长流,可以刻骨铭心,爱一个人,可能你不会时时刻刻想着他,但是当你有喜悦和痛苦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会是他,而不是在你最无聊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是他,那不叫爱,懂吗?!你呀,就是在宫里呆久了却少说话的人,谁都对你唯唯诺诺,连你皇哥哥也是让了三分,所以你才会认为自己喜欢上了一直不鸟你的龙轻云。”
“你……”紫兰陵被龙小小说中的心事,却是无言以对,对龙轻云她确实只有在自己呆在宫里无聊的时候才会想起他,但却不想被眼前的龙小小一语中的,所以一时语塞,有些逃避着的岔开话题:“什么鸟不鸟的,你说话太粗鲁了。”
龙小小见紫兰陵如此,也明白她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嬉笑着说:“觉得我粗鲁,那不也证明你知道鸟是什么意思?”
“你到底多大了?!”紫兰陵无奈的摇头。
“十二。”
“真不像,你这张嘴比宫里的嬷嬷都还毒,还……还……”下面的话紫兰陵一时说不出口。
“还什么,还荤是不?”她在球场上和朋友开玩笑的话,该算上满汉全席里烤全羊了。
龙小小立刻嘟嘴睁眼,模仿出非主流的表情眼神闪闪发光的面对紫兰陵:“这下像十二岁了么?!”
奇怪的样子逗得紫兰陵破涕为笑。
只是一下就紫兰陵心底就对龙小小就化干戈为玉帛了,两年轻的女子,在湖边假山后,没有握手没有言和,但是却有了亲近,有时候女人的友情就是那么简单而纯粹。
坐了一会,紫兰陵就悄悄的离开了,将后山的风景独留给了龙小小,刚从假山山洞钻出去,就被紫兰陵给逮到了一边。
“皇哥哥,你怎么……你偷听我和龙小小谈话?”
“你不也偷听她跟钟管家谈话吗?”紫魄临一句话就堵住了紫兰陵的口。
没好气的问:“那你拉我过来干嘛?”
“那我把她拐进宫给你当皇嫂,然后让龙轻云娶你,怎么样?”
“皇哥哥,为什么我闻到阴谋的味道了。”她是单纯,又不是傻子。
“就是阴谋,皇妹你闻的没错,那你是要还是不要呢?”
“不要!”紫兰陵利落的拒绝。
紫魄临不无失望的问:“肖蛇就是龙小小,你是还惦记着他么!”
“没有,既然知道肖蛇就是龙小小,我如何还会对一个女人动心,但是龙小小刚才对我说的话,我觉得很有道理,感情的事,不能强求,用手段得来的不会有好结果,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我觉得说的没错。”
“亲爱的妹妹,龙小小对你的洗脑很成功呀。”
“我现在看来,她对哥哥的洗脑也更成功,哥哥说话的调调都快和她一样了。”
……是这样吗?他怎么没有意识到。
江湖上,武林至尊的死引起了轩然大波,至尊一门无一幸免,全部遭到毒手。
本来这消息一直是封锁起来的,可不想却好像犹如春风一般,一夜间就吹遍了武林,也吹皱了武林人的事业心。
悬崖峭壁陡然而立,直耸入云霄,与雾气相伴,飘渺神秘美丽未知。
在这样的山林涧,鸟叫虫鸣声不绝于耳,突然,一行赶路的马车在湿润的小道上呼啸而过,滚转的车轮因为疾驰带起了昏黄的泥土,一些抛在空中,一些溅落在车厢的缎布上,那缎布已然沾上了不少的黄,能看的出这一行的马车是经历了不少的舟车劳顿了。
阴森的暗里,泥土下浅埋了一根蛇样的麻绳,像似在屏息等待着它的猎物。
蛇绳就那样静悄悄的等待……等待着,而它也没有等太久的时间。
就在马车的头一辆由远及近而来,只见它离蛇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突然,空气中只听嗡的一声闷响,那绳子从泥土下弹了出来,绷直在半空中,不想绳子上还有薄如蝉翼的刀片。
随即,扑哧一声,漫天是血,奔驰的马被斩掉了头,而因为惯性的往前冲的马车居然也被绳子上的刀片给削去了上半部分。
马车里那些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人,就随着前一秒送命的马在后一秒的时刻间身首异处共赴了黄泉。
第一辆马车后的其余马车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心神,虽然都是江湖上常年打滚的老手,但是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还有那强悍的内力,居然用麻绳和刀片就伤了一马六人。都是让人忌惮的因素。
第二辆马车的马夫,立刻用尽全力勒住了受惊狂乱的马,一声大喝,身影立刻暴起:“有人偷袭!”
随着叫声,还剩下的一行六辆马车立刻都停了下来,车内的人纷纷冲了出来。
总结:共计五十一人,以崆洞派最佳盟主候选——崆扇子为首率领派众二十三人和他的妻子玲珑派掌门人——香菱儿带着的十六人派众。
全死!
我们继续当时的场景。
崆扇子持剑大喝:“来者何人,敢挡新任盟主的去路?!”(这是多么不要脸的人啊,居然自己称自己为新任盟主。)
空旷的山林间没有人回答崆扇子的问,一时的静,犹如死一般沉,从马车上下来的人,眼观四面,耳听八方,慢慢的以背相靠,默契的排好了阵型,手中都紧紧的攥握着剑,剑锋微微颤抖,皆然是嗡嗡作响。
可这时,只听一声弱微的啪,所有人紧绷的情绪,立刻更是扭紧,不禁定睛一瞧,原来是麻绳上倾斜的刀片沿边凝结的血珠落在了昏黄的泥土间。
就在场面凝重到极点的这一刻,忽然围成圈的人,被泥土里没有预警冲出来手持弯刀的白衣杀手冲散,白衣执刀而过,立刻又消失不见,让被攻击的人想反击都无从下手。
只是一招,人群里居然就只剩下数十人的存活(圣官派的武功不弱,不过和我比还差了点。)
就在所有人满腔恐惧就快被山林中的静,死亡和鲜血给逼疯了的时候,从树上落下一个人,白衣,黑发,温暖的声音:“谁是盟主啊!”绝美的容颜让所有的人眼中都起了幻彩,世间如何会有这样的男子。(不好意思才疏学浅,形容无能,不过他确实很好看,比你……像女人。)
落地,男子在所有人呆愣的眼神下继续的说:“武林盟主不是死了吗?”话落男子就消失不见。
快,太快,快的让人看不清楚,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幸存下来的人里的崆扇子和香菱儿已经脖颈间缓缓流出涓涓的血。
还是刚才那道温暖的声音,不过是从另外的一边响起:“干才这位自称盟主的人不是问我们是谁吗?留你们的命,记得把我们的名字记下,圣官派!”
传说圣官派的人爱好和平,传说圣官派的人不会武功,传说圣官派的隐世于外界,不过都是传说,传说的一切在这一天全部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