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到盾国太后的伤心。”魄灭殃坚定的看向小小说道。
……两人的对视从小小的坚定变成了无奈，从魄灭殃的受伤变成的执着。
龙小小终于撇开眼，低头说：“看来我的苦口婆心根本得不到你的认同，归根结底，你也只能给我这么一句回答。”龙小小不由的叹口气，她真的再帮不了魄灭殃了，他其实早就没有回头路，即使她再用力，他也无路可退。
“小小，如果我对你放手，就再没有走下去的意义。”
“其实生离死别我试过。死亡触手可及的时候，不可怕，你相信吗？”
“什么意思？”魄灭殃不明就里，对于小小他也算查的清楚，她的人生算是离奇，可她的变故是在襁褓中经历的，在她记事以来，受过苦但也并不足以致死。
龙小小拉着魄灭殃的手：“你好奇比干吗？好奇我跟比干怎么认识的吗？如果有兴趣，不如坐下来听我讲个故事。”
最后的办法了，这件事她有想过隐藏一辈子，所以连龙轻云都没有提起过，上一世已经过去，若总是提起不过徒增伤感，何必又让痛苦一次又一次的曝露在别人同情的眼光中了。
她没想到第一次讲给别人听，那个人不是龙轻云而是魄灭殃。
就当交换吧，她知道魄灭殃太多惊世的秘密，也说一个自己的，以后扯平了，也就再也没有纠葛了。
魄灭殃有太多无法平复的不可置信：“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对，应该是你是这个世界的人，但是你没有在这里成长，这些都是因为比干。”
龙小小用手指划拉着沙子点头：“不是因为比干，有很多原因，其实不****什么事。”
魄灭殃再次确定：“你确定不是编故事敷衍我？”
“你觉得我像骗你吗？想想我的行为举止，想想我对待事情的态度，再想想齐善四楼里的能让房间如白昼的陈设，如果是这里的人能想出来吗？”
不能，当让不能，魄灭殃无言的摇头。
“我们那的人可以穿肚兜上街，可以自由恋爱，男女平等在规定的规矩内能共同上学，共同干活，男人能养家，女人也能养，连皇上也有女人当过，但是我们那不能随便杀人，其实在哪都不能随便杀人，不过这地方管的不太严，再加上我曾经的生活太和平，一到这边就遇见你，所以不太能接受，虽然最后知道你也是逼于无奈，但是……已经无法接受，所以也就改不了了。”
“小小，这是一个严肃的话题，你不要笑好吗？！”魄灭殃看着龙小小挂在嘴边的笑，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在死亡面前所有人都显得渺小，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小小总是在阻止他杀人，从救他到对他下毒，以致请蜘蛛帮忙的事，因为她生活的环境影响了她。
龙小小带着释然的笑容回魄灭殃：“人一辈子终究逃不过黄土下三尺的境地，在原谅比干以后，你觉得世间还有什么事对于我来说是严肃的吗？”
魄灭殃无言，是呀，眼前的人已经经历过了人生必须要经历的最终的事，所以她身上再没有渺小的东西，难怪她过于宽容，过于多管闲事，过于随意总是在笑。
“那你为什么要进鬼道，为什么要救我，不是因为在乎我？”
“在乎你，但是……不是男女之情的在乎，而且交换你不过是个借口，绝朗是什么样的人，你也应该知晓一二了，他藏了那么多年，可见多么的阴险狡诈，所以上神官留给我的东西才会如此隐晦，隐晦的东西却只带着两条信息，其中一条就直指鬼道，即使不是绝朗提出来，我也必然会进，倒不如在他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怂恿我进，来个顺水推舟的好。”
“你想将绝朗一举拿下？！”
“对，一举拿下，不过怎么拿下，我还不得而知，可能到了鬼道的最后能知道，不然上神官不会留下鬼道的遗言了。”
望向平静的江水，两人的视线都透过墨绿色遥望，好像江水后面就有他们需要找到的答案。
终于说出来了，小小和魄灭殃都明白，他们不再可能。
因为当一男一女没有秘密和隐瞒的时候，他们就注定当不成夫妻，没有爱，所以不怕真相对彼此的伤害。
新的一天，江水边站了一圈人，后一人都在帮前一人整理包袱。
狈狼腾出正帮自己前面站着的狐狈整理包袱的手，拍着身边的人面蛇的头说道：“这一次下水就只能往前了。”
人面蛇在狈狼的手掌间舒服的蹭蹭头，显然几天的相处让彼此都放下了戒备和惧怕，有了熟悉。
单独在旁的龙轻云正在帮小小捆包袱，闲的没事的小小只管伸着胳膊回到：“怎么，你还想半路调头再回来休息？”
狈虎接了话茬：“那还不成了走一步退一步了，多得不偿失的事，我们兽族人才不会如此做。”
龙小小睨着这两天因为林芝长了不少功力的人，看来他们不但功力长了，自信也长了不少。
“人多了，就两人一骑吧。”龙小小问蛇王，“你们能承受的了么？”
蛇王瞪了龙小小一眼，对她一再质疑它和它子民的能力表示愤怒。
龙小小被蛇王滑稽的表情逗得咯咯的笑，拍着它的身子：“知道你们能行，我开玩笑，准备下水吧。”
人……终于像扔饺子一样扔进了水里，随着扑通声，沙滩上又恢复了平静，在林间有一抹淡淡的人影子从林背后走了出来，望着小小他们消失的地方眼中带着无限的慈祥。
人面蛇幽游的带着人在水中前行，一路上过于平静的环境已经让他们这些习惯鬼道的人没有了多大的在意。
只是保持着警觉，警惕水里会习惯性突然出现怪物。
但是在这片黑暗的水域里想要看清楚一切谈何容易，即使他们比凡人能见的东西更清楚，但是在全无光线的地方也是白费。所以当意识到危险的时候，一切都有点晚了。
“蛇王，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东西朝我们游过来了。”龙小小不知道是自己敏感过度，还是真的意识的危险，于是对身下的蛇王起了询问。
还没待到蛇王对龙小小的问话有所反应，它的本能已经让它自动的开始从水底朝水面冲去。
龙小小被蛇王的举动弄的不由心中一惊，回头去看，在黑色的水中居然让她看见了……好大的鲨鱼！
如此一比较，蛇王顿时又成了娇小的动物，长它倒是比鲨鱼长了不少，但粗……惨不忍睹。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想什么就来什么，鲨鱼是在海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算这片水域够特别，江水和海水并存，他们也因为怕遇上什么海底生物，所以走的路线一直沿江水而行。
但是身后那凶猛带着绝杀之势的鲨鱼，它在江水中可也完全不受丁点影响，在蛇王身后追的紧迫。
蛇王意识到身后的危险，在水中游的跟是勇猛，转弯，绕圈，暴冲样样都用上了，它就快把自己的身体打成个蝴蝶结别在鲨鱼的头上当头饰了。
突然身后的鲨鱼加快了刚才本来就快的速度，逼近到了蛇王的身后，张开血盆大口，想一口将蛇王叫成两半。
蛇王如何能让它得逞，后半截身子像有灵力一样，居然向左旁边偏去，前半身它已经带着龙小小出了水面。
尾巴这时候更是从水下甩了上来，躲过鲨鱼的有力的一咬。然后修长的身子在水面上空画出一道没有的半圆，蛇身朝朝鲨鱼的右边落了下去。
而这么高难度的动作加上蛇王滑溜溜的皮肤，直接导致的就是蛇身上龙小小的共同滑落。
蛇王甩尾！好厉害的动作，于是……龙小小就带着如此赞赏的心，直直的朝鲨鱼那张大脸上落去。
水底跟随而上的人，再来不及做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龙小小落进了鲨鱼的嘴：“小小！”
咔嚓一声，鲨鱼张嘴接住龙小小，闭嘴。
……就这么完了？！众人不敢置信，龙小小这么轻易这么意外就被俘虏了？
就在大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的时候，鲨鱼的嘴居然在一瞬间裂开了缝，然后颤颤巍巍慢慢的被撑开了来。
而那个被鲨鱼吞进嘴里的龙小小赫然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光明不由的松了口气：“我就说么，想让龙小小死，哪有那么容易。”
龙轻云驾驭着人面蛇想要过去帮忙。
龙小小出声阻止：“轻云，不要过来，私人恩怨，我要跟它单挑！”
“单挑，她说她要跟鲨鱼单挑？我没有听错？！”光明看着身旁的狐狈。
狐狈点点头肯定：“你没听错，小小确实说的是单挑。”
“你居然敢吃我，混蛋！人说惹不起还躲不起，我躲都躲不过你，我又没端你老巢，你用不用这么穷追不舍，你个丑货。是你逼我的。”龙小小站在鲨鱼的嘴里，飞出一脚踢从中间断了鲨鱼一颗尖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