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剑支地,小小站在高台上,带着满脸解脱的笑意口中缓缓的念:“轻云,我欠你的命,比干还给你了,你得好好活下去,这一生我再陪不了你,我得用我的魂魄去陪他,他默默的守候我得还。”
“紫魄临,不要让我欠你的,我的生和死都分别给了两个男人,我还不起。”
残破的衣,血红发黑,龙小小将最后的微笑给了魄灭殃和光明,感觉他们都超自己而来。
看他们口中在说些什么,她已经听不见了,她何德何能能得到这些男人的爱。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这些男人的爱就在哪里,只要她愿意就可以轻易得到,只是给不了就不要撩拨,她因为给不了已经伤了他们。
怎么能还用爱当借口再伤他们更深了……最终龙小小带着笑如是的想着闭上了眼。
再没有力气支撑,用她的命换了绝朗的死,值得了。
“龙小小!”破空的声音,带着决绝的凄凉,紫魄临肝胆俱裂只能束手无策。
她就在他眼前带着从城楼高台上跌落于下,像折翼的蝴蝶,随风而坠落。
往事如烟,紫魄临的眼泪流了下来。
初遇她,惊若翩鸿。
他笑:“本姓紫,小小姑娘称声紫公子便可。”
龙小小带着巧笑倩兮回了身,半俯:“紫公子,初到贵地还望能玩的尽兴,今日……多谢赐姓。”
再遇她,矫若游龙。
当有人进龙堡突袭他,她对自己说凶手不是魄灭殃眼中是那样的自信:“对,我救了他,所以他不是来杀我,他是来杀你的。”
“龙小小……”
在所有人的呼声中,空旷的原野里有一道晃白的身影,似闪电,撞向龙小小下落的身躯,白碰到了龙小小,然后消失,空旷更空旷,龙小小随着那道白,消失不见了。
听说圣兽出现在鬼道,大量的人马都汹涌而至,鬼道彻底毁了,圣兽也死了,连夺魄庄都栽在了鬼道里,谁也没有捞到好处。
天下人所抢夺的圣兽,只现世了一面,大多数人连圣兽的毛都没见着一根,就听说这个不知道该说噩耗还是好消息的传言。
当微风将这个消息传出后,江湖上一片哗然,大多数人不相信,可在未来的几十年后再没有人见过圣兽的下落也就不得不信了。
真实的事是,绝朗死了,圣官派群龙无首的散兵也被绝老带领的圣官派人被押至回了圣官派听从发令,魄灭殃找到了在古堡里被绝朗绑在窗口上的洛城然后再没有出现,而夺魄庄的杀手也在江湖上销声匿迹。
这是一场铺陈准备了十几年的阴谋,机关算尽杀了无数的人,最终的结局却是阴谋还未到高潮就被龙小小全部揭穿,将它们扼杀在了成长的道路上。
本来绝朗可以风光称霸天下五十年,只因为比干对小小的一次提醒就改变了所有,不免让身在其中的人都无限唏嘘。
比干死了,龙轻云活了下来,而龙小小……也并未失踪,她还是如同一个奇迹一般生活在龙堡。
盾国齐善饭庄内,有熟悉的一幕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只见一身着长衫的书生嘴里正念念有词的接近唱台上的歌艺。
无论那叫做盈盈的歌艺怎么闪躲,书生都有办法厚着脸皮再贴上去,让盈盈是又羞又恼却有莫可奈何。
正在大家边吃饭边看闹剧的时候,忽然一只小手搭上了书生的肩膀,清灵的声音在齐善响起,让本来一脸猥琐笑意的书生立刻苍白了脸。
也让在下面吃饭的顾客更是跟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各个睁着闪亮的眼期待着接下来的事。
“人善人欺,马善被人骑,两条腿还想学螃蟹横着走,没那金刚钻别揽这瓷器活,人渣我忍你很久了。”
酸儒慢慢的回过头去:“是……是……是是……是你!”吓的两只爪子腾的一声从盈盈手背上挪开,“我……我这一次给了钱的。”
酸儒身后正是龙小小,姣好的面孔,晶亮的眸子,个子长高了不少,和酸儒已经能平时,整个人也玲珑有致多了女人的妩媚,但眼神依旧乖张,邪笑着斜睨酸儒。
“是啊,三文茶水钱,败类你真是无药可救了。”
酸儒奇怪的话让龙小小心底有疑惑,但也未多说什么,只是一手抓着酸儒的胳膊一手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
“老板把银票给我全换成铜板。”
齐善老板利索着直接把齐善当钱庄,就在柜台打开了上锁的箱子,麻利给龙小小取了二十盒横竖个十行铜钱槽的铜钱板,里面都是码条好了的铜钱。
将二十盒叠在一起,端着就往龙小小跟前跑去。
小小接过铜钱,操起一兜就朝酸儒砸过去:“让您生的伟大死的其所,用铜板活埋您,您看还满意不?”
铜钱漫天乱飞,落地发出声声的脆响,却有没有顾客去捡,因为大家都知道齐善的钱可不是好用的,况且龙小小可是连齐善的老板都敬重三分的人。
谁会去得罪齐善饭庄最大的顾客了,又不是缺心眼。
酸儒被砸的满头满脸的包,躺在地上连眼泪都下来了,惊恐的问:“你要干什么?!你上次打我还没打够呀,泼……泼妇。”他怎么那么倒霉呀。
“放你娘的屁,我要是动手,你还能活着站我面前?!”龙小小蹲下身去戳着酸儒的鼻子尖,差点给他戳进脸里去。
酸儒护也不是,不护也不是,只能眼泪花花的闪着光,嘴里小声的叨叨着:“痛……痛……痛……”
“啊!”他在家躲了一年,终于没有再在城里看见这个女煞星,以为她消失了,才出来听个曲而已他又没有做坏事,为什么还要戳他。
“痛?不痛你不长记性。”龙小小对准酸儒的鼻子一记老拳,再次痛殴酸儒,而她不记得自己曾几何时有痛揍过这个奇怪的读书人。
她……忘记了很多事……而所有人都不愿再提起。
此刻在齐善的小小……离开鬼道已经半年多了……很多事都改变了,连龙小小都已经十四了。
醒来的时候她看见龙轻云守在自己的床边,眼中有浓重的心疼,氤氲的她的心居然也跟着抽疼。
她不记得自己怎么晕过去的,只记得睡一觉起来就看到了龙轻云在自己的床边。
她对龙轻云的第一句话:“大少爷,要考我女诫吗?您随意抽,让我倒背都没问题。”
龙轻云那黑的氤氲在一瞬间破碎开来,从里面透出了不置信。伸手抚摸上了她的脸:“小小,你忘了?!”
龙小小回:“没忘了,都记得牢实。”然后她在龙轻云眼中看到了天崩地裂。
龙小小失忆了,她被救已经放在龙堡的门口,谁也不知道是谁救的她,本来经脉尽断的她醒来后跟没事人一样。
她的记忆停格在龙轻云罚她抄女诫的时候。从那天起龙轻云不再跟龙小小对着干。他时常会看着她发呆,想靠近却又经常转身离开,弄的龙小小莫名其妙。
而龙小小偶尔也会望着窗户发呆,她会觉得心中缺了很大的一块,龙小小开始爱穿白衣,开始爱吃素,开始爱揽镜自照,有时候还能看出眼泪来。好像镜中的人不是她。
堡里来来回回多了很多陌生人,每个人看她好像都认识她一般,可……她却一个都不认识,虽然通过微风她查到他们都是谁,可在记忆里她搜寻不到他们的存在。
她自己都搞不懂她的变化,每当她想问些什么却又无从问起,好像每个人都在刻意回避,他们在拉来和她的距离以此来逃避她的追问,但是她最终还是知道了一件事。
她……华丽丽的失忆了,而且照所有人的反应来看,失去的这段记忆应该还不是什么好事,不然为何避之不及的都不愿意告诉她。
龙小小感觉这半年来,她就像游离在所有事所有人之外,她旁眼看着他们。
即便是她和龙轻云都快成亲,她依然在心底觉得龙轻云是那么的陌生。
龙小小知道她必须把记忆找回来,因为记忆里有个很重要的人。
“小小姐,罗刹国王子出五十万金,取景燕国王子的人头。”七岁的男生,面容正太,眼珠黝黑闪亮,一脸严肃的身穿长袍,手握金雕狐豪毛笔,正向自己的跟疯婆子一样的老板报告生意订单的情况。
“告诉那只猪头人身像,我们只卖情报,不取人命。”小小忙的焦头烂额,大少爷面圣要穿的袍子,绣的她纤纤十指全是水泡,妈的,每当这个时刻她就相当怀念解放初期的三大件之一,缝纫机。
“小小姐,飞朵国的皇妃跟秦华国的阮丞相私奔了,这个消息有到底是卖给飞朵国的国君还是卖给秦华国阮丞相的大夫人。”简单的梳着小辫粉雕玉琢的女孩,身着金粉旗袍,稚嫩的声音平板无波,好像谁欠了她万两黄金。
“谁出的钱多就给谁。”小小飞甩着剪子裁剪布料,其实她可以出钱找人代劳给大少爷做袍子的,可该死的是,每次作弊都能被大少爷逮住,她为什么这么悲催,到底她绣的衣服有什么特点,能让大少爷一眼就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