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听说,却是心里一动,原著里黛玉最喜欢的,可不正是“留得残荷听雨声”这一句诗,想不到她的知己,竟是胤禛!因忙摆手笑道:“我也正是想到了这一句,若真拔了去,岂非没趣儿。”
二人说着笑着踏上九曲小径,到得花厅里瞧了一番,又绕过花厅,去到了后花园。
后花园与前花园差不多,都是走的婉约雅致路线,黛玉瞧过自是越发喜欢,若非走了这半日,实在有些个累了,她还要继续逛下去。
胤禛见她面有疲色,知道她是累了,忙命人沏了龙井摆在园中的亭子里,又命上内造的点心新进上的贡品鲜果来。二人遂并排着去到亭子中,坐下一面吃茶,一面说起闲话儿来。
两人正说着,就见先前曾在林府帮着打点过几日的刘光源家的急急行了过来,行礼后道:“回爷,八、九、十、十四四位阿哥来了,听说爷在这里,说是要给您请安,顺道参观参观爷的新府邸。”
黛玉闻言,心里一动,想不到“大清F4”才这么小便抱了团儿了,难怪以后会那么铁呢。不过,一想到等会儿就可以见到“数字军团”中将近一半儿的成员了,她心里还是有一丝丝期待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个运气,可以见到这些历史人物的,呵呵……
思忖间,却听得胤禛淡淡道:“就说我正忙着,府里也一团乱,不方便见客,让他们过几日再来参观不迟。”刘光源家的忙答应着去了。
黛玉不由满脸的失望,瞧在胤禛眼里,只当她是在懊恼见不到胤祀,不能替那拉。步月质问他,因不赞同的说道:“八弟与那拉小姐之间的事,终究只能由他二人自己去解决,咱们这些个外人,还是能不插手,就不插手的好。”
“呃……,你说的有道理。”黛玉一想,事实的确如此,又一想,九、十、十四三个那一个都不是善茬儿,自己何苦认识他们去?没的白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倒是不见为好,遂很快释然了。
“四哥,你这园子可真真是精巧,只怕连二哥毓庆宫的园子都快被你的给比下去了!”
二人正说着,冷不防却听得一个声音远远传来,因忙双双抬头看去,就见一群人大呼小叫着走了过来,打头的不是别个,正是八阿哥胤祀,不用说,这群人定是“F4”无疑了。
及至到他几人走近,果见其腰间皆系着黄带子,而才说话的人,则是胤祀右侧一个与他差不多年纪,却美得连寻常女子都及不上的少年,黛玉便推知他是九阿哥胤禟了,心下不由一阵冷笑,不请自来也就罢了,一见面还这般大呼小叫的拿话来挑拨胤禛与太子的关系,怪道后世多评说他心思阴沉呢!
胤禛却是似未听见他的话一般,命梅香兰香挡在了黛玉面前,便淡笑着迎了上去,“才我还说府里太乱,不方便请几位弟弟进来,不想几位弟弟倒是不嫌弃。”命人沏茶去。
四人上前与胤禛打千儿请了安,九阿哥胤禟便皮笑肉不笑的道:“这般齐整雅致的园子,若弟弟几个还要嫌弃,那八哥的府邸,可就只配作马圈了!”
胤禛闻言,奇道:“怎么皇阿玛也赐下宅子与八弟了吗,我怎么未曾听说过?”
胤祀忙上前一步,笑道:“皇阿玛昨儿个才赐下的,说是要赶着四哥分府时,与我一块儿分府,这不,今儿个九弟十弟十四弟几个便吵着来瞧了。”又道,“四哥知道九弟是最爱开玩笑的,就不要计较他的玩笑话儿了,皇阿玛他老人家最是仁慈宽和不过的,又岂会对咱们兄弟厚此薄彼?”
十阿哥胤俄与十四阿哥胤祯亦笑道:“九哥他就是爱开玩笑。”
黛玉躲在梅香兰香身后,见胤祀一直谈笑风生的,丝毫不若先前那拉。步月那般惆怅忧心,不由怒从心起,看看胤祀离了她活得有多好,再看看她离了胤祀,却只能如盛开的鲜花,一夕之间便枯萎!枉费她还在心里一再的为他找理由,指不定他是有苦衷的亦未可知,毕竟宜妃与安亲王的权势,远非现下的胤祀所能抗衡的,他之所以成日价往承乾宫跑,定非出自自愿,可是如今看来,她错得有多离谱,那拉。步月又错得有多离谱!
她正暗自不平着,冷不防就听得一个声音道:“这位姑娘是那家的千金呢,怎么四哥也不与我们介绍介绍?”她忙抬头看去,就见说话之人却是F4里身量尚未长全的十四阿哥胤祯,彼时正拿毫不掩饰其惊艳和欣赏的目光瞧盯着她。
黛玉未料到他小小年纪就懂得这般露骨的看女子了,浑身不舒服,却见胤禟胤俄的目光都因他的声音聚焦到了她的身上,只得强忍下满心的不悦,上前福了一福,道:“臣女林氏黛玉,见过几位阿哥!”
胤祯见她身形袅娜,气质空灵,眼里的欣赏越发遮掩不住,禁不住上前一步,便要伸手扶她起来,却被胤禛抢先一步上前,挡在了二人之间,命人,“带姑娘先去厅里歇息片刻。”一面又悄悄与她使了个眼色。
黛玉会意,忙上前与胤祀等人行了礼,领着梅香兰香便退了下去。
“林姑娘请留步!”
不想她才踏上通往正厅的回廊,却被胤祀忽地出声唤住,并快速撵了上来,压低声音道:“姑娘可否进一步,容我说几句话儿?”
经过先前那一番心理活动,黛玉对他已是半点好感皆无,因冷冷说道:“八阿哥有什么话但请吩咐,臣女洗耳恭听。”
胤祀眼中闪过一抹狼狈,“是很重要的事情,有关月儿的,因此我想单独和你说。”
月儿?在他与另一个人女子如胶似漆之时,他还有脸这般亲昵的唤那拉。步月的名字!黛玉禁不住冷笑一声,“八阿哥就不怕这声‘月儿’传到郭络罗家的柳遥格格耳朵里,影响到您光辉的前程?”
胤祀的俊脸攸地苍白如纸,连说话都不由得结巴起来,“……月儿她……她是不是听说了什么?”虽然早已料到紫禁城乃至整个京城都是没有秘密可言的,但他还是没有想到,不过才短短几天,谣言便已传到了居于深闺的步月的耳朵里!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难道能改变八阿哥您变心了的事实吗?”黛玉看他一脸“我是有苦衷的”痛苦表情便气不打一处来,在真正的爱情面前,所有的苦衷都算不得苦衷,因此她的语气,比方才还要冷几分。
胤祀却一改以往的温润,低吼道:“谁说我变心了?我不过是在为我们的将来努力罢了!”他的额娘良贵人出身低下,身份低微,在皇阿玛跟前儿说不上话,根本没有能力为他争取什么去;他的养母惠妃则一心只扑在大阿哥胤褆身上,对他不过面子情儿,自然更不可能为他争取什么去。
他总不能自己去求皇阿玛为他指婚罢?以他对皇阿玛的了解,只怕先就会骂他一通‘不知上进,惟知儿女情长’、‘先立业尔后成家的道理都不懂’之类话,然后再用最快的速度将月儿指与他人,省得她继续“迷惑”他!
如此一来,他除了去奉承现下最受皇阿玛宠爱的妃子之一的宜妃,以期能让她帮忙去为他求皇阿玛指婚,他还能怎么着?总不能真等过几年自己建了功立了业再去求皇阿玛指婚罢?只怕到时候月儿都已参加过选秀,被留在宫中或是被指给其他男子了!他也不愿意去奉承宜妃,可是后者能帮到他,譬如此番他破例未满十四岁便分了府,便与她在皇阿玛跟前儿吹了风分不开,再假以时日,他相信自己也一定能得偿所愿,赶在选秀前让皇阿玛将月儿指与他,他不奉承她,倒要奉承谁去?
至于与郭络罗家的柳遥格格之间,他是知道后者对自己有意,但他可以发誓,他对她是真的一丝兴趣也没有,他不过是为了能更多的赢得宜妃娘娘的好感,才会与最受宜妃宠爱的她言笑晏晏的罢了,谁知道就会传出了“八阿哥与柳遥格格两情相悦”那样的谣言来!
“为你们的将来努力?”“清穿”看得多的直接好处就是他这话虽说得没头没尾,黛玉却将事情的经过猜了个七七八八,旋即便禁不住冷笑起来,“为你们将来努力的方法何止千千万,你为何却要选择其中最伤人的那一种?你有没有想过,此事一旦传到步月姐姐耳朵里,她会作何想?相爱的人,彼此眼里本就揉不得一点沙子,万一她一时伤心不忿,作出了什么傻事可怎么样?”
“再或者她能明白你的用心,心里就不会难过不会担心你与柳遥格格之间有可能会假戏真做了?一旦你们彼此间有了猜忌,假以时日,再深的感情也是会被渐渐磨光的,别到时候弄得外患尚未消除,你们自己之间倒先有了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