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以东为“尚”,皇帝宫帐座西向东,官员分列宫帐的南,北两侧。辽国官制“以国制治契丹,以汉制待汉人”(以契丹治契丹,以汉治汉)因此分为北面官和南面官两大系统。北面官管理契丹政事,南面官管理汉人事务。辽国又仿汉制设立枢密院总领契丹军民总务,它是北面官中的宰辅机构,枢密使是枢密院中的最高领导。
萧惠是南院枢密使,契丹族,他是太祖皇后弟的五世孙,姐为圣宗后。萧惠小心的揣测着兴宗的心思,此时他已有八分把握只待冒险一试了。
兴宗见无人敢说话正要发火,却看见萧惠上前。
“皇上,微臣愚见,眼下宋,夏正在交战,这是老天爷给咱们灭宋的大好机会啊!想当初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打败了吴王夫差。夫差遂派人求和,范蠡说:‘过去是上天把越赐予吴国,你们不受;今天是上天以吴赐越,我们不敢违背天命’。皇上,如今大辽攻打宋朝正是顺应天命啊!微臣斗胆请皇上下令武力攻宋!臣——愿领兵前往!”
兴宗大为高兴萧惠确实说到他的心里去了,但他脸上却没露出一丝痕迹。他想知道到底有多少人主战!
“皇上,老臣斗胆一言。”说话的正是辽国的燕王——萧孝穆。他也是契丹族,小字“胡独堇”,太祖皇帝后的五世孙,圣宗时任北府宰相,封燕王。
“皇上,老臣认为万万不可背弃盟约,攻打宋朝啊!宋朝虽然正与夏国交战但咱们并没有完胜的把握!退一步说,就算咱们打胜了那么天下的人一定会说咱们不讲信用!毕竟宋朝没有对不住大辽的地方!”
萧惠不满的看着萧孝穆道:“我大辽兵强马壮怎么对宋朝就没有完胜的把握?”
萧孝穆也不示弱道:“且不说把他们逼到国破家亡的绝路他们会以一当十!就说现在据我所知他们的能工巧匠造出一把旌旗剑——削金断铁,天下无双!宋兵若有如此兵器,我们能有完胜的把握吗?”他说着激动的咳嗽起来。
“一把剑而已!”萧惠不屑的说着,言下之意:萧孝穆言过其实!他指着各位臣工大声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大家就眼看着夏国这匹野狼越吃越壮将来威胁我大辽吗?现在攻打宋朝就是消除咱们的远忧啊!”
“皇上,且莫听萧惠之言。天子说的话叫金口玉言不可更改。国家签订的盟约就像是百年的河道一样也不可随意更改。现在宋夏战争正酣咱们何不坐山观虎斗呢?与宋朝开战容易可是打下宋朝治理它就没那么简单了。”
“哼,燕王你是年纪越大胆子越小了吧!能一劳永逸的解决宋朝咱们干什么在一边磨蹭时间呢?战事瞬息万变,夏国要是赶在咱们前面,那咱们还有什么便宜可占?”
“莽夫之见!你以为宋朝是那麽好打得吗?夏国几次与它交锋都只能速战速决。若是长期相持夏国能消耗的起吗?咱们也一样啊!皇上,老臣话说至此。老臣愿与萧枢密打个赌。如果他能把乌金玄铁所造的旌旗剑从宋人手里夺来,今后攻宋一事我便不再反对。不仅如此攻宋之时我还将双手奉上全部家财支持大辽!”
“好!我应约!请皇上为咱们做证。不过我还有个条件!”
萧孝穆捋捋胡须说:“愿闻其详!”
“请皇上给我便宜行事的特权!”
兴宗沉思了片刻道:“这样吧,萧惠即日起调任边关朕委你天下兵马大元帅之职统领天下兵马。我派人先接着和宋朝谈割地之事。旌旗剑没找到之前咱们暂且按兵不动……”
我蹲在地上,仔细对照用树叶桨汁醮写在欧阳文杰外衫上的地图。“这里是小溪,过了溪有条羊肠小径。”我自语着在小溪边上垒了一堆石头。我怕自己迷路所以走一处就留个记号。这会儿还没有走过回头路。
我发现天色不早了,太阳斜挂在半空。我不知自己走了多久了现在有些害怕。耳边那些林中不知名的小鸟叫的有些疹人。
“我不会是上了那个瘟神的当了吧!”我琢磨着是往回走还是接着往仙人洞走。如果他不是骗我,那我到了仙人洞就能拜师;如果他骗我那就当自己旅游了,也没什么损失,那上山吧!
我真好奇仙人洞是不是像水帘洞似的,我说不定会碰上一个神仙他一施法术我就可以回家了,呵呵,呵呵!不行,不能回去,我要学轻功!
我从地上拾了一根粗木棍用来防身然后接着向山上——进发。
欧阳文杰急急地赶到山上,看到我一路留的记号,竟过了小溪!他立刻紧张起来。怎么还没见着人这离仙人洞已经很近了,千万别出什么事啊!欧阳文杰想着当下决定不走九曲十八弯的羊肠小道了,还像刚才一样用轻功,抄近路!
我为了壮胆边走边唱,忽然听到脚边灌木丛里一阵窸窣,我吓得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什么玩意啊!不会是吊睛大虎吧!我可不想学武松打虎!你别出来啊!否则我手下无情啊!
正想着那东西露出一个头来。我上前就是狠狠一棍子!
只听一声人叫,欧阳文杰跳了出来。他捂着头气急败坏地看着我这个凶手!“打到我了,你这个笨蛋,天晚了你就下山啊,你以为你是猎户啊!竟敢在深山夜行!”
欧阳文杰看我张着大嘴一脸的惊愕又道:“怎么了你?”
看着自己手中断作两截的木棍和欧阳文杰脸上的流淌的很欢的鲜血,我怎么能不傻眼。闭上大张的嘴我急了:“你没打招呼就跑出来,我以为是老虎,所以……”
“闭嘴!”欧阳文杰这才发现自己已是头破血流,他疼得有些站不稳。我识相的立马上前搀扶:“咱们找个地方,我帮你包扎一下!”
“再转一个弯就是仙人洞了,去那里吧!”欧阳文杰忍痛说。
仙人洞,这里是山民们上山砍柴打猎时的栖身之地。
“你压着伤口别松手!”我嘱咐着欧阳文杰,慌张地从自己衣服上撕扯下“绷带”,因为欧阳文杰此刻是一副痛苦万分的样子,他疼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好了,好了,你松手。”我利落的包扎起来,欧阳文杰能感觉到我离他很近。我紧张的鼻息轻轻地送拂到欧阳文杰的脸上,温热的手不时划过他的额头。
“好了,因为条件有限,我不能保证不会感染,但我可以肯定你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喂,愣什么呢?”唉呀,不会打傻了吧!我转转眼珠,他到底正不正常啊!我拿手在欧阳文杰眼前晃着。
“啊?你说什么?”欧阳文杰回过神来。
“我说,我去弄点水,帮你擦擦脸上的血!”
“你别出洞乱跑了,出了事还得救你,再说……”欧阳文杰话没说完就听见我念叨道:“完了完了,他是真傻了,连外面下雨也不知道。我要找水压根不用出这个洞的……”
“我没傻,我只是刚才疼得晕了,不知道下雨了!”欧阳文杰不满的解释道。
“喔!”我应着心想:幸亏没傻,否则我拿什么赔你家。
“山里夜凉。郑兄麻烦你架堆火,我不想没被你打死却先冻死了!”我想反驳但究竟是自己理亏,只好乖乖地去架火。欧阳文杰说完又闭眼养神了。
好一会儿,他听到自己旁边有吱吱的细小声音。
“老鼠!”他立马跳了起来,老实说他不是怕老鼠而是怕老鼠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很快就稳定了心神因为没有看见老鼠却看到我花着的一张脸,跪在地上。
欧阳文杰不解地问:“你干什么呢?叫你架个火而已!”
我慢慢答道:“有个‘老人家’怕冻死嘛,我在燧木取火而已!”欧阳文杰见我一脸邋遢相估计我折腾了好一阵子了,真是让人又气又笑!他靠近我说:“我有火折子!”
我一听,肺都快要气炸了,立马站了起来却撞上了欧阳文杰的下巴,我由于重心不稳,要摔向那一堆“燧木”了。
欧阳文杰及时伸手揽住了我的腰。可是由于重心太低,他闪了一下,只得用自己的身体砸向燧木。两个人的重量让欧阳文杰的背咯的生疼!
我只觉得揽着我腰的手在瞬间紧了一下又松了,我一骨碌爬起来想去扶“欧阳牌”人肉垫,可欧阳文杰不领情。他狠狠瞪了我一眼,自己站起来道:“你最好离我远点!”
我点点头却发现木头上有血迹。
“让我看看你的背!”我很歉疚地要求。欧阳文杰不理我,自己动手架起火来。我围着欧阳文杰想看看他后背有没有伤,可欧阳文杰就是不让我看。
“喂,你说教我轻功是骗人的吧!”我没话找话说。总不能一直干坐着吧!多无聊啊!再说好歹他也救过我。见欧阳文杰不搭腔,我从旁边抓起一根树枝。
“我教你一门很博大精深的武功!你好好看着!”说着我开始舞太极剑。欧阳文杰前面以为我是在乱舞,后面才发现这真是一门柔中带刚的好功夫。
“这是什么功夫?”
“总算说话了!”我目的达到立马甩了手中的树枝。靠近欧阳文杰坐着:“雨还不停,咱们不会夜宿深山吧!”
欧阳文杰接着我的话茬:“会,不过你不用‘宿’,因为晚上蛇虫鼠蚁会大肆出洞。害怕的话你就不用睡了!”我看他一脸严肃,摸不准他是不是在骗人。于是可怜兮兮的缩成一团!欧阳文杰在心里暗笑:谁让你叫我“老人家”!
“郑兄,帮小弟接些水来。”欧阳文杰说着装出一副病发的样子:双眉紧锁,眼眶含泪。我本不想帮他,可一看他那副可怜样又于心不忍。
我用手捧了一把雨水给欧阳文杰。他看我小心翼翼的样子,顿觉好笑。欧阳文杰把自己的两尺袖口沾上水,我不明就理:“你不会要洗衣服吧!我不想没被老虎咬死却被你给累死!”
欧阳文杰笑了笑,用袖口轻轻地擦擦我的脸,我一下愣住了!他看着我眼里的吃惊淡淡地说:“你脸脏了!”我也不推脱,只在心里暗笑:这是“欧阳牌”毛巾兼镜子!
“我饿了!”好像有点撒娇的成份。
“忍着吧!”欧阳文杰收回刚才的友好!往火上丢了几根柴。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觉。他看看很郁闷的我说:“你离我远点!”不一会儿竟打起呼来!
我呐呐自语道:“真是头猪,睡得这么快!”我从腰带上抽下欧阳文杰的“地图外衫”轻轻地给他盖上。
“猪啊,你睡吧!我帮你看着蛇虫鼠蚁!”我话说的挺大的,没多久自己也累得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却看见那件“地图”在自己身上,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竟漾出一丝温暖和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