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喀琉斯没有回头,似乎等着她跟上来。布丽塞也不介意,她提起裙子快跑几步追上了他。
沿途,布丽塞如好奇宝宝般,不停的问着问题。阿喀琉斯偶尔做很简单的回答,其实他的心早就在停下脚步的那一刻后悔了,这个女人太聒噪,竟然还不知羞耻的冲所有遇上的人微笑打招呼。
然而,他们走在一起,看在大家眼里却是出奇的相配,由于阿喀琉斯战功赫赫,因此,众人都对布丽塞报以友好的微笑。
阿伽门农是在听到营房外的喧闹声才出门的,只一眼,便让他记住了这个有着明艳笑容的女子,她的唇厚薄有度,嘴角微微向上翘着,全身散发着青春的活力与阳光。
没想到,阿喀琉斯将这样上等的货色留给了自己。阿伽门农愤恨的想道,他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我一定要锉锉他的锐气。带着这样的心理,阿伽门农狠狠的摔门进屋,将不久前得到的女子压在身下毫不怜惜的蹂躏了一番。
许久,待他发泄够了,才翻身下来,躺在一旁冷漠不语。
“迈锡尼王,库西达的服侍可让您满意?”女人抬起上身,妩媚的看着阿伽门农,她并不着急穿衣服,而是用葱尖一样的玉手状若无意的在他胸膛划着圈。
见他闭目不语,库西达继续说道:“不过,我们之中,最为漂亮的布丽赛并不在此,刚刚我们下船的时候她就躲了起来,这会,不知道跟谁走了,搞不好,是那个捉我们回来的男人。”
库西达的话终于惹得阿伽门农不悦的睁开了眼,原来那个女人叫布丽赛,她竟然是为阿琉斯留下的,我哪一点比他差了,竟敢无视我迈锡尼王,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阿伽门农眼露凶光,猛的起身,抓起斗篷出了营房,他的身后,是库西达得意的微笑。
帕特洛果然如布丽赛所说,拒绝面见阿喀琉斯,他下命令不让士兵靠近,甚至布下结界禁止阿喀琉斯踏入自己的营房。
如果硬闯,阿喀琉斯进得去,只是,这样也会伤了帕特洛,不过这结界对凡人起不了任何作用。
“怎么样,还是要靠我出马吧。”在了解情况后,布丽赛冲阿喀琉斯得意的一笑,随后,也不问他的意见,直接推门而入。
帕特洛就是知道没人敢进来所以才不锁门的,没想到真有人敢违背命令,他恼怒的转身,刚要发脾气,却对上了一张明媚的笑脸。顿时,他的一腔怒火全化为乌有。
“嗯,你在生气吗?”布丽赛凑近他的脸,眼里含着笑。
帕特洛尴尬往后一退,脸一下子全红了。
“你喜欢他是吧。”布丽赛促狭的笑着,伸手指了指门外:“放心,我们之间没什么的,他那样做,是在故意气你,我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的。”
帕特洛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下,全成了浆糊,整个人像只煮熟的虾子,布丽赛好笑的看着一脸呆滞的他,将他扶到桌边坐下,顺手给他倒了杯水。
帕特洛机械的喝下水,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这副模样,着实把布丽赛吓了一跳,她伸手在帕特洛眼前晃了晃,见他还是没反应,开始焦急的在他耳边喊起来。
门外的阿喀琉斯如蒸锅上的蚂蚁来回转着圈,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等了一个世纪,直到耳朵里听见屋内布丽赛的叫喊声。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阿喀琉斯焦急得几欲冲进去,但几次都忍了下来,他不断隐忍着,在快要崩溃的时候,发现有不明物体从帕特洛的房间丢了出来,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接,将一个软软的带着清香的身体抱进了怀中。
“怎么是你?”在看清楚后,阿喀琉斯如同遇上瘟神一般将怀中人儿扔到地上。
“哎哟。”布丽赛吃痛的叫喊响彻营区,甚至惹来旁边部落的侧目。
“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有你这样对待女人的吗?”布丽赛见阿喀琉斯没有扶自己的意思,迅速爬起来,伸手戳着他的脸膛,道:“我刚刚可是在帮你耶。”
“我又没有求你进去。”阿喀琉斯别扭的别过头,脸也因为自己之前的举动微微一红。还好自己摒退了士兵,否则会被他们笑死的。
“嗬,你知道错了呀,算啦,我不和你计较。”布丽赛大方的一笑,不等他发问,便将屋里发生的一切告诉了他。
“你真的对他那样说了?”阿喀琉斯一把抓住了布丽赛的双手,力道非常之大。
“痛!”布丽赛皱起了眉头,这个男人没事就喜欢使用暴力,看来真得离他远点儿。
“我布丽赛从不说谎。”见他放开自己,布丽赛赶紧后退几步,揉着双手,戒备的看着他,生怕一不小心,他又做点什么动作。
再度得到肯定答案后,阿喀琉斯也如傻掉一般,嘴里喃喃自语:“他为什么不出来见我呢,为什么?”
边说边走进自己的营房,随手关上了房门。
“喂,你们一个个都走了,那我呢?”布丽赛急得跺脚,却没有人理她。思量再三,她重新走到帕特洛的房前,举手敲门,没两下,门开了,帕特洛默然的将她放进来,算是收留了她。
傍晚时分,联军的营盘前面,来了一位老者,他是这特洛伊平原上阿波罗神庙的祭司奎西,他手持象征和平的金杖,上面缠绕着献祭神祗的桂叶,一步步走进联军的阵营中,没有受到任何人的阻拦。
很快,阿伽门农带着各国的领袖出现在老人的面前。
“说明你的来意陌生人。”阿伽门农的声音冰冷而威严,“倘若你有半句谎话,你将会被我们剁了喂狗。”
“我是阿波罗神庙的祭司奎西,我追寻我的女儿库西达而来,我听说她被你们的军队所俘获。”奎西无惧的望着阿伽门农道:“尊敬的英雄们,我愿意献上巨额的赎金,请求你们放过我年幼的女儿,使她与我团圆。假使你们接受我的意愿,奥林帕斯山上的诸神们必会保佑你们征服特洛伊人,并安全的凯旋归去。”
一时间,同情声四起,阿伽门农阴沉着脸,道:“你的女儿已成为我的奴隶,生死就掌握在我的手中,我是不会归还的。你最好离开我们的营盘,从今天起,不许出现在联军周围百米之内,这一次我不杀你,下次,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奎西听了不再言语,转身默默的离去。
清晨,东方的海平面上,一轮圆日喷薄欲出,奎西跪在离联军营盘百米处,面朝太阳,举起手中的金杖祈祷:“伟大的太阳神啊,请听您忠诚的仆人申诉,我曾装饰您的神坛,并为您敬谨选择祭品,如果得您怜悯,请您为我向希腊人报复,并用您的箭射死他们吧。”
说罢,诡异一般,刚刚初升的太阳迅速消失于海岸线,天空一片黑暗,接着,下起了如鲜血般的红雨,这雨落到联军的营房上滋滋作响,滴到人身上,便能灼烂人的身体,虽不致死亡,却比死亡还让人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