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克托尔无法置信的看着中箭的墨尼奥斯,按箭发出的方向,是自己军队这边的。他四下张望着,突然看到不远处一队人马正由后方奔向阵前,来人是潘达洛,是特洛伊的盟友吕喀亚国的王子。
“我救下人了吧。”潘达洛骑着马来到赫克托尔面前,道:“我刚刚赶来,听传令使说你们在战场上了,特意来助战。”
你可来的真不是时候。赫克托尔无语的看着潘达洛,只得将苦水往肚子里咽,也不知道希腊人听不听得进去解释。
到是帕里斯显得很高兴,他笑道:“谢谢你啊,刚才要不是你,我就死在墨尼奥斯手里了。”
“不客气。”
两个年轻人相谈甚欢时,联军阵营里却是群情激奋,大家围着受伤的墨尼奥斯嚷嚷着,誓要为他报仇。阿伽门农令人找来随行的大医师玛卡翁给他医治。
玛卡翁将墨尼奥斯腰间的箭头拔出,仔细检查了伤口,道:“斯巴达王的伤势还好,没有伤在要害,不过,需要一些时日休养。”他边说边给墨尼奥斯进行了包扎。
随后,昏迷中的墨尼奥斯被人抬回了联军的营盘。
阿伽门农举起剑,对着特洛伊国的军队大声说道:“你们是可耻的骗子,我们誓要踏平特洛伊国,以雪今日之耻,希腊人,冲啊,杀死他们!”
随之而起的,是滚滚的灰尘,整个联军以方阵的阵形冲向特洛伊国的军队。战火被点燃,赫克托尔见挽回无望,赶紧投身到杀敌中去。
两军在杀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特洛伊国的城墙上趴满了围观这场战役的贵族们,包括奎西和他的女儿库西达。她的目光紧锁在战场上,那些血腥的搏杀场面使她狂热而迷恋。
由于阿喀琉斯不出战,墨尼奥斯又受了伤,联军这边的形势一度不利,因此,每一个将领都奋勇杀敌。库西达在希腊人的队伍中没有看到心仪的阿喀琉斯,却发现有一个青年似乎更出色,他如同猛狮一样,疯狂的砍杀着特洛伊国的士兵,他的战车几乎快冲到斯卡曼德河。
库西达的双眼死死的盯着这个青年,他的战盔和盾牌在烈日下闪闪发光,裸露着的胳膊显得孔武有力,偏偏他的皮肤又很白,汗水与血水挂在胳膊上,显得诡异万分。库西达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液,想像着这个男人在床上是否同样狂野。她急于想打听他的名字,正巧贵族中有人说道:“有人冲过来了,怎么没人拦住他,他是谁?”
“戴奥米堤。”一个冰冷的女声回答道。众人见一个全身包裹在黑斗篷的女人说话了,便不再喧闹,而是安静的观看战斗。
战场上,赫克托尔看到戴奥米堤已杀近斯卡曼德河,焦急万分,可是由于他的目标最大,身边缠绕着的士兵最多,一时无法分身,他边打边大声吼道:“帕里斯,潘达洛,射死他,快射死他!”
潘达洛听到命令,赶紧策马追上去,为了射得更准,在离戴奥米堤快二十步的地方,潘达洛弯弓搭箭,将整个弓拉成了满月状,瞄准戴奥米堤的脖子,只听‘嗖’的一声,充满力道与速度的箭射向戴奥米堤,城墙上的库西达因为这一箭惊叫出声,她实在是害怕自己倾慕的青年因此死亡。
就在众人以为戴奥米堤必死无疑时,他仿佛脑后长了眼睛一般,将身体往边上略微倾斜就躲过这致命的一箭,也在那一瞬,他的身体腾空而起,转身向潘达洛投出了一根长矛,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只见矛从潘达洛的脸部穿进,将脑袋前后贯穿,可怜的潘达洛甚至来不及发出叫喊,就倒地死了。
没有人看清楚戴奥米堤是如何做到的,城墙上的众人眼中都闪着恐怖的光,仿佛看到的是来自地狱的使者,渐渐的,有人开始受不了这残暴而血腥的场面而退下城墙,只剩下少数几个人仍在观看,这其中有库西达和那黑衣女人。
库西达的心在看到戴奥米堤无恙的那一刻回归到了胸膛。她继续注视着这个肤色惨白的青年,对于自己同胞的死一点也不在乎。
看到潘达洛已死,赫克托尔无比震惊,但他没有办法脱身,只得继续和不断蜂拥而至的希腊士兵砍杀。
帕里斯本来是追着潘达洛过来的,然而,在看到他死的惨状后又不敢上前了。他跳下马,将自己隐藏在本国的士兵中,拔出剑随意挥舞着自卫。
戴奥米堤缓步走到潘达洛的身边,伸手拔出插在头上的矛,他的四周围满了特洛伊国的士兵,但没有人敢冲上来。
埃涅阿斯于不远处看到全过程,他是国王普阿姆的女婿,特洛伊国中一直流传着他是阿佛洛狄忒之子的传说,尽管没有半神的体质,却拥有无以比拟的力量与身手,在特洛伊国的英雄榜上仅次于赫克托尔。埃涅阿斯此次参战或多或少有些不情愿,他是赞同将海伦送还的。在见到帕里斯如同老鼠般躲进队伍中时,他愤怒了。他迅速清扫了身边的障碍,快跑几步挡在了戴奥米堤的面前。
埃涅阿斯很高大,比戴奥米堤高了一个头,站在戴奥米堤身边犹如熊一般,只见他左手执盾,右手持矛,嘴里发出如野兽般的吼叫。
戴奥米堤轻蔑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巨人,一点也没有把埃涅阿斯放在眼里。他拈了拈手中的长矛,忽然一个转手,埃涅阿斯以为他要出手,下意识的举盾就挡,哪知他却将矛倒了过来,以矛尖向后,矛尾指向自己。
埃涅阿斯被彻底激怒了,挥动着长矛冲了上去,戴奥米堤动作轻盈的闪过一击,埃涅阿斯不甘心,连续猛攻,每一下,都被他轻易的化解了。
“听说你号称特洛伊国的第二勇士,只有这么点本事了吗?”戴奥米堤冷冷的开口:“一点挑战性也没有,看来我只需要用三成力量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