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恼的是,月梦第二天整个上午都在傻傻地,呆在那里,却什么也干不了。连王大娘叫了她几次也没应。
“小月,你是不是不舒服啊?”王大娘看到她神不守舍的样子,忙关心地问道。
“啊?没事,我没事,王大娘。”月梦终于听到她的话,于是连忙回答。
“小月,现在该做中午饭的时候,看你的了。”王大娘一本正经地对她说。
“好的。”
“如果你真的不舒服,要不去休息吧。”王大娘看见月梦还是那样子。
“王大娘,我没事的。我正想着,今天做点什么好菜?”月梦抱歉地笑着说,“啊,有了。我今天就做一份简单的米饭。保正是一份香喷喷的饭,让你们流口水。”
“米饭谁都会做。”小刘在那边洗菜,这时回过头去,对月梦说。
“现在说没有用,等我做好了,好让你们大口一惊,然后对我心服口服。”月梦笑着对他们说。
“做了再说吧。”小刘也笑着应她。
“小刘你就别再扫小月姐了。我相信小姐一定会做得出来。”小玉向月梦点了一下头,表示赞同她。
“谢谢。”月梦笑着说道。于是埋头来洗净刚拿来的白花花的米,小玉他们见过一次月梦的身手,再想看一回,于是大家都停下手中的活,来看她做饭。
“米,最好把它淘两次,直到水上没有了水泡为止。”月梦见到他们看她做,于是也乐于给他们分说一下。
“要想吃好的饭,最好是用温水,就是烧得半开的水来煮饭,这样烧出来的饭才好吃。但记得火要均匀,不要太猛也不要太小。”说着,她用木勺子取来几勺温水倒进锅中,接着盖上木盖子。
“张大叔,记得加柴火哦。”月梦对正用力吹着火灶里的火,“还有这盖要紧闭,一丝风也不能让进去。”
“不是简单的吗?为何说起来这么麻烦呀。”小玉看着月梦做完的事,还有吩咐的事,根本与他们平时做的不一样。
“这说简单也不简单,说复杂也不复杂,就看你个人的看法。还有你肯不肯用脑了,肯不肯用心去做了。”月梦边看火候,边对她说。
“小月,王爷找你。”另人从外面进来,看到正在把已煮沸腾的米饭中剩下的米汤倒进另一小罐中的月梦,对她说。
“他找我什么事?”月梦忙着手中的活,不回头的问道。
“不知道?”那人回答,“你还是快点去吧。王爷正等着,王爷叫你马上去的。”
“小月你就去吧,这里有我呢。”王大娘干着活,转过头来对她说。
“好吧。那王爷他在哪?”月梦放下刚做好的事,问。
“王爷在书房。”
“书房?”月梦想了一下,说,“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书房我会去的。”
“张大叔,忘了告诉你。那米还要小火一杯茶的时辰可以了。”月梦刚出去时忽然记起这,于是回来对他说。
“知道了。”
“记住了。我走了。”
月梦说完,就向书房走去。他找我干吗?去看看就清楚了。
书房中,杜逝轩站在书桌边,手里握着一支毛笔,正在纸上画着一幅画。他头也不抬,而且清楚地听见外面走来的脚步声,轻盈如飞。笑容顿时在他的脸上绽开来,他不用想也知道是她。当那晚以后,他已记住了她的脚步声,轻轻地,如掠过水面的蜻蜓;又如美妙的乐曲,让人听到了,很舒心也很让人枯燥难安的心得到平静。
“你来啦。”杜逝轩头也不抬,对着来到他面前的人儿说,“怎样?我画的?”
月梦看了他一眼,于是向那桌上的画看去。台上画的是一幅山水画,一座山峰前流淌着一条河,静静地延向远方。如此幽闲的心境,如此平静的境界也只有他能画得出来了。
“不是我的,我没有权力给予评论。”月梦说。
杜逝轩听到月梦这话,放下手中的笔,伸手取过画,两一撕。随着“嘶”一声响,画被撕成两半。
“怎么,不好?”月梦见他把画撕破,吃了一惊,连忙问他。
“不是。一幅画再好,如果没有人欣赏它,也就没有价值了。也就是说它没有知音相伴的价值,要它何用?所以撕了它,以免留下独自伤怀。”杜逝轩把撕了的画丢在一边,看也不看一眼。
“可惜,可惜。”月梦说。
“一幅残画,有什么可不可惜的?”杜逝轩坐下来端起一杯茶,喝一口。听到月梦说这话,以为她在挽惜这幅画,于是他说道。
“不,我是说人的一生就像这画一样。总在被人踩在地下,喜欢时才拿出来欣赏,不喜欢了丢去。但是人却喜欢这样子。所以我说可惜。”月梦看向被丢弃的画,感叹了一声。她想起曾经遇到过一人与这命运一样,所以现在想起来也由此而生悲。
“你认为我很残忍吗?”杜逝轩心一紧,问道。
“不,我不是这意思。”月梦听到他这样问,知道他误解了她的意思,于是连忙解释,“你不一样。”
“哦,那我有什么不一样?”杜逝轩急于想知道,她的看法。
“你是个无论对什么人都很友好的人,就用你这府上来说,你对下人如同对待亲人一般关心他们,爱护他们。在这个时代里,已是最好的了。如果在我那个年代的话,你可以称得上是个英雄人物了。”月梦大发细想地说,而杜逝轩却满有兴趣地看着她说。
“那个你的年代和英雄人物是什么意思?”杜逝轩笑着,并且带着点不解问道。
“啥?就是我的家乡了。”月梦怪自己说漏了嘴,连忙解说,“那英雄气概你不晓?”
“当然知道,但我想知道你的看法。”他说。
“你想知道?那我就说给你听。什么是英雄人物?就是一个拥有功名盖世、气壮山河、大义凛然的气势,还有长得英姿勃发,能够智勇双全,武功天下第一,面对敌人时一身正气与视死如归,对喜欢的人忠心不一,还有碧血丹心。能够谈笑自若,遇到危险可以化险为夷,……”月梦背对着他大说了一翻。
“这就是所谓的英雄人物。”月梦回过头来,发现杜逝轩却双手怀抱在胸前,正在满脸有意思地看着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