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经历过抢劫的事情后,那位土匪侠士对絮儿他们一路上也算照顾,他在路上开了很多的黑店,唯独对絮儿手下留情了,告诉店里的伙计,要对絮儿他们礼让有加,让他们在他的店里好好的休整,好精力充沛的赶路。
可是出了他的地界,絮儿他们又恢复的以往绷紧的弦,以防有什么不测。
可是走了很远的路,也没有发生任何事情,这些些许有些出乎絮儿的意料,因为那个土匪头带话给絮儿,说他的地界就这么大,之后的全属于一个人,而且这个人心狠手辣,如果不是他每年都进贡给他不少的东西,恐怕这条路就都是他的了,而且这个人异常聪明,很多精良的军队从这里经过,都要留下些许财物,不敢惊动这里的老大,有不服者,往往是尸骨无存。
所以走了那么长的时间,可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别说是人了,就是一只厉害些的大型动物,他们也没有见到,就连一向绷紧弦的竹影,也不由得放松了警惕,唯独金哥他们没有丝毫的松懈,他们知道,在这种环境中,没有威胁,才是最大的威胁
他们出来的时候正值盛夏,天气多变,刚刚还是晴空万里,转眼间就变成了乌云密布,根据水哥他们的经验,这种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相信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可以停了。
絮儿知道后,看着雨势,知道再急着赶路必是不妥,就吩咐道:不要赶路,将马车停在树林之中,等过了这场雨再走。
可是水哥看着树林,犹豫的对絮儿道:“小姐,在外赶路,最忌的就是在树林中停留,我们在树林中歇息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怕不太好。”
絮儿笑道:“水哥担心的是,可是我们一路上并没有见到什么坏人,按照来路上的侠士所说,我们应该到了他说的老大的地盘上,我想如果他想对我们不利,无论在什么地方,我们都不可能幸免,如果他不想伤害我们,我们在那里歇息,都是一样的,那我们又害怕什么呢!”
水哥听了絮儿的话,他也无可辩驳,也就默许的她的话,将马车停在了树林里,避起雨来了。
避雨时,水哥百无聊赖的看着一直落雨的天,水哥到现在都不敢进入车厢,他认为那是小姐的,自己进去就玷污了那个地方。
可是今天下雨,絮儿想着在路上和在家里不一样,不用顾忌太多,就让冬雀将水哥请进来,水哥因为推脱不过,也就勉为其难的进了车厢,但是自从进了车厢,水哥就再也没有抬起过头。
絮儿为了打破这种冷凝的气氛,就问水哥:“不知金哥现在家中还有何人?”
水哥低着头,闷闷的说道:“我们兄弟五人,从小没有亲人,都是将军将我们收留并教导我们的。”
絮儿笑道:“没想到义父还是这样的有情有义呢!”
水哥猛地抬起头来,激动的说道:“将军本来就是好人,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才装做暴虐的样子,好让人害怕的……”
看着微笑的絮儿,惊愕的冬雀,水哥突然脸红了,赶忙低下了头,再也不说一句话了。
絮儿只是笑着看着他,继续问道:“根据侠士所说,再走十几里地,应该有一间客栈,我看天色也晚了,我们就在那里休息一天吧。”
水哥低着头,还是闷闷的说道:“这种路上的客栈,十个有八个是黑店,我看我们还不如露宿荒野呢。”
絮儿解释道:“我们现在只是别人的口中食,他们想什么时候想吃,就什么时候吃,我们是跑不掉的,何不在将死之时好好享乐一番呢!”
水哥无奈的叹口气,说道:“好吧,那一切都听小姐的。”
果真过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雨势渐渐的小了,慢慢的停止了,太阳也缓缓的露出了笑脸。
絮儿让水哥过去告诉最前面的金哥,让他们到前面的客栈休息一夜再赶路。
金哥有着和水哥一样的疑虑,可是水哥说了絮儿的话,金哥也是沉默的接受了。
金哥就在前面带路,直直的向前面的客栈的跑去了。
这可真是一间简陋的客栈,除了几片遮雨的破瓦片,还有楼上有几间客房,再就是楼下的几张破破烂烂的桌子了,而且看着那里的伙计,也是个个无精打采的,像是要睡着似的。
冬雀拿出手帕,将一个凳子擦了擦,让絮儿先坐上去了,而金哥着走到柜台,先拍拍桌子,将掌柜的叫醒,掌柜的看到有这么多人,赶快热情的招呼道:“呦,您来了,快请坐,是住店也还是吃饭呀?”
金哥回道:“住店,你们有多少客房?”
掌柜的说道:“我们这里总共有十间客房,不过已经有三位客人住下了,你看几位,稍微挤一挤?”
金哥说道:“将房间收拾一下,我们住的是女客,还有,你们这里的厨房在那里,晚饭我们自己做,不劳烦你们。”
掌柜的掐媚的附和道:“对,对,这荒郊野外的,确实是应该提防一点,但是客官,我们这里可是正经的买卖家,每年都向土匪交很多保护费的,所以你就放心吧,当然,如果你还是不放心,要自己做饭,我们也绝不阻拦,只是其中的餐费,还是和我们做是一样的,客官可要想好了。”
金哥说道:“餐费我们照付,只是将房间打扫干净,其他的你们就不用管了。”
掌柜的笑着说道:“好,好,照付就好,我们这里的客房一向干净,就请小姐们放心吧,我带你们上楼?”
金哥来到絮儿的身边,回道:“小姐,我们今晚就住在这里吧,就让竹影和您一起住,至于晚餐和要用的热水,我们几个会给您准备的,晚餐我们给你送过去,好吗?”
絮儿说道:“好吧,就拜托金哥费心了,我们去房间吧。”
掌柜的跑过来,笑着说道:“我来给小姐们带路。”
看着絮儿带着面纱,就笑着说道:“看来小姐真是大家小姐,出来还带着面纱呢。”
水哥在身后脸色一沉,冷冷的说道:“带路。”
掌柜的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赶快说道:“好,好,小姐楼上请。”
说完他们就上楼了,分了房间,竹影和絮儿住在一起,金哥本想一夜在门外守着,但是絮儿不允许他那么累,他必须回去休息,金哥最后无法,只有住到絮儿的隔壁,就是知道自己是别人案板上的肉,也要拼死一搏,保护小姐。
最后还是絮儿退了一步,让金哥住到了自己的隔壁,以防万一;晚餐时,也是金哥亲自端到絮儿的房间里,还用银子测了测,没有事才让絮儿吃。
絮儿只是笑笑,什么也没有说,任凭金哥的安排。
到了休息的时间,竹影本想让絮儿休息,可是絮儿像是在等什么似的,就是不休息。
竹影疑惑的问道:“小姐,你怎么还不休息呀?我怎么总觉得你在等什么呀?”
絮儿笑着说道:“等人呀,今天会有人来会会我们的,既然他们在路上没有劫我们,那么一定会在他们开的这家店里,和我们好好谈谈的。”
竹影皱着眉头,说道:“怎么总觉得你在打哑谜呀,我就是听不懂。”
絮儿笑道:“等一会儿你就会懂的。”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金哥推开了,他脸色慌张的跑进来,有些许发抖的看着絮儿,就是无法说出话来。
竹影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说道:“金哥,你怎么了?怎么可以不敲门就进小姐的房间呢?”
金哥的嘴唇有些发抖,颤颤巍巍的说道:“小……姐,不……不好了,下……下面有人……找……您……”
絮儿无所谓的笑道:“没事的,金哥,你别紧张,我们下去吧。”
说完就带着面纱率先出去了。
金哥惊讶的看着絮儿,终于知道什么叫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气势,但还知道跟着絮儿出去。
絮儿轻轻的走下楼,慢慢的移着莲步,顺便看着楼下坐在正中间的一身黑衣的男子,竟然一点都不好奇,在所有人都看向絮儿时,他竟然还能安然的坐着喝着酒。
因为絮儿是带着面纱出来的,楼下的一些小喽啰开始聒噪“摘下面纱……小娼妇,装什么正经,给老爷我看看,老爷我赏你点什么……”等等不堪入耳的话。
絮儿看见他们几个都在楼下怒目圆睁的看着黑衣人,听到那些小喽啰的话,几个人同时变了脸色,那种眼神,像是要将那几个小喽啰生吃活剥了似的。
可是絮儿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依然不急不慢,轻轻缓缓的来到黑衣男子面前,请请的一个万福,柔柔的说道:“公子万福。”
只见那个黑衣男子微微一笑,说道:“终于来个懂事的。”
絮儿抬起头来,见这个黑衣男子一身傲气,坚毅的眉,下面是一双勾魂桃花眼,折射出狂傲与不屑,挺直的鼻梁,下面是常常带着轻蔑微笑饿薄唇,一身黑色的衣服,更显得此人狂傲不羁,霸气云天。
絮儿立刻判断,此人必是枭雄,决不屈居他人之下,但又不愿做天下霸主,也只有浪迹天涯的枭雄最适合他,他不为任何事停留,任何事也不能让他停留,就算是他那一天真心实意停下来,也绝对是内心深处的驱使。
絮儿轻轻的问道:“不知公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还请公子明示。”
黑衣男子也不看絮儿,只是看着手中的酒杯,轻轻的问道:“你叫什么?几岁了?那里人氏?何处呀?”
金哥不悦的看着黑衣男子,皱着眉头,反驳道:“公子怎可如此轻率的问小姐芳龄、年龄,好像不妥呀。”
黑衣男子冷笑一声,道:“你们好像忘了,你们现在可以说都是我的阶下囚,你们只有乖乖的回答,没有问话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