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这七个女孩子来过后,虽然伺候的是尽心竭力,可是絮儿可以感受到,她们那种打心眼儿里看不起她的那种架势,有几次秋蝉因为几件事而与她们吵了起来,她们那种不屑的表情,让絮儿看到了,深深的蹙起了眉头,就是她们在自己背后多次谈论自己,说自己配不上她们家少爷,将她贬低到不堪的地步,可是絮儿并没有将她们怎么样,也算是对她们的一种尊重。
可是,有一天,她们做了一件让絮儿大发雷霆的事情,让向来不动手打人的絮儿破了戒,从着以后,她们才稍微的收敛的一点,也知道了絮儿不是好惹的,也没了以前屡教不改的放肆。
事情是这样的,絮儿的母亲去世前,曾经费尽心血的为她做了一件红色的小棉袄,做工之精细,足以让天下最好的裁缝望而生叹,而七个女孩子中的红儿,恰巧就是只穿红色衣服的,那天为絮儿收拾衣物,翻箱倒柜的,将那件红色的棉袄给翻出来了。
看着精细的手工,漂亮的款式,红艳艳的颜色,让她越看越爱,到最后实在是爱不释手,想着絮儿的衣服多得穿不完,而自家少爷没事便给她送来很多漂亮的衣服,可是从未见她动过,应该不会在乎这件“普通”的衣服,便想着过几天给她说说,让她将这件衣服送给自己,看着崭新的里子,这个娇小姐应该没有穿过,想着这么好的衣服穿到她的身上真是浪费,便私自拿走了。
拿走后,她悄悄的试穿了一下,发现有一些瘦,看来是仿照着那个娇小姐的身量做的,而自己是练武之人,身材自是魁梧了一些,这么好的衣服若是扔了岂不是糟蹋,便没有经过絮儿的同意就私自将它重新拆了,要改得宽松一些。
絮儿无事的时候,便喜欢拿出母亲给自己做的衣服看看,放在那里总也舍不得穿,平时想母亲了,若是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了,便拿出来看两眼,心中也就踏实很多了,那天有一件事让她总是想不通,便想拿出母亲给自己做的衣服好好看看。
可是,无论她怎么翻箱倒柜就是找不着,想着自己从未将这件衣服放到别处,总是自己贴身的衣物的柜子中放着,难道是她们谁给自己收拾东西,看着破旧,私自拿走了吗?不会呀,那样衣服可是崭新的,怎么会的?
越想越着急,坐立不安的走来走去,想着还是不能等了,看不见那件衣服,自己心神不宁的什么也做不了,想着前几天红儿来过自己的房间,便信步走到了她的住所,想要问一下她是否知道。
刚走到她的门前,看到她的门没有关,本想敲门之后再进去,可是一眼瞥见了她好像在拆什么东西,看着她手中红艳艳的衣服,甚是眼熟,便不知不觉的走进了房间,轻轻地走到跟前,仔细一看,居然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件衣服。
惊呼一声,吓得红儿将手中的剪刀也给掉下来了,而絮儿更是劈手便夺过来,心疼的看着母亲留给自己唯一的遗物,已经被她拆了大半个了,眼中噙满了晶莹的泪滴。
红儿吓了一大跳,看到絮儿将自己手中衣服躲了过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便怒吼道:“你干什么呀你,想吓死我呀,吓着我了你那条小命也不够赔的。”
看着絮儿拿着那件衣服心疼的看着,便嚷嚷道:“干什么呀,乱抢我的东西干什么,也不看看你的手脏不脏,弄脏了你赔得起吗!”
说玩便劈手要夺,她是练过武学的,而伸手也是一等一的快、狠、准,这一出手便是悄无声息而又犀利的,可是絮儿竟然轻轻巧巧的夺过去了,她先是一愣,但是心中的怒气占据了大多数,便不及细想,只是叫道:“你干什么呀,乱动别人的衣服。”
絮儿不理会她说什么,只是厉声问道:“谁让你乱拿我的衣服,谁让你乱拆的。”
红儿一愣,这才想起来,这件衣服原本就是她的,只是想着她一个若小姐,没什么了不起,便理直气壮的辩解道:“我看上了是你的造化,要是平常,我才不屑一顾的,我爱怎么拆就怎么拆,我看上了就是我的,你管不着。”
絮儿被气的,浑身乱颤,想不及想,心中的恼怒再加上平日里她们嚣张跋扈的气势,让絮儿更是怒上加怒,只听见“啪”的一声,就看到红儿趴到地上,捂着脸,看着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的絮儿,气呼呼的盯着她。
而红儿也是练武之人,其容许她这样对待自己,平时在徐家,就是少爷见了她也是礼让三分,这次派她来这里本就是一肚子的气,更别说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竟然敢打她,也不及细想,上来便要还击。
可是自己这么多年的武学,竟然动不来她的一根手指头,就是将自己最精妙的武学都用上了,还是进不了她的身子,甚至没有碰到她一下,反倒是自己,挨了她不少的巴掌,她肯定是生气了,要不然招招狠毒,而且决不手下留情。
到最后,红儿还是没有碰到絮儿的一根手指头,而自己的脸也成了猪脸了,房中的装饰砸的砸,碎的碎,最后她实在是没办法,一屁股坐到带上,委屈的哭了。
想来她们也不知道,絮儿的身手连风侠也不敢小视,虽然絮儿没有多少的内力,可是只凭招式,足以让她们吃尽苦头,再说了,絮儿平时不出手,出手便是刁钻的招式,更是防不胜防了。
她这一哭,絮儿更是气极了,大喝道:“你乱拆我的东西,我还没委屈,你倒是先哭了,平时我敬你们是徐随风的人,所以还让你们三分,现在你们倒是敢得寸进尺了,想着我好欺负,居然敢乱动我的东西,现在我就教教徐随风怎么调教下人,秋蝉,给我拿根棍子来,我今天要施家法。”
在她们打闹时,门外早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她们几个更是看好戏的过来,要看这个娇小姐被打的场面,却没想被打的居然是她们的老大。
而秋蝉早就受尽了她们的气,絮儿一声高呼,便赶忙回道:“哎,我现在就去。”
说便便乐颠颠的去找棍子了,而门外的人也是叽叽喳喳的乱说到:“小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们毕竟是少爷带来的人,你知道我们是谁吗,就敢这样动用酷刑,我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是上街也不能活着回来。”
絮儿冷笑道:“是吗,你们是贵家小姐,我是粗使的丫头,怎么不见我伺候你们,反而你们来伺候我呀,别以为你们是徐随风送来的就比谁高一等了,别说是徐随风的,就是风侠的丫头,你们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彩虹七侠女,我说打就是要打,就是风侠本人在这里给你们说情也不管用;平时我敬你们都是女孩儿家,不跟你们一般见识,没想到你们蹬鼻子上脸,居然敢乱拆我的东西,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就是风侠的丫头,最终也是丫头,我不说什么还想上天了,要是来报仇我随时恭候,别给我用这些上不来台面的功夫,就这么点本事,不知道后面是谁撑腰,这么大的架势,就这三脚猫的功夫,想在江湖上混,也不害臊。”
说到这里,秋蝉已经将棍子拿了过来,好粗的一根棍子,女孩子的细皮嫩肉岂能但当得了,可是絮儿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命令道:“去外面给我找个男人来,就你们那么点的劲儿,只会徇私舞弊。”
说着,秋蝉真的从外面找来了一个男人,只见他对着絮儿轻轻的一作揖,便不敢再抬头看了,絮儿吩咐道:“把她给我按到椅子上,给我使劲儿的打,打死了我赔,不就是个丫头吗,大不了我破些钱,给我狠狠的打。”
那个男人听了,犹豫的看了看已经成了猪脸的红儿,絮儿看到他的犹豫,便厉声喝道:“要是再不动,我连你以一块儿打了,打不打?”
此话一出,那个男人一手将红儿从地上提了起来,放到凳子上便打了起来,而红儿只是嚎啕大叫,眼中泪水簌簌的往下掉,口中喊着知错了,就是不敢挣扎。
而身边的其他的女孩子实在是看不过去,便劝道:“小姐,红儿不懂事,还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和她一般见识,她做错什么了,让她给你赔个错,磕个头,就过去了,何必非要动枪动棍的呢?”
絮儿冷笑道:“我本不想动枪动棍的,是你们不知好歹,给脸不要脸,越发的蹬鼻子上脸了,今天这事本该将她打死,看着她也是一个女孩儿家,打她五十大棍就完了,要是再有下次,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说完便扭头进屋了,而秋蝉也赶忙跟着进屋了,脸上满是得意的笑。
从此以后,她们再也不敢对絮儿无礼了,尤其是絮儿贴己的东西,更是不敢乱碰,对她也尊重了很多,不敢再向以前那样放肆了,而红儿更是在床上躺了几个月没下来,后来见到絮儿便绕道走,絮儿也当作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