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大人荣升之喜,西城、南城大摆筵席,全体百姓共贺将军,一道圣旨颁布下来,将军大赦天下,凡是在大牢之中的犯人,重罪减半,轻罪减免,如果暂时没有工作,可以去参军,军队的军饷可以让他们养活一家老小,且三年免除两城的租税,修生养息。
这个圣令颁布以后,两城狂欢,全都夸赞当今圣上英明神武,盖世无双,爱民如子,胸怀天下。
待万事妥当之后,殷皓飞本想找絮儿问其究竟,可是一打探才知道,徐随风天天缠着絮儿,分秒不离,而且不是暧昧就是生气,暧昧是毕竟是夫妻,小别胜新婚;而生气则是絮儿的举动,一个女人,怎可抛头露面,掺和外人之事,而且还是储君之事,自古伴君如伴虎,怎可一点防备都没有。
他要是说一天,还行,能忍,毕竟是为了自己好;可是,第二天他还是唠叨个没完,没事,毕竟是自己的夫君,虽然有一些小毛病,日子还是得过,接着忍;可是,如果他十天半个月的拿这件事磨自己的耳朵,自己每做一件事他都要教训一大通,想是神仙也受不了他无休止的唠叨,所以,到最后忍无可忍,絮儿一脚将徐随风给踢到了墙角根儿,徐随风这才没敢再在絮儿面前撒野,絮儿也才换来了几天的安生日子。
听到这个消息,殷皓飞哈哈大笑了半天,只说徐随风是活该,就应该治治他,省的他在西城飞扬跋扈,不可一世。
瞅着这个机会,殷皓飞专门到徐宅中造访,看到殷皓飞不请自来,还是偷偷摸摸的,絮儿笑道:“怎么将军大人一个人就来了?也不叫人前呼后拥的,成何体统,一点皇家的样子都没有,何以服天下呀?”
殷皓飞苦笑道:“絮儿说什么呢?我今天好不容易才偷溜出来的,原来做将军有这么多的不自在,天天都有人管束着,我一直以为做将军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真做了,太多的规矩约束着,一点自由也没有,而且想的事情太多,我都快乏了。”
絮儿笑道:“有得必有失,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呀?你已经有了普天之下所有人最大的梦想,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殷皓飞若有所思的喃喃道:“再得一样便自足了。”
不知道絮儿有没有听见,只是没有答话,端起石桌上的茶壶,缓缓的倒了一杯热茶,放到殷皓飞面前,又倒了一杯,轻轻的端起茶杯,轻柔的吹着茶水,再慢慢的品了一口,轻笑道:“这是好茶,虽然你现在是将军,我想你那里的茶和我这里的也差不多,不嫌弃的话,就尝尝吧。”
殷皓飞拿起茶杯,不知是不烫,还是他喜欢喝热茶,反正是一饮而尽。
沉默了一会儿,殷皓飞最后还是没能忍耐住,他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做将军?我不想让李紫依刚嫁给我,就做将军夫人。”
絮儿还是轻轻的饮着茶,只是一句话从她的口中流淌出来:“没什么?只是觉得,机不可失,如果错过了,可能就找不到这么好的机会了。”
殷皓飞说道:“以后的机会多得是,李睿最后肯定会将位置让给我的。”
絮儿笑道:“话是没错,可是,这样一来,李睿也危险了,他顶多只是一个替死鬼,又何必徒增一名生灵呢?他虽不能做天子,可是,做谋臣绝对可以胜任,死了可惜;还有,就是,我得为菊梦想想,他们现在眉来眼去的,任谁都看得出来,我不想拆散这么好的鸳鸯,何况,我与菊梦,也做了这么多年的姐妹,她如果不开心,我会难过的。”
话已至此,已经没有再说的必要了,再次为殷皓飞蓄满茶水,任由轻烟袅袅,心神脉脉。
正在这时,突然一声高笑,将絮儿和殷皓飞吓了一跳,只听见外面爽朗的声音道:“妹妹在家里做什么呢?怎么不见去那边了?我都想妹妹了。”
絮儿赶忙站起来,笑道:“姐姐怎么来了?应该妹妹去看姐姐,还让姐姐跑来,我真是该打。”
看到后面紧跟的冬雀,满脸的紧张,絮儿笑道:“怎么,我姐姐来了,你们还要拦吗?这里就和姐姐的府邸一样,来去自如,不可阻拦。”
李紫依赶忙说道:“没什么,没什么,小丫头,不和他们一般见识。”
说完这些,这才发现殷皓飞也在,赶忙笑道:“相公怎么也在呀?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絮儿笑道:“姐姐说什么呢?因为这几天我偶感风寒,而我和皓飞哥哥一块长大,我小时候的一切事情,都是皓飞哥哥管着的,肯定是皓飞哥哥以为我还像小时候那样子,什么都不会,才来看我的,他也不想想,我也长大了,身边也有丫鬟了,还怕什么呀,我说他多心了,他还不信。”
李紫依坐下道:“那是他为你着想,也是他分内的事,毕竟你们一块长大,平时你身子弱,常惦记也是应该的,我也想来,可是我怕妹妹烦躁,所以没敢来。”
絮儿看到李紫依坐下,赶忙重新倒了一杯茶,亲手端给她,道:“以后姐姐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平时没个人陪我说话,我还挺寂寞的,姐姐来了,我欢迎还来不及呢,岂会恼怒。”
啰啰嗦嗦的说了一些家常里的话,而殷皓飞实在是插不上什么,便说道:“你们聊吧,我先回去了,紫依,记住早点回去。”
絮儿打趣儿道:“姐姐你看,现在皓飞哥哥一刻离了你都不行,刚来我这里坐坐,就催着让你走。”
李紫依只是笑笑,没说什么,而殷皓飞张了张嘴,也没说什么,便转身走了。
略坐了一下,李紫依也告辞了,而冬雀讪讪的说道:“小姐,……”
絮儿笑道:“没什么好担心的,她现在是将军夫人,必定要维护自己的权威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再说了,她也当我是妹妹,不会害我的,放心吧。”
“与虎谋皮,难道你就不怕死无葬身之地吗?”
房顶上突然传来了孟尘轩的声音,絮儿和冬雀一惊,絮儿看向他,笑道:“尘轩,你怎么来了?相公还说,很多天不见你了,甚是想念,看来今天可以一解相思之苦了。”
孟尘轩笑道:“我很欣慰呀,你终于叫我的名字了,很有进步,下次吧,我下次再和你相公相聚吧,让他接着思念吧。”
话刚说完,房顶上便没了人影,而院外响起了徐随风咋咋呼呼的声音,絮儿暗自摇了摇头,提起裙子便往外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