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咳咳,咳咳,咳——”
不用奇怪,这两声笑声,不是别人的,就是破庙里那两个被挟持的人所发出来的,虽然有损形象,但是,事出也是有因的,而那个因,就是说话乱没分寸的夏青妍是也!
“欧巴桑!?呵呵,郡主的遣词用字还真是特别哪!”以一副长者的宽容来面对小辈,不急,不躁,不怒,和蔼的笑容让人倍感亲切。
不过,某位小辈却是不敢领教这位老者的和蔼可亲,并且,还很是欠K的吐鲁出一句,“呵呵,这位老人家,你可不可以不要笑得这么的……和蔼可亲,我冷啊!”说完,还极度配合的哆嗦几下。
“郡主的言谈还真是风趣啊,一点都看不出来像是中了蛊毒的样子哪!”对某人所说的话丝毫不以为意的老者,上下打量了一番,语带关怀的询问道。
这老头子说话怎么逛捡别人的要害处下手啊,她都忘记自己中蛊毒的事了,他到好,又提了出来,有够阴险!
面色无异,笑的像个没事人似的夏青妍,悠哉的靠坐在树下,单手支撑着头,另一只手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苹果,吭哧就是一口,“劳您挂心了,只是中个小毒,忘记点事,小意思而已,不过,原来太师您老人家原来会未卜先知啊,连我家爹爹都不是很清楚的事,您都了如指掌。”看来我中毒一定和你有关系!
藏身在夏青妍头顶处的轩辕傅尧,以及身处在破庙处的澹台戎轩和尹秋司,三人无不疑惑不已,这妮子身上除了苹果还装了什么啊?
“未卜先知?郡主所言有些夸张了,老臣也只不过是比郡主活的久点,看的多了点而已。”眼含笑意,波澜不起,客套中却隐射着讥讽之意。
“不好玩,不好玩,太师老爷爷不知道坦白从宽是什么意思吗,为什么说话也要来个九转十八弯,弄得人家听的头昏眼花,脑袋打结。”歪着个头,笑的可爱却很白痴的某人,言词一转,犀利直白,“像我,就喜欢‘弑君夺位’拉,‘****后宫’啊,之类的词,多么多么的惊世骇俗啊!”语毕,还露出一脸的崇拜像。
“呵呵呵,郡主如此口出狂言,不但会将王爷牵连进去,更加会把自己推向万劫不复之地哦!”从容自若的笑容,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一般,就连出口的话语也带着几分狂妄之意,“更何况,帝君如今在这里也并非老臣我请来的,而是郡主您邀来的,不是吗?”
你奶奶的,人家当太师,你也当太师,为什么区别就那么大啊,只不过损了你几句话,你就纠缠不休,恶不恶心啊!还说什么并非老臣请来的,是郡主请来的,靠,要不是你们事先串通好,这个傀儡能这么听话的到这里,还老臣呢,老不死的王八羔子!哼!
“老太师,请恕夏青妍愚钝,听不懂您话中的隐含之意,”我吹笛子,来的什么人关我什么事啊!一脸无关痛痒的表情,冷漠的近似无情,“生于帝王家之人,权势、名利往往会胜于亲情,但是,只要有夏青妍在,轩辕傅尧就永远不会对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有所眷恋,又何来将爹爹牵连进来一说呢?”
不只是澹台戎轩,尹秋司,就连躲藏在树上的轩辕傅尧,以及一路尾随来到这里的轩辕佟阳,无不被那坐在树下女子的自信脸庞,决绝笃定的语气所震撼,仿佛她的一字一句都带着令人折服的气魄。
“哦,若是郡主被帝君所杀,您说帝君和王爷二人会不会因此决裂!”依旧是和蔼可亲的笑容,然而,那精锐的眸子中却暗沉了几分,原本是在夏青妍手中的玉笛不知何时出现在另一人的手里,“杀了她!”
先前如同一个木头般呆滞的人,在听到这三个字后,眼睛晃动了下,从衣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动作极为迅速的向坐在树下的夏青妍冲去。
“不可能!”凭着自身敏捷的反应,原本可以轻松跳开的夏青妍,心口处猛地一阵揪疼,眼睛一花,光洁的臂藕被划出一道血痕。
“为何不可能呢?郡主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让男子迷恋,让女人恨之入骨吗?”
只是女人这两个字,让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了一旁静默不语的娇媚女子身上,而那个当事人却是一脸‘是这样吗’的疑惑表情。
不过,想归想,被人刺杀还是要还手的,月眉轻挑,朱唇微启,双手撑地,一个后空翻,躲开袭击自己人的同时,双脚绷直,蹬向来人的下颚,随即,双手灵活如鱼,一手抓住此人握着匕首的手腕,旋身逆转,右脚顺势狠力踢向腋下处,只听到一声痛苦的闷哼,最后,一个凌空飞腿,踢向面前人的太阳穴处。
“因为夏青妍是个自私,冷血,不能轻易招惹的祸水啊!”瞅了眼地上晕过去的人影,放心的呼出一口气,一手插腰,另一只手当做扇子来回扇着风,面色虽然有些苍白,但那张俏丽的清颜却是无关紧要的让人窝火。
虽然,某夏在玉峰山玩了五年,各方面也都是马马虎虎,但是,作为一个现代人所学所会的东西却并没有忘掉,可以说,这些也算是一些值得珍惜的回忆,不过,其他人却被那抹娇小身影方才的一系列动作所骇住,要知道,他们可是一直以为眼前这个好吃懒做的可爱女子是个只会乱指使人的弱女子,今日所见,那种敏捷的身手,锐利的眼神,熟练的反应,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纯熟,自然,夏青妍,这个可爱的女子,似乎隐藏了太多的出其不意,总是能够让人为之惊叹!
“自私?冷血?祸水?形容的还真是贴切!”确实,她的自私让他找寻了五年,她的冷血让他寂寞了五年,看不见满心都是那抹挥不去的倩影,看见了,她身边围绕的男子让他不舒服,祸水这两个字,确实很适合用在这个女子身上。
她自私吗?
自私,因为她总是用认为最无害的方法,逃离了那人的身边。
她冷血吗?
冷血,因为她用自私的方式,躲避了五年,消失了五年,让那个人因为自己颓废了五年。
她是祸水吗?
是,因为她用尽心机进入了那人的心中,却又用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擅自躲开,让那个人牵挂着自己,想忘不能忘,犹如浮萍一般,一不小心就会从空中坠落。
“不要脸!”一直不说话的慕雨颜蓦地叱责道。
“哇靠,你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打从第一眼见到你这个花痴公主开始,你就没给过我什么好脸色,处处找我麻烦,放着就近的男人不要,非要大老远的跑来和我抢男人,你就要脸了。最可恨的就是在游湖之时,趁我身边没人,甩了我一巴掌不说,竟然把我给推下冰冷的湖中,要不是爹爹出现的及时,我铁定死翘翘。这些也就算了,你竟死不悔改,心肠歹毒的对我下含有****的蛊毒,还威胁爹爹以娶你为妻为条件来救我,哼,难怪讨不得男人欢心,换做是我,也不会想要一个心狠手辣的毒妇当妻子的。”比川剧变脸还要生动的表情,以及那张很会惹祸的破嘴,可谓是天下无双,绝无仅有,让人听后欲有种扁人的冲动。
这个女人一点都单纯!阴险!如此大的出入,让所有人不由的这么想。
“上次是你命大,躲过了碎魂蛊的毒,这次,哼,是噬心蛊,它会先吞噬你所有幸福的记忆,让你终日活在恐惧里,然后一点一点的啃食你的血肉,若不与拥有此蛊的主人交欢,你也只不过剩下一些恶心的残渣而已!”被激怒的慕雨颜也不甘示弱,娇媚的面容继而换成了一张狰狞的面孔,将所有的事情当众吐露,却让除了那位老者外的其他四位男士甚是惊讶,似乎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样一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媚女子,竟然能够做出如此心狠手辣之事。
“吓唬谁啊,本小姐可不是被吓大,什么东西没见过,什么奇话毒草没吃过,会被一个蛊毒吓着!”钻心的疼痛在慢慢的扩散到全身,炯亮的谭眸却无畏的迎向眼前的女子,唇角轻挑,“不过,你也挺凄惨的,若是连蛊毒都得不到你所期望的东西,那你的周围还能剩下些什么?”
“凄惨?哈哈哈,看来噬心蛊侵蚀你的身体侵蚀的挺快,说话都开始颠三倒四了!”她有锦衣玉食的生活,挥之不尽的男人,她凄惨,真是笑话。
“天哪,简直就是吃奶的娃儿和成年人的差距,不,年龄的代沟,压根讲不通嘛!”状似一副你无药可救的表情的夏青妍,拍了拍额头,气死人不偿命的爆料道,“虽然五年前你对我下蛊是在我的预料之外,不过,说实话,你挺不耐激的,只是那么几句话,就能把你气的跳脚,一点都没有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的肚量,终有一天你会被自己的盲目害死的,好自为之啊!”
五年前?一个只有十一岁的孩子,本该是涉世未深,天真烂漫的样子,为什么眼前的这个俏皮女子会意外的成熟稳重,竟然将事情看得如此透彻,清晰,仿佛任何事情都逃不过那双黑曜石般莹亮的瞳眸,这样的女子,竟让人没来由的心生一股寒意。
“那又如何,不论你多么的聪慧,现在不是依旧出现在了这里,而且……你的脸色还真是好苍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得意的笑容,蔑视的话语,将女子那张娇颜映衬的越发扭曲,狰狞。
“唉!”懒得再去争辩,蹲在地上的夏青妍,仰起头,对着头顶苍翠的大树叫道,“爹爹,我很乖吧!”
似乎是在回应树下那女子的话一般,犹如一阵风似地出现在众人面前的轩辕傅尧,长臂一伸,将蹲在地上的女子揽进自己的怀抱,眼神邪魅,语调轻柔的回应道,“何止是乖,还让爹爹听到了一些先前不知道的事情,一字不漏,清晰入耳!”
呵呵呵,这话咋听的这么恐怖呢?不会是在怪她知情不报吧?
“……王……王……”映入眼帘中的是一张极为熟悉的柔和面孔,然,那锐利而邪肆的眸子所迸射出的光芒,却让前一刻还得意非常的慕雨颜心生恐色起来。
“尊贵的,美艳不可方物的西域公主,让您再次大驾莅临我国,不知是为何事啊!”客套疏远的温和问候仿若置入冰窖一般寒冷,就连那说出话语的声音,也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的狠绝,“咦?尹太师?您怎么也在这里?是不是您的儿子也被一些贼人绑了去?”
“噗——”的一声,被逗笑的夏青妍低着个头,闷头猛笑,就连身体都抖动快要抽筋似得,哇哈哈哈,爹爹的措辞简直就是经典中的经典。
“呵呵呵,老臣确实是来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尹秋司!”之前的一番说词犹如过眼云烟,在这一刻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呈现在所有人面前的是,一个没有二心,救子心切的忠臣,父亲。
不是吧,那个‘公媚子’采花男谁的儿子不好当,为什么偏偏是这个老不死的儿子啊?
讨厌,这蛊毒为什么会发作的这么快?看来不赶紧找到那颗会发光的珠子,还没等死掉就要被疼痛折磨死啦!不过,我身上到底是哪个王八蛋的蛊毒啊?
依偎在轩辕傅尧怀中的夏青妍,纤白的手紧紧的按压着胸口,披散的乌发遮挡住了苍白的脸庞,竭尽全力想让面前抱着自己的人少一点担心,不过似乎还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虚脱无力的身体不听使唤的慢慢滑落,却及时的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托起,紧紧的环住,多了一股支撑的力量,似乎还是被发现了!夏青妍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尊贵的公主,不知您还记得五年前轩辕傅尧所说的话吗?”感受到怀中人身体的虚脱,有力的手臂顺势收紧,另一只炙热的大掌怜爱的抚弄着怀中人的青丝,动作极尽温柔,声音略微阴沉,“看来公主很是健忘呢!”
“我,我……”
哇哈哈哈,爹爹今天是反常啦,说话这么彬彬有礼,不过那张温柔的笑脸,与异常犀利的眼神很不协调耶,看来这个公主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了,唉,可怜啊!
“爹爹!”先一步察觉到动向的夏青妍,仰起头,很是惊骇的叮咛道,“你要杀那个糟老头,青儿没意见,但是,慕雨颜不可以哦!”
为什么怀中的这个小人会知道自己的想法,他自认隐藏的无懈可击,即使动机有所显露,怀中的人也不可能会想到这方面啊,不过,既然被察觉到,他也就摆明了直接询问,“理由!”
若是这个理由说服不了我,就免谈!
从那双血色眸子中写明的就是这么个意思,所以,知晓其意的夏青妍也懒得再说些曲里拐弯儿的解释,抱以歉意的视线看了眼破庙内的俊逸男子,随即目光落向一旁的老者身上,“权利会让人丧失秉性,此人乃朝廷重臣,皇帝的左膀右臂,手握重权,于公,今日不除,日后必为祸朝廷;于私,此人意图谋朝篡位,玷污已逝皇后清白,并且妖言惑众污秽爹爹清誉,以此想孤立当今帝君,予以做个幕后皇帝,如此利欲熏心之人,死不足惜!”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不止轩辕傅尧诧异,澹台戎轩,尹秋司,就连知晓一切原由的轩辕佟阳也同样的差异不解。
“我有千里眼,顺风耳啊!”笑的很是恶略的夏青妍,视线在落向一处小小的白影时,眼睛止不住的闪烁着亮光,随即,目光落到另一个人的身上,接着说道,“慕雨颜公主,知道吗,皇家就像一片沼泽,要想存活下来,要么你用尽一切手段,成为一个无心无情之人;要么你就是那个被别人利用的踏脚石,不过,这样正直人却往往得到很多人的信赖,但是,五年前的你和五年后的你,不属于这两种人,你在这两者中间,因为你不够真正的心狠手辣,也无法对人真正的坦诚以对,行事冲动不计后果,说白点,就像一个任性的孩童,看来你的哥哥真的把你保护的很好,你很幸运呢!”虽然我家哥哥也挺爱护我的,不过,那种斯巴达式的锻炼方式简直就像丢进狼窝里的小孩,是死是活自己看着办。
说罢,自怜自爱一番后,头又调转回来,一脸疑惑的表情看着面前淡定自若的老者,将自己心中的疑惑尽数吐露。
“我真的想不明白,除了帝君,你是朝野内外最有威慑的人,就连丞相也屈居你之下,到底爹爹做错了什么,皇上伯伯又对你如何的不薄,你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甚至竟然不要脸的玷污爹爹的娘亲,难道你就不会良心不安吗?”她不懂,真的不明白,是权势太过吸引人,还是人性本贪婪。
“郡主说的,老臣一句都听不懂!”
就这么一句话,将那张俏丽可爱的面孔瞬间褪下,心口处的疼痛感,以及无处宣泄的怒火,一一的渗进四肢百骸,第一次,她当着轩辕傅尧的面,骂人(平日里多是背地里骂人),“尹旳,你个狗娘养的王八蛋,简直比茅坑的蛆还恶心,我不会让你死,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打断了夏青妍后续的话,不满岁月的脸庞直视着眼前出言不逊的女子,反问道,“郡主此话从何说起,辱骂朝廷重臣的罪名可是不小的哪,更何况,郡主本是庶出,又怎么让老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怎么?认为本郡主做不到?”说着,足下一点,瞬间消失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另一处,横在脖颈处的玉手微微晃动一下,随即,又回到了原点,仿佛先前的那抹身影不是人,而是鬼魅一般。
没有疼痛的感觉,脖子处微微有些凉意,一股暖热的液体慢慢的渗出皮肤,伸手摸去一看,锐利的眸子不禁沾染上些许怒火,似乎无法相信有人会对自己明目张胆的动手,“你,你竟敢……”
“划伤你,是吗?”接过话茬的夏青妍,丢掉手中沾着血迹的金叶子,双手抱紧环在腰间的手臂,脑袋一歪,“别人当你是位高权重的太师,不好意思,在本小姐眼中你什么都不是,刚才呢,只是一个见面礼,游戏现在才要开始!”
“哦,郡主您要怎么玩?”当做玩笑般的老者不急不缓的反问道。
“这个嘛……”状似一副很是苦恼样子的夏青妍,忽的灵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比如……父女通奸,或者,****后宫,通敌卖国,之类的!”
“卑鄙!”闻言的慕雨颜忿恨的说道。
“谢谢夸奖!那么,接下来,我来讲这个词解释给大家听听吧!”清了清嗓子,一副发表演讲样子的夏青妍窝在身后的怀抱中,“首先,使用一些致使人身体处于兴奋点的****,这个交给爹爹;然后,让皇帝伯伯把他的那个打扮俗气的皇后搞掂,如果能多来几个也不错,最好是个NP,啊NP就是一男好多女人的意思;最后,在皇宫中的御花园中,将这个人的衣服扒光,安排一些朝臣啊,婢女太监之类的人作证,相信这出戏绝对堪称是‘佳话’,不仅一扫那些贪图果子香甜的害虫,更能将那些里应外合的虫子也一并引出,尽数歼灭。哦,我怎么可以这么的聪明啊!”说完,到后面竟然还不忘自我褒奖一番。
“你……”
“恶略!”
“魔鬼!”
“裹着老鼠皮的狼!”
“下流!”
除了轩辕傅尧之外,尹旳老太师是火大的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吐出一个你字;尹秋司听完,嘴里不由的就吐出了恶略两字;躲藏在暗处的轩辕佟阳则是暗自嘀咕了句魔鬼;慕雨颜听完则是一脸鄙夷的说了句下流;要说成为绝句的,应该是说了那句‘裹着老鼠皮的狼’的澹台戎轩,因为所有人中,只有他年少时见过夏青妍那张与年龄不相符的脸孔,以及表里不一的言词谈吐。
“我这叫以恶制恶,为的就是杜绝后患,永保我朝的江山耶!”激昂慷慨的陈词,仿佛此人是多么的忠心爱国之士,不过,如果少了后面那句小小声的呢喃,或许会多一些信服力,“不这么做,爹爹怎么陪我游山玩水,这么大的人情,皇上伯伯不给点好处都说不过去!”
唉,这个可爱的家伙啊!
“那么,就先从我最引以为傲的催眠术……咳咳……咳咳咳……”‘开始’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喉咙处便涌上一股腥甜,沿着指缝一点点的溢出。
这突如其来的一连串猛咳,让轩辕傅尧慌了神,紧张的神情在看到那映入眼帘的腥红液体之后,声音不由的有些颤抖,“青儿——”
“……咳咳,咳咳咳……爹爹,青儿没……没……事……”她知道,她又让面前的这个人难过了,可是,现在,她真的不知道要用什么词语来安抚这个人,就连没事这两个字也有些敷衍了事的意味在里面。
“对,对,青儿答应过爹爹,会一直陪着爹爹的,是吗?”不知所措的轩辕傅尧,似在询问,又似在喃喃自语着。
“嗯,青儿……会一直……一直陪……陪在爹爹身……身边,直到……直到爹爹……腻了,”想用尽所有的力气,给面前人展露一个相安无事的笑容,不过,似乎没什么用,随即,目光又落到破庙里的二人身上,“对不起,你的爹爹……必须死,哥,你……”
“我知道怎么做,不要用一副交代身后事的表情看我,想要以后有大把的银子花的话,就闭嘴好好休息!”抢先一步接话的澹台戎轩,词不达意的冷声威胁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贱人,贱人,贱人,哈哈哈哈……”一连串的癫狂笑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而那一声声的贱人,更是让轩辕傅尧涌起浓浓的杀意。
“不要,爹爹,不……咳咳……”沾满鲜血的柔荑,紧紧的抓着抱着自己的温热大手,摇头制止,却不想喉咙处溢出止不住的腥甜。
“好好好,爹爹不杀她,青儿不是不喜欢爹爹看她吗,爹爹不看,只看着青儿,只要青儿没事,要爹爹干什么都可以,好不好!”他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还是他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为什么想珍惜的东西都会不经意的从指缝中溜出去,难道他真的不配拥有幸福吗?
“……爹爹……是血煞宫的宫主,说话……说话……一定算……话……”身体好累,眼睛好乏啊,好想睡觉啊!
“算话,爹爹什么都答应青儿!”只要他的青儿没有事,就是死他也愿意。
“……爹爹抱,好累……好困……”这下好了,她可以稍微歇息一会了,爹爹的怀抱好温暖,好温暖啊!
安详的睡颜,带笑的唇畔,一动不动的身体,以及刺目的鲜红,让轩辕傅尧怔愣住了,似乎有些不能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血色的瞳眸凝望着睡在怀中的可爱女子,久久都无法回神,然,却在本以为会失去的时候,发现了希冀之光,“身体没有变冷,还有呼吸,太好了,青儿没事,没事!”
犹如放下心头重物一般,在欣慰夏青妍无事的一瞬间,蛰伏在温柔假象下的邪魅气息迅速的蔓延周身,血瞳似烈焰,意有将面前所有的一切焚烧殆尽之势,就连善于隐藏的尹旳也禁不住惧怕起来。
“老太师,之前您在朝野内外怎么的兴风作浪,本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曾插手其中,可是,”刻意的停顿,勾起的嘴角,让人无法忽视,“您太过的逾越了,竟然胆大包天的与西域暗中勾结,意图谋朝篡位,最不能饶恕的就是伤害本王视若生命的宝贝,所以,当天再一次亮起的时候,您至今所拥有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据老臣了解,王爷离开京城甚久,对于朝中一切都不甚了解,现今,怎可听从一个娃儿的片面之词,草率定了老臣的罪,难道王爷不怕引起朝中群臣的争议吗!”由心底升起的一股寒意冷不丁的流窜到全身各处,就连说出口的话语也显得底气不足。
“从来只有轩辕傅尧不想做的事情,从未有轩辕傅尧做不到的事情,多说无益,”一把抱起熟睡在自己怀中的人,冰冷的目光扫了眼一旁的女子,“我不杀你,更不会让你死,青儿所受的苦,我轩辕傅尧对天立誓,比让你百倍,千倍,来承受!”
说完,恍若一阵轻风,消失的无踪迹,徙留下各怀心事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