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双手抵在他的胸口,想奋力推开邺君涵,却被他先洞察,空出双手将月白的双手扣住,绕到他的背后按住,造成两人胸口相贴,抱着对方热吻的假象。
月白不敌邺君涵的重量,被他迎面倾来的身体压倒在地,火一点即然……
终于,他解开她的唇,手却滑向别处,她冷冷的撇开脸,望向那冉冉的火堆,眼神呆滞涣散,心冷冽如冰。
“不准想他……”他钳住月白的下巴,扳过她的脸,如火的眸子照进她冷淡的眼中,换来她冷冷一笑。
“我不会……”她冰冷的回答。
她不会在这种时候想着小轮,不敢想象小伦见到此时的自己会是多么的失望,不敢想像那双落寞的眼眸,所以更不敢去想那张日思夜想的面容。
“你是本王的女人,听到没有?”见她月白如此,邺君涵反而放缓了动作,语气中透着他的略微慌乱的心。
他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她不是自己的女人,即使身体曾经属于,可那颗心……怕是容不下他……
不知不觉中,总会感到莫名的冲动,想将她融入身体的冲动……
她反驳自己,和自己抬扛,他虽然面色微愠,却是不放在心上,只是那样的眼神,那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眼神,让他为之一震……
减缓了动作,邺君涵从月白的身上移开,靠着树干坐起,面色平淡的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月白见状,立刻穿上衣衫,挪了挪身子,离邺君涵一些距离,紧紧的握着衣领,似乎刚才的事情还是令她惊魂未定。
一时间两人都不再说话,各自沉静在各自的世界里……
“为什么?”月白双手抱膝,将下巴抵着膝盖,低柔的问道。
“恩?”邺君涵没有撇过头,只是淡淡的回应。
“为什么不准我想他……”渐渐的,月白晕热的面容才缓缓的见白,思绪乱飞,忽然想起了那一句,“不准想他……”,她便脱口问道。
一瞬间的静逸,风吹过卷起麟黄的树叶,缓缓的从两人之间飘落,带着几分晚秋的寒意。
“也许是嫉妒吧……”邺君涵喃喃自语,声音低弱,让有点远的月白没有听清。
“什么?”月白问道。
只见邺君涵未答,只是站起,转眸回视着她,眸子又恢复以往的锋芒,嘴皮子一番,不耐烦的回道,“哪来那么多废话,本王说什么便是什么!”
月白收回视线,又重新低望着地面,眼中竟然不可思议的流露出一丝失望之色。
“嗖……”似是冲上的云霄的声音在林中响起。
月白抬头仰视,天空泛起一片红色的彩霞,是信号弹!
偏头凝瞅着邺君涵,只见他面色铁黑的看着一处,零星火光闪现,不到片刻,便传来很多脚步声,原来他早就安排了人在这山头附近!
“王爷,寺冥来晚了……”寺冥带着一群黑衣之士恭敬的立在邺君涵的面前。
“恩……”鼻哼一声,邺君涵却是没有发怒,而是双手负于身后,冷冷的回眸瞥望了一眼月白,沉声道,“回府……”
寺冥闻言立刻地埋下头,众将士皆是埋首举着火把退与两旁,让出一条宽广明亮的道路。
月白未语,静默的跟在邺君涵的身后,在将士们标记好的路线下,走出了树林,坐上安排好的马车,回到四王府。
回到府上,邺君涵一句话都没有吩咐的一个人待在书房,而月白则是落得清静的,让娆帮她处理一些皮肉伤口。
枯燥的时光,她也从娆那探的了一些消息,前后仔细一琢磨,算是明白过来这个事情的原委。
那个老妇人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是向家的长者,而向家以前是天云国有名的武术世家,个个凭借一身武艺拔得头筹,只是后来随着家道的中落,人才也渐渐稀少,而佼佼者向尤也只是混了个探兵首领当当。
而他那一日的疏忽,误将敌人当自己人,敞开了边城的大门,虽然当时已经极力挽回,可是敌军还是如黄蜂般涌进,致使这个边城失手,落入七里国手中。
这也是天云国有名的“乌龙门”之战,导致两国的关系恶化至极点,当今圣上体恤百姓,不忍征战,提出和解,并下令将向尤那一干人等斩首示众。
岂料斩首当日,邺君涵提出出兵讨伐,顺利归来后便将斩首这事割下,百姓同乐,也早就忘却了向尤等人。
到这里,月白算是明白了过来,这明显是一招隔岸观火,先设计让所有人以为是邺君涵救走了向尤等人,而后将他们杀害,那么罪名自然而然的就落在邺君涵的身上,剩下的就只是坐山观虎斗。
向氏家族几百年的历史不是盖的,家族里哪怕小孩都是受了严格的教育,所以如果真的敌对起来,就算邺君涵可以顺利的摆平,也代表不需要损失一些实力。
也许这才是那个人的目的,人人都说功高盖主,恐怕现在的邺君涵就是如此,所以才那人才会眼红的设计这一出。
如此阴险,心机极深的男子就是那个和小伦长相相似的男子,那个万人敬仰的圣上。
念及此,月白的心不由得一寒,也许麻烦才刚刚开始……
几日的休养,月白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了,这几日虽然白日都会和邺君涵客客气气的坐在一起的吃放,但是夜里邺君涵却从不在月白的房里留宿,于是,月白倒是挺闲趣的练起了书法。
这日的午后,月白也在练习,娆走了进来,面色平静的说道,“王妃,爷请你过厅一躺。”
“什么事?”月白低着头,依旧云淡风轻的写着。
“雁主儿回来了……”娆面无表情的回答,顿了顿,她补充了一句,“还有王爷的孩子……”
没有称为小王爷,想必邺君涵还没有认那个孩子,而他现在招自己前去,也定是为了孩子一事。
只是他的孩子与她何干?
“知道了……”说着,她便放下手中的笔,心情都被打扰了,想继续都不行,“走吧……”话毕,她和娆离开了房间。
来到大厅,雁翎腰背挺直的跪在中间,她身着粗衣麻布,发髻利落的挽起,面色虽憔悴却不乏母性生辉,反而相较之下,更衬得的她容光焕发,怀中的襁褓里是那个命途未知的孩子。
“雁翎见过姐姐……”雁翎见月白缓缓走近她的身边,流出一丝喜色。
“先起来说话……”说着,月白便伸手去扶她,却见她依旧跪的笔直,丝毫没有起意。
回眸瞥望了一眼邺君涵,他则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起来吧……”
“谢谢爷,谢谢姐姐……”雁翎这才缓缓的站起,也许是抱着孩子跪了许久的原因,她的双腿止不住的颤巍。
月白一声冷哼,下人便快速的端来了椅子,让雁翎坐下。
“妹妹不是走了吗?又回来作甚?”月白低声的问道,不理会座上的邺君涵冰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