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主子,没事吧!”丫鬟扶起狼狈的芸香,一双被血染的通红的眼眸如那深夜嗜血的狼眼,透着憎恨看向一旁的邺君涵和愣在那里不忍看向这一切的月白。
月白本想上前开口解释,却在对上她那冰冷的眼神时,又把一切话语都咽了下去。
恐怕现在,她怎么解释,芸香不仅不会信,反而会更加的厌恶自己。
饶应了邺君涵的命令,恭恭敬敬的对芸香说一声,“请……”说着,便要领芸香去责仗房。
“慢着……”月白阻止道,她拢了拢峨眉,语调虽有不甘却还是有几分恳求的意味,“可不可以……放了她。这一百下下去要死人的。”
邺君涵并未怒目相看,而是微挑浓眉,一双精光眸若有似无的审视着月白,将视线锁定在月白红肿的脸颊上,幽幽的问了一句,“打了几下?”
月白一愣,显然还没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只见邺君涵眉宇一皱,凌厉的眼神扫向一旁的守门侍卫,侍卫立刻单膝跪地,毕恭毕敬的回道,“爷,芸主子一共打了王妃三下。”
“三下?”邺君涵的语气有点飘忽,倏地,他话锋一转,“饶,免了杖责,给本王掌嘴三十下。”
“王爷……”月白正欲反对,却被邺君涵一双怒眸瞪了回去。
“饶,还愣着干嘛?”邺君涵厉喝一声。
“邺君涵,我好歹是七里国的公主,你不能如此对我。”芸香这下完全没有刚才的气势,眼见自己就要吃亏,她也顾不上其他,拼命的挣扎了起来。
可是那些在邺君涵的眼里看来,只不过是无谓的举动,敢打伤他的女人,没被薄皮抽筋,已经是他手下留情了。
“公主?哼……”邺君涵轻蔑的看了她一眼后,讽刺的意味不言而喻,“敢直呼本王的名讳,饶给我打五十下。”
“啪……啪……”很快,饶狠绝利索的打了几下下,带着武功底子,登时就让芸香的脸高肿了起来。
“邺君涵,你给我住手。”月白怒喝的阻止道,她愤愤的与他对视,朝他冲道,“我也叫了你的名讳,你连我一起打啊!”
“你……”邺君涵怒气填胸,被月白气到了极点,月白却不在意,反而依旧与他直视,较真的意味在两人眼中火爆的游走。
“罢了罢了……”邺君涵一摆手,为了这个无所谓的女人去惹她生气,实在不值得。他想出这口气,有的是机会,又何必在她的面前硬碰硬?
“饶,扶她回房。”说完,邺君涵便拂袖而去。
芸香在饶和丫鬟的搀扶下朝门口走去,临走时,她转眸回看了月白一眼,那是带着诅咒怨念的锋芒眼神,射的月白的心尖猛的一颤。
这就是所谓的循环报应吧?当初要不是她欺骗她,使她嫁了过来,那么现在也不会像这样自找麻烦。
月白叹了叹气,瘫坐在床沿上。
自从芸香那件事发生以后,邺君涵重罚了那名侍卫,并另派四名侍卫守在门口,不过并不阻挡月白在府内的走动,只是必须紧随其后,保护她的安全和监督她的行动。而饶也被从新分配到月白的身边,做贴身的奴婢。
月白不由得轻笑,她比‘国家级要犯’还要没有自由!
是夜,萧静无声。
月明星稀的夜空,映衬着大地,形成一幅不修边幅的美仑画卷。
凄凉的院落里,一颗微露新芽的梨树下,一女子披了一件月牙色的大扈,趴在那冰冷的石桌上,豆蔻手指上轻捏着树上的新芽,无聊的摆弄着。
“饶……去房里,给我倒杯热水吧!”这初春的夜是冰凉袭人的,女子感到身子有些冷,想喝杯热茶暖暖身。
一紫砂杯从身后被推至女子的面前,女子并没有回头看,只是微微一笑,随意道,“谢了,饶。”
饮了几口下去,身子渐渐暖和了起来,月白舒爽的朝空气中呼了一口热气。
“怎么样?我泡的茶还可以吧?”身后传来憋笑的声音。
月白神经一滞,这声音……
她整个人是如灵活的小猫般从石凳上跳起,掉转身子。
漆黑的夜下,一身紧裹的黑色缎子的男子立在梨树下,俊朗的身躯在月色独显张度,发丝微微束在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一双星眸亮如点灯,闪着濯濯光芒,嘴角微微勾起,带着惊喜和让人心悸的弧度。
月白的眼眸在这样的场景下,越睁越大,揉了揉几下,再睁开,还在!
“要不要给你掐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不过,不许掐太重哦!”熟悉调皮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月白这才猛地回神,向只撒娇的小宠物般冲了过去,挂在了他的身上。
“伦……”她亲密的叫着他的名字,激动着抱着他的脸颊狂亲了起来。
“啊呀,你弄我一脸口水了!为了帅帅的来见你,我刚刚才洗干净的!”小伦埋怨的声音响起,嘴角却是幸福的扬起。
“臭伦,怎么现在才来找我?”月白亲够了,抬眸看了看四周,一双眸子又大了起来,“咦?饶和那些侍卫呢?”
他们可从来都是不离她三步左右啊!
“我把他们打昏了。”
“不会吧!”月白惊叹道,她怎么不知道他的武功啥时候高深莫测到这种地步?那四个侍卫不说,关饶,月白可是见识过的,那武功可是算是上一等一的高手了。
“恩,别说这些了,我准备好了马车,直接带你走。”说着,小伦便解开怀抱,将月白打横抱起,一个纵身飞跃,便置于与屋顶之上。
“伦,我们去哪里?”月白感受着耳边飞快拂过的冷风,问道。
“七王府……”小伦淡淡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