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内木窗紧锁,木窗外却月色皎洁,一轮皓月正挂当空,月光透过木窗照亮了昏暗潮湿的牢房,牢房外面的草丛里,虫鸣蝉叫,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如此的安静,安静得……有些不同寻常。
柳君尘静静的坐在杂草临时铺垫的地上潜心打坐,窗外一声细小的虫鸣声却在此时打破了她的宁静,微微的摇头叹了口气,她就知道会这样。
原本这次下山她的那个师傅死活都不肯,不管她如何的哀求,到最后更是闹的跟她翻脸,气得放话任由她去自生自灭,但是说是这样说,他又怎么可能真的不管她的生死?真是口是心非的老家伙,死要面子。
看着窗外那黑色的人影,柳君尘无奈的摇摇头“师兄,来了就光明正大的出现,我们又不是梁上君子,干嘛偷偷摸摸的?”面对这个大她四五岁,却比她还像个小孩子的师兄,柳君尘有时候真的很无语。
“啧啧啧,小师弟的武功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进步神速啊!”
话音刚落,牢房的窗口处猛地出现一个巨大的黑影遮盖住了全部的月光,坐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牢房内,柳君尘原本心情就不爽,此时再听见她师兄说的这些狗血话更是气的差点吐血“……师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指两人分开太久,再次相见却感觉犹如过了很久很久的意思,不是用来指武功进步的!”
听着柳君尘明显带着怒意的声音,韩轩此时心里却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他这个小师弟的声音真的很动听,动听的有时候让他感觉有点像……女人!
挥去心里不该有的奇怪感觉,韩轩运用内力对着窗口那些木桩轻轻的扫了两下,“碰”一声细小的声音突然闯进柳君尘的耳朵里,正在她准备开口怒斥韩轩时,韩轩却早已经一手撑着窗沿,潇洒的一个跃步跳进了牢房内。
月光之下,挺拔的身影直直的站在她的面前,看着眼前的熟悉的面容,柳君尘的内心不自觉的感到几许的安心。
就是这个身影,就是这个肩膀,十年里,风雨兼程,为她遮风挡雨,为她挨了师傅不少的打骂,却依然故我,每次挨打后,总是潇洒的回头一笑,对她道“师弟,我没事,一点也不痛。”
“师兄,你真的不痛吗?”当时的她,居然傻傻的以为那条看似薄薄的木条打在身上真的不痛。
“小师弟,悬崖之上是禁地,你的内功还没学好,千万别逞强。”师兄的一次次谆谆教导,却一直被她当作耳边风,她总是自以为是的想着,自己一个现代人,纵然没有武功在身,又岂会对付不了一座小小的悬崖?
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她失败的一塌糊涂,而她的师兄,却因为她一次次的被师傅重罚。
回想起来,十年里她给师兄制造的麻烦还真的不是一箩筐就能说得完的,可是她的师兄,那个看似比她还小孩的师兄,却一次又一次默默的替她挡下一切!
那种被人呵护的感觉让她每当一想到风祁笙就心痛,心痛的难以入眠,无数个夜晚,她多么希望陪在她身边的人是他,可惜,一次次的泪流满面,一次次的午夜惊醒,身边坐着的却永远是她的小师兄——韩轩。
“喂,君尘,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看着柳君尘呆呆的望着他,思绪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韩轩不得不在她眼前挥手,呼唤她回魂。
看着韩轩俊俏的面容,柳君尘却轻轻的笑了,伸手拉过小师兄,由衷的发出心里的感激,“师兄,谢谢。”
拉着韩轩的手,柳君尘在心里暗暗的发誓,小师兄是她这十年里,除了师傅以外,最为信任的人,小师兄,从今以后,有君尘在的地方就有师兄的立足之地!
习惯了柳君尘的无赖相处形式,被她突然之间如此的客气感激,倒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韩轩伸手给了柳君尘一个暴栗,也不顾她的哀嚎,独自笑着道“干嘛?怎么你今天怪怪的?”
被韩轩如此一问,柳君尘才发现,今天的她的确有些不对头,怎么突然之间如此多的感概?看着窗外的月色,想起现代流行的一首歌,柳君尘不禁低头嗤笑自己,笑着道“窗外月色太过迷人,才会突然想起与你过去的一切。师兄,今晚的月色很美,美的,有些不真实,所以才会让我看到你的时候,感觉你身上有种气质,很神秘,让人不知不觉的联想太多。”
独自沉浸在思考中的柳君尘没有发现,身旁的人因她刚才的那番话身体有了轻微的颤抖,双眼在望向她的时候也带着几许的奇异色彩。
窗外,清风拂面,窗内,一边听着虫鸣蝉叫,两人挨着坐在一起,静静的看着那一轮明月,回首着过去,畅想着未来,然而,曾经的相守,是否就真的能换来一生的相依?
一切……都还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