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桃花皇后笑东风
921200000006

第6章

瀚史记载,苍龙六年夏,九世瀚皇玄凌骁勇善战,为报父仇,起十万大军深入不毛之地,征服山戎国,九百里山林归于大瀚版图,山戎姜氏男丁除山戎主幼子姜毅坠崖生死不明,全被剿灭,15万山戎妇女被帝国铁血军人拖于马后,徒步迁移,一路死伤不断,回大瀚只剩下5万人,在大瀚为奴为婢,山戎从此泯灭。

姜兰兰这个15岁的少女,一夕国破家亡,自从醒来亲眼目睹戎山万千青翠山林被贼子焚烧三天三夜,草木成灰,狐兔绝迹,父兄族人的尸体也随熊熊大火灰飞烟灭,哀莫大于心死,少女变得眼神空洞,整个人呆呆的不喜不悲。一路像牲口一样被贼人驱赶,听着族中姐妹夜晚被瀚军践踏哀嚎,白天也衣不蔽体。兰兰心中只有无尽的痛,深感无能无力,还有无尽的恨,等着自己去手刃强敌。少女握紧拳头,尖利的指甲深深掐进手掌,滴下猩红的血。

经过三个月的长途跋涉,终于到达目的地,瀚国都城。

这天,瀚国沧澜城外,十里长亭,文武百官在首辅明林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出城迎接大皇得胜还朝。明林世袭瀚国一等公,家族人才辈出,本人弱冠出仕,文章国手,如今位居人臣之首,更是傲慢清高,风流自诩。数十里路,旌旗飞扬,连绵不绝。文武百官锦衣华服,武官骑马英姿飒爽,文官坐轿花团锦绣。烈日炎炎,大家久等不见大皇的身影,绕地踱步,交头接耳,不免心下焦急。

据探马来报,一个时辰以前,大皇已经避开正黄门,直接绕道西白门进城了。明林心里那个窝火,一介儒生俯身费力爬上战马,招呼百官风驰电逝般追踪过去。瀚皇此次远征山戎,实属冒险之举,临行前明林也是率领百官在瀚皇马前跪求,谏官秋直长篇大论滔滔万言继而痛哭流泣,大皇听得脸色发青,一脚踹开,差点将秋直斩于马下。秋直当时面如土色,时至今日也是心有余悸。这次归国大皇自是不喜百官歌功颂德,索性对百官避而不见。想到日渐强悍的君主,明林后背冒出一层薄汗,惊醒自己今后该小心翼翼对待虎视天下的瀚玄凌。

瀚玄凌虽然躲开了百官纠缠,正当他将火红爱马瀚啸的马缰交给兵马大元帅赵尚,赵尚拜别后将大皇爱马牵去御马所,瀚玄凌转身准备踏进瀚龙宫,却被白发苍苍的宗正也是长老院元首瀚齐放堵个正着,旁边还陪着大内总管秦高。

瀚齐放颤巍巍跪下启奏:“吾皇登基已愈六年,征战四方开疆辟土,创立一番伟业,定会流芳百世。只是六宫空虚,万望吾皇早纳后妃,诞下皇家子嗣,江山永固。”瘦削的身子似乎禁不起宽大的袍服,乌金色后摆拖得老长。瀚齐放就有这倚老卖老的本事,每见大皇一回,总是忠心驱使,旧话重提。

瀚玄凌用马鞭柄无意识敲打黝黑的手掌,一下又一下,他一贯野心勃勃,一颗心装得下江山社稷,却视后宫如摆设,如无物。

胖乎乎的秦高趁机也跪下启奏:“鹿鸣宫姜氏夫人于苍龙六年四月十五日****而亡,大去之时仍喃喃念道吾皇姓名。诸侯小国宋、梁已经送来公主和亲,不知吾皇作何安排?幕氏夫人请求吾皇示下。”秦高一边小心翼翼偷觑瀚玄凌的脸色,天气炎热他一边拿出绢帛擦着额角的汗水。

瀚玄凌沉吟半晌,剑眉斜飞,略略眯缝好看的眼睛,冷声回答:“姜蓝灵最后倒变聪明,懂得自我了断,否则孤回来一样不会放过她。秦高传孤口谕,今后后宫之事暂时由幕氏夫人掌管,宋姬梁子交给她安排,这次虏获的1000名山戎女奴没入浮萍宫,充当浣衣奴。其余的山戎女交明林赏赐给有功之臣。”

瀚玄凌出了一会神,对地上的老者缓缓说道:“大丈夫当心怀天下,先治国后齐家,四海之内唯大瀚独尊,是孤一生心愿,这话孤不说第二遍,十四叔请起吧!不需多言!”一席话低沉有力,霸气十足。白发老者还想再说,瀚玄凌一罢手,只好硬生生忍住欲出口之言。看着独断专行的王者,知道说再多都是枉然。瀚玄凌或许是大瀚最强悍的君主,却不知是不是最卓越的君主?

瀚玄凌说完,转身回瀚龙宫,留给两位臣子一个挺拔雄伟的背影。两人搀扶着站起来,互相对视,怔怔发呆,都从对方眼中看出同样的担心,瀚玄凌不好色,好战残暴,不听谏言,一意孤行。当今天下,除了星罗棋布众多的诸侯小国之外,其实是三分天下,整个内陆东面临海,从尚元河道分开南北,北方雪国,南方夏国。长长的西陵沙漠将幅员广阔的西部划入瀚国。

苍龙六年秋,瀚玄凌再次不顾众臣反对,率领十万大军踏上征服野狄国之路。两国接壤,边民时常因抢夺水源,猎物发生小规模战争。此次瀚玄凌从山戎处腾出手来,正好狠狠打击野狄。野狄国主派七弟号称沙漠之狐的鸿茂离大元帅提兵迎敌。两国在轩源道交战。

鸿茂离不愧沙漠狐狸,连夜派出在军中效力的山戎别支党戎人100人,换装潜入瀚军,这100人身负族人血海深仇,全都置之死地而后生,顿时引起瀚军内乱,敌我不分。鸿茂离趁机率大军夹击,瀚军死伤严重,混战中,瀚玄凌肩部中箭,鲜血直流。大将乐征护驾往方坞城逃跑,寻找后援,再借机反扑。

方坞城上,赵尚元帅手握城垛,紧张瞧着丢盔弃甲远远奔来的黑甲军团,正想下令打开城门,一支利箭夹带万钧之势射上城头,赵尚取下书信,瀚玄凌龙飞凤舞的字迹狂乱出现眼前:“不得打开城门,违令者斩!射杀城下后退之人!”赵尚虽然大惑不解,还是命令弓箭手城头待命。

瀚皇不顾肩部受伤,亲自于城门前击打战鼓,鼓大如斗,鼓声震天,震耳欲聋。鼓声就是冲锋的号令,黑甲军团训练有素,一起转身扑向来敌,远离瀚玄凌,瀚玄凌身边空虚,党戎人见有机可行,一致疯狂向瀚玄凌砍杀过来。赵尚一声令下,城上万箭齐发对准瀚军奸细猛射,一个个奸细转眼变成蜂窝。他们仍然挣扎着扑向击鼓的瀚皇,瀚玄凌面不改色,傲然如青松挺立。

随后瀚皇亲起大军追杀沙漠狐狸,在野狄城外扑灭鸿茂离主力,野狄主鸿茂德无力组织力量反抗,仓皇远遁沙漠深处,将野狄国拱手让给瀚玄凌。哀叹:“瀚玄凌胆气过人,不惧生死,难道是天要亡野狄!”

方坞城之战载入史册,流传后世,是有名的反败为胜的战例。瀚玄凌以他一代霸主的勇气胆魄智谋折服世人,一战成名。瀚皇以身诱敌,智除敌军奸细,这个智勇无比的故事不仅载入史册,也一代代流传民间,成了茶馆酒肆说书人的压轴戏,对雄图霸业的帝王的仰慕,真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瀚玄凌当时于野狄城门前,单手举起地上重愈千斤的镇门石狮子,绕场一周,三军欢呼声惊天动地,瀚玄凌将石狮子摔在城门前,被众人拥戴入城。好事者见石狮子距离原位子尚有三步之遥,就想挪回原处,倾十人之力不能撼动石狮子,野狄人大惧,自此归于大瀚,不敢作乱。

瀚玄凌手抚城头方砖,傲视苍生:“这天地间,能与我瀚玄凌一战之人,唯有夏舞阳!我们早晚会龙争虎斗一场,真是无比期待,哈哈哈哈!”

长啸声滚过万千云海,让娶亲刚回夏国的夏舞阳身躯一震。

此时香国二公主正走在北上和亲的路上。

命运的轮盘不停旋转,终会将所有人齐聚一堂,拼个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