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着朱元璋到了他们的汾阳总坛,这里算是义军的老巢,建造的和小行宫没有什么差别。朱元璋倒是老实,把我弄来之后一直没有什么动作,整天不见踪影。我一个人也落得清闲,在花园喝喝茶,看看书。
这日下雪,我便待在屋里没有出去,只开了窗看着外面的雪景。纷纷扬扬的大雪,铺天盖地而来,声势浩大犹如明军的阵势。如此瑞雪,想必来年定会有一个好收成吧。
“在想什么?”带着笑意的语调传来,朱元璋似乎总是满面春风的厉害,和张无忌的阴冷邪肆不同,和哈齐现的阳光明媚不同,和宋青书的儒雅淡定不同。他总是那么张扬,毫无顾忌。
“我在想,我的父王和王兄被你打成什么样子了。这天不好,父王心情郁闷,恐怕身体也好不到哪里去。”这话不是随意扯谎,倒是真的发自内心。不知怎得,竟然就这样跟他说了出来。
一双手轻轻地放在我的肩上,一股暖意传来,朱元璋魅惑的声音在耳畔响着:“让你回去看看,是不可能了。但是我能告诉你的是,现在和你父王作战的,不是我们,而是陈友谅。他勾结了元朝的大臣,把朝廷搞得乌烟瘴气的,也只有你那个傻父王还在那里死撑着不放手。本帅现在什么也不做,休养生息,等着陈友谅把大都拿下,我再去捉他!”
原本是随意谈心的话,说话的人也是从容不迫,似是闲聊。可隐隐地就透着一股坚定,和睿智。我笑:“你倒是好耐心,就不怕倒是抓他不住,反被他压住?”
“呵呵,这个本帅从来就没有怕过。”朱元璋的手向下移动,环腰抱住我,头架在我的肩上。热气喷来,让我感觉很不自在。“有我们武功天下无敌的教主在,我有什么好怕的。只要我把谢逊在陈友谅手中的消息告诉他,陈友谅别说是军队,恐怕小命是怎么没的都不知道。到时候,本帅就可以直接将他的那些人招抚到本帅的麾下。不费事,直费时。”
捕捉痕迹地从朱元璋的怀里退出来,我迎面看着他:“你这个人好大的胆子,连你们教主的主意你都敢打。就不怕他洞悉了一切,杀了你?”
“这个你倒是提醒我了。”朱元璋挑起眉,嘴角挂着笑,“那么,我会想办法,让他在我得到一切的同时,消失。一个人武功再高,也是弱点的。就像他的多疑,他从不肯轻易相信任何人,这是他致命的弱点。”
我愣了一下,是啊,张无忌的性子对他很是不利。长此以往,会让他远离他人,变得孤独。到那时,即便他武功再高,也是脆弱不堪的败者。
“怎么,心疼了?”朱元璋的声音听着有股火药的味道。
我扯起嘴角,笑道:“怎么可能?他对我做的事,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望你。并且,我很是期待看着你如何让他一败涂地!”
“呵呵,这一天不会太远的。”朱元璋终于放开我,退后两步,径自倒了杯热茶,端起放到唇边,停住,“明天,你打扮一下,和我一起去见他!”
次日一早,我便起来梳妆打扮。长这么大以来,我还是第一次精心对着镜子摆弄头饰,描眉化妆。忙活了将近一个时辰,看着镜中笑颜生花的女子,我满意地笑了。
朱元璋来找我的时候,我着了一身淡粉的衣裙站在门口,笑意盈盈地看他。不出我所料的,朱元璋在乍一见到我的那一刻便愣在那里,双眉蹙起,眼中有隐隐的火焰在跳动。我正想笑他的呆傻,他却一把从身上撤下大麾,披在了我的身上,怒道:“你就不怕冻着,穿这么少站在门口,想死啊!”
我一愣,不知道该是感动还是委屈,呆呆地竟然说不出话来。
丫鬟重新拿了白色貂裘给我裹上,朱元璋的脸上才露出往日肆意的笑:“嗯,这样一穿,越发地映得人秀美可人。你说,若是张无忌见了你在我的身边,会不会一怒之下将我杀了呢?哈哈哈哈!”
看着朱元璋大笑着走开,我一跺脚,愤愤地在他的背后骂这个人没良心。
我不知道张无忌是什么时候来的,但见到他之后明显的可以感到他不是才来。我和朱元璋普一走进会客的大厅,原本因闲谈说话有些嘈杂的大厅顿时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和朱元璋的身上。我抬头望向坐在上座的那个人,此时正抚着茶盏低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似是感受到了大厅中的不寻常,他抬起头,向着我们看来。只一眼,涣散的目光便凝聚在一起,眼中精芒顿显。而他身边安坐的周芷若,也在看到我的那一瞬,变了脸色。
“明教义军总元帅朱元璋携夫人,见过教主!”朱元璋袖袍一摆,双手做辑,微微颔首。我亦是服了服身,做足了礼仪,心里暗骂朱元璋的奸诈,竟然叫我夫人!
沉默,大厅里一片沉默一旁的徐达轻呼出声:“元帅,你——”
所以的人都屏息凝气,静静地看着我们,顺便望一下坐在上面的张无忌。
不知道我的人脸上露着艳羡和兴味,似是很看好我和朱元璋这一对璧人。知道内情的诸如范遥等人,则是浓眉深锁,担忧地来回扫视我和张无忌。还有一些人则是感受到了大厅里不寻常的气氛,四处张望寻找事情的突破口。
“明教义军总元帅朱元璋,携夫人赵敏,见过教主!”朱元璋提高了声音,又喊了一遍。
周芷若拉了拉张无忌的衣袖,张无忌这才垂下眼帘,神色不定地问道:“听闻朱大哥的夫人乃是马氏,何时换了这个人?”
“回教主,这是属下刚刚娶的侧室,特意带了来让教主见见。内子马氏偶感风寒,卧病在床所以没有同来,还望教主见谅。此乃属下家事,让教主费心了!”不疼不痒的话,在旁人听来倒也没什么。不错,这确实是朱元璋的“家事”,旁人,就算是教主,也无需多管的。
张无忌的脸色变了变,隐忍的怒气渐渐弥散开来,一双狭长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我,却是对着朱元璋说的:“朱元帅说的不错,这是你的家事,本座却是不该多问。只是本座有些纳闷,堂堂大元汝阳王的女儿,绍敏郡主,竟然会不顾自己父亲的安危,跑到敌军元帅这里做个侧室。除了是来做卧底的,本座还真想不出别的理由来。”
张无忌的话一出,立刻引起一片骚乱,低低的议论声在不大的议事厅回荡,无非都是在怀疑我动机的猜测。
我一笑置之,坦然地迎上张无忌平静下波涛暗动的眸子:“教主多虑了。我们大元气数已尽,当今皇上荒淫无道,害得赵敏遭奸人暗算。实是赵敏侥幸,得朱元帅相救,无以为报,甘愿以身相许矣。”
我被朱元璋所救,是很多人都看见的,这话也没有说错。
“好,好一个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张无忌咬了咬牙,盯着我们看了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忽而一笑,“本座想来恩怨分明。既然朱元帅对你有恩,那投身相报自是无话。可是私下里你和本座有仇,今后可要小心了!”
有仇?我扯起嘴角,冷笑道:“我和教主不过相见数面,彼此互不相欠,有仇一说实不知该从何而起!”
“哎呀赵姑娘,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狡辩。你对不起教主也就算了,为何还跑来将谢狮王推下海去相害——”
“周颠!教主在此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周颠一声咋呼,被范遥厉声喝止。周颠一愣,看了看变了脸色的张无忌,低下头去不再做声。
可是这话,已经被大厅里的人都听见了。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投注到我身上,却都是质疑。
呵呵,有仇,原来是这个仇。张无忌啊张无忌,你果然还是逃脱不了被周芷若戏耍的命运。枉我还费尽心机救你义父回来,却不知早已经被你定了罪名等着责问。好,真好!
我仰起头,挂上无限笑颜,一双媚眼瞟向周芷若,轻笑道:“张教主真是英明神武,明察秋毫啊,赵敏真是佩服得紧!不过说话要有根据,就算是赵敏所为,没有人证物证,也休想让我赵敏轻易认罪。等到教主从陈友谅那里救出谢狮王,让他来对质。到时,赵敏就是有一百张口,再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