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刚踏入营帐,就被一个紧窒的怀抱紧紧的拥住,那急速的心跳也透过那强健的胸膛传入女子的耳中,清冷的水眸无奈的敛下,垂在身侧的小手却也不自觉的握紧,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
男子苍白的俊容此刻更加失了血色,紧闭的双眸轻轻的颤抖着,那抿紧的薄唇也好似抗拒什么一般倔强粘合着,倏地,“我不走……”那喑哑的嗓音犹如枯枝一般低暗,满含惊惧的颤音让人心中不忍,他在怕,那个总是波澜不惊,生死无惧的男子,此刻却在害怕,他的恐惧是那么明显,他的担忧是那般的明了,只为女子未出口的请求,什么都可以答应,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但是不能离开她的身边,不要离她而去,唯有如此,那跳动的心脏才可以告诉自己,他不是行尸走肉,而是一个活人!
无声的一叹,还是听到了吗?“魂,你必须走……”轻柔的嗓音没有丝毫的起伏,这个时候,离开才是最好的结果,两国之战,不是小孩之间的家家酒,稍有不慎,丢掉性命那是再简单不过,可是,死寂的心开始变得在乎,那么定要护他周全!
“你答应过我的……”手臂,环抱的越发的紧,像是要把女子嵌入在自己的身体之中,紧闭的黑眸也幽幽的睁开,迷离的水色在黑沉的眸珠之中荡漾,真的……不行吗?他只是想陪在她的身边,这里好像不再是囚禁他的牢笼,因为这里有她,所以开始变得幸福,开始变得奢望,但是一旦离开,那么等待他的必定是分离,那样的折磨真的不能承受!
男子的话却如一把重锤狠狠的敲在女子心底最柔软之处,这话好熟,那个少年帝王也曾说过这样的话?因为她答应过,所以就要为她付出一切,这样的痴傻为何是那般的相似?
“魂,我答应过的话绝不反悔,所以,你要离开,因为我要魂去准备一些东西,一些我们可以永远幸福的东西……”无波的水眸开始溢满向往,就连褪去血色的小嘴也漾起憧憬的笑靥,那样依水而傍,环山而绕,清幽无欲的生活才是一种极致的美好,离开纷扰的尘世,到那样一个世外桃源隐居,也未尝不是一种奇妙的美好!
断魂不再开口拒绝,黑眸望着女子那粲然的小脸,那样纯净的美好是他不曾见过的,大手抬起,抚上女子华亮的发顶,薄唇也荡漾起迷离的笑意,为了这抹雅纯,他……可以付出一切!
宽大却简洁的营帐之中,高坐之上的黑衣男子和静立而下的蓝衣男子静静的对立着,茶盏冒出的白眼迷乱了人的视线,飘渺而上的云烟也让刚硬的军帐多了一份迷蒙!
忽的,位于上座的男子薄唇一勾,邪魅之气尽现,修长的身子也慵懒的靠在座椅之上,手中的茶盏轻轻的晃动,“凌王能大驾光临,可真是让祁某受宠若惊啊……”不愠不火的语气让人听不分明,低垂的黑眸也遮盖了眸中的深思!
双手负立的魅溪吟倒也不显拘谨,戏谑的笑意在俊颜上闪耀,“祁将军相邀,本王又怎敢拒绝?”那温润的模样简直是一派书生风范,可是那闪烁在眸底的点点精光却不能让人小觑了去!
祁睿谦饮茶的动作一顿,蓦然紧蹙的眉峰似腻了茶的苦涩,无所谓的放下,就抬起俊颜注视着位下的男子,挺拔的身躯散发的尊贵的压迫之气,眸中若隐若现的锐利,好一个凌王,好一个权势倾天的凌王,玩味的轻佻开始在薄唇间游移,不错,他祁睿谦的对手又怎能是一个泛泛之辈?
修长的身子慢慢的站起,状似不经意的抚摸着中指上的玉戒,“那凌王可知祁某相邀的原因所在?”猫捉老鼠的游戏,不管在哪里,都能受到众人的青睐,结果固然重要,但是那中间追逐刺激的过程可也是让他欲罢不能啊!
魅溪吟黑眸一闪,脸上的笑容倒是没有半分的滞卸,轻移脚步,就端起桌上已经微凉的清茶开始啜饮,那悠然之色恍然在自己的家中,顷刻,抬眸,凝视身侧的祁睿谦,“祁将军在信中未曾言明理由,而本王又稍显愚钝,所以未解将军之意,不过听闻本王王妃如今在将军帐中做客,本王这次是要接她回去,毕竟内人已经在将军帐中打扰甚久了……”云淡风轻的话犹如老朋友之间的闲聊,而不是出于敌军的营帐之中!
王妃?这个词还真是该死的刺耳啊,祁睿谦黑眸危险的半眯,阴冷之气瞬间大增,尽管薄唇之上笑意未卸下半分,突然,故作不解的疑惑出声,“凌王王妃?不知王爷这是何意啊,在下营帐之中确实有人做客,但是那人可是寒冰国的四公主,不知这凌王妃是?”在那个变幻莫测的商场上行走那么多年,打太极的功夫还没有人比的上自己,既然他想要玩,那么自己定然奉陪!
蓝衣的魅溪吟回神,脸上的笑容堪比日月,刚想开口,却被外面的吵杂声打断,剑眉不自觉的隆起,心中则是无奈的一叹,薇儿啊,任性的妹妹,何时才能长大?
祁睿谦自是也听到了外面的怒骂声,眸光一闪,妖儿,那是?
“该死的混蛋,你们放开我,还有,赶紧放了妖儿,要不然本郡主剥了你们的皮做衣服……”刁蛮的尖叫声几乎要穿透蓝天,拦在魅薇身后的格亦和腾勇都黑了一张脸,王爷怎么会把这个刁蛮的大小姐交给他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