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橙梨家住下来后,善解人意的他们也没有多问,因为我是他们的朋友,所以他们给了我百分之百的信任,并把我当亲人一般相处。因为他们家的房子有限,所以之风便搬去与橙父同住,而我就和橙梨住在一个房间,虽然这里没有王府的金碧辉煌,但住瓦房对当时的他们来说已经是不错的待遇了,房子虽说又矮又小,但却被他们布置的很温馨,而且附近的邻居都很热情和淳朴,在这里住了几天后,我的心也渐渐活络了起来。因为已到了冬季,所以家中并没有什么活可干,就算有些活也被之风干了,而且橙梨也不愿让我动手干活,每次说到那天的事时都要瞪自己的父亲一眼,但见橙梨挺着个大肚子还要给我们做饭,心里甚是过意不去的我便主动揽下的此活。看一眼蹲在屋门口的橙父,想着我刚来的那天他说的那句话,家里不养闲人,我扫视了一圈,好像就只有他一个人过着闲人的生活哦。
因为橙梨的小孩要来年三月份才出生,所以我天天就无聊地掰着手指头过日子,偶尔在和橙父拌拌嘴,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着,转眼已经来到橙梨家一个月了,时间越久我的心沉淀的越厉害,这里虽然离京城比较远,地处又比较偏僻,但要是有事的话也早该传到了,我整天逛来逛去的也没有人指指点点的说我像通缉犯,看来他们真的以为我已经死了。
只是突然有一天橙父带来了一个让人忧愁的消息,此事让我想到了给我灵感来找橙梨的那两逃兵的谈话,没想到那两人的话这么快就已经实现了,好像起头的是一个叫韐虒国的小国,本来一个名不经传的落后小国,别人根本都不放在眼中,但屡战屡胜的战况让人不得不警惕起来,听说现在外面已经打得天翻地覆了,而让人奇怪地是那么大的动静,居然都没有殃及到楼珠国,所以现在所有被灭国而无处所去的别国民众都向楼珠国奔来。
而终有一天,在从这里经过的难民中得到了一个让我震惊的消息,韐虒国领兵打仗的将军叫谷桐缘,而又因韐虒国的兵权已全部落到了谷桐缘的手里,韐虒国的国王已成为摆设。当谷桐缘攻下一个城池后便会烧杀掳掠,尽情地毁坏里面可以毁坏的一切。
果留村的人都很庆幸自己住在了楼珠国的境内,虽说处在边界的近处,但始终自己的家还是安全的。但我知道谷桐缘费了这么多事,害了如此多的人,都是为了为以后对付楼珠国做铺垫,于是我便向橙梨和之风提议向京城搬移,我无法预知最后的结果,所以我只能为他们多争取一些时间,只是却遭到了橙父的反对,也许是这一段时间安定和舒心的生活让进入老年的他心中舍弃不下。橙梨和之风见橙父如此坚持的反对,也便大致猜到了橙父的想法,始终上了年纪的比较懂得落叶归根的意义,于是便劝我不要杞人忧天,就算真打仗了,也可以和附近的邻居一起逃难。
心中了解他们对家的情怀,见劝不动他们,我便不再多说话,每天都去河边静思,并聆听着从这里经过的难民们带来的最新消息。
“冰锺,原来你在这里呀!真害我好找。”橙父在我的身旁坐下。
我心不在焉地问道:“你找我有事吗,现在好像还没有到吃饭的时间。”
“你这丫头,大叔小气,没想到你比大叔还小气,我们这一个多月算是白相处了。”橙父有些不高兴地数落我。
我因心中有事,实在高兴不起来,只能尽量打起精神戏谑道:“大叔你也知道你小气呀。说吧,找我什么事?”
“唉。”橙父有些颓废地叹口气道:“我知道你让我们搬去京城住是为了我们家好,但……”橙父扫视着周围的果树和田里的农物,有些哽咽地继续道:“这里是我的家,我已经漂泊了半辈子了,刚尝到家的感觉,实在不想在居无定所了,那种感觉现在的我连想都不敢想。但橙梨和之风以后的路还很长,而且橙梨现在还有孕在身,我老头子死也就死了,但他们可不能出事,所以我想让你帮我把他们带走。”
转头看着很少会出现慈祥表情的橙父,现在满脸的慈爱让一时反应不过来的我心中莫名地颤动了一下。有些没把握地道:“我之前已经劝过了,他们那么孝顺定然不会答应的。”
“没关系,我来劝,你只管带他们走好了。”橙父把握十足地笑看着我,满脸的皱纹是我来后见到的跳动的最厉害的一次。
踌躇着内疚地给他解释道:“本来我是打算让你们一家人一起走的,这样我也就不用怎么担心了,既然你如此地坚持,那我就送他们一段路程,但是我先说明我不能进京城,更别说留在京城长住了。”
橙父的好奇因子又开始活跃了,瞪着眼问道:“你不会就是因为在京城里犯了事才跑到这里来的吧,唉,你说你在哪里砟个官偷个钱不就行了,还偏偏跑去京城使坏,你这不是自找死路吗?对了,上次和你分别时,你不是和你哥哥一起回家了吗?难道你们家是神偷世家……”
见橙父越说越离谱,一直情绪低落的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不依地道:“大叔,我真是太佩服你的想象力了,神偷世家?我还山贼世家呢,要不然学您败赌世家,真是的,我只是有意惹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祸,所以不准瞎猜,更不准去报官,懂了吗?”
听到我最后的那句假意的威胁,橙父笑着逗趣道:“我好怕。你要是没我先回到家的话,我就去揭发你。”
笑着摇摇头站起身来,抬起脚步向橙梨家走去,心想其实他人不坏,只是喜欢耍老小孩的脾气而已。从午饭后,橙父便开始开导橙梨和之风,只是最后慢慢变成了半忽悠和半威胁,到了晚饭后,实在拗不过橙父的橙梨和之风最终答应了,明天收拾东西后去京城暂住,等仗打完后便回来。
“东西都带了吧,千万不要拉下什么,还有橙梨你怀着孕呢,要是有什么事你便叫之风去做,自己千万要养着懂吗?之风,橙梨可就交给你了,你可不准欺负她啊,还有你,你一定要好好照顾橙梨,知道吗?”说道最后橙父感情泛滥地有些哽咽了起来。
之风也不舍地安稳道:“爹,您放心,我一定会把橙梨照顾好,到时带您的胖外孙一起回来孝敬您。”
“好好,别误了时辰,你们赶紧上路吧。”泪花在橙父的眼中闪闪发光。
“那爹再见。”之风坐到雇来的破旧马车上,扬起鞭就要抽下去。泪眼朦胧的橙梨对橙父安排道:“爹,家里留了银子,想吃点什么你就买,还有一个人在家千万别为了省事,做一顿吃一天。”
“嗯,爹记住了。”橙父点点头,突然眼睛一亮,“你们等一下,之风把马鞭放下,等我……”一句话没说完,便直着头冲回了自己的房间。等再回来时,谨慎地看了看四周,并故作神秘地靠到马车旁边把头探到掀起帘子的马车里,迅速地把手中的东西投给我。
看手中的东西,我彻底地傻了眼了,心中起伏不定地看着橙父,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让我激动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