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狂追而来的孑清在半路被净雨弦截住,我和兦奇便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越来越危险的洛儿身上,伸手焦急地想将落在洛儿身上的紫色粉末拍落,左手拉着洛儿的手,右手不断地覆在上面来回驱赶紫色粉末,眼泪慢慢在眼眶中聚集,为什么,为什么这些紫色粉末像是吸血的水蛭一样,附在洛儿的皮肤上怎么都擦不下来,看着有越来越多的紫色粉末进入洛儿的体内,我和兦奇均急切在心。
“兦大哥,怎么会这样,这粉末我们碰着怎么没事,它们怎么就粘着洛儿不放呀!”看着覆在洛儿手上的那层粉末被吸了进去,我焦急地向兦奇问道。
兦奇默默地盯着洛儿,头也不回地道:“你赶紧走吧,走的越远越好。见到王爷对他说洛儿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帮他了。”
“我不走,我要和你们在一起,我要陪着洛儿。万物相生相克,一定有办法救洛儿的。”我有些任性地提议着。
“眀花,原名地狱之花,黄蕊紫瓣,晶莹剔透,髄如清泉,若将其蕊制成丹药让人食用,他日见到紫瓣,心脉相连,中蕊之毒的人便会受拥瓣之人的控制。五百年前它本生长在眀山脚下,但后来不知为什么此花却一夜全枯萎了,从此以后世上也在没有此花的踪迹。”亾奇的那点希望早已破灭。
“这么说不可能找到解药了,怎么会这样,我不信,对了,孑清既然可下此毒,那他也许藏有解药,我这就去要。”失去了方向的我只能乱投医了。
“洛儿不希望你出事。”及时反应过来的亾奇挡住了我去路。
“但我也不能眼看着洛儿出事。”回头望向洛儿,“洛儿。”我失口叫出。只见洛儿的身体慢慢的向透明的紫色进化。
亾奇赶紧回到洛儿的身边,伸出手在洛儿的额头处轻触,只是他却失去了真实物体的碰撞感,喃喃地倾吐出声:“洛儿。”目不转睛地盯着洛儿解释道:“你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会忌讳中了眀毒的人吗?中了眀毒人的身体会变成紫色的透明体,它可以杀人,但人却触不到它,所以那些人胆怯,试想谁不怕一个可以杀自己,自己却杀不了的人,唉。”亾奇轻叹一声,“你真的想救洛儿吗?”
“当然是真的了。”我立马确定地回答道。
亾奇点点头:“那好,你去将王爷找来。曾听人提过,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解眀花的毒,中毒人如果杀了自己心爱的人,血沾染全身,那时中毒人便会醒来,只是……”
“你是说如果洛儿杀了蓝凌云,洛儿就会没事了。”我不敢相信地确认道。
“怎么你不舍得了,那就赶紧滚。”亾奇阴霾布面痛斥道。
紫色透明的洛儿慢慢睁开了眼睛,紫色妖媚的目孔撼人心魂,并缓缓地提起手中的剑。难过地我往后退着,有些意气用事地咬着下唇喊道:“我一定会将蓝凌云带来的,亾大哥洛儿你们一定要等我回来。”转身不顾一切地向林外奔去。
完了,如果蓝凌云没有来缉拿我,那他现在就还在京城,天呐,亾奇你一定要挺住,疯了般地跑着,无视杂乱地蔓藤将膝盖以下刮出多少伤口,更无视自己身上已经沾染了多少凬麐树干上的毒液,脑海中只有一个愿望,便是尽快找到蓝凌云,至于是否真的要以蓝凌云的命来救洛儿,心中便没有了抉择。
“冰锺,冰锺……”老迈却清晰响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见我神志不清没有反应地继续向前狂奔,那人立刻运用上乘轻功飞快地向我靠近,“冰锺你醒醒发生什么事了。”肩膀被人抓住,使劲地摇晃着。
迷茫的眼睛渐渐清晰,闪楞了一下:“翥爷爷。”心猛地轻松了许多,激动地拉着翥凡求救道:“翥爷爷,翥爷爷终于见到你了,我该怎么办?”
翥凡紧张地看着我,并不住地向我的身后打量,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冷冽呢?”
提到冷冽我的心再次让酸楚占据,“翥爷爷对不起,对不起……”
听完我的回答,翥凡的那可心提的更高了,急不可耐地挡住我的道歉,反手抓住我摇晃着问道:“你快说呀,冷冽到底出什么事了。”
哽咽地看着翥凡,好怕他会承受不了真相的打击,但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他终究会知道真相的,“冷冽死了……”残酷的语句从我的口中传出,不再刻意压制,让眼泪肆意地流落。
“死了?”翥凡傻傻地重复着,放开了紧抓我的手臂,木然地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是被红首教教主岃仦所害,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的尸体应该还在密道得出口处。”我把密道的大致位置向翥凡说了一边,只是看他那过于平静反映,心中的担心更深了。
“你一直往东走,在那里有人会接应你的。”翥凡思索着说完不待我回答便运起内力施展轻功快速离去。
“翥爷爷。”刚出声才发现已经晚了,翥凡已与我拉开了至少二十来米得距离,看着越来越小的黑点,我难过地狠下心来回头向东毫不犹豫地奔去。洛儿的事不容在耽搁,我要尽快才行。
看着呈现白色越来越近的官道,我心中欣喜过望并在脚步上尽量地加快脚步,就快到了,只要到了官道便可以向官兵求助,让他们用最快的方法通知蓝凌云,昏眩的感觉越来越重,只是救洛儿的决心不容我倒下。
“什么人?”一队身着灰色官服的兵马围住了就要踏上官道的我,一个长相硬气的领队官兵谨慎严肃地问道。
微微一愣,接着便高兴地问道:“你们是官兵,太好了,快帮我找蓝凌云来。”
“大胆,居然敢直呼王爷名讳,来人给我拿下。”领队毫不客气地训斥道。
“等一下。”我赶紧拿出随身所带专属于王妃的玉佩,亮在领队的面前,口气生硬地道:“我就算有过也理应让王爷来治罪,现在你们可以帮我立即联系王爷了吧。”
“王妃?大胆居然偷了王妃的令牌来此撒野,今天绝绕你不得。”领队恼怒地神色像是想立即将我砍杀。
可能是从凬麐树上沾来的毒液已开始侵蚀我的身体,目眩在眼中不断闪过,努力支撑着训斥道:“偷?你们有见过真正的王妃吗?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我是假的。”
领队不屑一顾地撇着嘴,响亮的“哼。”声从鼻孔中传出,冷笑着道:“王爷和王妃现正在军帐中议事,你还敢说自己不是假的,废话少说,给我绑起来,待禀明王爷后立即处决。”
向后退了两步,警告道:“我现在全身都是凬麐树上的毒液,你们还是少碰的好。”瞟视一眼停止上前的官兵,确定地继续道:“是真是假,见到王爷便自有分晓。”
“这。”见我说的如此笃定,领队便有些心中没底地犹豫不决,锋利地眼神不断地在我的脸上扫来扫去,心想军帐中的王妃自己只是听别人说的,而自己则也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样貌并未瞧个仔细,难道眼前的女子真的是,也不对呀,并没有听任何人说王妃今天有离开帐营,看来自己要小心应付,“既然姑娘如此执着,这边请。”
留下几人继续值守,领队便带领人马押送我向军营走去。被围于中间的我,心中也是起伏不定,半是喜半是忧,喜的是蓝凌云就在附近,但一句王爷王妃在军帐,军帐中的那个王妃又到底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