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季子矜疲惫地合上眼,示意闵千宇带娴雅出去。干净清爽的被褥散着淡淡的香味,整个房间都充斥着那个人的味道,即便再迟钝她也猜出这是谁的房间了。
她不想面对娴雅,尽管她是自己唯一的妹妹没变,只是现在,她真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她,和她眼里明显的恨意和冷漠。
当务之急她只想尽快恢复体力。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电脑前,回到自己的团队当中去。她怕,只要多呆一分钟,自己便会对这份无望的感情再多一份贪慕,闵氏高科百分之十的股份啊,他还真拿得出手。
但显然她的祈祷并不灵验,因为她是无神论者,所以当睁开睛再次见到娴雅清冷的眸子冷泠地注视着自己时,季子矜心中除了难过外,倒有一种久违的亲近。
自己和她到底有多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的坐在一起了呢?
“似乎从小我就一直追着姐姐的脚步在跑呢。”季子矜确定自己已经一近一天没有吃东西了,精美的肉粥就放在娴雅身边的小桌上,但她却似乎视而不见,只是冷若冰霜地看着季子矜苍白的脸,“这连这次遇到他也一样。”
娴雅的目光锐利起来,白皙修长的手指狠狠揪住浅蓝色的床单,脸上泛着愤恨的红,“我知道我打不过你,头脑也没有你好。但是他是我的,这次我决不会把他让任何人,让给你。”
季子矜心里一痛。这就是自己心里一直念念不忘的情亲吗?
爸爸走了,奶奶也走了,这个世界已只剩下她一个亲人,从爸爸离开这个世界开始,守护她,保护她,已是自己亲情世界里唯一的信念,却是什么时候,两人之间竖起了那么高的屏障?
娴雅无法面对伤痕累累的季子矜,尽管知道她几乎用生命换回了心上人的平安,而且她是自己的姐姐,但她无法原谅她和闵千宇的那一纸婚约。还有,闵千宇拉着她的手时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
那是自己曾在梦里都会幸福得笑醒的东西,自己为此不知道曾付出了多少努力争取的,最后却是她轻易便获取了,那自己的感情算什么?从小,只要自己撒娇要什么,爸爸都会无条件的满足。可是子矜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为什么才老是能牵动大家的心?妈妈还在的时候是这样,妈妈不在了,爸爸和自己回了南方,但却为什么还要回来?还有她为什么要抢走爸爸,就连最后一面也不让自己见到。现在又来抢自己的爱人?
她决不能原谅季子矜。
季娴雅猛在站起来,带到床边放着粥盘的小桌“咣”地一声震响,季子矜想唤住她,大声地告诉她,自己从来没有得到闵千宇,一切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样,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叫不出来,只是直直看着那一头如海澡般的长发消失在视线里。
也许,让她自己去发现,让闵千宇亲自告诉她都比自己说要有说服力得多吧。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见到雪枫,季子矜强撑起浑身酸疼的身体,坐起来,扫视房间装饰,简约不失贵气与雅致的风格就像它的主人一样明朗,但面对桌上那本明显忘了收起的钢琴曲谱,季子矜眸色忍不住黯了黯。
即便有了再大的心理准备,见到无法自欺的“证据”时,心下却无法不心痛。就像危机中跳车时,忍不住凭着一定要见到他平安的意念,强撑着疲惫的身体来到这里一样,理智总在最关键时输给了感情。
任务一结束,自己真该好好补修心理研究课了。
季子矜强迫自己喝下桌边的粥,她现在急需能量来补充体力,试着调息一下自己的气息,收寻着自己需要的东西。
现在身上穿的是闵千宇的T恤,无心去追究到底是谁给自己换的认服了,季子矜只想找到自己原来的衣服不见了,即便是洗得干净清爽得只剩淡淡的柠檬香,但一想到那是谁的衣服,每一寸被衣服触到的肌肤都火灼般辣辣的难受。
搜寻衣服同时,季子矜一边留意着自己身上的装备,身上的枪她没带进来,但蓝牙和一切定位追踪系统都不见了。当自己跳出车,车掉下山崖后,自己就应该第一时间与雪枫他们取得联系的,现在通讯工具全部丢失,无法跟雪枫他们联系,也不知道系统那边做得怎么样了……
“你在找什么?”看到娴雅面色难看地跑出去,闵千宇便猜两姐妹可能又发生不愉快了,但这次他却没像往常一样追上去安慰,而是让方为他们好好跟了过去,自己却往房间里来。一进门却见本应好好躺在床上的季子矜紧蹙着眉,心事重重地站在房间中央。纤弱的身子套着自己的T恤,衣摆都盖到了大腿上,仿佛套了件不合身的睡裙,肥肥大大的,配上她有些呆愣的表情没一点风姿,但闵千宇却偏偏感觉到一股难以名状的燥动直从丹田升起,奔涌着直散向四骼。那是面对娴雅玲珑有致的身体时都没有过的激动,但他却不想去追究为什么。
“需要帮忙吗?”看她沉浸在自己的沉叫里,并对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发呆,闵千宇忍不住勾起嘴角温柔地再次问道。季子矜愕然地抬头看着他,一时竟忘了自己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