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珞,你去做什么?”一大清早的,圣云刚出房门就望见了离珞一副要出门的样子。离珞笑着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师兄,不要太大声啦!你忘了下个月初六是什么日子了吗?”圣云算了算日子,了然,“你这丫头,又想出什么鬼主意啦!”“师兄能保密么?”圣云点点头,“那好吧!”离珞嘟了嘟嘴,小声地说:“婆婆生日,我想去找无患子树,采集十八颗蒴果做一串佛珠。”离珞顿了顿,“师兄真的要帮人家保密噢!”看见圣云微微点点头,离珞紧张的脸才喜笑颜开,挥挥手,向山里走去了。
她找了一条自己经常走的小道,原本茂盛的草丛因经常蹂踏,硬生生的蹂出了一条道来,四周愈发静谧,清晨的山林被笼着一层烟雾,显得颇有些神秘。离珞找了一柱香的时间,也只找到了七颗她理想中的蒴果,无患子树倒是有的,只是上头的果实大多参差不齐,所以这大半功夫下来,也还未凑齐十八颗,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爬山,对这个还很年幼的女孩来说,也算是辛苦了。终于,离珞在离她十米左右的正前方,发现了一棵高大的无患子树,上面一枝斜伸在离珞的前面,茂密的树叶子里不多不少正结着十八颗蒴果,离珞一见满心欢喜,连忙把手里刚刚攒的七颗果子给丢了,伸手采摘那十八颗个头一般大小,色泽,光亮的果子,在她最后一次伸向枝头时,异常出现了,处于兴奋状态的她并没有注意道旁边一片树叶散发出的诡异的紫色光芒。只听嗖的一声,一条银紫色的小蛇向离珞攻来,在她的手腕处狠狠的咬了一口,离珞吃痛,娇呼一声,另一只手飞快地甩出了一根银针,只见那条银紫色的小蛇一张口,就将那根银针吞了下去,离珞惊疑地发出一声叹息,接着晕倒在地,不醒人事了,昏迷中,那条银紫色的小蛇,缠绕在离珞的手腕上,贪婪地吸吮着她的血液。
山林,重新变得寂静了。
“圣云,离珞呢?”苏姑婆婆望着天色,快晌午了,离珞却一直不见踪迹,看见圣云有些躲闪的目光,苏姑婆婆就猜到,圣云肯定知道离珞的下落。圣云眼见瞒不过了,于是就将今早的事,告诉了师父,苏姑婆婆沉吟了一会儿,自语道:“菩提子?呵呵,鬼见愁啊!罢了,罢了,福兮,祸兮呢?”苏姑婆婆望着远处的山林,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只是眼底还略有些担忧的神色。
圣云被师父的一番话说的一头雾水,连忙问道:“师父,师妹到底有没有事?”可苏姑婆婆却不再理他,自顾的往自己房间走去。片刻,淡淡的传来一句话:“你们先吃饭吧!不用等了。”圣云疑惑,却想不出什么头绪来只得去问圣霄,圣霄听罢,也只是叹了一口气,“吃饭吧!”便不再说了,圣云茫然地望着圣霄,也轻轻叹息。
话分两头,我们可爱的离珞在干嘛呢?原来,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她就醒了,只是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有些苍白罢了。她正与手上的小蛇对眼相望,“好你个采薇,敢喝我的血,还喝那么欢,看我不把你剥了煮了吃。”话虽这么说,可离珞大小姐的手却触摸着小蛇的头,采薇是离珞刚刚醒来望见的小蛇后帮它去得名字,只见小蛇全身是紫色的诡异花纹,一条银色的线条中夹杂其中。“怎么,你还敢瞪我?你还不服气?气死我了,我不要你了。”说罢作势要丢掉它,除非天塌了。
就这样过了半晌,离珞“啊”的一声惨叫了起来:“糟了,都过中午了,我还没回去,婆婆要骂我了!”说完,就一溜烟的跑回去了。走时,还没忘记把那十八颗果子带走。毕竟离珞在怎么也记得她来的目的啊!
身后,那突兀的冒出树枝静静的缩了回去。注释一:无患子树结的果子,地方称沙文树,种子脱落后,剥开,里面黑色的种子可用来做念珠,充满胶质的蒴果可用做香皂。《本草纲目》里:“无患子条”又称:,恒,木患子,噤娄,肥珠子,菩提子,鬼见愁。这里,尘尘取了最后两种别名,也象征这这条蛇亦正亦邪,而我们的离珞大小姐的医术也是亦正亦邪哦!
“婆婆,离珞回来了。”离珞飞奔回琉璃居,娇俏的小脸上因急促地奔跑变得通红,“婆婆,离珞让您担心了,婆婆不会怪我吧!”离珞撒娇的问。苏姑婆婆爱怜的抚摸着她的头,“小珞,圣云都告诉我了,婆婆怎么会怪你呢?高兴还来不及呢!”离珞听言有些不乐意地嘟起了嘴巴:“哼!师兄还说要帮人家保密呢。”婆婆笑眯眯地看着离珞赌气的样子,离珞突然想起,又说道:“婆婆,我在林子里收了一条小蛇,它把我的针给吞了,能不能在给我一根?”苏姑婆婆望着离珞举起的小手,一条银紫色的小蛇静静地缠绕着,一动不动,苏姑婆婆望了望这条小蛇,叹息道:“小珞,针不能给你,可你要记住,针藏于江湖,等过些年,去江湖找吧!这条蛇你要好好待它。”离珞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却不知命运,早已开始。
琉璃居内,离珞翻着古老的医书,泛黄的纸张上刻写着岁月的痕迹,别看离珞平时挺顽皮的,对医术的痴迷却无人能比,一动不动坐着,就是好几个时辰,那条小蛇在离珞回来就一直绕在手腕上,不吃不喝,好像进入冬眠一样。
只是离珞还时不时对它说上几句话:“采薇,你看哦,这个‘相思引’的毒只有用‘断肠泪’才能解,成功的机率只有一成,书上说,这世上只有三人能解,可惜一人痴呆,一人疯癫,一人经脉俱断,还好这毒是极其难找的,不然这世上要多少人遭殃咯。”采薇只是懒洋洋的不动,不理采她,房内又陷入静寂,只有那古老易破的纸张翻阅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