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头皱了下,面有犹豫,“可……”
“店铺往后定要有老板了。”虎子哥语重心长的说道,不容我推拒,“国不可一日无君,而店不可一日无主。”
我咬了咬唇,点了下头。
这时,突然外面传来了敲锣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二更了……”我望了眼外面。
说完,他将自己的黑色面巾戴好,遮盖住了嘴和鼻子,只将脸的一半显露了出来,“我送你回去。”
还没有等我反应,再一次如同腾云驾雾一般。好像自己的身子亦是飘了起来。这种感觉好熟悉,很早以前,八皇子就是这般的带过我。只是早已快要事隔五载春秋。而眼下一切皆已变故,我的身子已是恢复了健康,而八皇子却是拥有了自己的势力。
“快找!”
刚一推门而入,未想竟是看到整个院内的人皆拿着火把站在当中,有的钻进了花丛中,有的趴在地上找寻着蛛丝马迹,更有的人在房顶上端爬着,大家看到我的一刹那,皆是暗自松了口气,脸上现出了惊喜。
“你到底去哪儿了?”不元从北屋走了出来,脸上的阴沉自是不用多说,只是更多的是一抹担忧与急色。
“瞄……”
“哇,好可爱的猫啊!”诗韵姐赶忙奔了过来,从我手上接过。
我笑了笑,“就是去抓猫!”还好,虎子哥有先见之明,为我逮来了一只小野猫抱了回来。
“既是出去,干嘛不知会我一声?”他劈头喊来,“你不晓得我会担心吗?”
看到他这样的一幕,我竟是心虚了起来,“我……我看到你房内灭着烛火,以为你睡下了呢。”
“哪日不是看到你先熄了烛火,我这里才睡下的。我只是在里面看书啊!”他直接走上来前。
“我……”
才要说,却是身子一倾,被他紧紧的搂在了怀里,“下次不可以了,绝对不能这样了……”不晓得是天冷还是其他缘故,我竟是觉得他单薄的身子竟是在发颤?
周围的人渐渐的散开,大家相互觑看了眼,识趣的散开……
南癹四年十二月。
此时正值冬至,一路颠簸而来,越发感到了寒冷异常,马车内早已放置了两个炉子,却偏偏仍旧是觉得不够暖和,仿佛寒气逼人,带着几丝彻骨的痛。后面押送的小厮们更是哆嗦得身子,一路小跑,试图以运动方式取暖。嘴唇不由得皆是有些个发紫。
“还好吗?”不元担忧的望向我,将刚刚从我身上滑下的第四层被褥提了起来,从新为我盖好,“若是不能坚持,咱们就此停下,到客栈去歇息歇息。”
我赶忙摇了摇头,“不……不要!”声音有些个发颤,“只管南行就好,相信到了南癹国,自会有更好的取暖法子!”毕竟那些人肯定会因地适宜,否则断然不会在如此冷的地方扎地生根。
不元将我的身子揽起,起初我不太愿意,但终究还是执拗不过,本身男人抗寒的能力就比女人强,再者年轻气盛,他自是比我好得许多,他不断的搓弄着双手,待热了一些,覆盖上我的双颊,就这样又是行了一日。在大家坚持不懈的行进中,终究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让我们看到了一丝的曙光。
南癹国的城门楼建立得甚是高而大,与曾经的帝都相似,皆以青砖绿瓦而制,三个拱形门,东西两向在夜间是封闭的,只有中间还开放,但守备却是极其的森严,城门楼的最高处站立着大约十名的士兵,他们身着铠甲,手上执着茅刀,双目炯炯有神,实时监测着不法分子的侵袭,自是带有一股正义感,保卫着南癹国子民的安全。
看到我们如此长的马车行进,那城门楼上的头头儿赶忙跑了下来,“谁?站住!”身后跟随着几名小兵,面露凶恶。
“大爷,我们是奉旨向皇宫中押送新制的衣裳。”赶车小厮谄媚的笑着。
“向皇宫中运衣裳?”头头儿疑惑的问道,“为何我今日没有接到任何的通报。”又是打量了我们的马车一番,说着转过身就要到后面去检查。
不元眉头皱了下,从衣袖中抽出了一袋碎银子,扔给了外面的官兵,“小小心意,还请笑纳。”
官兵们冷冷的瞥了眼,半晌,竟是没有任何的反应,最终大家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那名头头儿。
“依然按照规矩来办事!”头头儿不容分说道。
“这人简直不识好歹!”说着,不元竟是有些冲动的要下马车。
我赶忙从被子里抽出了手臂,“让他查一下就好,何必浪费财力,咱们实话实说,又不是见不得人,有何惧之?再者,他不收你银子,只能说明这南癹国纪律严明,这君主更不是爱财之人!”
“你倒是会为其辩解?”不元嘴角泛了丝嘲弄笑容,将我的手臂放回了被褥中,“不过,我听说的却是,这南癹国可是富有得很,这钱库中可是金山银山,富可敌国,现下的财富整整是咱们弘贞的三倍之多!恐怕人家是胃口大得很,看不上咱们这点儿小钱。”
我着实吃了一惊,虽说对于八皇子的经商能力不容置疑,但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能创造出这样多的财富,还是个奇迹啊!
“怎样,羡慕吗?”不元瞟了我一眼,“这就是咱们和他的差距,不过,你可晓得他的压力?他不仅要管理着这一国的政治,更是要插手于经济,一旦一头轻了一些,皆不会平衡,遂,这个皇帝不好当啊!”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咳……咳,说得好似你当过似的。”
“我没有当过,难道还没有看过吗?”他白了我一眼,看我才要继续张口辩驳,赶忙用手拦截住,“不要再说了,你已经染上了风寒,一会儿子进了城,我就赶紧着为你找个大夫。”
恰巧,此时外面传来了那头头儿的高喊,“多有得罪,还请见谅,放行!”仿佛声音皆带着正义。
马车再次“哒哒哒”的行进了起来。
这一夜我们住在了城西的一家‘月华客栈’,里面的老板娘是个爽快之人,看到我们人多,本是没有了空隙,就赶忙招了人将桌椅拼凑了一些,凑合了一夜,不仅如此,还为我们找来了这城内稍有名的大夫。
他是个七旬老翁,据说曾经是雪蠡国的皇家御医,但念其年事已高,这才退隐还乡,谁料此地已是改朝换代,但听说了现下皇主的英明与神勇,亦是安分的住了下来,遂,将近五年,正式成为了南癹国子民。
“老大夫,在下姐姐情况如何?”不元担忧的询问着。
老大夫站起身,展开了一抹慈祥的笑容,“无碍,不公子的姐姐染的不过是普通风寒,看你们穿衣打扮,怕不是本国人吧。”看到不元没有吱声,他继续说道,“这一路南行,温度差太大,一般他国人到我们这儿皆很难承受得了的,来的第一日定是要到医馆。今日赶着巧了,我前脚儿才从一家出来,你们后脚儿就来,全是风寒之致。”
“哦?”不元眉头蘧了下,“还有人和我们一般?”
“可不是,就连你们的穿衣打扮皆是一样的呢,怕是弘贞国的吧。”老大夫猜测道,笑着走到了桌旁,坐下,执起毛笔,“那人身子看似比你们娇贵,家仆竟是不准我们见其面,只是隔帘诊断,真真是难为人了。”摇头叹了口气,“老夫给不公子姐姐开点贵些的药材没有关系吧?皆是一些上好的灵芝等,可以强身健体,同时增加体热,喝个几碗,去去寒气,有个两日,便可痊愈。”
“老大夫只管开,不用顾忌银子!”不元大方的回道。
“咳……咳!”我才要从床上坐起了身子,不元快速的冲来。
“自是身子不舒服,就多休息休息,不要总是乱动!”
我瞥了一眼他,“哪里有这般严重。”实是有些个小题大做。
“听大夫一言,让你好好歇息,你就歇息。若是非要与我对着来,病好了,我不说话,随你怎样骂道!”不元表情稍显得严肃。
“呵呵,你们这对儿姐弟实是关系好得很呢!”老大夫边将药方交与了早已一旁等候的小厮,一面向我们继续说道,“念你们是初次来我们南癹国,很多规矩定是也不大懂。”收拾着自己的药盒子,“尤其是像这位小哥儿面膜不错的,很容易惹是生非。”
我楞了下,“老大夫此话怎讲?”
“老夫活了这把岁数,本想在此地安享晚年,起初确是觉得南癹不错,毕竟皇帝实是强悍之人,国泰民安,但是从建国至今,真正见其面之人寥寥无几,有人说他是毁容,亦有人说他是绝色,众说纷纭,难掩众口。可传言毕竟是传言,民间的适龄女子们一直在苦心等候,皇帝却一直不大选妃子,闹得如今,女子们哀叫连天,及笄之女占了南癹子民的三分之一,现下二十的女子已是放弃,干脆觅得良人。遂,老夫劝言一句,若是无心,还请多多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莫要给人留下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