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如此啊!”大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莫怪,几日找也不找到呢,不知那好心人士是谁?哪家的小姐这般的仁慈向善?”
不元的嘴角抽动了下,碰向我的手越发感到了冰凉,怕是心中亦是升起了怒气。
而一旁站立的索大人赶忙笑呵呵的打岔道,“呵呵……大家有所不知啊,那家小姐正是老夫的小女瑛儿,找了半天,就是自己府上忽略了。呵呵……”
“原来是这样啊,真是一场乌龙啊!哈哈……”众人大笑不已。
“皇上驾到!”随着一声长长的传叫,大家慌忙的跑回了自己的位置,而我的心亦是‘扑通扑通’没有规律的乱跳了起来。
他来了,他就在眼前了,只是相隔着一百米,真的来了……
我努力的睁着眼睛看向前方,只见一个穿着黄袍的颀长男子优雅的迈了上来,慢慢的转身,望向众人,脸上遮盖了半张的面具,只有嘴和下巴处裸露,在我这样远的距离处,看不细致五官,但唯一能辨认的就是那白皙而吹破可弹的肌肤,依然的亮人,他与生俱来的霸势,王者的威姿,纵使穿上粗布麻衣依然难以遮掩,无需玉石的雕琢,坦言之,此时此刻,虽是不晓得那面具下的面容现下变得何样,但只是暗自庆幸,他这般的绝美容颜曾经被我拥有过!眼眸禁不住泛出了泪花……
他会知晓吗?他的凡儿就在下面,就在一百米这样的距离处望着他!他会想得到吗?他可以接受吗,一个人能够死而复生的事实,若是我说出实情,他会相信吗?
他淡淡的扫了一圈,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扬起了手臂,示意大家落座,随后后面的太监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底下的大臣们亦是不敢疏忽,皆是按照皇上的吩咐上了好茶。
“今日要各位爱卿聚集到此,实是有三件事情相报!”皇上端起了茶盏,白皙而细长的手指淡淡的绕着青花瓷杯壁,“第一是我南癹国的来了两位重要客人,想必大家已经见到了,”面具的脸孔看向我们这一侧,居高俯看,正好可以将底下的一切一览无余,怕是望到了我双颊上的泪痕,他的头定了下,本以为会有所表示,谁知他又装作视若无睹一般的转向中央而坐的不元,“不公子远道而来,实是我南癹国的贵客,一会儿定要好好的款待一番。”声音圆润而富有磁性,仿佛将整个大殿可以穿透,具有着震慑力。
而正因为他的无表情,让我的心着实受到了一番煎熬,怎么办,他忘记了吗?为何他会连个惊讶的表示都没有?为何我只是看到他的淡然和陌生?难道这一次注定是要最后一面了吗?泪水更是‘啪嗒啪嗒’的掉落了下来,坐在我一旁的一个九品芝麻官儿瞟看向我,脸上闪着莫名其妙,想要说些什么,却又碍于皇宫大殿,无奈下,还是秉承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老人言。
“这第二事便是……今年的女官选拔。”皇上嘴角向两端翘起,“听索大人说道,不公子有个姐姐?”说完,众人的目光皆是投向了我,“呵呵,不公子这次实在是劳苦功高啊,再多的金银财宝皆定是不能满足于你了。再者说来,这女子终究是要有个归宿,一是嫁为人妇,二是做女官,享受权势。索大人极力在朕面前推举着,说不公子的姐姐是个不凡之人,那日看星象,当你们一来到了南癹国之时,就有斗转星移之势,看来你和你姐姐定是我南癹国的洪福啊!”
一席话说完,大殿内再次议论纷纷,大家怕是怎地也没有想到,我一介普通女子还能是这般作用呢,怕皆是迷信之人,不敢忽略天意,既是索大人说是‘不凡’,此人定会‘不凡’,遂,望向我的眼神中多了一抹恭敬。
而坐在中央的不元却是有些个急了,他起初就不希望我要长留在南癹国,可现下一来,竟是不得不留了。他本是还想着,今日见面之后,两人收拾下包裹,这就回到了弘贞,从此过着安居的生活。谁料,竟是插入了此档子事儿。
“皇上,”如坐针毡的不元猛地站起了身子,登时,屋内所有的人皆是噤声,“我姐姐身子不大好,对于‘女官’一职恐怕是难以接受。”
众人怎地也没有料到他会拒绝,毕竟这是多少人期盼的呢,在大臣们的心中,他们甚至希望自家的女儿能够选拔上去,毕竟要稳固自己的根基,还要有一方势力是最好的,而在于朝廷之上,结党营私虽是常事,但若是没有个势力,还是命悬一线,那个势力最好是与皇上最亲近的,偏偏皇上不选妃子,无奈下,举国上下,就钻着空子,挤破了头要去当这女官。如此唾手可得之势,偏偏还有人不要之理。
此时,坐在最前端的皇上更是面不改色,将茶盏的杯盖儿掀起,抿了小口茶水,又是笑着说道,“怎地,不公子是担忧我们偌大的南癹国竟是没有钱财去照顾你姐姐的身子?”
登时,大殿内变得静谧,谁人亦不敢再有所吱声,皆知,皇上已是动怒了,若是闹个不好,纵使这不公子是有功之人,终究一眨眼功夫还是会变成了阶下囚。
一年前,同样是在这个殿堂内,当时一个使国客人来访,起初大家还相谈甚欢,可后面那使国使臣问了一句不该说的话,刹那间皇上大怒,立即将使臣押下,即刻腰斩。但那使国知晓之后,虽是气愤,但念南癹国的势力日益雄厚,只得忍气吞声,不敢造次,亦是不敢发兵,就这样,只要有使国来访,皆是战战兢兢,说话更是慢条斯理,看着皇上脸色行事,哪一个人不捧,哪一个人敢去拒绝南癹国皇帝的话语,就这样,日久天长,南癹国皇帝似乎快成为了各大国家的一个传闻,说其性情暴烈,面貌丑陋,那使臣正是因为说了此话才被腰斩,更有人传言说道南癹国皇帝皮肤白得不像是人,他其实早已快入古稀之年,要不是靠吸人血,早已成为了糟老头儿。各种传言,众说纷纭。总而言之,各个国家的子民皆是怕极了南癹国的皇帝,怕他一念之差,会将各个国家统一,亦会大开杀戒,使得人们没有安乐日子而过。但同时,他们又看到了南癹国子民们的幸福安康,又是不断的悱恻,是否应当迁移到此,落地生根才是万全之举呢?
“皇上,臣想不公子对他的姐姐实是不舍啊,”索大人站起了身子,打着圆场,“毕竟两人同甘共苦,此亲情非比一般。”
“是啊,我看不公子亦是重情重义之人。”又一位大臣附和的说道。
皇上淡淡的笑了笑,瞥向不元的位置,看到他脸上那愁眉惨淡的样子,笑了笑,“若是果真如此,那朕亦是不再怪罪。”又是顺着这一排沿下,定睛的望向了我,“不姑娘既是身子不好,就向前坐来!”
“皇上,这……”一位大人赶忙站起身,指着那第一个宽木大椅,“这万万不可,不是说一会儿日月国的使臣要来此吗?”很显然,他话中深层之意是指我的身份卑贱。
皇上刚刚扬起的嘴角渐露出了冷意,“若非康宰相要主动让贤吗?”
“不……”宰相大人赶忙噤声,“不……是老臣的错,还请皇上多多原谅!”说完,又是颤抖着身子坐回了原位置。
皇上又是扫向了我,知会了一旁的小太监,“赶忙将不姑娘请上来!”
“是!”
我受宠若惊的站了起来,那晶莹的泪珠依然挂在脸颊上,刚刚最前端的争论话语根本未有听清,一半是相距太远,一半是因为自己太过处于思虑中。可一晃眼间,一名太监竟是如此的恭敬的请我坐上了最前端的位置,和他只是一步之遥了……
我迈着步子,脸上闪着一抹不敢置信,甚至依然的犹如梦境,眼睛直勾勾的望向那令我魂牵梦绕了快将近一年之多的脸庞,他瘦了,真的瘦了,皮肤的白皙就好似是缺了营养的苍白,棱角分明的下巴更是凸显了骨型,一切皆说明,他的生活亦不是很好。
皇上望向我,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登时,一股电流从头穿到了脚,那漆黑的眸子依旧,好似夜空的星星般灿烂夺目,让人不敢直视,仿佛带着穿透力,可以慑服人的心灵深处,他性感而薄薄的嘴唇轻微勾起,既是陌生,又是熟悉。只是唯独缺少了……惊讶!
我兴奋的心情中升起了一股疑惑,难道他看到我后,就没有疑问?甚至不觉得难以置信?毕竟容貌这般的相像,他不该会激动吗?还是……我高估了我们之间的爱情!
“报!”这时外面又是扬声响起,“日月国使臣阿巴兹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