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长生的降临让这个偌大的皇宫生气了不少。‘哇哇哇’靡靡之音,在我看来,是美好的。像我这般大的年龄孩童今有我一人,遂,现下多了一个他,我感到了一抹放松。
“哇哇哇……”
“呀,好可爱啊,你看他那张小嘴儿,好红艳!”
“天,好小的脚丫啊……呵呵,他还踢人呢!”
我将手上的茶盏放下,迈到了丫鬟们中间,仰起脸庞,“可以让我抱抱吗?”
“啊?”丫鬟们一听,吓了一跳,“呵呵,原来是祥太子殿下!”看到我作势要抱小孩儿,脸上现出了为难,“这……可皇后娘娘……”
“让他抱吧!”屏风后面的皇后娘娘启口说道,声音带着一抹疲惫。
我登时欣喜万分,伸出了手臂,小心翼翼的接过了襁褓中的婴儿,他红嘟嘟的嘴撅得老高,红粉的脸蛋儿看起来根本不像是男孩儿,倒是如同女孩儿一般,细嫩得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去咬一口,那双漆黑得如同夜明珠一般的眸子分外闪人,实是美丽啊,他……像父皇一样的绝艳!
“哇……哇……”
“祥太子殿下,还是我们来抱吧!”丫鬟不放心的又是接了回去。
一瞬间,我的心中竟是有种不舍,甚至想要将那抹容颜掩藏起来,只被我一人拥有,第一次这样强烈的想要占有一个人,第一次产生这样的想法,我楞住了。
三年之后,南癹国的强盛与日俱增,这和一个事物的衰变远离走了相背离的道路,夜深人静之后,父皇总是会找到我,对我讲述着为国之道,他早已对我语重心长的说,‘朕,不会要你和长生争夺这个皇位,因为皇位只是一个幌子,是个虚设,早晚这一切皆是你二人所有。朕只有一句话来问你……’眼神变得深邃,‘你爱长生吗?’
我猛地呆楞住了,双眸瞪得老大,错愕不已,脑海中不禁想着,他可是看出什么来了吗?还是……只是我自己多想了,父皇所谓的‘爱’不过是兄弟手足之间的?
“爱吗?”他再次强调,漆黑的眸子越发的亮人,刹那,竟是让我以为他就是长生。
我禁不住脱口而出,“爱!”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的眸子,在我刚要感到大事不妙之时,谁想他竟是大笑了起来,“哈哈,好啊,这样我就不必担忧你和长生了!”
我抬起了下巴,依然感到了一头雾水,他所谓的‘不必担忧’可是指的‘我对长生的感情?’他又可知晓这样的感情是不为世人所接受的?毕竟我们存在亲情关系,同时又是断袖之癖,这样的越界当真他会同意?我的眉头越锁越深。
而父皇像是果真猜测到了一般,站起了身子,凑身到了我身侧,只是摸着我的发顶,淡淡的说道,“一切听凭天意,但,必要时候,还是要去靠自己争取,你的幸福……朕不能保证,但可以给予支持!”
瞬间,我悬浮的心终究是落了地,变得踏实。父皇变了,变得好仁慈,变得好……贴心!他果真还是曾经那残暴成性的皇帝吗?还是那叱咤帝都的八皇子吗?仿佛自己的锐利一点点的被平凡磨得没有了棱角。
又是过了两年,此时的我已是成为了南癹国家喻户晓的祥和太子,他们所知的不仅仅是我的名号,更是我的事迹。于他们而言,我就像是一个‘战神’,战无不胜,率领千军万马,征南闯北,所到一处,便是征服一处,所有子民无不跪倒在地,俯首称臣。我晓得他们背后的议论,他们会去讨论父皇如此重用的目的,更有甚者说道南癹国根本已快要离不开我了。而我深知,这一切皆是父皇对我的放任,他就是要我闯出自己的名号,让所有人皆是对我心服口服。
此时的长生已是五岁之大,他是个天真的男孩儿,仿佛与世无争一般,总是睁着那双漆黑的眸子探寻着一切。每每待我回来之时,他总是会跑到我的卧榻之上,抱着我的身子叫着,‘哥哥,为何那盆花会死?’
我淡淡的笑之,手上的书卷放下,将他的身子更是向我的怀中搂了搂,点着他的小鼻头,“因为那是自然规律!”
“啥子自然规律?”
“花开花谢,现下它死了,等到明年开春儿,又会从新绽放!”我语重心长的解释道。
他鼓着腮帮子,“嗯……自然规律,”好像是在思索着事情一般,“那人可有规律?”
“人?”我惊讶的望向他。
“恩,自然皆是有定律,为何人会没有?”他瞪着眼睛,渴望的等待着我的答案。
“人啊……”我的嘴角禁不住现出了一抹苦笑,“人有聚散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那是什么?”
“这个啊……”
“万俟祥,你竟是敢抄袭我的诗句!”突然从门外传来了一个女声,这时门掀了起来,皇后娘娘一袭的紫色锦衣,和父皇的是‘情侣装’,她的装束从来是这样的简单,亦不化妆(从来没有见过她这般的女人,但是不晓得是说好,还是不好!),脸上表情带着怒气,眼神中充满了戏弄。
我眉头皱了下,气势毫不示弱,“你这样平凡的一个人,我就不信当真是你亲自做出来的!”
“怎,怎么不是?”她双手叉腰,上前一步。
“我记得你说过好像是那……李白的……”我假装思索中。
“不对,是苏轼的《水调歌头》!”她的话才一说完,猛然间对上我的得逞眼神,登时明白了自己被戏弄了,变得怒不可遏。
我抱着长生大笑不已,心中不禁感慨,这个女人怎会聪明呢?简直笨得可以。不会说谎,又经不住被骗。同情心更是泛滥!前一段时间,一个外国使臣进贡了一只鹦鹉,没有养几天死掉了,谁想她竟是哭啼了三天,茶不思饭不想,果真有点守节之势,让我和父皇简直无可奈何,哎!一向冷静而睿智的父皇竟是被他给降服了,心有不甘啊。
当然,奇异的是,当十年以后,父皇快要到了知天命之年,而平凡竟然依然的维持在及笄时容貌,一点未有改变趋势,甚至连脸上的皱纹几不可见。、
一次出游,我,父皇,还有平凡,甚至还有着各个朝中大臣一起下了江南,长生坐守皇宫。每日他会派人来传信,向我报着一日来的情况,有朝中大事,亦有着琐碎小事,我们之间的暧昧感情早已发展为了真正的不伦事实。然,纵使会有非议,但我依旧不后悔,只因爱就爱上了,没有任何的理由,或许冥冥之中,我们就注定如此。就像是父皇和平凡之间的感情,一个天使与恶魔之间的一切。
“祥儿,你当真不会像其他人一般,认为我是个老妖精?”我和平凡坐在远处的一个山窝上,抬头望着远处的天际。
我瞟了她一眼,想着近几年来,越来越多的是非争辩,毕竟她是南癹国的皇后啊,虽说父皇不会经常让她暴露外貌,但毕竟还是会有所知悉,她身边的丫鬟和奴才们皆会老去,而她依然的青春永驻,按理,应是一个好消息,可于世人,就是会传言道,她是个不死之人,定是吸人血的恶魔。这一年间,在父皇和我的平压下,终究是缓了许多。我和父皇布局,让世人亲眼看到观世音的‘显灵’,遂,百姓们又是认为南癹国皇后是神仙转世,一个个脸上写满了敬仰。
我摇了摇头,“不会!”
“为何?”她略感到了惊讶。
“因为我知晓你绝非我们常人,虽说你有时会笨得如牛,但是总体而言,你的思想还是超前,你的言语有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超然,纵然我们南癹国过个千百年,我想定是达不到你所谓的‘蝌蚪文’传播,还有那新颖的服饰表演。”我好笑的瞧了一眼她,不禁想到了许久之前的一次‘服装模特发表会’,皆是她所设计,她从民间选拔了众多女子,并加以亲自指导。起初父皇异常的愤怒,以为平凡要为他选秀,真是让众人大笑不已。未想,一个半月后,此次‘服装模特发表会’开在了妓院,因为场地够大,占地够宽,但是令人啼笑皆非的是,所有看客们,只要进了这道门,必是要收取费用,此费用非常的高昂。正因为此,高昂的费用以及新奇的词汇,让其他国的皇室成员们慕名而来,灯光的设计,新颖的服饰,让所有人大开眼界,就连那衣衫的暴露程度亦是让人大跌眼镜。为此,父皇和她大闹了一场,最终的结果就是一句,‘你不许穿,绝对不许穿!’而平凡亦是不得不屈服,毕竟若是再破了他的例,恐怕往后自己的任何想法,他皆不会采纳。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次‘服装模特发表会’让南癹国着实发了一笔横财,一日之间,整整赚了五千四百三十六万白银,可想而知啊……整整是我和父皇所经营生意三月银两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