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打开宣纸,黑色的墨迹还隐隐有着湿意,怕是刚刚写出没有多久,“晴儿:所著文昨日已收到,起初,意外而惊讶,并不想有所回复,然,爷爷已老矣,思想固有守旧,想是靠自己之力来在帝都占有一席之地,却未想过,在你的提点下,这样的小小店铺如今成为了市场推力,更加没有想到,会成为八皇子与皇帝的暗下争夺之物。爷爷翻来覆去,思考许久,既是此店铺已交与你,那从此你便是这店铺的老板,爷爷是副手,但爷爷说了,不会将你暴露身份,所有分店全部是你的名下财产,只是这名字,爷爷为你新起了一个,就叫王安花,是爷爷死去的孙女儿,别人去查,定不会有所怀疑,村内人人皆知,但不晓得那女娃已去逝多年,这样一来,你亦是多了个身份,若是将来一日打算退隐朝政,也好有个栖身之处和隐姓埋名的身份,正好,可以占用这个位置。对于店铺,爷爷赞成你的想法,八皇子太过专制,若是交由他,将来你定无抽身之力,若是皇帝,怕是要好了许多,民间传言皆说道,此皇帝有些优柔寡断,我想,优柔寡断之人必有软性,比起毫无缺点的八皇子来说,要强甚百倍。爷爷盼你早日能归之,将来为你找个好婆家,风风光光的嫁了,我也就完成了任务,断然让我离去,我亦是甘愿。最后,晴儿可知,这半月来,咱们的经营收益可有多少?呵呵……整整快有一万两之多,此钱已将成本划去!爷爷想不到,晴儿的经商头脑毫不逊色于帝都的八皇子,爷爷引以为豪!但万万不要将自己崭露头角,毕竟这处处透着荆棘的皇朝,是个不容聪明人之处,况且你还是背负着莫大的罪名,万般小心!无论如何,想着爷爷在底下支持着你,有困难,有所需,爷爷定会竭尽所能。盼晴儿的早归!所赚的银两除了工钱,全部属于你,若是你不来,爷爷替你保管,将来当退隐时,作为必需之品。一句话,你到那里,爷爷就跟随于你到哪里,只要爷爷腿脚能动,脑子能转,爷爷就是你的‘军师’,作你的后备军,让你更义无反顾的向前冲!
“公……公子,”老妇孺似是看到我留下了眼泪,不好意思的拨动着手指,“呃……若是没有交代的了,那我就先回去!”
看她才要转身,我赶忙叫喊住,“婆婆等一下!”隐约带着鼻音,双眸早已湿润,从怀中拿出了二两银子,“劳烦婆婆又跑了一趟,辛苦了!”放入她的手中。
“不……公子太过客气了,不过是捎带脚儿的事,再说,你昨日已是给了我十两,何必再多给一些呢?”说着,她将二两银子又是塞回了我的手中,转身,就向胡同外走去,空留下呆楞的我,手里捧着那被还回的二两,嘴角再次扬了起来……古代的好人真是多啊……
回到府中后,赶忙将此信件做了处理,吸取曾经的教训,这次索性是火化,全部成为了灰烬,随风而飘,洗漱更衣,将头发处理了一遍,待衣着整洁,这才进宫去上朝。
未想,到了大殿之上,竟是发现所有朝臣向外行去,原来皇上偶染风寒,今日停朝,这样一来,其实,按照以往的规律,定是要三日之久,心情大悦!正要转身向外迈去,恰好此时迎上了一脸急匆匆的李公公!他一手执着拂尘,一手捧着黄得扎眼的圣旨。
“现下也就平大夫和老奴我了,这礼节咱们亦是省了吧!”说着,他将圣旨递到了我的眼前,“皇上夸你博学多才,且明事理,看形式,遂,封你为翰林学士一职,主管朝廷书籍的编纂与翻译,以及现下那些还不及十岁的皇储们的老师,皇上委以重任,看似对您真的是全然相信啊!”李公公感慨万千,“老奴在皇上身边多年,甚少有像您这样受到皇上如此重用的!还望平大夫要好好的做,万不可让皇上失望!”看到我依然呆楞在原地,他提声道,“平大夫还不将圣旨收好?”
我赶忙从错愕中缓过神来,俯首哈腰拜之,“谢皇上!”接过了圣旨,竟是觉得如同千金重一般,现下该怎办?又是多了一个束缚,到底要我如何?
“平大夫是先去书房看一圈,还是怎地?”李公公笑看着我,“若是要去,老奴陪您走一圈!”
“那还是劳烦公公了!”既是不可推却之事,无奈只得接之,先看看再说了!
尾随在李明顺的后面,小步迈着,按理周边的景色甚是美丽,大理石阶铺成的小路,边上种满了树木与花草,偶尔清新香气随风飘来,让人心旷神怡,一座座巍峨的金銮殿在眼前屹立,真是无不壮观,只是,现下我却无任何的心情看之。
推开一道朱红大门,顿时一股股书香的气息迎面扑来,夹带着古老味道,偌大的唐内,四周布满了朱红书架,上面摆满了各朝各代的书籍,一点不逊色于现代的书店,放眼望去,真是应有尽有,按照类别分之。在堂的中央,有几位与我同样职位的大臣依然压低着头颅,认真的工作。
“金学士?”李公公向最里面的那个老头儿叫道。
老头儿直起身,向我们这方瞟来,脸上闪着不耐,“李公公如此清闲,何不帮我们一起来翻译?”摆了摆手,又是低垂下脑袋。
李公公笑了笑,也不恼怒,“金学士,我这儿又是给您拉来了一位帮手,是现下最受捧重的‘心理大夫’!”
“‘心理大夫’怎跑这里来了?”老头儿扬起了脖子,带着惊讶,“应去御医院吧,是不是公公搞错了!”
“哈哈,的确是皇上给你们这里安排的,金学士若是不信,可以任你考验,此‘心理大夫’可不是一般人!”
“如此?”老头随后抽出了一本书,瞟了两眼,扔向了我,语气带着专横,“限你三日内,将这本书全部翻译为我帝都语言!切记,要注意文采,千万不可言语过露,这些可是要给那些皇子们看的!”
我怔楞了下,将书籍拣起,随手翻看了下,顿时,脸颊烧得酡红,这……一张张两个小人儿在上面变换着姿势,这……不是古时的春宫图?
李公公怕是已猜测出来,识趣得没有说甚,拍了拍我的胳膊,叫我好好的干,转身,就迈了出去。我一看周围的人根本没有打算再理我的意图,亦是跟随了出去。
小倩在宫外早已等候多时,心头担忧不已,看到我时甚是激动,隐约发现我心情的异样,未吱一声,只是掀起了车帘……
屋内的烛台依然燃烧着,蜡油不时的从上面流泻下来,化成泪珠一般的圆点,火苗不停的摇摆着,将昏黄的人影倒映在纸窗户上,随着烛光不停的摇动。
“看什么这样用心?”八皇子推门进来,兀自将身上的外套,靴子脱下,坐上了塌,从后面将我圈住,偏头看来,“连本皇子回来都不知晓?”
我瞥了眼他,不打算理睬,本料他会无趣得松手,未想更是得寸进尺的进了一步,双手直接向我的胸部袭来,“凡儿一面看春宫图,本皇子一面给你做示范!”
我惊疑道,“你知晓这是春宫图?”瞪大了双目,连他探入我衣内的双手亦是不自知。
“那你以为本皇子该是怎样懂得这男女之事的!”他无奈的俯首在我额头上吻了下,微凉的唇瓣带着一丝的柔软,分外舒适。
“我还想是……这是新来的书籍呢!”原来陈货!“那你可有看过这翻译的版本?”
他低沉的笑了笑,一双美眸在烛光的照射下,变得锃亮而闪人,“你未来之前,全部是图,并未有人成功的翻译过它!”
“这偌大的帝都,人才济济,不可能没有人能翻译吧?况且……只要是有过房事之人,都应是懂得,谁不能翻译这些呢?”我难以置信。
他双臂从我的腋窝下穿过,将我手中的书籍拿起,翻阅的看了看,“不是人才的问题,而是谁人敢去翻译,你看,这上面的姿势谁都有知晓,只是,作何称呼?该怎样说不叫过分?弄个不好,会有人传你思想污秽,而写得太文学了,偏偏又只能说你翻译失败,为何?根本激发不了别人的‘性趣’!”他又是笑着,将书籍一合,“若实是苦恼,本皇子明日带你到妓院去看看,可不要总是小看那面的女人,对每一副图,恐怕都是有自己的说辞,或许可以借鉴借鉴!”
我偏过头,带着兴奋,“可以吗?”
八皇子楞了下,很快的又是点了点头,目不转睛的望着我的侧脸,“凡儿还是第一次对本皇子笑得这样热情!”禁不住用滑嫩的手掌抚摸着我的脸颊,到了耳际,用唇碰了碰,顿时,一股电流穿身而过,让我心痒难耐,我赶忙稍稍偏了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