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的压低声音,魅惑的嗓音中刻着一股刺骨的阴邪之意……一股怒意在他的眼底丝丝的扩散开来,紧篆的拳头因为怒火而不停的颤抖着,如果他们没有亲密接触过,那个男人根本不会中毒,很显然,那个男人碰了他心爱的女人……
袅袅的晨雾笼罩着由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邪魅气息,久久不肯散去……
我微微的惊愕住,有瞬间的惊讶,氓流的话语把我弄得一头雾水,我清澈的眸光中满是不解的疑虑,静静的愣在原地,一时居然不知如何是好,更似无言以对……
我对冰山根本什么没有做过,氓流这样说到底是何居心?委屈的泪水渐渐的蒙上了我的眼睛……
“原来鼎鼎有名的【消魂软金散】,竟是通过涎液来传播毒素的!”子暄懒散的眯起黑眸,他深沉的眸光望了望段亚男的笑脸,倏地,他嘴角轻轻的扬起,淡淡的笑了起来,他的笑容犹如寒冬腊梅花瓣上的雪,干净无邪又带着几许刺骨的冰寒……
金色的曙光静静地洒在他的身上,他无暇的冷峻脸庞上的神情竟是从未有过的平静,他的声音也听不出半点波澜,似乎是根本没有中毒一般的镇定自若……
“子暄兄,果然是聪慧过人,段某实在是佩服!”段亚男凝眸冷睨着子暄嘴角上的那丝镇定自若的笑意,倏地,他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善妒的怒意,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居然在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况下,还可以是这般的处变不惊……一脸的云淡风轻,根本让人看不出任何异样……
他不禁佩服起此人的内敛的气魄,只可惜他们爱上了一个女人,善于攻于心机的他又怎会容许自己看上的猎物落入他人的手中,所以他们注定只能是敌,而非友。
“涎液?是什么?”我若有所思的重复着,清幽的眸光不由自主的便望向脸色苍白的冰山,看着他唇瓣上噙着的那抹还未干涸的血迹,我的心无由的纠痛了起来,莫非他真的伤的不轻。
我轻轻的往前迈了一步,正欲奔到冰山身前查看他的伤势……
可谁知,刚刚伸到半空中的小手猛然间便被一个大手死死的握住,瞬间便又重新的坠回到氓流的怀中,他抓住我的手越抓越紧,我们十指交叉,掌心紧紧的贴合在一起……
而我的手却不停的冒着冷汗,握在一起的手渐渐的变得湿/润而又滑/腻,但我却察觉不到半丝暖意,心底的某处居然莫名的排斥着他……
段亚男眼带醉人的笑意,他含情脉脉的睨了一眼半倚在他怀中的女子,倏地,他嘴角荡出一抹戏谑的笑意,而俊脸上却刻着一抹从未有过的眷恋神情,他轻轻的俯下头,徐缓的靠近怀中女人那迷人的嫣红……
我怔怔的瞅着即将要偷香成功的氓流,倏地,我拼命的往后倾着脑袋,清明亮定的双眸中满是嫌恶之意,气恼的扬起小手抵在他的胸前,让他和我保持着相对安全的距离,声嘶力竭的冲他怒吼道“混蛋,你要干什么?”
与其同时,一个噙着怒意的清冷男声也极其默契的响了起来“放开她!”
子暄难过的颦蹙起秀眉,他似乎是拼尽了全力似的,双手用力的撑着地面,硕长的身子才徐缓的站了起来,但他的单薄身影却似风中垂柳一般,摇摇欲坠得根本站不稳……
他单手扶住长亭上的红柱,勉强的站稳,但他冷冽的眸光却还是一如既往般的煞人,俊脸上的戾气更浓……璀璨的黑眸渗出丝丝的凉意……
段亚男愠怒的皱起剑眉,他冷然的扫了一眼貌似不自量力的子暄,忽地,他恍然回眸,温柔的望着怀中双颊早已绯红的女子,他轻轻的低下头,高挺的鼻尖来回摩梭着她的俏脸,方才俊脸上的那抹阴霭之色早已荡然无存,徒留下一脸的灿笑,他嘴角轻扬,柔声细语道“小洁子,莫要凶人家,人家只是想告诉你……”
他刻意的拉长声音,见她眸底深处闪过一丝不解的疑虑,他心情莫名的好转,忽地,他倏然的伸出嫩舌轻轻的舔了舔她的侧脸,痞痞一笑道“这个便是涎液!”
我狐疑轻挑眉梢,居然忘记了反抗氓流的侵犯,心中当下一惊,原来涎液便是唾液……想到我刚刚和冰山曾经忘/情的舌/吻,唇齿交/缠间我早已把毒素传给了冰山,我真的是罪魁祸首,为何我却没事……
“为什么中毒的不是我!”我脑海瞬间空白,语无伦次之间,早已把心中所想之事惊呼了出来,即使我恨冰山,但是这一刻我是真的希望中毒的是我,而不是他……
看着这样虚弱无力的他,曾经一味的以为早已对他恨之入骨的我,心中却是一片凄楚……
心里莫名的堵得慌,胃里更是一阵绞痛,我扬起小手掩住红唇,竟是一阵干呕……
“小洁子,你怎么了?”段亚男一双炯炯有神的黑眸倒映出一张憔悴的嫣容,他探究的眸光闪过一丝错愕,莫非这个药对她也有毒性?他嘴角一扯,有些担忧的开口问道。
我猛地仰起头,对上的竟是氓流噙着一抹探究之意的深沉眸光,我满眼凄怆,低哑哀戚的嗓子竟提不起大吼怒叫的气力,只能低低柔柔的轻泣道“混蛋,你居然算计我!”
“因为你注定是我的女人!”段亚男黑眸中精光乍现,一抹诡谲的笑意在他的俊脸上绽开,他话音刚落的瞬间,大手便倏然的扬起点上怀中女人的昏睡穴……
她徐徐闭上的双眼,渐渐飘落的泪水,疯涌在段亚男的胸前衣襟上,而他深沉幽暗的眼底,一瞬间,迅速的掠过一抹挫败的暗淡,在她闭上眼的那一刹那,他清楚的在她的眼底看到了一抹幽怨的恨意……
她居然恨他,他嘴角邪魅的荡出一抹阴霭的笑意,他想要得到的猎物,从来没有失手过,当然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段亚男懒散的收拢双臂打横抱起怀中的女人,他贪婪的望着她好一会儿,倏地,耳畔骤然传来一阵急促而又虚弱的轻咳声……
他猛地回眸,阴鸷的眸光冷淡的扫了一眼声音来源处……
只见子暄此刻正有气无力的半倚在凉亭石柱上,白瓷般的皮肤苍白得几乎透明,呼出的气息紊乱而又粗重,很显然由于方才他们二人的厮打,子暄体内的毒素早已渗入五脏六腑,不出意外他现在简直和不会武功的妇孺没有什么区别……
段亚男眉宇间荡漾着几许得意之色,他唇瓣缓缓的翘起,勾起一抹邪笑“子暄兄,莫要妄自动用内力,免得伤筋动骨,不如在下做东,请子暄兄到府上一聚,如何?”
他看似邀请的话语,却噙着一股不容抗拒的王者霸气。
子暄双臂忽然无力的松垂了下来,浑身的刺痛和酸麻,让他白色的裘衣早已被冷汗浸透,紧紧的贴附在他的身上,更显得他的身子单薄不堪……
子暄轻挑起秀气的眉头,嘴角荡出一抹不以为然的浅笑“既然段王爷这般热情邀请,子暄到府上参观便是了!”
当他清冷的眸光落到此刻昏迷在段亚男怀中的女人之时,他如夜潭般的星眸渐渐的泛起了柔和的水色,他唇角轻扬,徐缓的挽起一丝若有似无的浅笑。
他不是没有看透段亚男的心思,这个男人摆明了是要将他软禁于府中。
既来之,则安之,只要能守在她的身边,他早已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安慰……
段亚男幸灾乐祸的一挑眉,倏地,他两指抵在唇边,口中吐出的哨声,婉转悠长……
忽地,郁郁葱葱的丛林中骤然的乍现出许多黑色的人影,百余号的黑衣人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整齐的列起纵队……
“属下们,参见主人!”众人恭敬的呐喊声,犹如排山倒海般激起千层浪花,一层压过一层得在绿郁葱丛的山间里回荡。
子暄懒洋洋的斜睨了一眼藏在花丛中的那些黑衣人,他黑眸中骤然的乍现出一抹轻蔑之意,想不到他居然在此埋伏那么多黑衣侍卫,看来这个人对请君入瓮之事,早已是势在必得……
段亚男冷然的横扫了众人一眼,眸底深处闪过一丝残忍的笑意,倏地,他嘴角一扯,霸道的命令道“带走!”
屹立在丛林深处的段亚男,他周身都散发着一股王者的霸气,他极富磁性的嗓音却突兀的带着几分阴邪的戾气,让人望而生畏……
他阴寒的眸光瞥向怀中睡熟的女人,只见怀中的人儿闭着眼睛,睫毛轻轻的煽动着,就像风中旋舞的花。倏地,他的俊脸渐渐的浮现出一丝无邪的笑意……
几个黑衣人上前,正欲带走子暄,可瞧见他这般冷冽的眸光不由得停下步伐,一时僵直在原地……
“我自己会走,你们带路!”子暄冷睨了黑衣侍卫一眼,他嘴角挂着一丝冷然的笑意,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