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狠的白了冰山一眼,郑重其事的命令道:“最好没有!快脱!”
“不--脱!”子暄沉声拒绝,脸色寒若冷霜。
我柳眉微挑,颇有兴趣的睨着脸色阴寒的冰山,自己那双清亮明定的眼眸闪烁过一丝戏谑,原来如此啊!
我小声的讥笑道“莫非你不会脱衣服?”
子暄浅浅皱眉,眼神躲闪,有些窘迫的低下头不语。
我见冰山没有出声,难不成他真的不会?于是我大步上前,干净利落的几下便把冰山的外衣脱掉。
倏地,从冰山的外衣掉下一个玉佩,我好奇的连忙低下头捡起这个晶莹剔透的玉佩,它在绯红色的阳光照耀下反射着似绯似金的柔光,白痴都能看得出此玉一定价格不菲。
“这个是你的?”我明知故问的说道。
子暄面无表情的浅浅点头默认。
“喂,我救了你一命,对吧?”我慢条斯理的说道,匆匆瞥了一眼一直不语的冰山,见他没有反对之意,自己连忙补充道“你似乎还欠我一个人情?”
“这个给你了!”子暄冷睨着一副守财奴嘴脸的女人,心中早已明了她的意图,直截了当的冷冷说道。
“真的?”我不信的反问着,眸光冲盛满了疑惑,冰山居然会这么大方?
“恩!”
“真是的,你早说嘛!”我不悦的瞪了冰山一眼。
“女人,不准让第三个人看到你有这个玉佩!”子暄猛然想到什么,连忙冷冷嘱咐道。
“哦!”冰山这么说,想必这个玉佩一定很贵重吧,想到此我连忙把它塞到自己怀中,生怕冰山后悔。
我哼着小曲,一蹦一跳的跑到小溪边,蹲下身,把衣服放到鼻尖嗅嗅,真的好臭。谁让这个是自己的杰作呢,没办法,自己只能勤勤恳恳的为冰山洗衣服了。
“咕噜咕噜”原来是自己的肚子在抗议了,我真的好饿啊,折腾一天还滴水未进呢!自己恍然抬眸,此刻蔚蓝天空俨然升起了一轮明月,朦胧的月光笼罩着芳香四溢的花海,仿佛像笼着轻纱的梦,似真似幻。这的环境那么优美,要是能在这儿野炊该有多好!
想到此我连忙兴奋的一路小跑回去,呀!我有些惊诧的望着近在咫尺的冰山,他怎么显得那么疲惫而又憔悴呢?
子暄微闭着眼帘,俊秀的脸庞此时没有一丝血色,蜷膝而坐在草丛中,他的身体有些慵懒疲惫的靠在棕黑色的树干上。苍白的月光从枝叶的缝隙里洒落到他的身上,一身白色锦衣便生出点点斑驳参差的树影,这些参差不齐的树影像暗夜里的精灵透着些许诡异的色彩。
“你没事吧?”我神色紧张的望着脸色苍白的冰山,忧心忡忡的问道。
“你没事吧?”我神色紧张的望着脸色苍白的冰山,忧心忡忡的问道。
子暄依旧是紧闭着眼睛,恍如未闻,阵阵寒风呼啸而过,卷起片片花瓣纷飞,轻柔地落在他的绝色脸庞上,惨白新红,竟是如此诡谲的颜色。
我望着沉默不语的冰山,微微惊愕住,瞥了一眼他那惨白的脸色,难道他病了?我伸出小手轻轻放在冰山的额头上,测试着他的体温,他的额头真的好冰。
似乎察觉到这个女人的触碰,子暄微微拧起黑浓的眉,细长的睫毛煽动两下,缓缓睁开眼,懒洋洋的斜睨了她一眼,便再次闭上眼。
我静静的打量着冰山,微风吹动着他挡在额前的青丝,朦胧的月光均匀的洒在他那单薄的身躯上,此时的他显得异常憔悴。如此虚弱不堪的他和白天的英气逼人简直是判若两人,难道真的像紫衣师兄所言冰山有病?
“你很不舒服吗?”我小心翼翼的询问着,眸光中盛满了怜悯。
募地,子暄只觉得耳边传来轻声的问候,如此低低柔柔的声音,若清泉般滑入心田。
子暄闻声微微一怔,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抖两下,略微吃力的睁开眼眸,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双溢满怜爱的灵动眼眸,心中莫名涌出一股暖意,他紧紧抿唇,艰难的开口“女人,你自己回去!”
“不行,要走一起走!”我毫不犹豫的出言拒绝道。
“我不走!”子暄秀气的眉头微蹙,他不想在这个女人面前露出任何痛苦的表情,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冰冰的开口,如此醇厚低沉的声音却有一丝颤抖。
我不悦的瞪了一眼冰山,这家伙干嘛非要赶我走啊?我抿唇一笑,无赖的说道“是你带我来的,你就得带我走,女人可是天生的路痴,我不认识路!”
静默半晌,子暄有些气恼的皱着眉,冷睨着一副无赖相的女人,他缓缓站起来,忍着痛,慢慢挪动着脚步,轻声踱步走到马前,冷冷的开口“女人,过来!”
我闻声便一路小跑过去,疑惑不解的瞅着额头早已侵满冷汗的冰山,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好痛苦,我忧虑的小声问道“你没事吧?”
“上马!”子暄丝毫不理会眼前女人的关怀,冷冷命令道。
我小嘴一撅,不满的瞪了一眼死鸭子嘴硬般的冰山,谁知,冰山用力的一拖我便安安稳稳的坐在马上,这时,耳边传来冰山慵懒疲惫的声音“女人,勒紧马缰!”
子暄见马上的女人已经乖巧听话的握紧马缰,自己竭尽全力的用力拍打马身,马儿随即吃痛的长嘶一声,急驰而去。
子暄无力的望着策马离去的女人,募地,突然耳边肆虐呼啸的风声慢慢模糊不清了,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冰,一股寒意在体内疯狂的流窜,浑身刺骨的冰冷,冻结着自己最后的一点意识。
眼前只留下无边无际的黑暗,黑暗,黑暗……
我回眸望了望早已消失不见的冰山身影,心中郁闷至极,臭冰山居然骗我,丢下我,让我自己一个人回宫。
我学着冰山的样子,扬起双臂用力的勒紧马缰,马儿这次居然十分温顺听话的按我的指示掉转方向,马儿你真的好乖哦!我轻轻的抚摸着马儿,大喝一声“驾!”便顺着原路急驰而去。
苍白的月光下,一望无际的花海中镶嵌着一抹白色的身影,悠悠秋风卷起片片飘落的花瓣,轻盈的落在那一抹白色上面,稀稀疏疏的点缀着那抹白色身影所散发的孤寂和哀伤。
我呆若木鸡的凝视着昏倒在花海中的冰山,自己急忙勒紧马缰,匆匆跳下马,跌跌撞撞地跑到冰山身前。只见他紧闭着眼帘,秀气的眉头早已拧在一起,他的额头溢满冷汗,身体隐隐的颤抖着。
我急忙蹲下身,颤颤抖抖的伸出小手放在冰山的鼻子下面,还好他还有鼻息,只是呼出来的气息显得有些微弱而又冰凉,紫衣师兄曾经说过他不能感染风寒,想到此,我连忙把自己外衣脱下盖在冰山的身上,我随即也侧躺在冰山的身旁,双臂紧紧搂着他那纤瘦的腰身,但愿自己的体温可以帮他取暖。
我双眸紧闭着,颤抖的睫毛宛如风中摇摆的柳絮,带着一丝莫名的心痛,泪水便不争气的缓缓落下来。
昏迷中的子暄不由自主的将身体向着温暖的源泉贴去,他收拢双臂,死死搂住怀中人儿温暖软弱的身体,贪婪的汲取着怀中人儿的温度。
不知不觉中,我自己也慢慢的进入梦乡。
此刻,仰躺在花海中的这两个人仿佛是两个极力渴望被疼爱的婴儿,彼此眷恋的吸取着各自的温暖,紧紧拥抱在一起。
“他们在这儿!”玄冰望着躺在花海中的两个人,激动的呼喊道。
紫衣闻讯疾步前来,有些不悦的望着互相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俯下身轻轻试探了一下子暄的鼻息,还好师弟没有什么大碍,匆匆瞥了一眼躺在子暄身旁的女人,冷冷命令道“你们几个赶紧带二殿下回宫。”
“是!”侍卫们恭敬的应道。
玄冰回眸望了望睡在自己主子身旁的二皇妃,有瞬间的惊愕,缓缓开口,疑惑的问道“那皇妃呢?”
“她交给我就好了,你们赶紧带二殿下回宫,别在这耽误时间!”紫衣不悦的瞪了一眼多事的玄冰,有些愠怒的说道。
玄冰疑惑的皱着眉,但还是惟命是从般,俯下身抱起昏迷中的子暄,和其他侍卫一起疾步离去。
紫衣蹲下身,若有所思的端详着熟睡中的女人,倏地,他扬起双臂把这个女人打横抱起,轻轻的放上马,急驰而去。
我缓缓的睁开有些睡意的双眼,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个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房间,奇怪?这是哪里?自己不是应该和冰山一起躺在花海吗?
这时,耳边响起一个温和动听的声音“你醒了?”
我浑身一怔,惊诧的循声望去,原来是紫衣师兄,他正襟危坐在书案边,手中握着书本,垂眸静静的凝视着我。我有些疑惑的微挑着眉,好奇的问道“这里是哪儿啊?”
紫衣若有所思的望着床榻上的女人,浅浅笑道“这是我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