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然抬眸,惊讶的望着额头侵满大汗,静止不动的冰山,我的小脸泛起一丝害羞的红晕,露出难得一见的少女腼腆,乖巧的依偎在冰山的怀中,关切的小声问道“你没事吧?”
“我困了!”子暄黑眸微眯,懒洋洋扬起玉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淡淡的应道。
“哦!”我轻瞥了一眼冰山眉宇间的疲惫之色,连忙善解人意的点头应道。
我支手托着下巴,侧卧在床上,垂眸静静的打量着冰山俊逸非凡的侧脸,倏地,自己小嘴一撅,撒娇道“你叫一声,老婆,我想听!”
“老婆?”子暄懒洋洋的瞥了一眼躺在自己身旁的女人,他懒散的擦了擦自己额头的冷汗,略显狐疑的反问着。
“真乖!”我歪着小脸,出其不意的亲了冰山侧脸一下,毫不掩饰的夸奖道。
子暄俊脸露出一丝羞恼之色,他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痕,邪肆的撇撇嘴“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望着近在咫尺的冰山,自己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不屑一笑道“其实就是妻子的意思啦,这是我们那里的方言!”
耳畔传来冰山淡淡的回应声“恩!”,我仰卧在床榻上,静静的看着上方的白色纱幔,心中泛起阵阵涟漪,静默半晌,我终于按耐不住,无奈的轻叹一声,鼓足勇气的实话实说道“喂,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那个……其实我根本就不是什么丞相千金,那个……我的意思其实是……我既是尹芷柔,也不是尹芷柔,这件事情说来话长,这点,你地明白吗?”
傻傻等待半晌,仍然不见冰山的回应,我气结的猛回头,望了望冰山早已熟睡的俊颜,“唉!”我挫败的轻叹一声,原来这家伙早就睡着了,自己刚刚分明就是在对牛弹琴嘛!哼!
迷迷糊糊间,子暄隐隐感觉到一个滚烫而又柔软的东西紧紧贴在自己冰冷的身躯上,他猛地睁开睡眼,以手支颌,懒洋洋的瞥了一眼这个热源,他心中一怔,连忙匆匆伸出大手放到这个女人的额头上,居然热的烫手。
墨蓝墨蓝的夜幕下,皎洁的月光映出两抹策马疾驰的身影……
紫衣风风火火的一脚踹开房门,心急如焚的闯了进来,他三步并两步的匆匆走到脸色阴沉的子暄面前,紫衣伸出大手一把捏住子暄的右手腕,漆黑的眸子满是不安的焦虑,他急切的撇撇嘴道“你哪里不舒服,又病发了吗?”
“不是……”子暄正欲开口,可他还没说完……
紫衣便亟不可待的伸出大手,抚上子暄胸前的白色衣襟,左右移动着来回摸了摸子暄曾经受伤的地方,他忧虑的开口“是这里,还是那里……”
子暄无奈的冷睨着神色慌张的紫衣,他眼角抽搐,略显不悦的扬起玉手直指床榻上昏迷的女人,缓缓开口“不是我……是她……”
“什么?原来不是你病发啊!”紫衣如释重负的喘了口大气,十分不爽的甩开子暄的大手,不满的撇撇道。
“我从未说过是我病发!”子暄轻瞥了一眼紫衣的不满神情,他冷冷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愠怒。
紫衣隐隐察觉到子暄的怒气,他貌似十分无辜的耸耸肩,匆匆扫了一眼站在他身后一直不语的玄幻,他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戏谑,连忙出言教训道“玄幻小兄弟,记住下次传话,说清楚点啊!”
玄幻傻愣愣的望着言辞苛刻的紫衣,他恍然回眸,望了望一直不语的子暄,双手恭敬的抱拳,一脸无辜“爷,玄幻刚刚只说句您……还没来得及……”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子暄及时出言打断玄幻后面的话语,他轻瞥一眼紫衣眼中的得意之色,心中早已知晓紫衣的栽赃嫁祸之意,他略显无奈的冲玄幻摆了摆手,幽幽的开口“你在门外守着,听候差遣!”
“属下,遵命!”玄幻皱紧眉头,刚正不阿的应道,他说罢,微微做了一揖,双手合门,便匆匆的离去。
子暄紧紧蹙着秀气的眉头,有些不耐烦的拉着紫衣的胳膊径直把他拽到床榻边,冷冷的开口“师兄,她到底为何会昏迷?”
紫衣稍稍侧目轻瞥了一眼子暄的焦虑神情,他无奈的笑了笑,匆匆伸出略显粗糙的大手轻轻捏住昏迷中祁玉洁的右手腕,全神贯注的为躺在床榻上气息虚弱的人儿静静的把着脉,沉默许久,紫衣乌黑的眼眸一时闪过太多的复杂情绪,但更多的是一丝错愕和惊讶,脸色变得有些不正常的暗淡,他眉头紧缩着,一直不语……
子暄冷峻的脸上蒙上一层淡淡的忧虑,他垂眸静静的端详着床榻上的女人,他秀气眉头紧缩着一直没有舒展开来,他深邃忧伤的眸光一直落到昏迷中祁玉洁的身上,他丝毫没有注意到紫衣变幻莫测的表情,静默半晌,子暄终于按耐不住,有些不耐烦的问道“她到底怎么了?”
紫衣懒散的打着哈欠,手指窗外,不紧不慢的开口“天气骤然转寒,她的发热只是偶感风寒,没有什么大碍……”
“可是……她看似很憔悴!”子暄嘴角一扯,忧虑的开口。他怜惜的望着床榻上的人儿,此刻这个女人清丽无双的嫣容没有一丝血色,一头青丝慵懒的洒落在双肩,小巧的嘴唇微微的干裂,看似非常憔悴,和平日活泼好动的她完全是判若两人。
“病人当然会憔悴了!”紫衣无奈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轻轻的拍了拍子暄的肩膀,善解人意的安慰道。
“可是……她的额头热的烫手!”子暄不可置信的冷睨着紫衣这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他恍然回眸,匆匆伸出大手放到这个女人的额头上,忧虑的自言自语道。
紫衣淡淡的轻瞥了一眼子暄不信任的眼神,他不悦的浅浅皱眉,嘴角勾起一丝浅笑,半玩笑半认真的开口“既然二殿下,您不相信微臣的医术,还是请您另请高明吧!”他冷嘲热讽的说罢,便顺势匆匆转身,正欲拂袖离开……
“子暄,怎么敢怀疑师兄的医术呢!”子暄适逢其时的抓住紫衣的右臂,他俊逸的脸庞挂着干净纯洁的笑容。
紫衣猛地转过身,出其不意的挥起手中折扇敲了敲子暄的脑门,霸道的咋咋嘴“这次是小惩大戒,下不为例!”
子暄懒洋洋的伸出玉手,揉了揉发痛的额头,尴尬的点点头,连忙急切的打探道“师兄,打算如何医治她?”
紫衣大步流星的走到桌案前,大笔一挥,短短几秒,便妙笔生花的勾勒出一张药方,“按这个煎一剂药,她喝下去,便会退热!”紫衣刚刚交待完,猛地想到什么,若有所思的睨了一眼子暄,连忙交待道“你叫人准备一些冰冷的锦帕!我要给她冷敷退热!”
“哦!”子暄亟不可待的接过手中药方,便大步流星的走到门口,递给门外的玄幻,冷冷的命令道“你亲自煎药,不准假借他人之手!”
紫衣傻傻的站在床前静静的等待半晌,仍不见子暄找来半条冷敷退热的锦帕,他若有所思的望了望身前一直不语的子暄,略显不耐烦的开口“师弟,我让你准备的冷敷锦帕呢?”
“我让他们都如数的拿走了!”子暄懒散的卧在长椅上,不以为然的说道。
“什么?”紫衣有些不可思议的惊呼出来,不屑的撇撇嘴“你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没有那个,她怎么退烧?”
“那些奴才找来的锦帕太凉了,我让他们再弄热点!”子暄有些懒散的淡淡瞥了一眼紫衣着急的神情,他十分百无聊赖的摆弄着自己的手指,漫不经心的笑道。
“额”紫衣眉宇间满是无可奈何之色,他怔怔的望着这个越帮越忙的师弟好久,倏地,他稍稍侧目轻瞥了一眼窗外朝霞满天的天空,他嘴角一扬,幽幽的开口“卯时已到,你是否应该去上早朝了?”
“可……”子暄匆匆站直身,忧虑的扫了一眼床上的女人,有些犹豫的开口。
“我保证等你早朝回来便能看到清醒的她!”紫衣早已明了子暄所担心之事,他胸有成竹的笑道。
“那好吧!”子暄无奈的应允道,他留恋的望了一眼睡在床上这般安静的女人,他懒散的一甩宽大的华丽朝服,有些落寞而又无奈的匆匆离去……
紫衣兴致勃勃的望着子暄早已消失不见的背影,他嘴角突兀的上扬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痕,他恍然回眸,云步轻移走到床榻边,若有所思静静的望着这个女人,漆黑的眼眸闪过一丝暗淡。
迷迷糊糊间,我只觉得自己宛如躺在冰窖中,浑身传来刺骨的冰凉,躲在被褥下的娇小身躯,忍不住瑟瑟的发抖,倏地,我只觉得背脊突然一凉,仿佛被什么强大的牵引力牵制着身子被迫的离开温暖的床榻,而我的口中却顿时溢满了难闻苦涩的药汁,本来就昏昏沉沉的我,被这突如而来的苦涩和身体莫名的冰冷,这么一刺激,居然清醒了,我弯卷的睫毛微微扇动几下,缓缓睁开模糊而又干涩的睡眼,呆呆的望了望近在咫尺的俊秀脸庞,惊讶的开口“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