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绝色倾城:间谍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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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研墨听沉鱼如此说话,不由气恨道:“小姐,你!”又道:“还说了很多闲话吧,谈了这么久。”

沉鱼不由笑道:“我也不让她好过,进宫第一天,就着实威胁了她一番。”笑着将绢的事情说了,笑道,“这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叹她是神经过敏,我才提了一句要回皇上,就将她吓了个够呛。其实,外官馈赠内宦的事情自古有之,馈赠宫妃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只不过是与她家有一点牵牵连连,她就吓了一跳,急忙拿话塞我的嘴。”

研墨不由抿嘴笑道:“小姐就是不肯吃亏的性子。”

想容进来,说道:“娘娘远道回来,还未曾沐浴,不如趁机洗个澡罢。奴婢已经将洗澡水放好了。”

沉鱼点头道:“难得你想得周到。”

一室都是氤氲的热气,沉鱼褪下衣服,跨进澡盆,不由舒服得呻吟了一声。想容已经端了皂荚水进来,沉鱼将头靠在澡盆的外边,就这样沉鱼的头给洗了。研墨拿了块毛巾,将沉鱼半边脸上的胶水发丝慢慢搓洗干净,道:“想不到墨岚小姐也会这样恶作剧!”

沉鱼道:“什么恶作剧,她也是借这个机会提醒我呢。”又道:“我向皇后娘娘提要求,将晓月调过来了。你好好折腾她一番吧,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不过却不能让外人整治了。”

研墨一喜,道:“晓月姐姐啊,那可是千伶百俐的一个人儿。要整治她,可不是一件易事。”

正慢腾腾洗澡,却听见李扬的尖嗓门在外面禀报:“皇上驾到……”

三人都是吃了一惊,沉鱼急忙从澡盆里站了起来。研墨已经拿了干毛巾来擦,沉鱼一个箭步跨出澡盆,抓着边上挂着的衣服,就披在身上,不过片刻,就扎束停当,出去见驾。

李广寒威严的目光淡淡扫过。沉鱼穿着一件宽松的袍子,不过身上的水渍没有擦拭干净,有些地方将衣服粘住了,隐约可见那光洁可爱的肌肤。湿淋淋的头发悬挂到腰际,还滴答滴答的往下滴水。婷婷袅袅的跪在那里,就像一朵在风中摇曳的鸢尾花。

伸手将沉鱼扶起,对想容与研墨道:“此处不需要你们服侍,你们下去吧。”

见两人下去,才对沉鱼道:“用不着拿出这样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来。你说过的话朕都记在肚子里。朕不会动你,你放心。”

沉鱼心中不由气恼,面上却依然言笑晏晏:“那皇上来这里定然是公事了。”

李广寒道:“你给朕想一个办法,如何将所有的兵权都收归朕手中!”

沉鱼怔了一怔,道:“将所有的兵权都收归皇上手中——皇上,那办法就是两年三年一换防,不过那样极易出现将不知兵兵不知将的局面,虎狼之师也将成为绵羊!皇上——您何必收归兵权?”

李广寒看着沉鱼,等她解释。

沉鱼微笑道:“皇上明鉴。历朝历代的规矩,是皇帝命将,将掌士兵,士兵从将帅之命。士兵的天职是服从,所以,一旦将帅生出反叛之心,士兵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李广寒若有所思。

沉鱼笑道:“这个世界上也许有绝对的忠诚,但是绝大多数人却是经不起诱惑或者威逼。将帅兵权在手,就有可能生出野心来,这其实也怪不得皇上没有识人之明。所以,要尽可能的保住将帅的忠诚,就只有在制度上想办法。”

李广寒道:“所以朕让你想出一个将兵权收归皇帝所有的办法。”

沉鱼沉思道:“兵权收归皇帝所有,简单的办法就是换防,不过弊端非常明显,皇上也不能用。其次是——兵权一旦收归皇上所有,将帅手中无权,事事请命,难免就要贻误战机。皇上自非穷兵黩武之辈,但是后嗣子孙难免以此为定例,如有不肖,只怕毁了国家根本。”

李广寒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么办才好?”

沉鱼淡淡一笑道:“造成现在局面的最根本原因,就是士兵只知道有将帅而不知道有皇上。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给士兵灌输家国观念,让皇上成为士兵们心中的第一!这样,除非被人蒙骗,士兵绝无跟着将帅谋反的可能!”

李广寒一怔,两眼放光,随即又暗淡了下去:“既然将军务交给将帅,又如何给士兵灌输家国观念?”

沉鱼道:“一军之中,设立政治部。政治部只对皇上负责,每三天一次,对士兵进行洗脑!让士兵树立真正的国家观念,形成皇上第一的思想……当然,具体的训练与战斗,都由原先的将帅负责,政治部不许置喙!否则,将帅可以对其进行弹劾!”

李广寒立即明白过来。沉鱼的办法,其实就是前朝曾经用过的监军制度的变体。不过这个监军制度与寻常的监军制度大不相同,监军管理的不是将帅,却是士兵。只要稍微发现异常,政治部就可以对将帅的行为进行揭发。士兵只要得知真正信息,就不会盲从。这样将帅知道谋反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就不会往这方面动脑筋。又少了不懂军事的监军横向干涉,掣肘军机的弊端。

不由握住了沉鱼的手,说道:“你是世界上最聪敏的女子。”

沉鱼道:“皇上谬赞。”扫了四周一眼,说道:“不知皇上今夜要宠幸哪位娘娘?”

李广寒淡淡道:“你远道回来,如果不在你地方过上一夜,宫里宫外又不知会生出多少故事来。你放心吧,用不着将朕看做虎狼。”伸出双臂,道:“服侍朕更衣。”

沉鱼躬身道:“多谢皇上。”将李广寒的外衣褪下。李广寒径直上床去躺着了,沉鱼熄灭了蜡烛,想要褪去外衣换上睡衣休息,想了片刻,还是罢了,当下就和衣在李广寒身边躺下。

李广寒闭着眼睛,耳边听着沉鱼那不沉稳的呼吸,不由冷笑道:“你千军万马也闯过了,今天却为什么胆怯的像只猫儿?本来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倒可以做个朕的知心之人,却没有想到,你与寻常妇女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沉鱼不吭声。

李广寒听沉鱼只是沉默,也觉得有些无趣。将身子扭过去,声音却是有些发酸:“朕以前听父皇称孤道寡的,总觉得不可理解。今天才知道,原来做君做王,还真不是易事。”

沉鱼心中微微一动,却也觉得难以搭话,当下将身子缩了缩,将呼吸控制得绵长一些。

李广寒听沉鱼呼吸渐渐转向平稳,不由悠悠叹息了一声,也自顾自睡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服侍李广寒起身盥洗更衣上朝去。沉鱼在桌前闷坐了半晌,就听见前面研墨禀告:“晓月来了。”

沉鱼就起身去见晓月。晓月清减了许多,皇后下位,她自然也变成了落水狗,人人得以欺负。虽然有些本事,却也不得不收敛一番,因此竟然受了许多窝囊气。听沉鱼回宫,将她要了过来,知道沉鱼会给自己安排了,当下倒是有几分欣喜。不过欣喜是内心的,外表上,却依旧是那副哭丧着的形貌。

沉鱼扫了她一眼,见后者眼睛中的光芒,不由暗地一笑。当下淡淡的威胁了一番,又叮嘱了一番花朝轩的规矩,然后就让研墨带她去洗衣服。皇宫自有浣衣院,但是有身份有名分的宫妃,衣服都是自家奴才洗的。沉鱼将晓月要了来,将花朝轩十多口人的衣服都扔给晓月洗,在旁人眼里,自然是沉鱼在施加报复了。洗衣服的时候,一个不善,这个晓月就是乱棍打死的下场。

吩咐妥当,却又听见皇上驾临。跪迎之后,李广寒却不进花朝轩的大门,对奴才们道:“叫你们主子出来,朕带她出宫去。”

其实也用不着奴才传话,里边的沉鱼早就听见了。当下移步出来,跪下回禀道:“不知皇上要带臣妾去哪里?”

李广寒皱眉道:“正阳门外演武场那边去。应云天带着士兵在演武,朕带你去看看。前几天看过一出,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沉鱼怔了一怔,道:“皇上,臣妾出宫,是否合宫规?”

李广寒淡淡道:“朕说合乎宫规,就是合乎宫规。这事你以前也提过,怎么今天朕要带你去了,却推三阻四起来。”

沉鱼听李广寒这样说话,知道他定然是碰到疑难之事了。在练兵事情上,自己想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给李广寒的军策之中,也隐藏了许多想法。现在李广寒要带自己去看看,正是得偿所愿,当下点头道:“臣妾这就去换衣服。”

李广寒扫了沉鱼一眼,后者的穿着规规矩矩的宫装,雍容华贵,大方无比,虽然脸上有块黑斑,却是不影响整体气度。当下淡淡道:“换什么衣服呢,这样就很好。”转身就走,宫车已经在后面等着了。

沉鱼也上了宫车。宫车行走有规矩,出了宫门,就立即换大号的马车。往北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出了京师。又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了演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