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各位也是因为婉欣姑娘的与众不同才会来到这里的吧?如此叫嚣咒骂岂不是失了风度?也失了佳人的心?”突然,一道带着嘲弄的磁性嗓音传来,音量不大不小,却恰好压过在场所有人的声音。
众人顺声回首望去,这一看,皆被震慑住。
只见大厅的角落,一名气势迫人的邪魅男人双手环胸,正冷冷的扫视这这边。
那个男人只穿着一件简单的宝蓝色长袍,顺长的发丝被礼冠高高束起,俊美的面容透着邪魅却窒息的吸引力,浑身散发出一股无法形容的气质。
充满了野性的黑眸里散发着令人心惊的邪恶瞳光,微扬的淡漠薄唇轻抿著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慵懒却危险。
只消一眼,他们就明白眼前这个男人不好惹,不止是那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与逼人的气势,还有那令人窒息的危险气息,让他们打从心底升起一股恶寒。
他们不约而同的在心里想着,这个男人是谁?扬州城里有这么个人物吗?
冷傲情也顺声望去,见出声的正是先前的邪魅男子,不由得拧眉。
他以为他与自己是同种人,冷眼旁观的看着别人死也不会插手的人。他却为了个妓女而挺身而出?是他的直觉出了错吗?
而那个男人则是泰然的接受着众人的注目礼,神色正自若的望着台上淡定的杨婉欣,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丝邪魅的笑意。
扬了扬眉,冷傲情顺着男人的视线也望向台上的杨婉欣。
他对这女人有兴趣?
而台上的杨婉欣也正隔着层层人群遥望着角落的男人,眼底闪烁着淡淡的不知名的光芒。
他来做什么?难道他也想要参加今夜的竞标?想到这,杨婉欣的心微微一紧,不是为他的参与,而是为那双似透析了一切的暗眸,难道他又看穿了她的想法?
冷傲情微微皱起眉心,脑海种闪过一丝念头,然后扯了扯唇,原来如此!
哼,看来苏妈妈之所以失败的原因就是那个男人吧!否则六名杀手怎么可能连一个柔弱的女人都打不过?还无端失了踪?
不过,看那个男人的模样,应该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怎么会愿意让自己中意的女人沦落到卖身的地步?
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关,那个男人既然公然向他挑衅,那么他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
呵,本来他只打算来看看这个让杨妈妈都束手无策的女人是怎生的三头六臂,不过,看来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罢了,靠的不过是那个男人的护卫。
呵,他现在很有兴趣标下这个女人,他倒要看看那个男人究竟会怎么做。
这趟扬州之行看来没有预想中的无聊了。
“这……”男人们互相对望着,再向台上的杨婉欣望去,只见她目光冰冷的扫视着台下,冷眼旁观着他们的丑态。
这让他们顿时心头一紧,忙坐下来,恢复一派贵族风范,只可惜他们的丑态早已被佳人看尽,再做弥补也是惘然。
果然,面纱下,杨婉欣殷红朱唇冷冷一勾,眼底蕴着嘲弄之色。
杨妈妈还说什么离开扬州,去过平凡的生活,可是她怎么忘了,不管走到何处,男人终究是男人。
“婉欣姑娘,请说怎么个打擂法吧!”男人似笑非笑的望着杨婉欣,开了口,似乎掌控了整个局面。
众人也自动静音,望着台上的杨婉欣,一来是畏惧那个神秘男人的气势,二来则是不敢再自行暴露其短了。
“扬州自古是才子圣地,小女子也对此甚为倾慕,而自古琴、棋、书、画并称四大传统文化。只是,秦为韵,作为打擂之项稍嫌不妥,因此,第一关……棋艺。”杨婉欣半垂下眼睑,浓密的羽睫轻轻的覆盖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光亮。
“啊,太好了,棋艺可是我的拿手好戏,这第一关我拿定了。”
“什么?对弈?我不会啊!”
台下,有的人激动的惊叫起来,有的人却是失落的捶胸顿足,完全是截然相反的两种表现。
“怎么个比法?”而角落至始至终都未说声的冷傲情也放下酒杯,起身,瞬间成为大厅的焦点。
杨婉欣顺声望去,当对上冷傲情那章冷酷而自负的冷颜时,心下莫名一阵忐忑,莫名的对这个陌生的冷漠男子升起一股恐惧之情。
她这是怎么了?这两天为何会如此不对劲?杨婉欣不由得拧眉。
而且,这个男人真的要参与吗?她看得仔细,他的眼底没有任何对她的迷恋光彩,有的只是冷酷与鄙视。
他根本就看不起她!可为何要参加竞选?
而大厅内有人认出冷傲情的身份来,惊喊起来,“啊,冷庄主?你是绝世山庄的冷大庄主吧?”语气里竟是敬畏之意。
“什么?那个天下第一庄的庄主?”话落,一阵惊呼声响起。
被赋名天下第一庄的绝世山庄是名符其实的天下第一大庄,不仅是经商,也是武林上历史最悠久古老的门派之一,其庄主更是天下第一首富,这样的背景让天下第一庄庄主成为天下竞相巴结的人物,甚至脸皇上都有意为其庄主赐封爵位,讨好之意溢于言表。只可惜此任的天下第一庄主冷傲情生性冷僻孤傲,桀骜不驯,竟连皇上的封赐也不看在眼里,毫不犹豫就拒绝了。
此举无疑让皇帝下不了台,但皇上竟毫无怪罪之意。
大厅里来的皆是扬州城内数一数二的商家子弟,或是官宦之子,自然都听说过冷傲情之名,对他的冷酷手段与桀骜的心性也早有耳闻,只可惜一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却不料今日竟能见到这传闻中一跺脚就能让整个国家震动三分的传奇男人。
他们争相上前,只盼能把握此次机会,与这天下第一富人结识。
“冷庄主,在下是扬州知府的三儿子朱龚梓,真没有想到冷庄主竟也会来到扬州城,冷公子一定要来舍下做客啊,家父必定十分欢迎冷公子。”一身华服的朱龚梓第一个上前,满脸献媚的说道。
若能请到冷傲情到府里做客,并与他成为知交,不要说爹会夸奖他,比大哥、二哥更加重视他了,说不定他从此平步青云,甚至能取代爹的位置了。
“冷庄主,在下是扬州精拓武馆的少当家,冷庄主难得来到扬州,不如到寒舍做客吧?在下听闻……”其他的人也不甘示弱的争相上前自我介绍,瞬间,大厅哄闹起来,他们竟都忘了自己来红妆楼的目的。
杨妈妈的脸色乍青乍白,蠕了蠕唇,却没有开口。
今夜可是婉欣的招婿之日,如今这光彩都被冷大庄主抢光了,若冷庄主能看上婉欣还好,否则,恐怕他一句话,不止她这红妆楼就要成为扬州城的历史,婉欣也要被毁了。
杨婉欣却依旧镇定自若的看着那边的嘈杂,似在看一出丑态百出的戏剧。
而那厢,冷傲情冰冷的视线也透过层层人群,如利刃般笔直的射向杨婉欣。
看见了吗?这就是权势!一个小小的妓女最多只不过是有钱人闲暇逗弄逗弄的玩物罢了!冷傲情扬起眸子,看着台上恍如遗世独立的孤傲女神般的杨婉欣,波澜不兴的黑瞳释放着冰冷寒凛的气息与毫不掩饰的鄙夷。
杨婉欣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嘲讽,呵呵,他是在向她示威不成?这个男人似乎将她当城了个愚蠢的对爱情抱着可笑幻想的女人吧?还是,他想表达自己一个手指头就能捏死她的意思?
想不到越是有权势的人的做法就越幼稚,真是可笑。对于权势,谁能比呆在青楼的人看得更清楚?
有霎那间,冷傲情将杨婉欣与刚才那个邪魅男人重叠在了一起,不禁危险的眯起眼。
这个女人,她竟也敢以这种嘲讽的眼神看他!黑眸掠过一抹怒火,他冷冷地注视着她,唇角因忿怒抿成一直线。
刚隐下去的冷怒只火再次在胸腔里燃烧起来,而且越来越猛烈,几乎燃烧尽冷傲情的理智。
好,很好,非常好!杨婉欣是吗?很好,现在他要的不止是赢得最后的胜利,让那个男人好好尝尝惹怒他的后果,这个女人的心他也要了,然后,当她爱上他的那一刻,也就是她毁灭的那一刻。
然后,那远比寒流来袭还要冷得刺骨的光芒自他眼底褪去,换上了兴味的温和光芒。
杨婉欣微微眯起眼,不解他突来的转变,也悄然的在心底升起一层戒备。
他想做什么?
而远处,一直当隐形人的邪魅男子性感的唇角突然浮现一抹邪恶的沉笑,眼底也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多谢各位盛情,只是今日乃婉欣小姐的招婿之日,婉欣小姐才是今夜的主角,各位是否可以先来听听婉欣小姐的规矩?”冷傲情收回视线,疏离儿冷漠的扫了眼周身这些平日里皆是人人惧畏的二世祖,道。
“啊,是啊,是啊,冷庄主说得是,瞧我们,一见到冷庄主太过激动了,竟忘了今日的主角了!”男人们这才望向台上被冷落了的主角,皆是一阵尴尬,忙不迭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