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低着,严谨的说道。
“别的地方可有查过?宫中的各处水源有没有异状?”
说话间,皇上慢慢走到小小的身后,眼光随着小小看向水中,池里的水和平时一样,清澈见底,没有一点点的一样。
“回皇上,臣等检查过,没有发现异样!”太医依然垂着头,但依然能够看到一滴滴滴下来的汗珠。
他很紧张,正是因为没有异常,他才会感到格外的紧张,如果有异常的话,就能找到原因,也就好了。
“混帐,朕养着你们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最好没有事,否则……”
“皇兄,这是怎么回事?”朔王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消息,也赶了过来,小小白了他一眼,他来干什么?难道他就能查出什么来吗?
“我也不知道,只是可惜了这些鱼啊,不知道别的地方是水源有没有问题,让太医去检查了……”皇上轻叹一声,最近宫中的事还真是不少,先是自己生病,一泄千里;紧接着就是小太监集体逃跑,史无前例的第一次;最后竟然连御花园的鱼都全部死翘翘,这些是鱼吗?这是白花花的银子啊,甚至是连白花花的银子也买不到的,这些都是珍品呢!
朔王点点头,看向沉思的小小,冷笑道:“连神医也过来了?皇兄,这你还怕什么呢?既然是神医吗,肯定能够查到那些鱼的死因吧?神医,你说呢?”
小小冷笑一声,不屑的看着朔王:“那还真是要多谢王爷抬爱了。不过我还是比较的喜欢听人话,至于犬吠吗,叹了只会污染耳朵。皇上,这么早,御花园里怎么就有狗在叫呢?”
“你……你骂谁是狗?”朔王抬起拳来,怒瞪着小小。
“朔,萧剑,你们两个还真是……别闹了,先查查是怎么回事吧!”皇上压下朔王的拳头,他们两个还不是普通的有仇,好像是有大仇似的。
“我又没有说你?你干么要对号入座啊?”笑瞪了朔王一眼,小小转身继续检查地上的鱼。鱼身上散发的味道有点的熟悉,好像在哪儿闻过这种味道。
“有没有发现异常的东西?比如纸张,瓶子什么的?”小小抬起头,忽然问道。
“没有发现,周围没有纸张什么……”一个领头的太监低着头,恭敬的回道。
“那水里呢?水池底部或者是水边,也没有异常的东西吗?找人看看水池下面,会有什么发现也不一定。很多的东西见水后会沉底的。”
小小思索一翻,这个池子的位置比较的偏僻,应该不会是外面的人入宫刻意为之。如果是宫中人的话,想要毒死全部的鱼也要有相当的药量,而宫中对毒药的控制很严,要获得这么大的量也非易事,而装毒药的容器应该也能在附近找到吧。不好往别处带,丢到水中好像是最好的方法了。
“没听到大夫说的吗?下水找去!”看到众人都没有动的,皇上下令道。
“……”
首领太监为难的一下,这池中好像是有毒啊,下水岂不会……
不过他不敢说,还是认命的安排人下水了,小小稍一思索,也想到了他们犹豫的原因,忙制止道:
“刚刚是我的疏忽,我忘了水里可能有毒了。这样吧,皇上,从鱼的身上查毒有点难度,不如找几个死囚犯来试毒,看人的表现来确定是什么毒就容易多了。”
朔王微微的惊讶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小子还多少的有点脑子啊,知道用人来试毒,不过也够狠得,如果她查不出毒来的话,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好,萧兄弟说的好,就照萧兄弟说的去做吧。”皇上赞许的看着小小,越看越觉得这是个人才。
“皇上……”人犯还没有带过来,钱太医就跑了过来,脸上都渗出细密的汗珠。
“钱太医,你查到原因了?”皇上挑挑眉,漫不经心的问道。
“回皇上,老臣惭愧,还没有查到原因,不过老臣可以确定,别的水源都没有事,只有华清池的水有问题。”钱太医紧张的说道。
“是吗?那就是还没有查出是什么毒?”皇上面无表情的问道,这些太医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皇上……”太医垂头,带着一脸的惭愧。
小小暗笑着,太医也真可怜,他们与自己本来也没有仇,但是因为自己却总是会牵扯到他们,让他们受罪,她觉得很过意不去,但也没有办法啊,她要报复的是皇上,有人受到一点半点的连累也也无可奈何的事,就是不知道那几个惹着点点的妃子现在的情况怎样?好了没有?如果太医已经把她们都治好了的话,小小还真是要对这些太医刮目相看了。
“喜公公,怜妃她们都没事了吧?”再次看到地上的鱼,皇上忽然想起那个小孩,也顺便想起了那些妃子,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回皇上,暂时控制住了,不过看东西还是有些模糊……”喜公公走到皇上的跟前,将最新的情报奉献出来。
“哦,是吗?钱太医,不会是又没有查出是什么毒了吧?”
皇上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小小看钱太医实在是可怜,忙问道:
“皇上,怎么还没有把人带回来呢?都去了好长时间了……”
钱太医感激的看了小小一眼,知道他是在为自己解围,只是不知道他说的是带什么人过来啊。
“应该是快了,萧剑,你感觉应该是什么人下毒?是宫里的人吗?”皇上冷厉的眼光终于从钱太医的身上转走,小小给了钱太医一个安心的眼神。
“不知道,等一会试完毒,看看是什么毒再说吧……咦,那是什么?”忽然看到湖中有个发光的东西,虽然看不清具体是什么东西,但大体一看,好像是个瓶子似的。
“还不快捞!”朔王喊了一声,几个公公忙拿着网子捞向刚刚小小指的方向,不久就捞上一个不大的黑色的瓶子。瓶子是空的,里面只有普通的水,距离岸边的距离不远,应该是人扔进去的。
小小垫着快手帕,拿起瓶子闻了闻,没有任何的异味,不过这个瓶子让他感觉到有点的眼熟,怎么好像是自己宫里的瓶子呢?
掩饰住一点点的震惊,她把瓶子递给钱太医,钱太医闻了闻,摇摇头,他也没有感到任何的异常。
顺着捞出瓶子的地方,小小看向岸边,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很浅很浅的划痕。痕迹很轻,如果不仔细看还真是看不出来,但是更让她不解的就是由划痕判断出的脚印。脚印太小,绝对不是大人的痕迹,从这个地方滑下去的,应该是个不大的孩子才对。
这边怎么会有小孩呢?一来是这里比较的偏僻,二来是后宫的小孩本来就少,就算是出来,也的要大人带着才行啊,很少有落单的时候。
想到御花园的鱼是今天早上才发现死的,而点点却是昨天晚上被抓的。点点身上一般都带着药,十个八个的人根本就抓不住他,除非就是他身上的药用完了或者是不见了。昨晚看守他的就只有四个太监,也就是说凭他们几个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抓住点点。难道这些鱼是点点弄的吗?如果这个划痕是点点的,他不小心掉到了水里,身上的药也都化开了,他的身上就一点药也没有,再碰到那些公公才被抓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也都吻合,小小心中突然就痛了起来。自己真的是太不尽责了,点点那么小,掉到这里面,幸好掉的地方水浅,如果水深的话,那他还能爬的出来吗?也因为落过水,点点才会发烧的吧。
先是落水,又被公公抓住,点点身上有没有什么防身的药,当时他肯定会很无助吧?不知道有没有恨过自己?
心疼着点点,小小的脸上也柔和了不少,再拿起鱼来的时候,那种熟悉的味道她也知道原因了。不过她不会说出来,因为她,太医受的罪已经够多了,就把功劳给太医吧。
半个多时辰过后,死囚犯终于被带来了五六个,小小稍感震惊,没想到皇上竟然会带这么多的人来实验,可见他对这次中毒事件的重视。而朔王则一直都像是看贼一样的看着小小,看的小小心中烦躁不已。
不对啊,朔王怎么会一点事也没有呢?昨天自己不是给他下过毒吗?按理说他今天应该是像皇上一样的一泄千里才对啊。抬头看看他,正好对上他看着自己的视线,小小连忙别过头去,和太医一起观察着引用了华清池的水的犯人。
“怎么样,钱太医?还没有反应吗?”
有太医在也有好处,他们可以帮小小打杂,小小只要告诉他们怎么做就好了。
“萧公子,还没有反应!”钱太医摇摇头,难道这些水都没有事了吗?
“那再等等吧,实在不行就用这些鱼实验了……”小小看着地上的鱼,他们都被毒死了,吃了应该有反应吧?虽然毒药是她研制的,但种类太多,能产生什么反应她还不知道,她需要有人来验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