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小乔很善意的来帮我打发了一批有一批的发****,我本来还真是打心眼里感谢她呢,没想到她才是真正的大花痴,大麻烦,比那群人更麻烦……
花小乔帮忙的后果就是——越帮越忙!
我额角的汗在不断滴落,滴落。
“好了没有啊?我们都快饿死了!待会儿还要上台表演呢!”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女子不满的娇斥,该女子唤秋红,是“花满楼”四朵金花之一,颇有姿色,生性娇纵。
“嚷什么嚷?没看到小向就一个人忙得过来吗?”花小乔不客气地瞪了她一眼,“你如果太闲了就过来帮忙,要不就别废话!”她也只有对我跟何清然才会特别温柔。
“哼!死丫头!我是看在妈妈的面子上才不跟你这个黄毛丫头一般见识!别当是我怕了你!”秋红气红了脸,一甩袖,扭臀离去。
花小乔冲她背影做鬼脸,“我好怕怕哦!”
距离上台的时间是近了,可我这头还没忙好,我边擦汗边对花小乔做着手势,示意她去叫何清然来帮忙,一提到何清然,小乔别提有多高兴,忙屁颠屁颠地跑出去了。
很快,何清然的身影便闪了进来,多年相处下来,我们之间早已摒弃了主仆礼数,如朋友间坦诚相见,并且养成了浑然天成般的默契,我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他便能明白我所指,虽然不擅长烹饪,但是他的刀功很好,切菜切肉的速度堪称神速,而且大小几近一致,正好派上了用场,没想到当年驰骋沙场,杀敌无数的好刀如今却只能在厨房里“重现雄风”,想来都是阵阵惋惜。
有了何清然的帮忙,速度顿时加快了许多,很快,一桌满汉全席完工。
花小乔在一旁拍手叫好,眼里直冒心,连声说着,“小然真是太棒了!”我摇头叹息,有了何清然,她是完全忘记我的存在了。
何清然将大刀收好,并不理会花小乔,他目光在我满头大汗的脸上逗留了一下,我对他微笑点头,表示谢意,他眉头轻微皱了下,收回视线,脚下大步走向花小乔,在她跟前停住,手伸向她的襟口处,花小乔错愕地瞪大眼睛,旋即似乎才反应过来,顿时双颊酡红得如一朵盛开的玫瑰,娇羞而楚楚动人地看了眼何清然,然后闭上双眸满怀期待地等着——
何清然以飞快的速度自她襟口处扯下一方丝帕,然后走到我面前,递向我,我不明就里地看着他,他拿着丝帕的手向我的额际伸过去,又似是觉得不妥,有所顾忌,他手心微微垂落,将丝帕塞入我手中,开口道,“把汗擦擦。”他的眼神飘过我的面上,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我却仿佛听到他心底长长的一声叹息。
待何清然走后,花小乔才似从美梦中惊醒过来,发现何清然只是自她身上取一块丝帕给我并不是对她有所图时,原本充满喜色的脸顿时失望地掉了下来,如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跌坐在凳子上,她支着下巴,一脸羡慕地看着我,感慨道,“唉,如果他肯多看我一眼就好了,做他妹妹真好,小向,你真幸福……”
我含笑,心中叹,若是小乔获知我并非何清然妹妹的事实,应该会恨死我吧?
其实花小乔是个很可爱,心思很单纯的女孩,而且是个开心果,似乎从来都没有烦恼一般,如果她真的跟何清然在一起,肯定能让他很开心……
心里这么想着,不禁脑中灵光一闪,何不给推波助澜,他们牵线搭桥,达成好事呢?一来算是回报了小乔的搭救之恩,二来也算是给何清然找了个归宿,只是不知道他是否乐意。
回想这些年来,虽然许多女人对何清然多番献殷勤都被他无情地拒绝了,若是寻常的男人,有几人有这份定力,能抵得了那些女人的热情奔放?不过对花小乔,何清然倒是偶尔有几分笑容,虽然不多,却相较于对别人彻底的冷漠,还是不同的,也或许,他是喜欢小乔的,只是自己尚且不懂而已……想着,想着,我倒觉得越发有可能了,加之小乔缠我缠得紧,总是托我打听打听何清然的心意,前几年,我总是推脱说,她的年龄太小,等过了十五再说!以为她也只是一时痴迷,过阵子便好了,没想到这小妮子倒也专情得很,这两三年来愣是没瞧上别的小伙,如今已经过十五,她天天缠着我,让我帮她探探何清然的心思。我已经再无推脱之理,决定近日再跟何清然说说。
记得去年有次不经意地对何清然提起时,他只是漠然地摇了摇头,连话都懒得回一句,如今又要厚着脸皮去问他,真是有些难以启齿……唉……这个麻烦的小妮子!
侍候一众花枝招展的女人用完晚膳,外堂里人声鼎沸,似乎来了不少人,“花满楼”也只有每年的这个日子最热闹,而自年初来了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后,“花满楼”的生意越发好了,尤其是今日,一年一度的花魁盛典和美人初夜同日举办的今天,“花满楼”有史以来从未如此爆满过,我答应花小乔,待“花魁盛典”之后帮她探探何清然的心意,花小乔兴高采烈地答应了。
帮着一众女婢收拾了残羹,外堂那头已经隐隐传来歌舞欢愉之声,我还在厨房里忙活着时,小乔又跑来拉我,“小向,小向!我们去看表演!”
我摇头,不高兴看,每年都差不多,俗不可耐,看得腻味了。
花小乔似是瞧出我的想法,忙解释道,“今年不同了!听说是那个新来的美人亲自编排的舞蹈,乐师也是她请来的,还配了灯光,五颜六色的,可漂亮了,快去看嘛,机不可失!”说罢,不由分说便拉着我往外头跑。
那个传说中的美人我并未见过,今日听小乔这么一说,倒也来了兴趣,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去瞧瞧吧,小乔带着我绕过后花园,穿过几个花魁小姐的阁楼,从一个小侧门挤进去,此刻外堂的乐声已经清晰入耳了,果真不如往日的水准,虽然我不懂乐器,但是以前在宫中听多了知名乐师的演奏,孰好孰坏还是能辨别一些的,只是听那时叮咚有致时浑厚低沉的弦乐,娴熟自然,与琴声、鼓声契合得天衣无缝,便是出自大师之手,小乔仗着自己身子小的优势,如小老鼠般见缝插针,我被她拽得四处跌撞,今日来得人果真多,人山人海,压根看不到前头,只看得到人头!
“我们去二楼!”小乔拉着我往楼上跑。
我忙拽住,连连摇头,不行!二楼都是达官贵人的雅间,非富即贵,那种人的脾气可怪了,而是都是不把奴才当人看,若是一怒之下将我们自楼下丢下去,下面那么多人,不摔死也被人踩死了!
“怕什么?”小乔不以为然,“谁敢欺负我们,就叫小然去收拾他们!将他们一个个打趴,向姑奶奶跪地求饶!”
我摇头叹息,真是拿她没办法!
小乔拉着我拼命挤,拼命挤,好不容易才挤了上去,这下总算是看到舞台了,刚刚那一轮表演接近尾声,如雷般的掌声响起,这在往日倒也是罕见,我尚记得去年一个节目表演好,被许多人倒喝彩,还有人丢东西,如今这番盛状怕是史无前例,老鸨要从睡梦中笑醒过来了……
舞台的设计的确漂亮,有几分豪华的色彩,却又不流俗,虽是铂金点缀,却比之黄金更夺目耀眼,一批舞姬登场,个个华服溢彩,嫩黄的打底裹胸,在灯光的映照下,衬得众女子的肌肤赛雪,面容莹莹有光泽,外罩半透明的纱裙,曼妙的身形若隐若现,半掩之下又微微流露出几分骚动人心的风情,那个尺寸把握得刚刚好,多一寸过露,少一寸又显得累赘,而所有参与表演的女子面上皆罩着一层薄薄的面纱,薄得仿佛并不存在,但就是这层几不可见的存在平添了一分神秘感,舞姬皆是赤足,如白莲般的玉足灵巧异常,脚踝系金银铃铛,走动之时铃铛发出清脆悦耳之声,巧妙地为舞姿伴乐,而舞姬们舞姿娴熟,步态一致,铃铛之声如出一人之足,而彩带舞动间令人目眩神迷,仿若是天仙下凡一般。
尽管我见多了宫廷歌舞对此时此景也不禁赞一句,好!
仅是一出舞蹈便可见编排之人是多么的别出心裁,这不禁使我对那位传说中的美人又多了一份好奇之心……
“哇!真好看!太好看了!”花小乔欢喜地手舞足蹈,“我还从未见过如此动人的舞蹈,仿若仙子下凡一般!小向,你说,妈妈是从什么地方请来了这批美若天仙的舞姬?跳得这般好,一定很贵的呢!看来妈妈为了这次‘花魁盛典’是下了血本了,呵呵……”说罢还吧唧吧唧嘴,搓搓手心,做好色状,叹道,“真正是秀色可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