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不负太子殿下所托!”众人二次定言,斗志激昂震耳欲聋。
我侧首看向烈明野,他眼中的斗志是所有人中最旺盛强烈的,一则为帮助伊斯卡定国,二则为尽早与“德亲王”做了断!
我于心十分佩服伊斯卡,同样打仗要求旁人卖命,但他说出的话却让人心甘情愿,就算战死沙场矣不后悔!他是成功的领导者,懂得如果抓住下属的心,从而令他们爆发出最强大的潜能!
兵分三路,聂光率领10万将士从左路进攻、烈明野从中路、风天佐从右路,10日后于通往“乌人”主帅大营的三岔口全军汇合。
即将踏上征程,唯一令人放心不下的便是草湖!出发前,我等均前往草湖的营帐与之告别。行至时看见阿伊奈端着脸盆走出,见到我们轻轻一笑,将水泼掉。2月来照顾草湖,美丽的她变得憔悴,就连灵动的眸子也失去了原有色彩。
入帐,老人家正在给草湖穿衣裳,很显然才净身完毕。眼前之景令我心酸,阿伊奈贵为公主却可这样照顾草湖,多好的姑娘……看了草湖的身子,她这一生怕是只能嫁与他为妻!
床榻上的草湖还是呆傻的,望着帐顶没有任何反应,任由老人家为他穿衣、盖被。不再那么瘦,身上长了肉,面色有着些许红润,唇瓣也有了血色,他正在一日一日好转起来。
我牵着阿伊奈的手轻轻拍抚,柔声说道,“我相信再过不久草湖便会清醒,你要坚持,不能放弃!”
“嗯,我晓得!凌姐姐,你放心随烈元帅去吧,我会好好照顾他,绝不放弃!”她用力点首,晶莹的泪水蕴满眼眶。
她的坚强令我心疼,我像她这样大的时候还是脆弱的,患得患失。
依依不舍的收回望着草湖的目光,我们在等他早日清醒的期待下离开营帐。伊斯卡将我们送至营口,翻身上马,目送我们渐渐远去。
午膳后出发,傍晚前抵达距离中路“乌人”占据的“汾城”十里外山脚下扎营。不可靠太近,以免被“乌人”探子发觉。
早早用过晚膳,烈明野便开始部署明日的攻城作战,此次出征“连弩”、“弩车”、“发石车”装备齐全。
翌日破晓时分整装出发,抵至“汾城”城下天微微有些蒙亮。现下乃熟睡之时,借着有限光亮隐约可见城楼上守城的将士歪歪斜斜倚靠城墙打盹,对于我军侵犯全无察觉。
烈明野长臂一挥,第一列将士以最快、最轻的速度架好“弩车”,将弩置好;第二列将士抱着攻城用的粗长圆木逼近高大紧闭的城门;其余将士佩戴好“连弩”,背好箭襄,随时准备破城之后冲进去杀个片甲不留。
“呆在这里,待我拿下‘汾城’再来接你。”烈明野握住我的手严肃谨慎的说道。
“嗯,万事小心。”我点点头,覆上他的手背。
他二次振臂,将士们顷刻间展开攻城!
进攻的声音吵醒城楼上一名将士,他动了动身,未等做出其它反应便被烈明野射去的箭刺穿喉咙无声死去,尸体挂在城楼。
我惊奇的瞅着烈明野的侧脸,我已眯着眼睛努力去看才发现那人动了一下,他竟能更快更准的将那人置于死地,这份敏锐令人惊赞!
“砰!”当撞击城门的第一下响起城楼上的将士们全部惊醒,未来得喊叫,我军将士便弩箭齐发将他们逐一射死。
搅了夜、惊了城,攻守只在一差之间。城门大破,我军将士在烈明野的带领下纷涌而入,喊杀震天!
我勒着马儿于原地不动,透过敞开的城门瞅着城内拼杀,声嘶、血溅、影斜、人倒,快的令人无法想象。硝烟起、命丧失,天色在拼杀中逐渐大亮。
突袭永远最奏效,城内动静越发减小,一匹马儿冲出城门朝我飞快奔来。“凌姑娘,城内已安全,请随末将入城。”林萧勒马而停,面与战甲上沾着血。
我点点头,未多言,夹一夹马腹随他入。奔向大殿,远远便瞧见烈明野高举双锏斩下了守城将领的人头。那鲜血焕发着动态之美在空气中划开惊弧,人头“咚”地一声掉落在地急速翻滚。死者睁着眼睛仰望苍天,身上甚至未来的及穿上战甲使葬送了性命。
“城中可有活口?”烈明野将双锏背于身后,对策马而来的管家冷声问道。
“全军歼灭,无一存活!”管家勒马原地转了半圈,持在手中的长枪上滚淌着殷红鲜血。
“传令下去,闭紧城门,将所有尸体聚集梵烧。”烈明野手腕翻转,将双锏交于左手,右手向我伸来。
我将手放进他灼热的掌心,翻身下马,与他一同踏上染血长阶步上大殿。
立于石围栏前,我俯望死亡遍布的“汾城”,众将士拖着一具又一具尸堆积在一起渐渐形成尸山,那密密麻麻的尸体令人触目惊心。血腥味浓烈弥漫,这便是战争,残酷的战争,无任何人情心软可言!成王败寇,千古不变的道理!
烈明野张开双臂从后面将我抱住,附唇在我耳边温柔而心疼的问道,“随我东奔西走,累吗?”
“呵呵……”我轻笑出声,握住他环在我腰上的手掌依赖说道,“只要与你在一起,累一点又何妨?我不在乎。”
他感动的收紧双臂,在我脸颊上用力亲吻了一下,整个人趴在我身上憧憬的说道,“待天下统一后我便离开朝堂与你去民间生活,咱们日出而耕、日落而息,平平凡凡、快快乐乐的过日子,远离事非纷争,一家人幸福美满。”
闻言,我惊讶的转首看着他,不可思议道,“你是一只翱翔在蓝天里的雄鹰,放弃前程似绵去过平淡生活,不觉得冤枉?”他所说的我从未想过,只望可纷争少些便已满足。
“曾经我希望自己可像父亲那样辉煌一生,但如今的想法早已改变。天下大定便不会再起战事,我矣不愿再入朝为官,朝野中的明争暗斗令我厌烦,与其处处小心谨慎,不如放开手脚无拘无束。咱们的女儿未能来到这个世上便早早夭折,我不希望这样的事再重复上演。”他既是感慨又是担惊受怕,提至无缘相见的女儿越发悲痛。
我沉默了,的确,不入朝什么事也没有,一旦入了就算没事也会滋生事端。杂毛道长曾对我说离“金”,近“水”,看来我日后的生活唯有离开杂复的宫廷才是上策!他悲伤,我不可再悲令气氛沉重,故尔戳戳他的脸颊没好气说道,“你竟想耕种一生,没出息!”
“呃?”换他惊讶,直起些身子不解道,“那要做何?”
我挑起眉梢笑的十分得意,转首看向“汾城”外广阔的天地放声豪言,“富甲天下——”
身后的他没有反应,我转首回望,只见他正呆呆的瞅着我,半晌后迸出一句,“我不会经商。”
“笨,我会呀!”我笑的眼睛弯成月牙儿,轻刮他的鼻头儿,“不上朝堂一样可拥有财势,我会教你如何经商管理,如何放下双锏拿起算盘数那些白花花的银两!”做为21世纪的现代人,经商难不倒我!
他完全直起身子,倚着石围栏像位好奇宝宝般发问,“你会什么。?”
“我在‘家乡’学习的是服装设计,与这里的绸缎、刺绣同一个意思,咱们可开绸庄、办绣楼。另外,我对珠宝首饰也有研究,再开一家珠宝行。以这三家为基础打响名号,从而一步步扩大经营范围,直至全国遍布咱们的商行!资金嘛,嘿嘿,待打下天下后可向伊斯卡讨要几箱黄金,有了资金咱们便可着手大干一场!每天打算盘、数银两,多棒呀,财源滚滚来……”我一面说着、一面掰着手指计算,说至最后眼睛笑的找不见,脑中展开联想勾绘未来宏图,兴奋不已。
径自花枝颤笑半晌未得到烈明野的回应,纳闷朝他看去,只见他瞠目结舌,颤抖着食指指着我,薄唇一蠕一动似有话要说。见状,我敛一敛笑容拍开他的手,“瞧你的傻样子,我的计划好不好?”
“你,你,原来你比任何人都有野心!”他憋了半晌迸出一句,憋罢将我从头打量至脚,好似我不再是我,而是一只会闪闪发光的金算盘。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这幅模样逗的我捧腹大笑,甚是得意的扬高下巴,眉飞色舞问道,“如何?同不同意?”
他收起惊愕将我抱个满怀,用额头磨蹭着我的,应允,“你说怎样便怎样,我听你的!”
“好耶!”我在怀里又蹦又跳,伸臂环住他的腰,笑得开心灿烂。
“我的女人是最棒的!”他亲昵的含住我的耳垂,我身一颤,伏在他胸前羞红脸颊。
呵呵,浴血杀场时他做大、我做小,我事事听他的。但,只要做起生意便是我大、他小,他要听我的!嘿嘿,好期待角色的对调,好期待看他一面打盘算、一面胡乱揪发的抓狂模样……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