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几声急烈呼啸,小苍炽以一记回马枪结束长串武打动作,那定格的身形帅气大方,回马枪甚是精准!
“哈哈,小哥哥武的好!真好看!”樊静瞳率先给予评价,一面拍手叫好、一面蹦跳,酷似母亲的水眸中洋溢着喜悦赞美。
小苍炽正直身子将长枪背于身后,拭了拭额上汗水朝我等走来,“樊叔叔好!”朝樊彬露出大大的笑脸,叫的可甜了。
樊彬点了下头,未多说什么。
“苍炽,这是樊婶婶、这是樊妹妹。”我为他引见。
“婶婶好!”他将长枪翻了一翻戳在地上,甜味只增不减。对樊静瞳嘿嘿一笑。
“好出息,将来定成大器。”樊夫人笑点首。
“呵呵,没有啦,婶婶过奖。”小苍炽脸一红,搔搔脸颊露出不好意思。
“爹、娘,我日后可来姨姨这里找小哥哥玩儿吗?”樊静瞳仰首望着爹娘,此问不仅令他二人怔住,也令我与烈明野摸不着头脑。
樊彬瞅瞅她、瞅瞅小苍炽,瞅瞅她、瞅瞅小苍炽,而后磨棱两可的说道,“你娘若答应,爹没意见。”
闻言,樊静瞳立即看向樊夫人。
樊夫人迟疑了一下,随即看向我与烈明野,不好意思的试探性问道,“瞳儿顽皮,可会讨扰府上?”
“不会,不会,我对瞳儿十分喜爱,她若喜欢随时都能来,欢迎还来不及!”才确保日后的低廉进价,我想都没想便直接应允。
“如此一来,讨扰了。”樊夫人轻轻一笑,美丽的笑容将面上的疾态驱走些许。
“小哥哥,瞳儿要和你玩儿!”樊静瞳一点也不认生,揪着小苍炽的衣袖轻轻摇晃,水眸里蕴满笑意。
“……”小苍炽茫然了,瞅着樊静瞳半晌未说出话来。不是知被突然其来的“艳福”吓着,还是不喜欢……
“走了。”樊彬扫了小苍炽一眼,冷言冷语。
“小哥哥再见!姨姨再见!叔叔再见!”樊静瞳眨着水眸朝我三人摆晃小手,牙齿洁白而整齐,说罢转身追上爹娘的脚步。
我与烈明野均忘了再去送行,双双将目光落放在小苍炽面上。
他摸了摸鼻子,不负责任耸肩说道,“我可没时间陪她玩儿,我要读书、习字、看铺、练功,忙着呢!娘,你自己揽的事自己解决。”说完,提枪扭头走人,晾我与烈明野定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你自己揽的事,自己解决。”烈明野先我一步划清界限,气得我想咬他一口。我这不是一高兴忘记思考了吗,怎能这样!
“自己揽的事,自己解决。”烈明野非常严肃的重复,我一拳捶上他胸口,气道,“我解决就我解决,难不倒我!”说完,昂头挺胸大步走,小苍炽最孝顺、最听话了,我要软硬兼施让他就范!哼哼,我这做娘的还是很有分量……
事实证明我这做娘的没有分量,一点也没有!软硬兼施、好说歹说、谄媚诱惑,小苍炽均不妥协,更以“我没空”3字将我连振出局,真可畏“抵死不从”!
我悔的肠子乌青,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日后樊静瞳找来我要如何解释?哎哟,头好痛,半是被小苍炽气的、半是犯愁。
烈明野以肩膀有伤为由禁了我的足,更向管家下达死命令,称我若踏出府门半步便以军杖将管家杖毙!他说这话时神情甚是阴冷可怖,我不知几分真、几分假,故尔忍下这口气乖乖呆在府内,不想因自己的私欲害了管家。
半个月的调养令我离抓狂不远,肩伤痊愈,今日是最后的期限,过了今日便可重获自由!
午时,丫头送来膳食。未等享用,光是闻着海鲜汤的味道便令我胃里一阵翻腾,腥味呛的我忙奔出房间蹲在树下急烈呕吐。“恶……恶……”
我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丫头,她忙轻拍我的背帮我顺气,急道,“三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我一手扶树、一手朝她摆动,说不出话,只想吐,且一想到“吐”字便头昏目眩,七荤八素。
“不得了,奴婢去请二爷、三爷回来!”丫头见我吐得死去活来当即慌了神,起身便跑。
我吐出胃里的食物仍干呕,呕吐半晌一屁股坐地动不了。身上的力气全吐没了,大口大口喘息,头脑也昏昏沉沉。
管家闻声而来,小心翼翼将我扶进房。
等不多时,烈明野与草湖双双从铺里赶回。烈明野三步并作两步奔至床前,满面焦急。草湖于床边落坐为我诊脉。
我牵动唇瓣露出一抹浅笑,握住烈明野紧张绷硬的手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担心,我除去方才急剧呕吐外没有别的不适。
他攥紧我的手,点首不语,目光从我面上调至草湖。
草湖本是张目诊脉,诊着诊着将眼睛阖了起来,双眉微微拧蹙,神情颇为不定。
见状,我心一提,莫不是我的身体真有毛病?
半晌,草湖移开手,张开眼睛,眼中盈闪的笑意无法掩饰,张口便是惊人之语,“叶儿怀孕已有2个月,喜脉两根。”
闻言,我一时间没有反应,大脑处于空白状态,烈明野矣如此。
见我二人双双呆傻,草湖“噗哧”一笑,抬起双手分别拍打我二人肩头,提高音量说道,“叶儿有喜了,腹中孕育着一对孪生宝宝。”说完,收回手好笑的瞅着我们,仿佛在笑话哪有人即将做父母了还呆呆傻傻的。
“孪生宝宝”4字令我双手掩唇喜极而泣,老天,上次流产至今已过去近5年,我终于又怀孕了,而且还是两个!
“啊……”烈明野激动尖叫,双手握拳置于胸前摆出胜利之姿。摆罢抱住我的头落下重重的亲吻,薄唇因激动而颤抖不已。
“瞧把你们俩高兴的,我先回铺子了,傍晚回来时给叶儿带安胎药。”草湖站起,背回药箱离开房间。
烈明野一屁股坐在床边笑的合不拢嘴,我撑身坐起,喜悦的泪水禁不住往下掉。
“叶儿,你说的一点也没错!先前失去的女儿注定是咱们的,瞧,她又回来了!”他一臂搂着我,一手抚上我平坦的小腹,湿了眼眶,眼睛红通通,嗓音哽咽。
“嗯!嗯!是咱们的女儿怎么也跑不掉!”频频点首,我可真笨,明明已害喜过一次却不知是怀孕征兆,连他也没有想到。
他将我抱进怀里忘情的揉抚,仿佛要将我揉进骨子里才罢休,火热的吻一个接着一个落在我的额头、脸颊、鼻梁以及唇上。
我二人的心情均十分激动,心儿跳动异常快速,面上挂着激喜的泪水。
“叶儿,从即刻起你什么都不要做,静心养胎、待产,知道吗?”
闻言,我笑容僵住,飞快抬首瞪着他,低吼,“你又禁我足!”我为何就没想到有了身孕更会失去自由?
“咱们的孩子得来不易,你想让她们再流掉吗?别忘了,你现下腹中是一对孪生宝宝,两条小生命!我不希望再出现任何差池!”他板起脸孔非常严肃,霸道的不容置疑。
“……”一句话将我堵的哑口无言,干张着嘴发不出声音。好半晌才耷拉下脑袋有力无气的妥协,“我听你的……”他说的对,女儿来之不易,不能再有任何闪失!我一日日老去,年龄越大生孩子越危险。
“我晓得这样你心里会不舒服,但我保证,待咱们的孩子平安降生后一定不再限制你的自由!好叶儿,委屈你了……”他缓下严肃的面容,歉疚的吻了吻我的额头。
我没吭声,无言点首。
他收紧手臂圈着我,脸颊贴着我的额头,低哑着嗓音憧憬说道,“你说咱们的女儿要取什么名字才好呢?征战时失去,但是她又回来了,嘿嘿,命真硬!”口气难掩自豪得意。
“我不会起名字,你来取。苍炽的名字就取的很好,很大气、又很霸道!”我搂住他的脖子软声细雨,心中涨满无限柔情。
“你也觉得很大气、很霸道啊,呵呵,看来我很有起名字的天赋……”经我一夸他臭美起来,我笑嗔,“瞧你,没个正形。”
“我一定要想两个最好听的名字给咱们的女儿!”
“离降生还有好几个月呢,不急于一时,慢慢想。”我亲吻他的下腭,伏在他胸前笑弯了眼睛。
互拥半晌,我忽然直身坐起,催促,“你回来很久了,快回铺里去,春节将至,苍炽与林萧忙不过来绸庄的生意!”
闻言,他的喜庆劲儿消去大半,把嘴一撅,“比起做生意,我更想守着你。”
“胡闹!”我一口将他反驳,板起面孔,吓得他立即矮半截,一幅受气包的模样结结巴巴唤道,“叶、叶儿……”
“‘同福’是咱们的心血,岂能因我怀孕就不去顾生意!你现下马上回去,府里有管家、有丫头,我又不迈出府门半步,什么事也不会出!”强硬离开他的怀抱靠向床头,孥嘴指着房门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