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我急急的倒抽口气,双目即刻瞠圆,呼吸为之顿秉。他他他,他竟吸我的奶水!老天,唇瓣的吮动引发我从头至脚的颤栗,太过突然,我似被一记大捶敲懵般僵硬当场。
他抓着我的手腕压在树干上,令我想推开都办不到。他伏在我胸前尽情吸吮,仿佛我的奶水天生便是为他准备。大脑雪白,张着双眸望月亮,若有面镜子可看见自己,我想现下的我一定十分呆傻有趣!
现下气氛半是暧昧、半是微妙,我说不出、动不了,只听见自己“扑嗵、扑嗵”过于快速的心跳,以及感受着他的吸吮……渐渐地,我二人的呼吸均脱离平稳转向急促,这可不是好现象!
当他吸吮完毕松开些我的手腕时,我迅速挣脱、用力将他推离。间距拉开,我扶着树干转身拉拢敞开的衣襟。下意识摸抚脸颊,有些发烫!
理好衣物未回身,平复快跳的心。他是哪根神经不正常,竟会吸我的奶水?哪有人像他这样野蛮!
身后急促的呼吸转向平稳,随后便闻烈明野沙哑着嗓音说道,“不准你将低贱的奶水喂给苍炽,听见没有?”
闻言,我立即回身用幽怨的眼神瞪着他,在心里将他骂上860遍。骂着骂着嘎然而止,敛起幽怨,绽出一抹坏笑。
他拧了下眉,不解道,“笑何?”
“既然我奶水低贱,你为何要吸?若我未记错,少爷你已吸食三次!”我扬起下巴,眉梢扬挑,半是调侃、半是挖苦。
此言一出他当即怔住,怔后迅速变脸,铁青着面容指着我鼻子气急败坏喝道,“你敢骂我?!”
“错!”我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轻摇,兴灾乐祸的笑容于唇畔泛开,“是你骂了自己,不是我。”
“你……”他捉住我的手将我用力扯进怀,压下俊容恶狠狠说道,“你这张嘴早晚会令自己尝到悔恨的滋味!”
闻言,我笑容僵在唇边,睫毛无声无息垂下,片刻后重抬,问道,“你还生气吗?”
他没有言语,慢慢地松开我,转身以背相对,双手背向身后,仰首望月。
他不语,我望着他的背影矣无言。他很静,我看不见他的表情,甚至连波动的气息也感觉不到。他何意?是气?还是不气?
夜风吹拂,吹扬了他的发丝、吹起了他的衣摆、吹拂着树叶“沙沙”作响……
望月良久,他走向秋千坐下,背对着我幽幽地说道,“唱首歌吧,就唱你与穆姐姐荡秋千时的那首。”
闻言,我心一跳,惊讶浮面,那日歌唱时他莫非躲在暗处听了、看了?否则怎会知晓?
在他身旁的秋千坐下,还是原位。轻荡秋千,我在起落中启唇唱响了《明月几时有》……
一面歌唱、一面侧首看着他。他静静聆听,目光始终落放在月亮上。
收回目光,我放开歌喉倾情而唱,将这首歌曲所表达的对未来生活的美好向往如数展现。
一曲唱罢,将秋千荡低,侧首看向他。他不知几时垂下了头,浏海挡住面部。“这是你家乡的歌谣?”他这样问着,声音有些缥缈、有些虚幻,又有些颤动。
“……算是吧。”21世纪对我来说已可用“家乡”称呼。
“挺好听的,再唱一首。”他一面说着、一面抬首,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我,月亮是他唯一的目光聚点。
我歪头思索,现下气氛隐约有些不对,似乎偏于沉静,又有些哀伤的味道在蔓延。想了会儿,一首经典老歌《阳光总在风雨后》涌入脑海,决定了,就是它!
“咳咳……”清一清喉咙,我要用这首充满阳光、激励人心的歌驱走周围的哀伤!
人生路上甜苦和喜忧
愿与你分担所有……
请相信有彩
风风雨雨都接受……
边荡秋千边唱歌,以眼角余光扫向烈明野。果然,这首阳光愉悦型的歌曲令他双目绽出一抹明亮的光芒,就连面上也洋溢出些许憧憬神色。
我庆幸自己选对了歌,他拥有一身本领,只是在等待机会施展。他拥有一颗火热的心,只是需要身旁有人鼓舞。十几年孤僻的傲慢性情需一点一点改去,急不得。从青涩走向成熟,这令人期待的过程定会使人心悸!
唱罢,我望着他的侧脸认真说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弗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说到此暂顿,后又以口头白话续言,“越挫越勇,走过泥泞方可见到绚丽耀眼的彩虹,懂吗?”之所以添附口头白话,并非怕他听不懂文言古句,而是想借此加深所要表达的深意。
我从聂光、穆柳絮口中得知,他所活的14年里充满了灾难与坎坷,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他却全占了……
音落,他身子明显震动了一下,缓慢转动脖颈朝我看来。眸光连闪,多种情感齐涌现、齐消逝。虽快,但我却捕捉到了感动与感激!他并非不讲理专横跋扈之人,只是不晓得如何表达自己长久以来压抑的情感。
我不语,对他温柔轻笑,此时此刻的他就像个大孩子般需要身边有位成年人引领他走向正确道路。树苗不修剪便会长歪,人矣如此,一个人的可塑性很强,全看如何塑造、如何引导。
他性感的薄唇微微颤抖,蠕动着终未吐出只字片语。他将我抓住秋巾铁链的手拨下,握入掌心。定定的望着我,他那闪动着晶亮光芒的双瞳中似有千言万语要对我诉说,但却仍将言语化作闪动的眼神。
我不能确切了解他目光中想表达的含意,只是重复先前之问,“懂吗?”
他不语,轻轻地笑了,将我的手握紧一分,抬首望回明月,笑容一点一点由唇边蔓延扩散至眼里。
我望着他柔和的侧面,望着他握住我的手,脑中走过短暂地空白,之后耳边回响起最后所唱的句子,‘风风雨雨都接受,我一直会在你的左右’。空白闪消,我忽然间懂了他的意思,他之所以握住我的手不言不语,怕是希望我能成为陪伴他走过风雨一同见证彩虹的那个人!
意识到此,我轻轻地抽了口气,下意识抽手,他却不给机会,掌施力,攥紧、攥牢!
我诧异的盯着他的侧面,舌随心动,问道:“为何是我?”
晚风吹、叶沙响,发丝遮掩了他的面庞。无声,我唯一得到的回答……
我与烈明野在月色下荡着秋千,夜幕星空是我们的陪衬,秋千荡动的轻微吱响成为唯一的背景音乐。他一直握着我的手不曾放开,浅笑常浮唇畔。宇宙如此之大,如今却只缩小至园子周边范围,世间只剩我与他……
自那夜后,我二人的关系又回到了七日前,仿佛从未因草湖发生过争执。他早出、晚归,我则赶在他起床与归府前打理好一切。
府内下人不再对我鄙夷不屑,称呼也由“凌筱落”转为“凌姑娘”,身份与膳食也提升一台高阶,这全托烈明野之福,托他时尔流露出的别扭的温柔……
“畅园”不入,每月丹药与“荆兰青草”即用完时管家便代我前往、向草湖讨要。
吃得好了,调养显效,胀奶时我却哭笑不得,原本很简单的一件事落在烈明野手里就变了味。他霸道地占据我所有奶水,吸尽乳汁仍意尤未尽,不曾为小苍炽留下半滴,害我一颗期盼的心唯有落空方可收场。
“唉……”禁不住一声长叹,摊上这么个半大不小的少年整日都在哭笑不得中度过,究竟是福?还是祸?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已是11月初,两月来十分平静,未起任何波澜,矣未闻任何不快。日子虽静,却总觉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不晓得是我多想,还是复杂的古代难得有这一段静期。
11月7日,此乃烈明野入军营以来首次参加模拟沙场拼杀的重要时刻,他一直为今日作准备。皇上降旨,命所有王工大臣出席教场观演,就连后宫几位时下最受宠爱的妃子也会到场。我矣不必说,烈明野与庄妃均点了我的名字。
皇上端坐于高台之上,左侧依次分别坐着庄妃、容妃、玉妃、苏妃、如妃,后三位妃子便是在庄妃生辰宴上最后的离席者;右侧依次分别坐着王工大臣,依官位高低排序。
聂光今日不领兵,落坐于皇上身旁。我望着广阔一色的教场心中暗忖,他若不领兵,那么今日双方带兵者又是谁?正想着,忽闻庄妃喜悦之声,“皇上,明野真不亏为老将军之后,瞧,小小年纪已具大将之风、良材之姿!”
闻言,我抬首朝她看去,只见她依偎在皇上怀里伸出纤纤玉指指着教场右方。
我顺她指向而望,一片密麻兵士首映眼帘,排列整齐有序,好似生根般稳扎于地,个个手持长矛精神抖擞。队列从中而分,精准迅速地让出中道长路,一位骑着高头大马的白袍小将缓缓走过长路向队列前方进发。四周皆静唯一动,我目光自受其吸引,当看清小将面容时着实怔住,怔后掩唇轻抽惊讶之气。那人竟是……烈明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