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光澈之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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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十一

琴芩赶过来的时候言榭还抱着头蹲在那里,她轻轻地拍了拍言榭的肩膀说,他们的负责人还在客栈里,刚才你追出去的时候,钢凌带着部队把客栈包围了起来,客栈里的人一个都没有机会离开,卓抵早在那间客栈里布下了他的眼线,当他知道你和羽翅交手的时候立即派钢凌带着小部队过来支援你,钢凌赶到的时候你已经追出来了,墨陌怀疑你追的人只是负责人故意引你上钩的,所以让钢凌的部队把客栈所有人都扣押起来,现在就等你回去了。言榭站起身来长长地吐出口气,整了整衣衫,拿起抚律身上那块精淼雪玉大步大步地赶了回去。

翔宇客栈。言榭回到客栈的时候所有人已经集中到了大厅里,墨陌背靠着墙虚弱无力地坐在最里面的凳子上,钢凌向言榭眨了眨眼示意所有人都到了这里,言榭顺着站成一排的人来来回回看了很多遍,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一个背着很大包袱的旅人身上,言榭走到他跟前狠狠地一拳打了过去,钢凌皱了皱眉,他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旅人的鼻梁骨竟然被言榭一拳打断了,言榭紧接着一拳又重重地打在旅人的颧骨上,这次是颧骨碎裂。旅人还没有站稳言榭手中的风刃已经向旅人刺了下去,可是这次却刺空了,旅人敏捷地避了过去,他擦拭掉脸上的血撕掉脸上的面具笑笑说,好久不见了,言榭。言榭哼了一声说,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隐藏的杀手,可是他们乔装的手法却很拙劣,真正很完美的不超过五个人,可是像你这种身材的却只有你一个,我既然已经知道这次行动的负责人是自然能够很清楚地分辨出你的身材动作眼神。汜弁淡淡地说,也许我早就该把那小丫头杀了。言榭的精神力已经高度集中起来,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将自己身体里所有的精神力调动出来,汜弁笑笑说,我劝你不要把所有精神力都耗尽,不然你身后的那个毒球失去了风的控制马上就会扩散。言榭没有任何反应,他的身后已经狂风大作,地上的散沙碎石纸屑已经在风中扬起,汜弁变了变神色,他知道言榭现在已经不顾一切地想和自己拼命。遇着不要命的人是最要命的。

琴芩取出封印卷轴将言榭身后围裹的毒球封印在了卷轴上,这样即使言榭的精神力耗尽毒气也不会扩散了,这也减少了言榭的顾虑。墨陌咳嗽了几声,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过原来言榭的精神力已经如此强大,会不会是因为言榭身上的那两块精淼雪玉呢?

汜弁还是笑了笑说,你们还是一起上吧,就算你的精神力已经强到如此程度还是不够。墨陌能够感觉得出汜弁不是在吹嘘自己,汜弁的精神力强大的程度至少在言榭两倍以上。接着所有的光澈队员都把精神力凝聚起来,言榭却冷冷地说,你们不要动,我要亲手,杀了他。

言榭身上的精神力再次大量地涌动出来,风大到让人几乎睁不开眼,耳边灌满呼啸张狂的风声,震耳欲聋。汜弁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现在整间翔宇客栈坚厚的墙板像石膏般轻易碎裂开飘荡在萦回的风里,可以同时容纳五百人的翔宇客栈竟然一瞬间化成了粉末,言榭周围的土地也纷纷裂开,石粉围绕在风里乱飞,言榭每向前走一步,地板就如同沙石般哗啦呼啦轰然碎裂,汜弁抬起头,头顶竟然风云变色,刚刚还很明亮的阳光被浓厚的乌云紧紧遮住,言榭的精神力竟然像失控一样如同大海的潮水声势浩大地将所有人都卷了进去,言榭的表情已经变得如同魔鬼般狰狞,眼睛一直冰冷地盯着汜弁。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言榭的精神力和眼神震慑住,就像一条巨莽在活吞一整个人的时候,它将猎物紧紧用自己冰冷的身体缠住,在即将把活物活吞前就一直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猎物。无论谁被那种眼神盯住都恨不得能够马上死掉。琴芩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一向温和平易的言榭的表情会变得如此可怕,言榭强大异常的精神力几乎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喘不过气。言榭像一具行尸走肉般慢慢地朝汜弁走过去,很慢很慢的速度,汜弁也已经快透不过气来,他和其他所有人一样,只看了一眼言榭的眼神,就吓得浑身发抖,手脚冰凉已经不再听大脑的控制,他闭上了眼,无论再危险的处境他都从未想到过死,可是他现在却恨不得有人用刀把他杀了,他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压力了,他感觉到自己已经不能呼吸,不过他已经察觉出了言榭体内的两种精神力,言榭本身的精神力绝对不可能如此强大,这种震慑力是另一种精神力所施加给他们的,另一种精神力似乎比汜弁自己还要强大十倍以上,而就是这种精神力让言榭失去了本能意识和自主能力而产生的精神力大量蜂拥而出。

言榭的嘴角露出野兽的笑容,他一字一顿地说,我要把你一块肉一块肉地撕开。死神悄然而至的脚步。

汜弁微微睁开眼仿佛看到言榭的身边隐隐站着一个人影,冷峻的面容,清亮的眼眸拥有比星辰更加明亮的光芒,身后深蓝色的长袍在风里轻扬。

言杪。言杪。

汜弁已经明白过来,原来另一股精神力是言杪的,他在临死前把自己所有的精神力全部传给了他在世间唯一的挂念,他最疼爱的依依不舍的言榭。

他希望自己延续的力量仍然能够保护着言榭。就像很久很久以前,他把言榭放在自己的肩头,用自己的力量将言榭举到比自己还要高的地方让更加闪耀的阳光能够更多地普照在言榭的身上。

言榭欢喜地坐在父亲肩上,他以为,伸出手就能摘到天边的云。

汜弁绝望地闭起双眼,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着言榭来撕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