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深沉的说:“傻丫头,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我只会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黛玉甜蜜的问:“若是皇上赐给你的呢,姑妈要你娶呢?”
水溶肯定的说:“你放心,谁也逼不了我!你忘了皇上赐我可不受官俗国体束缚么,母亲就更不会了。我娶了你便什么都有了:我的王妃是灵玉公主,我的侧妃是名门闺秀前科探花、前巡盐御史林如海之女林黛玉,现翰林大学士郁如宇之义女林黛玉。”
黛玉伏在水溶怀里,陶醉于水溶低沉的话语,幸福的呢喃道:“溶哥哥你真好!”
水溶紧紧拥着黛玉不舍放开,只夜已深,寒意颇重,因道:“明天我想去一个地方。”
黛玉抬起头,闪亮的双眸深情的望着水溶道:“溶哥哥,可是想去高旻寺?我也正想去呢!”
水溶喜悦的点点头,道:“好咱们明天一起去高旻寺拜见普惠大师!黛儿回去好好歇着!”
黛玉点点头,二人依依不舍的各自回去歇息。
第二天却阴阴的下起了小雨,更添了一份寒意。
紫鹃侍侯着黛玉穿的暖暖的,和水溶二人同穿着一套海棠蓑苙同乘一辆车,往高旻寺驶去。
已初冬时节,沿途的草木更见苍黄浓翠,最难得的是那一株株垂杨柳竟仍绿叶婆娑未见凋零。
水溶因笑道:“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果然如此,若这会子在京城哪里还能看到一片柳叶?”
黛玉点头笑道:“若认真算起来,扬州也算不得江南,不过是南北交界之地罢了。”
水溶笑道:“这就更难得了,所以扬州的风景兼具北雄南秀,扬州的人长的秀丽大气,性格也细腻耿直。”
黛玉瞄了水溶一眼嗔笑道:“怎么在溶哥哥眼里这扬州竟这般好了?我倒没觉得,不过是因为生在扬州在扬州而觉得亲切罢了!”
水溶笑道:“‘爱乌及屋’!正是因为你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我才觉得扬州好的。况我也是在这里才认识了你,当然就更觉这里好了!”
黛玉歪着头冲着水溶甜甜的一笑,道:“溶哥哥几时变的这般会说话了,若果然觉得扬州好,那咱们以后回来住如何?”
水溶笑着点头道:“嗯,好。我正有此意呢,回去和母亲说了定然会同意的。”
二人说笑着,车子已停在了高旻寺门口。
天冷,又下着小雨,高旻寺内倒没什么香客闲人。
黛玉水溶身着海棠蓑苙,足蹬棠木屐,水溶打着一柄油纸伞,得得往大雄宝殿走去。
走到殿外,就见普惠大师已站在门口合掌相迎了。
黛玉水溶不及脱下蓑苙,忙躬身向大师行礼。
普惠大师淡淡笑道:“王爷、公主,老纳恭迎二位多时了,快请进吧!”
黛玉水溶暗赞普惠佛法高深,忙脱了蓑苙,进了大殿在佛祖跟前恭敬的上了三柱香。
普惠引着二人往后院禅房中坐下,奉上清醇的佛茶。
黛玉因奉上一万两银票道:“大师,小女得大师赠以无价之宝,又受大师相救之恩,小女无以为报。只此俗物求大师收下,以尽小女礼佛之心!”
水溶也奉上一万两银票道:“多谢大师指点之恩!”
普惠淡然笑着接过,道:“多谢施主慷慨!二位施主不必谢老纳,二位原就是不是凡人,老纳不过是依了佛祖的意思行事罢了!”
普惠的一番话倒叫黛玉水溶难解,因问普惠何故。
普惠淡然笑道:“此乃天机,老纳不敢妄言。只送二位施主几句话:绛珠仙草,灵河甘露,一女二子,承祧两府,廿四年后,江雪羽化。”说完便双手合十念了句佛。
水溶黛玉默默听了,深记于心。
在禅房喝了茶,普惠送着黛玉水溶出了大殿。
水溶黛玉又穿起蓑苙,还是微微的小雨,水溶因指着那座塔道:“黛儿,瞧,我就是在那里见到你的!”
黛玉抬头望了望高高的佛塔,满是喜悦的笑道:“这般高,在上面极目远眺定是一件美事!”
水溶点点头,因拉着黛玉道:“横竖没事,咱们这就登上去好好瞧瞧!”
黛玉心中正是此想,便高兴的挽着水溶去攀那佛塔。
盘旋而上,每一层都是一种眼界心胸,待登临到塔顶,更是一望无际,近处的运河,江南的远山尽收眼里。
黛玉远观近瞧,一双美目喜不自禁,水溶站在一旁笑道:“黛儿,咱们有两年的时间可以去游历那些山山水水呢。”
黛玉点头笑道:“太好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素日读书读到那些名胜古迹,心中总会遥想不已,可恨不能亲临!”
水溶笑道:“黛儿现在这般才学已教我自叹弗如,若再行万里路,那我只怕连替黛儿研磨铺纸都不配了!”
黛玉嗔笑道:“溶哥哥又来打趣我,我不过一个小女子,见微识浅,平时纵读些诗词文章也不过是打发时间解解闷罢了,不过都是些无用的风雅。哪里能比溶哥哥统领万军、身经百战呢!”
水溶摇头笑道:“黛儿何必自谦,就说你那首长诗《咏林四娘》,不但词藻警人铺排绮丽,那通篇的胸襟气度傲然风骨又岂是寻常男子所及。认真说起来你们女儿家的学识见解连许多峨冠博带男子都不如,不过是不得在外展露出来罢了。”
黛玉听着水溶称赞自己,心中高兴,口内笑道:“比那些臭男人做甚!我只愿和溶哥哥比的!溶哥哥的心胸气度才学见识又岂是我们这些不寻常的女子所能及!”
水溶听了呵呵笑道:“瞧你这张嘴,这样伶俐!叫人越发喜欢了。怪道连皇上都被你驳的无话可说了。”
黛玉听了摇摇头,转身就要下塔,口内轻声笑道:“才说不要比那些臭男人的,怎么这会子又提起来了,怪扫兴的。咱们回去吧!”
水溶跟在后头微微笑道:“嗯,这上头风大,是该回去了。只黛儿这话可不能在别处随便乱说的。”
黛玉明白水溶话内的意思忙点头道:“溶哥哥放心,我知道!”
二人下了佛塔,站在一旁佛殿下等候着的紫鹃若智等忙撑了伞过来。水溶笑笑接过伞与黛玉共用,紫鹃若智等便在后跟着。
临近寺门口,只见零零散散走来了些衣衫褴褛、老弱病残的人,都往一旁宽大的禅房而去。禅房上悬:“沐恩斋”,旁边墙上写着免费为贫困寒苦之人供应斋饭。
水溶因看着黛玉赞道:“到底他们佛家人慈悲为怀,让这许多人免受了饥寒之苦。”
黛玉默然,二人因又转头向着大雄宝殿的方向躬身礼了三拜。
随后多日,二人微服乔装将扬州城逛了个遍。
这日琴音来给儿子林杉提亲,求配雪雁。
黛玉见雪雁对那林杉羞答答的甚是有情,且二人也是打小儿一处玩惯了的,便也点头同意。原打算拿出一万两银子给雪雁添置嫁妆,择了吉日,风风光光的把雪雁嫁给了。偏雪雁说要等黛玉大婚后才肯嫁林杉。
黛玉感其一片深情,遂依的雪雁,只又择了吉日放定。这一忙便到了直到冬月初,才收拾打典了往苏州来接惜春回京。
火炎已接了邀月师父来,在苏州另置了府宅,择了佳日迎娶了英莲,又接了英莲母亲一起生活。得知水溶黛玉回了苏州特意双双登门,亲自给黛玉水溶奉茶。
黛玉水溶不免又在苏州逗留了几日,起程时又是满满几大箱子的土仪特产,连带着扬州画影姨娘准备的倒占了大半条船,待到离开苏州时已是冬月中旬了。
黛玉想到水溶父亲和哥哥的祭日即到,因此催促着船役日夜前行,待到京城时竟已是腊月初三了。
水溶自去忙祭祀事宜,黛玉和惜春在怡园里收拾从苏州扬州带回的土仪,各处送了。又备了几份给太后皇后等人。
不日,黛玉就收到了金陵探春打发人送来的信,道是已与凤姐合购了一处宅子,贾琏贾环都已寻得了差使,虽没有了往日的风光体面,倒也平安知足!
惜春知道了只淡淡的笑笑,倒是迎春十分高兴,道是等明年开了春即和阿扎西同去金陵看望他们。
腊月底这日,水溶陪着黛玉来凤华宫给太后请安后,便去给皇上请安。
太后便拉黛玉坐到自己身边,说话。正在说笑,却听见太监报皇后娘娘驾到。黛玉因笑着站起来迎接,却见皇后身后跟着一位美人妆扮的佳丽。
皇后向太后行礼后,方受了黛玉的礼。
那个佳丽大约是第一次来见太后,早已跪下叩头行礼了。
黛玉才看着皇后身后的美人水蛇腰,削肩膀,很觉眼熟。只美人总低头,不知容貌。
就听皇后笑吟吟的对太后道:“母后,这位晴美人是忠顺王前儿送给皇上的,皇上一眼就看中了,已封为美人了。今儿臣媳就带过来给太后请安的。”
就听得伏地跪着的晴美人脆生生的道:“贱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吉祥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