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炎日与第五天架起轩辕风,速速赶回七王府。
方敏正百无聊赖的走在蜿蜒曲折的长廊里,忽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转身一瞧,发现轩辕风浑身是血的被他们扶持着,她瞳孔瞬间放大惊呼道:“表哥!”她冲到他面前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上官舞衣将她推至一旁道:“让开!”众人根本没有心情去理会方敏,匆匆忙忙的准备救人。
独孤炎日寻找药物,怜心端来一盆热水,可心将毛巾浸湿,然后整出来递给上官舞衣。
她轻轻解开他的衣服,替他擦拭身上的血迹,小心翼翼的把伤口清理干净。
第五天帮她替轩辕风换上干净的白色中衣,独孤炎日拿着几瓶药来到床前,先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不深也不浅,有点偏离心脏的位置,不至于致命,但是流失了很多血,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上官舞衣有些心急如焚的问道:“怎么样?他不要紧吧?”
“别担心!待会儿我开一些补血的药方煎给他喝就行了。”独孤炎日先用银针护住他的心脉,不让伤口再出血,然后将药粉均匀的洒在他的伤口处,上官舞衣拿过纱布帮忙包扎。
方敏哭哭啼啼的跑到琪妃面前道:“姑妈,你快去看看表哥吧!他们不准我靠近,我看见表哥浑身是血,已经昏迷不醒了!”
“啪”,琪妃手里的花瓶顿时摔得粉身碎骨,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方敏的肩膀问道:“你说什么?”
方敏泣不成声的道:“呜呜……表哥……他受伤了,流了很多血!”
琪妃顿觉浑身一软,后退了一步,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从来没有看见轩辕风受过什么重伤,一时接受不了,心里挣扎了半响才疾步奔向清风苑,方敏胡乱的擦了擦眼泪,紧紧跟了上去。
怜心端起一盆血水准备倒掉,不料刚刚踏出门槛就撞见神色慌张的琪妃,吓得手一抖,一盆水泼洒在地上,摔得盆底朝天,怜心惊慌失措的扑通跪倒在地,垂首惶恐的道:“奴婢该死!娘娘恕罪!”
在这个节骨眼上,琪妃哪里还有空跟丫鬟生气?大步靠近床前又是心疼又是气愤的问道:“谁来跟我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轩辕凌跟轩辕湘趴在床沿哭喊着:“呜呜……父王,你醒醒啊!”“父王,你不要不理湘儿……呜呜……”
上官舞衣抹掉眼角的泪光,抬眼看向琪妃,尽量让语气恢复平静的说道:“他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啪!”琪妃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目光满含怨恨。
上官舞衣指尖缓缓抚上生疼的脸颊,轩辕凌跟轩辕湘先是吓了一跳,继而扑向上官舞衣,轩辕湘哭得跟小花猫似的,伸出小手揉了揉上官舞衣的脸,带着呜咽的童声道:“母妃不疼!”
轩辕凌推了推琪妃的腿,抬起小脸嚷道:“不准打我母妃!”
琪妃指了指上官舞衣怒叱道:“你真是一个扫把星,自从你嫁进王府,就不断的惹祸,如果不是风儿替你收拾,你能活到现在吗?你现在把他害得半死不活,我看还有谁能够护着你?”
上官舞衣将两个孩子揽到一旁,起身面对琪妃,一字一句的道:“风他现在这样,我不想跟你吵,请母妃马上回去,不要妨碍他休息!”
方敏上前一步道:“你凭什么赶姑妈走?表哥是姑妈的儿子,这是一辈子都改变不了的事实,而你这个不祥的女人,随时可以换掉!”
“那也等他醒了再说,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大呼小叫的?”她心情本来就不好,这句话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琪妃对她的不满终于完全爆发了出来,大声吼道:“来人,你们马上把这个女人关进大牢,严刑伺候!”
可心与怜心已经是泪流满面,闻言不禁心下大骇,跪爬到琪妃身旁,苦苦哀求道:“娘娘不要啊!”“娘娘开恩呐!你这样做,王爷怎么能安心养伤呢?”
轩辕凌跟轩辕湘急忙护在上官舞衣身前道:“奶奶,不要关我母妃!”
琪妃厉声道:“嬷嬷,把他们两个带到我房间里去,不要让他们出来!”
嬷嬷跟另外一个丫鬟强行将他们抱起,上官舞衣面色凛然,心里的愤恨丝毫不亚于琪妃,分别扣住嬷嬷跟丫鬟的手臂,然后将她们推倒在一旁,怜心跟可心急忙起来将他们两个抱在怀里,看来琪妃这次是铁了心的要惩治上官舞衣了,甚至连最宝贝的孙子都不给面子。
方敏怒气冲冲的道:“居然连姑妈都不放在眼里?我跟你拼了!”她不由分说便向上官舞衣出手,然而以她的伸手绝对敌不过上官舞衣,才过了两招就被一掌拍飞,身子撞在圆柱上才停了下来。
如此一来,琪妃更加怒不可揭,心口因为气愤而剧烈起伏,对刚刚赶到的侍卫喝叱道:“给我拿人,拿不下,就地正法!”
可心她们闻言浑身战栗,急忙跪求道:“不要啊娘娘!”
上官舞衣强忍着泪水,满脸倔强的道:“好,既然你不顾及婆媳一场,我也没什么好说,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心有成见,今天是该做个了断了。”她也想息事宁人,她也想受伤的是她自己,可是为什么老天爷不肯给她一个平静幸福的家?
侍卫忐忑不安的围了上来,虽然说现在轩辕风昏迷不醒,没有人阻止他们行动,可是万一他醒来,那么倒霉的还是他们,所以他们断然不敢伤及王妃的性命。
上官舞衣玉臂一扬,圆桌上的佩剑便被她的内力牵引至她的手中,霍然拔剑出鞘,剑尖随意指向他们道:“一起上吧!”
第五天跟独孤炎日一同来到她身旁,独孤炎日按下她的手道:“你刚刚受了伤,不要动手,我来对付他们。”
第五天拍拍她的肩膀道:“别难过,师父挺你到底!”
琪妃质问道:“你们想造反吗?”
独孤炎日语气依旧淡薄道:“我是风的朋友,也是舞衣的朋友,凡事得讲个理字,身为丈夫保护妻子有什么错?你凭什么把罪过都按在舞衣头上?”
琪妃压抑着心底的愤怒,看向上官舞衣,用威胁的口吻道:“你们都是武功高强的人,这些侍卫不是你们的对手,不过,你不担心会殃及丞相府的话,就尽管试试看!否则,就乖乖的去牢里呆着,一切等风儿醒了再说!”
第五天摇首道:“真是够卑鄙!身为婆婆,这样虐待自己的儿媳妇,传出去不怕令人发指吗?”
琪妃不以为意的冷笑道:“我怎么虐待她了?我还不够谦让她吗?如果她肯学会乖巧一点,我怎么会去刁难她?”
第五天挑了挑眉,反唇相讥道:“你以为你是女皇啊?又不是在皇宫里面,让她学那么多规矩干吗?换成是你这样被人约束着你能高兴吗?”
上官舞衣没有想到琪妃居然拿丞相府来威胁她,再怎么样她也不能让丞相府受到牵连,只能认命的笑了笑道:“好,算你狠!”她丢掉手里的剑,转身缓缓坐在床沿,心里似乎在盘算着什么,片刻后,慢慢俯下上身,吻上轩辕风那惨白的薄唇,而另一只手却神不知鬼不觉的探到枕头下面摸索着什么,拿到了一样东西紧紧握在手里,被宽大的衣袖遮掩,没有人看见她手里拿着什么。她那双写满幽忧的眸子,依依不舍的凝视轩辕风的脸庞,良久才走向怜心,悄悄的把东西塞进她的怀里,假装抚摸孩子,在怜心的手背上写了几个字,怜心先是一惊,感觉到她写的是什么,然后肯定的点点头。
琪妃怒气稍微消退了一些,如果不是因为护子心切,或许她还不至于如此,然而上官舞衣的态度也令她不满,所以悲愤交加,做事才会这般偏激,但一言既出,就不能轻易反悔,于是沉声道:“你准备好了没有?”
上官舞衣没有搭理她,径自去了王府的监牢,侍卫们尾随在后,生怕她会临阵脱逃。
方敏眼角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坏笑,十分得意的看着上官舞衣萧索的背影,巴不得她永远蹲在牢里。
独孤炎日跟第五天迫不及待的追上了她,不解的问道:“你干吗怕她?丞相府不是她说动就能动的地方!”
上官舞衣苦涩的笑道:“我不想让我爹娘操心,我跟母妃之间的裂痕,怕是永远无法弥补了,炎日,你一定要好好照顾风,我在想一件事情,等我决定了怎么做再说!”她绕过他们,头也不回的离去。
琪妃来到独孤炎日面前道:“独孤公子,风儿就拜托你了。”
独孤炎日懒得看她一眼,侧身避开她,靠近轩辕风的病床,第五天冷哼的一声,不屑的瞥了琪妃一眼,也大步走向床边。
方敏担忧尽显在脸上,衣在床头看着伤重的轩辕风,心里难过得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