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儿……”低低一声,无双试图看进云轻的眸底,奈何云轻早已锁了心扉。
“夫君,你要天下,轻儿帮你就是,何必如此对我?”轻轻叹息,将谈话控制在二人可闻的范围。
“轻儿,你在说什么?”无双身子一震,凤目闪现杀气,大手不动声色的捏住了云轻的龙吻穴。
“夫君,从此,你为后,我为妃,在这乱世中,我们来一赌这天下究竟会归谁!”
“轻儿,你在说什么!”无双雾眸凌厉,炽热的目光仿佛要烧毁云轻一切虚伪的表情。云轻,你到底是太无知还是太聪颖?
云轻看着无双灿烂的笑,如涅槃的凤凰,带着月光下罂粟的妖娆,一点点褪去了年少的青涩,开始华美,开始冰冷,开始绝情。
夫君啊,当你闯进轻儿的阁楼时不是就该知道了吗?五年前,那段如梦魇一样的对话,她努力遗忘了五年的悲痛,终究还是被他从她内心深处血淋淋的扯了出来!
那一年,月光皎洁,柔风拂面,花颜灿烂。长长的雕花走廊上一道小小的身影惊喜的狂奔,稚嫩柔美的光华在薄纱的遮掩下愈加迷人,伴着风,伴着情,小小的人儿如一只花蝴蝶般扑向生命的璀璨。
经过长长的走廊,转过一个个拐角,小小身影停在了那座神秘的竹舍——那里,有她五年没见一面的双哥哥。
小小人儿晶亮的眸子在月光下如黑宝石闪动着迷人的色泽,透着淡淡粉红的手指小心的捧住心口,挪动着小脚一步步向竹舍走去。她,要给双哥哥一个惊喜!
风和月仿佛也知道小人儿的心思,柔柔的风吹的更轻,月则更明亮。一步又一步走过,小人儿悄悄的靠近了竹舍,带着顽皮抬起小手欲敲门,却在下一个瞬间睁大了眸。
“皇上,这个计划老臣已经安排了十五年,一定可以成功的!”那分明就是睿王爷的声音。
“睿亲王,不是朕不信你,而是我们要怎么让苍狼主动提出联姻。难道还要朕主动去向他们提亲?”这是一道不熟悉的冰冷之声。
“皇上,无双公主美名已经天下远播,老臣相信以苍狼新国主的好色,一定会想办法提出联姻,不管是为了天下,还是为了他自己的私欲。”睿王爷的声音非常笃定,甚至有一丝激动。
“王爷的话也不无道理!”冰冷的声音顿了顿,接着道:“可是无双公主根本无法与御风琉行夫妻之礼,这点,我们必须要尽早安排好!”
“皇上,云轻就是最好的人选!”
淡淡的一句话,如今她方知给她带来的是什么!不记得那一夜她是如何跌跌撞撞的回到阁楼,也不知道她是如何说服自己她的无双哥哥不会让人这么对她,更不知道她这十年来的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
替夫入洞房,原来,原来她不过就是一枚替夫君与别人洞房的棋子!
高高的昂起头,闭上苦涩难忍的眼,泪,往心里流。
“夫君,云轻助你们夺得苍狼,但是,夺下苍狼的时候就是我们恩断义绝的时候!”
给自己一个理由,再贪恋他一丝的温暖,或许,她这一生也就无悔了!
无双雾眸一点点接收着云轻的变化,一点点感知着她将他缓缓推出了心怀,原来,原来他的心也会有一丝疼痛。
“轻儿,但愿到时我能放你离开!”仿佛无意识的呢喃,无双朦胧的雾眸有着他自己也不知何时出现的动情。
轻轻的笑,妩媚的笑,妖娆的笑,云轻莹白的手指轻轻推开无双温暖的身,“洛无双,从今夜之后,我,云轻,与你只有盟——友——关——系!”
十年的执着,换来的是一场从头至尾的欺骗;十年的情分,换来的是一夜夫妻露水姻缘;十年的信任,换来的是他亲手将她送上了别人的床榻。
够了!无知,愚昧,不谙世事,她为此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不需要再隐瞒,不需要再伪装,她是否早就该如面具哥哥说的一样:红颜祸水,男色倾城,试看这天下究竟归谁!
月色依旧皎洁,清风依旧轻柔,花颜依旧灿烂,这一夜和五年前的那一夜甚至没有一丝区别。可有谁知,百年三国鼎立,至此已经分崩离析,天下大乱随着云轻推开殿门的轰隆就已拉开了它沉重的大幕!
无双静静的站在月色中,雾眸深深的看着云轻。褪去稚嫩的她散发着与月争辉的妩媚,绝代的风情一个抬眸间就足以惑乱了众生。此时的无双不知道,他这一步棋走出手,付出的沉重代价竟然是他的骨血亲子。
寝殿的大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御风琉踏着大步走了出来。魅惑的棕眸淡淡然然,勾魂的薄唇柔柔弯起,俊美如神的面容满是满足的光彩,****着的上身一道道抓痕,提醒着刚刚的一场云雨。
见到御风琉出来无双快速的恢复有些僵硬的表情,挂起柔柔的笑,静静的立在一旁,只是袖下拳早已握得死紧。看着无双的变化,云轻冷冷的勾起了嘴角,在他的心里,原来她真的没有一点位置的!
御风琉半眯的棕眸一丝不漏的接收二人的诡异,笑容更加温柔,走到云轻身边后一把搂过她,低头埋首在她的脖间:“云儿,怎么丢下孤王一人在榻?”
微微的皱皱眉头,云轻任由御风琉放肆的大手搂住自己的娇躯,脖间灼热的呼吸让她苍白的容颜染上了暧昧的粉红,在月色下分外动人。
“琉,我只是怕皇后娘娘一人在外寂寞,来陪陪她!”淡淡的一句,云轻对着御风琉温柔的笑着,“你怎么不穿衣服就出来了?会着凉的!”
明知她是在做戏给那个她看,御风琉仍有了一丝感动。二十五年的岁月,只有今夜的她给了他一句细致的关心,问他怎么不穿衣!
“云儿,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你是我的夫君,我不关心你关心谁呢?”云轻水眸滑过苦涩,幽幽的说着。
夫君二字如滚烫的烙铁烙上握拳而立的无双,脸上挂起的柔笑几乎保持不住。挑开喜帕的时候,醉酒迷茫的时候,惊恐无助的时候,甚至刚刚踏出寝殿的时候,她对他依旧柔柔的叫着夫君。
他的心不是铁做的吗?他的情不是早在那一年就随母亲的死而灭了吗?为何,为何听到她柔柔唤另一人时心还会被扯痛?
不该的,这是不对的!
暗自咬紧内唇,任由血腥弥漫唇舌,无双竭力保持着柔笑。她只是他的棋子,只是他用来毁了苍狼的棋子!
御风琉棕眸淡淡扫过无双和云轻,邪笑攀上唇,“云儿,我还想要你!”不顾云轻突然变色的脸,也不顾无双精光内敛的眸,御风琉就当着他的面,大手嘶嘶的毁去了云轻早已衣不遮体的破衣。
“不!”
月羞了,风顿了,空气也浊了……云轻最后的一丝尊严也被御风琉和无双狠狠的践踏在了脚底,这一刻她真的心死了。
绝望的水眸紧紧的盯着无双柔柔的雾眸,云轻僵硬着身子任由御风琉残忍的剥去她仅有的一点温暖。
屈辱,不甘,绝望,忿恨……
无双雾眸半眯,嘴角依旧弯着温柔的弧度,朦朦胧胧的看着眼前的情景,面不改色心不跳,淡然的端起了当国主母的雍容大度。
他,真的不在乎!
御风琉一一拂过令他爱不释手的柔嫩,嘴角掀起残忍的笑意,凉凉的薄唇贴上温热,激起云轻浑身的战栗和羞愤。大手紧紧捏住云轻急于逃离的身子,将一个个桃红印上。
月,何时暗了下来?风,何时停了下来?空气,何时沉闷的令人呼吸不过来?
草原的夜是如此的安静。破碎不堪的十年****,鲜血淋淋的落地瞬间,为何要让她听到它挣扎的呐喊,伴着鲜血的呐喊!
淡淡的青草幽香弥漫,抹不去空气中暧昧的不堪。野花飘摇,风雨坚韧,为何这一夜,她始终迈不过这道坎?
无双无双,天下本就无双;云轻云轻,云想淡风不允,这天下,注定了有场大浩劫!
冷,渗入骨髓。
御风琉棕眸一刻不离云轻的眼,直到她的眸子散发出仿若来自地狱深处的刺冷之时,他一个打横抱起了云轻,大步流星:“皇后,你自行去歇息吧!今夜,孤王留宿凤鸣宫!”
她,如雨后新荷,经历暴风烈雨的吹打之后散发的便是出淤泥而不染的高贵。他相信,褪去了稚嫩的青涩,她会是比谁都耀眼的存在!这样的一个女子,不管她怀着什么目的,不管她曾经的身份为何,这一次,他一定要得到她!
云轻的水眸一直紧紧的盯着无双,带着绝望,带着嘲讽,甚至在御风琉抱起她的那一刻,带上了一丝报复的快感。夫君,谢谢你让云轻一夕之间长大!
无双终于抬眸对上云轻,迷离的痛楚依旧轻易的刺痛了云轻的心。交织的视线带着无名的痛楚纠缠,直至寝殿的大门轰隆一声关上,严严实实的阻断!无双僵硬的身子轻轻一晃,差点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