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妃是个聪慧的女人,带着文墨的淡香,有时喜欢微微敛笑地拉着皇上坐在一个圆形湖边上的斑斓石板上。
她总是撇过头看看水中畅游的鱼儿,也寂寞地嘘嘘唤个几声。
她怕皇上出来着凉,便给他戴上一顶罗缨,黑乎乎地,却也有几分俊彩。
“走马灯,灯走马,灯熄马停步。王安石可是一位有趣的人,据说凭借这首诗竟然得了个头彩,还娶了个娇妻美眷。”
“是啊,听说考场上编了个飞虎旗,旗飞虎,旗卷虎藏身……玉妃,朕倒是觉得朕是最幸运的,今生有你这个善解人意的妻子……”皇上凑近了玉妃鹅脂般腻滑的双颊,轻声细语让这个外柔内也柔的女人变得娇羞可人。
玉妃却抿嘴而笑,不顾皇上的亲昵。
皇上反而青了脸色,认为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甜言蜜语却只得来她的几声翠笑。
“朕说错了什么吗?”
他变得小孩子一样撒娇起来,头也拧了过去。
玉妃没有回声,只是温柔地帮着他扶了扶帽沿,一双清澈水渠般的眼睛被微风吹得粼粼有光,甘冽饶舌。
皇上知道自己任性错了,却略微感到一丝颤动,这个女人带着更多的是像母亲一般的温柔和体贴,那种海阔天空一样的包容,不得不使人倾倒于她的发缕下。
皇上决定带着玉妃乘辇而回。
可是平黎不愿意,玉妃的那些师兄弟也都不情愿。
她的师兄们都觉得玉妃本性纯良,根本不适合进入勾心斗角的深宫之中,一个小心就小命不保。
可是她对于他苦苦哀求和自责也没有办法,人都是有感情的。
“明霜寒,郎情厚,我如何怨,如何拒……”
玉妃拉着他,又跪了下了,对于眼前这位屈尊为她的皇上前面,慢慢说道:“臣妾愿意跟皇上回去,只是平黎公主一直喜欢自由。臣妾有一个请求,不知皇上能否为平黎公主在民间造一所公主府,这样不至于在皇宫里甘受寂寞!如果皇上能够答应,臣妾磕头谢过隆恩……”
说完,玉妃屈膝提裙而跪,重重地磕下三个头,一时间客栈内她的师兄弟们和平黎被眼前这个女子所深深打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