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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第 33 章 第 33 章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悦心离婚的消息很快在公司传开了,甚至还有人说悦心是被老公赶出了家门,听到那些风言风语,悦心只是泯然一笑。既然事实摆在那里,别人说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

韩轩也知道了她离婚的消息,不忘安慰她:“现在离婚很正常啊,……离了婚还会有更合适的选择,别伤心,啊!”没离婚的时候已经伤透了心,现在想伤,也无心可伤了。

悦心落寞的笑笑,“我懂!”

韩轩故意眨眨眼,笑言:“哎,悦心,以后你要是万一没找到好的,也可以考虑考虑我……”

悦心拿着一大摞文件丢他:“赶紧干活去。”

有韩轩在的时候,她总是能轻松化解心头的感伤。

离婚了,顾楠会怎么样呢?

下班的时候,他像往常一样,想给悦心打电话,告诉她自己有应酬,要晚点回去,号码都拨出去了,又赶紧挂断。他失落的意识到,他们已经离婚了,悦心也不再住在家里,他这么冒冒失失的给她打电话,会打扰她的心情。他还记得离婚时她说过的话:“以后,没事儿就不要联系了。”虽然他心里不这么想,但是,也不好反驳她,就一口答应了。

顾楠陪几个客户吃了饭,又转战歌厅。他尽力招呼大家放开了玩儿,自己却躲到了卫生间抽烟。涂着厚厚的粉底的女子拉着他,抛过来一个媚笑,问:“先生,要不要水?”

顾楠瞪了那女子一眼:“没被喝过的,你有吗?”

女子突然变了脸,愤愤的骂道:“找小姐还指望雏的?做梦吧!”

顾楠也不理她,擦了擦蹭在衬衣上的粉底液,继续抽烟。此时,不知道为何,他却突然记挂起悦心来,她现在正在干什么呢?是不是也像自己这样心无着落?往常出来应酬,他也会记挂悦心,但那时候,他以为她是他的大后方,是永远的不会沦陷的阵地,所以,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放开了跟大家周旋。可现在,悦心在哪儿呢?

顾楠叹了口气,无奈的扔掉指间的烟头。

公司主管看到顾楠兴致寥寥,打不起精神的样子,就知会了一声:“顾楠,你要是有事儿,就先回去,这里我顶着就可以了。”

哪儿能当着主管的面儿就溜走的?除非他不想在公司混了。他赶紧强作欢颜,摆摆手说:“没有,没事儿。只是没烟了,刚才一直犯瘾。”

主管听了,从自己包里拿出一包上好的芙蓉王给他:“先凑合抽吧,等回了公司再给你两条好的。”这位主管,一直看好顾楠,觉得小伙子机灵,业务能力强,而且做事稳当。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顾楠的意识还很清醒,两瓶水井坊对他来说也不过尔尔。他对着卧室的门喊:“悦心,我回来了!”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应声,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那么清晰。

他捧住自己的头,按住太阳穴的部位,使劲揉捏,突然一头栽到沙发上,他彻底明白过来了,悦心根本不在这里。

有好几次深夜,他醒来的时候,也叫过悦心的名字,可是,她一次也没回应过。他试图跟照片里的悦心说说话,他想告诉她,他很想念她,他也想告诉她,过去,他做错了很多事儿,想请她原谅,但是,悦心根本不理他,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微微含笑。

他也曾忍受不了寂寞的侵蚀,半夜拨打她的手机,第一次,她接起来,焦急的问:“顾楠,发生了什么事儿?”乍一听到她的声音,他居然说不出话来。手机里只有两个人清晰的呼吸声,却不在同一个频率上。最后,悦心终于先挂了电话。后来,他再拨过去的时候,她已经关机。

他还记得离婚那天,悦心交代他的事儿,把衣柜最下面一个抽屉里的东西收拾出来,给她寄过去。夜里,他睡不着,开始打开柜子整理东西。

最下层的抽屉,要蹲着身子才能打开,顾楠蹲着的时候,肚子胀的难受,干脆就趴在了地板上。最底端的抽屉把手上系着一朵手工制作的绢花,那是悦心的一条蚕丝围巾做的,他还认得。那时候,周末没什么事儿,两个人骑车去新华百货闲逛,顾楠一眼就看上了这个系列的小围巾,可悦心却推说围不到不让他买,顾楠知道她怕乱花钱,就挑了那个款式里最便宜的一条,后来,围巾旧了,悦心舍不得扔,就做了这朵花系在抽屉上,他小心的解开花托,才拉开抽屉。

抽屉里整齐的摆放着叠的整整齐齐的小衣服,有旧秋衣秋裤改成的小内衣,也有续了棉花的薄薄的小棉服,还有各式各样的小袜子和鞋子,最显眼的是那件小毛衣,跟他的那件是一样的花色,只是比他的小了很多。这些都是悦心亲手为孩子准备的,她利用休息时间不声不响的做好了一切,可是,到头来,这一切都显得那么徒劳。

他终于理解了悦心当时失去孩子时的心情,那是比绝望更无希望的感觉,那是一下从云端的喜悦跌到地狱的哀伤。

顾楠小心的把这些东西从抽屉里拿出来,边拿边流泪。他把那件小毛衣抱在怀里,想着悦心织就时的模样,不禁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顾楠没有像悦心说的那样,叫个快递跟她寄过去,而是亲自跑了一趟,趁着晚上下班的时间,送到了她跟伟伟的住处。

那天,正好悦心跟伟伟都在。悦心看到顾楠,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或许她心里的疼痛别人难以发现。伟伟倒是对他很客气,又是让座又是倒茶,忙的不亦乐乎。

顾楠放下东西,看了看悦心,说:“我也做了个玩具,一起放里头了,算是也尽了一份心意吧。”

悦心当场打开那个包裹,里头,是一个男孩子喜欢玩儿的弹弓,一只树杈上挖了两个洞,套着一小块软牛皮和两条宽的松紧带,牛皮好像是从皮包上剪下来的,那应该是顾楠最昂贵的一个皮包,意大利进口的,有几千块钱。

悦心抚摸了一下那块小软牛皮,对顾楠说了声谢谢,就再也没开口。她轻轻的把包裹包好,放到角落的皮箱里,然后回了房间。

伟伟尴尬的看着两个人来来去去,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举着茶杯说:“要不要再来杯别的饮料?还有咖啡、牛奶、果汁等等。”

见悦心回了房间没再出来,顾楠识趣的放下手里的水杯,说:“算了,我还是不打扰了。”

伟伟急的直翻眼皮,她一个劲的给他制造机会,这个顾楠,怎么一点也不识好歹?

顾楠决定暂时搬到父母那儿去住了,好有人照顾,也省得晚上他一个人的时候老胡思乱想。

知道他跟悦心离婚的时候,父亲气的好几天都没说话,“悦心这么好的孩子,你哪儿找去?怎么说离就离了?你就作孽吧,等哪天后悔了哪儿哭去都不知道?”

他也不想离婚啊,可是,悦心坚持不跟他过了,他又能怎么办?他早已经不知道跟谁哭了,心里伤的不比任何人少。

母亲倒是很会安慰他:“算了,儿子,离就离了吧,你这么好的条件,再找一个条件好点的也容易,赶明儿让对门的胡阿姨给你介绍一个。”胡阿姨在婚介所上班,有三寸不烂之舌,凭借她北京人的优势,倒是糊弄了一大批不知情的外地人。顾楠也知道那个婚介所,没有任何执照,顾客去了先收费,成不成都是后话,反正没人追究。在顾楠的印象里,胡阿姨一直是这个小区里有名的媒婆,可是,至今,却没有给这个小区任何男男女女介绍成一对儿。

“得了,妈,您就让人消停消停吧!”顾楠正烦躁,没理母亲就回了自己房间。

关于离婚,顾楠觉得唯一可以倾诉的人是卫东。晚上没事儿,哥两个弄了两瓶小二,就着花生米,在大院里的老槐树下对着干磕。

卫东问:“怎么说离就离了?”

顾楠嚼着花生,差点就咬了舌头,吸了口气,后悔不跌的说:“我也不想走到这步呀。”

看顾楠真是伤心,卫东只能安慰他:“你要是后悔,以后就好好表现,或许过些时候悦心想通了,还能有机会。”

“真的?”顾楠终于打起些精神,将信将疑的问。

看着顾楠这架势,卫东也不好打击他,僵硬的点点头,“来吧,哥们,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