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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往事如梦

当一个人无欲无求的时候,反而会有许多意想不到的收获。生病中的苏晨岑,就有这样的感慨。

至少,这场食物中毒,不,是药物中毒,让她见到了原以为还要差不多三个月后才能再见的好朋友席沁雪。

席沁雪削好一个苹果递给苏晨岑,端详她越发消瘦的脸颊,心疼的说:“感觉好些了没?这才几天没见,瞧你瘦得跟猴子似的。”

“有我这么高海拔的猴子吗?”苏晨岑淡然失笑。有的时候,她觉得做人真累,也许做只猴子,会更轻松更快乐更幸福。

“会开玩笑,是不是表示没事了?”她还在飞机上就已经听说了她们的老板和国际知名摄影师司绍阳为了苏晨岑大打出手的事。

当然,也听说了她中毒住院的事情。

“你都听说了?”苏晨岑啃着苹果,不好意思的问。

她和席沁雪是大学同学,后来又同在伊莎蔚尔工作,还一起经历了金融危机,之间的感情,甚至比她和妹妹芷彤还要好。

席沁雪轻轻的点头,她知道的还不止这一点。

“你和韩总什么时候离婚的?”

苏晨岑愣了一下,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问她。

当初和韩暮影只是口头协议结婚,没有登记更没有摆酒席,所以除了他和自己,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他们结婚了。同样,也不会有人知道他们离婚。虽然,后来韩暮影对外宣称他有过一个前妻,但从来没有人将她和那个人联系起来。

“你没看前天的报纸吗?我不是韩暮影的前妻。”她低下头,仍然不承认。

“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句话还真有韩暮影的风范。”苏晨岑喃喃的接嘴。

席沁雪笑着摇头,不再追问。既然苏晨岑还不想说,她自然不会勉强。只是,这么清楚的记得对方的一言一行,难道还不能说明些什么?

“气象台报道今晚会有流星雨,别忘了看。”

将薄薄的被套拉至苏晨岑腰间的位置,席沁雪准备离开。她刚从米兰国际时装周上半路折回来,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处理。

“有这么条新闻吗?”

苏晨岑确定席沁雪这是句假话,不过,她从住进医院就开始连续几天失眠,权当给她的面子,欣赏一下夜空也好。

倚立在窗口,苏晨岑难免不感叹。在遥远的天际,也存在着只有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这样一条歪理。流星可遇而不可求,但恒星、行星甚至连某些彗星却可以轻易看见。

只是,天公也有偷懒不作美的时候,今晚天气预报说过晚间有夜雨来袭,此刻天空已是乌云压顶、漆黑一片,并没有一颗星星。

苏晨岑有些失落,寂静的黑夜,让她突然想起了一句杂志上的箴言,一个女人必须培养自己的死党,来保证在你不舒服的时候还有人替你端茶送水,陪着你安慰你照顾你,而不是歇斯底里的怒吼为什么那个你在乎的男人不在你身边。

其实,如果能够选择,人们还是希望那个男人在身边吧。

至少,她是。

她的病房下面是停车场,二层楼的距离,即使在黑暗中,她仍可以看清正对着她窗口那辆车的车牌号码。

不,不是看清,是一眼识别出来。

因为那是她替韩暮影选择的。

他什么时候来的?现在已经过了凌晨了。

心里被注进了丝丝暖意,苏晨岑拉上窗帘,朝楼下走去。是生病的脆弱也好,是夜晚的空虚也好,她不得不承认,失眠,是因为想他,很想,很想……

“韩暮影。”她轻轻敲响车窗。

玻璃被缓缓的摇下来,韩暮影的脸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只有那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着苏晨岑。

“岑……”

他没想过她会发现他,更没想到她会下来。赶紧整理好衣服和头发,他不愿让她看见他不好的一面。

“别摆弄了,你更丑的样子我也见过。”苏晨岑浅笑着道,心情因为他这个动作变得更好。

“呵呵,幸好只有你见过。”韩暮影尴尬的干笑,从车上下来,脱下外套,却不是披在苏晨岑的肩上,而是动手帮她穿在身上,并细心的扣好扣子。“入夜了,怎么穿这么单薄就出来了?”

苏晨岑想说我想见你了,迫不及待的,但……

“我想听你道歉。”最终,她只这么说。

“应该你先说对不起。”

他心疼她承受的痛苦,却更生气她的迷糊和对自己身体的不爱惜,或许他那天做得有些过火,但如果再让他选择一次,他依然会这么做。

就宛如,如果时间能够退回到三年前,他依然会选择和她结婚。哪怕,最后他们以离婚收场。

“可以。”苏晨岑用上韩暮影牌二号口头禅,“不过,我有两个小小的条件。”

“说来听听看,也许我会考虑。”其实,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会答应吧。

“第一,就让席总监留在国内吧,时间长短不限,让她永远回不了总部最好。”

“第二呢?”很明显的滥用职权公私不分,但韩暮影没有考虑便接受了。

“甩了那个上官雅。”

韩暮影想要忍住笑,至少不想笑得太明显,但徒劳了一分钟仍无功之后,他放任笑意在嘴角飞扬,渐渐爬满整张俊颜。

“你傻了么?”

苏晨岑瞪他一眼,答应与不答应,不过是两个字与三个字的区别,何需难以抉择到神经错乱,分不清什么叫言传,什么叫意会。

那笑容,真刺眼!像极了当年他听见她说,韩暮影我要嫁给你时的笑容。

二零零八年,苏晨岑二十一岁,正是人生中风华正茂的年纪,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人间疾苦。

七月,她大学毕业。不像别的同学忙着写简历,忙着找工作,她呼朋唤友,相约去北京看奥运会。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是怎样,但她的日子总是过得很惬意,从来不需要紧张的去“为了生活,我们四处奔波”。

但这美好生活随着奥运会的结束,也宣告结束了。

金融危机爆发了!对于没有自己的产品、单纯靠加工别人品牌没有竞争优势的苏家工厂,在这场全球性的海金融啸中,摇摇欲坠。

始终不愿意宣布破产清算的苏晨岑的爸妈艰难的支撑着,可惜成效并不明显,几个月后,不仅他们所有的积蓄全部化为乌有,苏家还欠上了巨额的债务。

与此同时,有钱的时候的那些朋友不见了,亲戚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没完没了的每天上门讨债的面孔。

失败的打击,债务的压力,让爸妈在一夜间苍老了,再也无力力挽狂澜。而苏晨岑,终于在二零零八年的冬天,感觉到了生活的压力。

她决定用自己的双手来支撑起这个家,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那几千万的货款她根本没放在眼里。

但爸妈应该是害怕她太辛苦吧,所以总是托尽关系替她介绍对象,年轻的、年老的、未婚的、离婚的都有,但无一例外都是小有几个臭钱的。

对于心力憔悴的爸妈,她不想再让他们担心,所以还是会象征性的挑十分之一的人去见见。谁知那天肯定是出门没有看黄历……

那个老得足够和她爸称兄道弟的男人居然把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约在酒吧,这个死色鬼,她真想一脚踢飞他那个东东。

还好,凑巧回国的席沁雪主动要替她去赴这个约,才避免了一场惨绝人寰的悲剧发生。别以为这样就没事了,真正的倒霉事现在才发生。

“苏晨岑。”一道醇厚的声音在二零零八酒吧外的街角响起,一个穿着乳白毛衣、围着灰色围巾的男人靠在墙边叫她,那就是韩暮影。

苏晨岑环视了四周两圈,确定周围只有自己一个人,“你叫我?”她明明不认识他啊。

“这里还有别人吗?”韩暮影浅浅的笑。

“是啊!”苏晨岑报以自恋的笑,“除了我,还有谁能想出晨岑这么美的名字。”

“你的名字是自己取的?”他的笑容扩大了,第一次听说自己给自己取名字的,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臭美的人。

家道中落的千金小姐不是应该以泪洗面哀悼命运的曲折和不公,或者傍个大款继续维持以前锦衣玉食的生活吗?

怎会像她这样笑得好不灿烂的一边累死累活领着微薄的薪水,一边放一个又一个有钱人的鸽子,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这个苏晨岑,有几分特别。

“没见过么?那我只能说你Out(落伍)了。”她也笑得开怀,好不娇美。原本整整齐齐披在肩上的秀发因为笑弯了腰而被夜里的凉风吹乱。

韩暮影上前捋整齐她的头发,苏晨岑的心蓦地狂跳了一下。

嘿,什么意思?虽然她从酒吧出来,可不代表她和经常出入这种场合的女人一样,允许一夜情这样荒唐的事情发生,虽然他穿着很优,长相也不赖,她刚好又很穷,但是……

那也别想占她的便宜。

“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他语气温和的说,像是冬天的暖气机,温热了苏晨岑在这个季节遭遇的所有寒冷。

“什么事?”她夸张的用双手抱紧肩膀,一脸宁死不从的坚决。

韩暮影开始笑得张扬,如果知道爸爸好友的女儿是这般有趣,他早就出手帮他们了,而不是在被爸妈催烦了以后,才迫不得已不耐烦的现身。

“永远保持这样的笑容。”他淡定而从容的说,有些冲动,却不唐突。

正当苏晨岑有些莫名其妙的被称之为感动的情绪出现的时候,他又补充道:“我做事讲究以物易物,你可以提一个交换条件。”

苏晨岑眨巴着无辜的眼神,开始怀疑这男人是不是从精神病医院偷跑出来的,而她的手,先抚上了他的额头,再抚上了自己的,很明显是在检查他有没有发烧。

“我很健康,身体或智力都没问题。”他放任她那窥视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二十六年来不曾为女人跳动过的身体某个角落,在她明眸注视和柔荑抚摸下,隐隐约约怦怦作响。

“什么条件都可以吗?”

“当然。”

“那好吧!”苏晨岑扬起一抹得了便宜的笑,“你可以给我一亿吗?”这样无理的要求,可以吓到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了吧。

但事实证明,被吓到那个,是她。

只见韩暮影优雅的从裤兜里抽出一张支票,随意的态度就像是拿一张纸巾而已,而支票上,不多不少,刚好是苏晨岑指名要的一亿。

“如果你怀疑这是空头支票,我们可以去银行核对。”他将支票塞进苏晨岑的掌心,在她的瞠目结舌中,瓦解她想要说出口的疑惑。

“别担心时间的问题,我可以让银行随时开门。”他又加上一句。

“你……”苏晨岑气得跳脚,这般幼稚的动作是几岁的时候做过,她不记得了,但现在她就是气得在原地跳了又跳。

“你,你从哪里冒出来的,以为自己是比尔盖茨吗?”她像丢掉烫手山芋般将支票甩出去。

韩暮影无奈的抿嘴一笑,弯腰捡起来重新塞回苏晨岑手里。如果她愿意看支票一眼,就可以从签名上知道这是真的一亿。

“记得你答应我过什么,我会随时检查的。”说完,他消失在了夜幕里。

苏晨岑满眼冒着问号,什么时候会有天上掉支票这种好事?而且还能被她碰到?

生活依然在继续,苏晨岑仍旧精神抖擞的白天上班、晚上兼职,虽然辛苦却也不觉得累。如果不是隔了一星期后第二次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的韩暮影,支票的事她绝对想不起了。

“苏晨岑。”

今天的他穿着正式的套装,西装笔挺,领带工整,还带着眼镜。如果说上一次可以用阳光两个字来形容他,那么这次,苏晨岑觉得是……嗯,是帅气。

“你是那个一亿?”她有点怀疑,实在无法将这么优质的一个男人和满堆的瓶瓶罐罐联系起来。

可他若不是有病,怎么会说那些荒唐的话?

“很荣幸你还记得我。”他和她并肩而走,在感觉到她轻微的哆嗦后,毫不犹豫地脱下衣服穿在她身上,是穿,不是披。

“嘿,先生。”苏晨岑向来足以媲美城墙的脸不争气的红了,她硬将韩暮影的西装还给他。“这个动作太暧昧了。”

韩暮影也不勉强她。只是……

“岑。”他改变了称呼,同时指正她,“你可以叫我韩。”很明显她把他的支票当成了废纸。

他在银行等了她几天却不见她时就估计到了会是这种情况,只是如果不是亲自求证,他还是无法相信对于一个债务累累的女孩子,居然连看一眼都没有赏给那起码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是真的的支票。

“韩?”

“嗯。”那是他最亲近的人才能对他的称呼,但他却希望她能这样叫他。一亿太特别、先生太普通,都不是他想要从她口中听到的。

苏晨岑可以肯定她遇到了疯子,谁允许他那么亲昵的叫她的?最重要的是,他怎么可以理所当然的这么霸道的对她。

她也不是好糊弄的,随便扯出一个响亮的名号,企图打击他:“韩暮影的韩吗?”依莎蔚尔年轻有为的总经理,那是所有服装学院毕业的女生心中的白马王子啊!

当然,也是她心中的白马,而已。

可是,意外的情况又一次发生了。

韩暮影很平和的说:“很高兴你知道我的全名。”

而她,左脚的脚尖踩到了右脚的脚跟,整个人很配合的重心不稳摔倒在地。幽怨的扫他一眼,苏晨岑忿恨不平的想:“这么会装模作样,就算你是真的韩暮影又怎么样?难道我会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下吗?”

呃,这句话说得有些心虚,毕竟,现在的情况挺像这么回事。

“不起来吗?”他伸出手拉她,却被晾在半空中。

“我若说是,你会怎样?”

“那么……”韩暮影灿烂的笑笑,“我陪你一起坐好了。”这个跟头,真是极大的满足了他的虚荣心啊!

“喂,FANMDIS的衣服很贵的咧。”苏晨岑心疼得揪了一把汗,将他整个人从地上捞了起来,然后毫不害臊的动手拍掉他那和地面亲密接触的部位粘上的灰尘。

嗯,那个位置,是俗称屁股没错啦。难怪,韩暮影为之色变了。还好他背对着她,苏晨岑没瞧见他脸色微红的局促。

“你爸的公司怎了样了?”他找个问题打破尴尬。

“你是谁?”动作咻的停止了,苏晨岑盈满笑意的眼变为全是戒备,她完全是审视般的打量着韩暮影。

怎么搞的?她是累了,所以才在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男人面前假装清纯来调剂一下生活?

还是,她对他太放心了,已然信任到全无防备的程度?这几个月来,她不是早就看穿了这些表面上顶着光晕,长着翅膀,实则居心叵测的男人那些下流的伎俩吗?

“放心,我不是坏人。”韩暮影傻傻的保证。

“坏人都这么说。”

苏晨岑嗤鼻,掉头就走。

好吧,苏晨岑承认,她犯了一个很低级的错误。

当她以逃跑的速度回到家,看到两眼通红却满脸洋溢着欣喜表情的父母的时候,她就意识到,似乎什么事情发生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原来依莎蔚尔的总经理韩暮影愿意帮助他们家渡过这次的经济危机。至于原因,据说好像是十多年前,伊莎蔚尔创立的时候,她爸爸借了五百块给韩父。

难怪父母高兴成那样了,谁不知道依莎蔚尔是近几年来服装界赫赫有名的黑马,发展壮大的速度简直堪比卫星升空。

苏晨岑真想直接晕倒,老爸的经营水平不怎么样,投资眼光却是一级棒,五百和一亿,这比例,实在是……唉。

脸上刷下几条黑线,她终于愿意相信,那个两次被她怀疑成神经病的男人,真的是那匹马。

不清楚她是用什么速度折回去的,她只知道那段以前她们开车需要五分钟的路程她只用了四分半。

汗颜,她考虑是不是要和翔哥哥组成一个组合,名字就叫高矮双煞。

气喘吁吁的跑回刚刚她和韩暮影分手的地方,还好,他没有走,只是悠闲的靠在车边。

“你知道我会回来?”她不是问。

他点头,算是回答。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把车往前开一点,你难道不知道跑步需要消耗大量的卡里路、热量、精神,容易让人筋疲力尽吗?”她滔滔不绝的娇嗔,哪有一点虚脱的样子?

“因为我是坏人。”他无不委屈的说。想起她那个怀疑的眼神,他就挫败到全身无力。还好,她回来的够快,这还勉强可以安抚他受伤的心。

呃?这样的指控会不会太严重,他几时脆弱到了如此不堪一击的程度?

“韩……你还……”苏晨岑这才开始喘气,脸上爬满笑意,“真是小气哩。”

他拍着她的背替她顺气,满意的点头,“这个称呼很好。”

他们之间,所有的互动都是第一次,却明显是那么熟捻和自然。

“咳……”苏晨岑暗韵,她这变化也太快了,简直就像十足的拜金女。既然如此,就让她拜金得更彻底一点吧。

“韩,我可不可以换一个条件?”她扬起讨好的笑容。

“可以。”他很好奇她愿意用什么来交换一亿人民币。

“我要嫁给你。”

他先微微一愣,却不是生气,只是没有料到苏晨岑会这么说。转眼间,嘴角已溢出笑意,渐渐飞扬在整张脸上,那灿烂的光辉,把圆盘般的月儿都比了下去。

原来,今天是十五呢。难怪,月圆,人……也圆。

“好。”他坚定的说。

苏晨岑整个人傻了,韩暮影说了什么,好?

这怎么可能?他不是应该大声的斥责她是见钱眼开的女人,然后后悔的将支票要回去,再接着开着那什么BMW绝尘而去吗?

为何,他会答应,还这般爽快?

她的原意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她不过是想将支票还给他,毕竟五百块和一亿的差距,太大,她没办法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这是她该拿的。

既然如此,她就不能要这笔钱,苏晨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欠人人情的处事原则。

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噢,老天,谁来救救她?

“岑……”

韩暮影满含柔情的将身边陷入熟睡中的娇小女人那甜美模样尽收眼底,爱意一点一点从心底泛开,透过双眸洒满了整辆车,笼罩在她身上。

她,一定累坏了吧。

这段时间,有了依莎蔚尔资金的注入,她便在公司人心稳定之后忙于奔走在客户与政府机关之间。一方面为公司争取更多的订单,一方面疏通与相关方的关系,两三个月下来,虽说不上是收获颇丰,但也让她爸妈的公司顺利转危为安。

这个艰难的过程,是他看着她一天天走过来的。其中的辛酸艰苦不言而喻,他惊叹于她那瘦弱的身体挑起重任时的毫不含糊,也欣赏她那日趋成熟的交际能力,这个莆出社会的小女生,再过两年,前途将不可限量。

他,是越来越为她着迷了。

“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要和我结婚,我都不会放你走了。”他对着沉睡中的她喃喃的说。

“还能有什么原因,当然是钱咯,真笨。”苏晨岑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她伸个夸张的懒腰,嘴唇不经意的抚过韩暮影俊颜,冰冰凉凉的,轻轻浅浅的,像蜻蜓点水般。

“既然如此,那我可以先索取点利息吗?”

他拉过她转瞬离开的身子,温热的唇霸道的落在她的樱桃小嘴上,紧紧的和她的贴合在一起,但却并没有深入。

她乖乖的承载着他,享受此刻的美好。却思及她扮演的是嗜金的女人,于是稍稍拉开和韩暮影的距离,附在他耳边挑逗的说:“起码也要来个法式热吻的利息才对得起你的身价嘛。”

说完,她主动吻上了他。

将自己的唇连同自己的心,一并送给他。

那天,韩暮影欢欣雀跃的说:“岑,你还记得中学地理课本上讲过的地球围绕太阳公转的定律吗?是东升西落,所以便有了清晨和黄昏。这两者和银河宇宙一起永恒存在,所以,岑和韩也要永远在一起。因为苏晨岑的晨和韩暮影的暮,是缺一不可的。”

她不清楚他是否有花言巧语的天分,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偏爱甜言蜜语,但她必须该死的承认,那一刻,她本就不怎么坚定的心,彻底沦陷了。

“我喜欢你的热情。”他笑着接受她的主动,将她拥进怀里,倾注所有的爱恋与情意,深深的,深深的,吻她。

直到两人都感觉几乎窒息,苏晨岑才把玩着韩暮影的手指,细细的打量。那是一双漂亮的手,有着不明显的茧疤,想必曾努力奋斗过,而不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

她看了看,又比了比,传说男人的无名指如果和女人的食指一般大,那么他们就是命定的恋人。

他们俩啊,好像真的差不多呵……

“我们明天去海边玩一天吧。”她笑着说。

“算是约会吗?”他笑着问。

“当然。”她眨动着狡黠的眼珠,“所以,记得带礼物。”

说罢,她打开车门,朝家的方向走去,却没有真的回家,而是隐匿在了角落里。等到韩暮影的车开走,她才重新走了出来,朝最近的提款机奔去。

打开钱包,里面的银行里是在学校里存下来的奖学金,从大一到大四,虽然每年都领了一等奖学金,但也只有寒酸的几千块而已。不过,每一分都是她自己努力换来的结果。

“韩,钻戒我是买不起了,铂金戒指还是可以的。”

她的嘴角笑成了新月的弧度,整颗心溢满了幸福和满足。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当然,戒指也应该两个人都买才对。

那套婚庆礼品应该男方买的说法,她彻底鄙视之。只是,她太过专注,才会没有注意到那辆一直尾随在她身后的车。

韩暮影在拿到同一款的女士戒指后,好不惬意的笑言:“岑,你是得意忘形了么?才会忘记我从来不会放心你一个人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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