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独孤求败的生日
叮叮铛铛的闹钟响，何牧梓顺手按掉，不去理会，天下睡觉排第一，再睡一会。
周日的夜里失眠，好不容易才睡熟，阴雨天适合睡觉啦。
大概是十分钟以后，搜的一声，身上一片凉意，打了个哆嗦。“何牧梓，起床啦。”足有80分贝的噪音在苹果脸何牧梓的耳畔响起。
不用想解蕴茉叫的（韩知梅要写古建筑专栏最近出差中）“知道了，今天休假、休假。”何牧梓顺手扯上被角蒙住头。
“你忘了，昨天临睡前你让我提醒你，今天要按时上班，什么交接工作，休假个头，想被辞退，好好上班，不然真辞职到我那打杂去。”解蕴茉再次拉开被子，一把拎起何牧梓的胳膊（嗨，一点不怜香惜玉）。
嗒嗒的高跟鞋，有节奏的踏在公司的走廊里，何牧梓顶着熊猫眼倒茶喝——提神。
眼角还挂着因打瞌睡，垂下的泪花，悲哀的周一清晨啊。
“牧梓，阿梓，失恋啦。”这等不经大脑的话只有八卦神姑许多能问的出来。
吸吸鼻子，其实是有点感冒，何牧梓抛了一个卫生球眼给许多：“哪里、是没睡好，你怎么不想我下月出嫁呢。”牧梓迷着困顿的眼，不搭理许多继续前进。
“啊，牧梓你要小心身体，不要晚上运动过渡。”那位不知趣还继续引导，实在是太好奇了许多边想边问。
何牧梓懵懵懂懂才听清，苹果脸染红回嘴：“你想哪去了，有色人种，哼。”
“你还不承认，周五那天看电影、我的票是你给的，我们家小胖也看见了，牧梓（叫的很肉麻音），那个男生是谁呀，身材不错，可惜只看了侧面，好像长的也不错呦、你俩还牵手关系不错嘛。”许小姐很有弃而不舍的精神，八卦的极致就是不能轻易放弃好不容易抓住的小辫子，哇哈哈。
要是以平时何牧梓的态度，八成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个节拍，铁定不承认。
可是今天何牧梓心情烦躁，不能睡觉！是件多么惨的事，还要交接工作狂多——深度忙碌中。
“是男朋友，眼见为实，行了吧。”牧梓撅着嘴回话后，快步嗒嗒着，摆脱身旁的嗡嗡蜜蜂许多，回去赶工了。
“怎么承认了。”许小姐对何牧梓敢于承认的态度有点木然，自己本来是逗她开心的，张大的嘴一时合不拢。
旁边飘过赵怡美语：“许多用用大脑，八成牧梓生理期，或者不忍心将工作交换给我失意，呵呵。”天下自恋和妄下结论的人还真不少，说完赵怡美扭着柳腰，款款离去留下身上的香奈尔香水味四处飘散。
“新款的，哼有钱花不完。”许多小姐立刻摆脱了刚才的阴影，算计着赶快到网上查查香水的价格，这一款是本季新品，她心仪已久。
时间2007年7月6日21点。
地点：何牧梓家附近的KTV
今天是何牧梓30岁生日，友人3名与何牧梓K歌狂欢。
何牧梓摸摸刚吃过一顿大餐还未消化完全的胃，自己和解蕴茉、韩知梅、周笑缘，四个大龄姑娘正在开生日PART，刚去楼下的舞池运动半小时，不是周末的娱乐场所，这个时间人还是不多。
大家好久不曾这样，一晚上三部曲：吃饭、酒吧、K歌，一起娱乐到天亮。
虽然自己努力的吃吃喝喝，不能否认心里好像空了个洞，呆呆看了挂着小怪物的手机上不曾有任何的短信，是呀本市的贴心友人均在场，还有谁呀？
夏栾树出差香港，当然不会出现，他也不知道牧梓的生日，这个熟悉的陌生人。
不要见笑，剩女贞德的PARTY现场就是这样，大家絮絮叨叨以往的伤悲感情之事，感叹时间过得好快，都抓不住最后的尾巴。
交杯换盏，呜呜，为何眼泪也流了下来，好想、好想给树精打个电话，忽然觉得自己好没出息，嘀嗒何牧梓关了手机。
“姐妹们、手机通通关了，我们才不要做酒后乱打诉情电话的老女人。”何牧梓举起手臂大声说。
滴滴嗒嗒，手机都熄火停工了。
第二天清醒时，大家还有点后怕，团体喝的五迷三道，万一当晚走失一人都无处可寻，呵呵，下回大家一起HAPPY时切毋模仿。
中午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入室内，牧梓揉揉惺忪睡眼，看来眼皮肿了，看周边的东西都有重影，咳咳，嗓子好干那，典型的酒后综合症。
床头的小猪闹钟指到了12点，还好终究在不省人事的状况下，能安全回家。
（因此大家明智的选择了，距家最近的娱乐场所）。
身上还穿着昨晚的衣服，唔，屋内酒气熏天，牧梓赶紧摇晃着有些麻木的腿推开窗户，顺便在找找其余的三个人都窝在哪里。
忽然看见了，手机缀链上的小怪物在桌子上朝着自己怪笑，郁闷的心情再度蔓延（已经提前请假休息了），今天不想开机了，去死吧，夏栾树——有点恶毒。
嘿嘿，想起开手机这件事，已经是三十岁又第二天上班以后的事情了。
刚一进公司大门，许多就追问牧梓：“牧梓，你去哪儿狂欢三十岁了（同为一个公司的亲密关系许多知道苹果脸的生日自然不是件怪事）也不开手机，昨天ATD的有位夏先生找你好几通电话，后来我想起你前天说要狂欢可能HAPPY高了，所以怕你有什么工作遗漏就实话实说了——忘他见谅——够义气吧。”许小姐一气呵成，都不打喯。
“啊，知道了——”何牧梓本来还有点头脑不清的症状，此时被此“噩耗”劈醒了，夏君知道她酒醉过生日，还不如不知道哩，哇啊啊。
连往日有朝气的嗒嗒走路声，都改为啼啼的慢步拖节奏。
好在树精出差还未归，不然丢死人了，项目对接只剩周五最后一次，老天保佑夏栾树不要出差回来，好让自己躲过劫难。
手机滴滴打开，首当其冲短信——夏栾树：“苹果，今天比较忙晚点电你。”
“昨夜早眠？今天怎么不回信那。”
“你去哪了，比较担心，回电。”
最后一则“生日快乐，晚祝一天，回去详谈。”——之后再无短信，牧梓默然的看着手机，不知如何应对。
嗨呀，所有的事情遇到“感情”两个字，都是理还乱、费思量，忽然鼻尖上泛起一丝酸楚，想哭了，女人就是这种极细腻又别扭的动物，哎呀。
今天何牧梓不知看了多少次手机，树精果真再无消息。
下班的时间马上逼近，接着回家补眠去吧，多多少少肚子里还是叽里咕噜的。
铃铃——啊呀，幸亏她没贪早开溜，苹果牧梓边收拾手边杂物边拎起座机电话“您好”，清脆的声音问候。
“您好，请问是何牧梓小姐？”电话那端有礼的男性声音。
“是，您哪位？”牧梓听着有稍许陌生感的声音回话。
“ATD、李诚，技术部总特助，与贵公司合作的项目已经完成，烦劳您明天来我们公司做接收，不知您可有时间？”李诚在电话那头说。
何牧梓近日对ATD这三个字母过敏，“嗄（突然意识到工作是早已约好），可以明天上午10点可方便”，牧梓有点担心与树精的见面看来可以避免。
“可以，我们10点准时见，再见”李诚说完挂电。
呜啊，牧梓呆望了电话一会，明天需要早到公司整理文件了，时间有限。
何牧梓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夏日骄阳的余辉洒在牧梓漫步的护城河边石子小路上，河岸公园里，大爷大妈们晚饭过消食散步，几只狗狗在草皮上嬉戏打闹，不时飞奔过牧梓的脚边。
久违了自己独步回家的小路，一丝丝惆怅塞满胸口，没有树精的日子，回家的路也变得无比寂寞了。
何牧梓对着沉沦的夕阳，努力挤出笑脸，这个习惯只有2个多月、能戒掉的，热热的暖风抚过发稍，吹走这份惆怅——吹空了心的一角。
破天荒的在工作日，何牧梓比闹钟醒的早。
在七点前吃完早饭、在八点零三分坐到了公司的办公桌前，犹如高考似的紧张感，九点十分踏出公司大门，本可以直接打车前往ATD。
天晓得何牧梓清醒过来时，已发觉自己走到了地铁站，现在可是早高峰的沙丁鱼罐头拥挤时间==，垂泪无语。
她这就是传说中的鞠躬尽瘁吗？
就像第一次走进ATD一样，何牧梓看到灰蓝色间隔的LOGO的同时，打定主意还原一切——时间公主的魔法棒借我用用。
时钟嘀嗒在九点40分，还是早到了，何牧梓也看见第一次光临时遇到的前台小姐，已经来访过数次的牧梓平添一份熟悉感。
她说明早到了需要十分钟处理手头文件的原因，前台小姐破例的将这个，外表与人亲近的牧梓带到了临时会客的隔断里。
与前台隔着一幕玻璃墙，想必不常使用，不似办公区那般宽敞里面仅搁置一组桌椅。
嘿嘿，说是处理文件，不如说苹果牧梓准备养神。
她不确定是不是有可能与夏栾树来个巧遇，毕竟周一出差的夏栾树，曾说过会在周五回来。
可是约何牧梓交接项目的人应该=夏栾树才能对的上号，一个亲自挂帅的项目尾声不用借他人之手，在结尾的时候换成他的助理，做个了解吗？
疑问。自己约在一早，也是别有用心，这个时间应该不是树精出场，充其量这个时间他还在天上飞呢。
总之，无数个问号犹如泡泡晃在何牧梓不堪负荷的脑袋里。
扑哧，隔壁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磨沙玻璃墙透出两个蹲地拾东西的身影。
“唉呀，文件掉了一地，一会还要复印后给LILI呢，小于咱们快点整理好。”前台甲说。
“LILI不是也到香港开总部亚太区发展会议了，怎么回来了”前台乙问。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刚才去会议室听到公关部的人八卦，呵呵，原来男同事们的八卦功夫一点都不输女生。”前台甲。
“怎么有什么剧情发生，还是LILI怎样？”前台乙。
“公关部员工与我关系好，也没见外的聊，我听了两句。”音量逐渐变弱。
牧梓苹果的耳朵被好奇拉的好长，隐约听清——“夏总监的大学初恋女友，被我们总部挖角过来了，据说空降的职位头衔是亚太区拓展公关总监，而第一站的办公地点是中国区，我们这也，呵呵，LILI的正牌上司。”
前台甲，喘口气继续：“这些消息，来源于香港办事处的某经理，该人与夏总监同窗过。”
“乌哈，真是好戏要上演。”前台乙叹气，不禁唏嘘。
“还有更劲爆，据说有人听到夏总监承认自己有钦慕女子。”听到这里何牧梓有想咳嗽的冲动，还好捏着喉咙给吞了下去。
“消息又来源，哪里？”办公室的偶像剧情完全吸引了前台妹妹的注意力。
“有人看到夏总监买了全套BENETIT的化妆品，就是美国时髦走可爱路线的牌子，但关键在有人分析，LILI及另位女主角、据说中文名徐芊叶都走成熟路线，不外乎用希思黎或迪噢之类的精品。”
“不知有没有第三人，但说徐芊叶对夏总监有复合的意思，总之下周一热闹——”声音听起来模糊了。
滴滴钟点敲响10点，惊醒了苹果牧梓——脑袋更大了。
乱啊——夏栾树和白云遥、徐芊叶——旁边再加上何牧梓的卡通苹果脸，不会是幅好看的场景。（有点象高木直子的漫画）！
今晨唯一回旋的事情是，夏栾树君还未回来——他在香港有艳遇了。
牧梓与李诚关于项目交接历时一个半小时结束，工作的地点：树精专署的会议室（注解：何牧梓ATD常光临的感情培养基地）。
嗨，何牧梓在心内叹息告别不会再次光临的地方。
与李诚道别：“感谢李先生，都交接完毕，我先告辞。”何牧梓职业的话别。
“对不起，忘记给您了，这是我公司专项负责的赵怡美小姐联系方式，以后在运行当中有问题随时联系她。”牧梓迅速从包里拿出赵怡美的名片。
“可能用到的机会比较小。”李诚接过打趣的说道。
“您上次提供的工程师电话，可以直接对接是吧。”李诚补充道。
“对，这个以备不时之用，毕竟我是带班赵小姐工作的，见谅。”牧梓微笑应对。
“何小姐，夏总监是因公不能与您完成收尾，他让我代劳，并嘱咐我感谢何小姐的全力配合。”李诚微笑说。
（对这个合作过几次的女性颇有好感，一点不矫揉造作）。
“谢谢，代问夏总监好。”何牧梓转身离去之前保持微笑说，转过脸的表情立即转化为蹙起眉头。
她路过树精办公室不忘在心中唾弃，又想诅咒夏栾树了，难道与我不见最后一面就如此HAPPY。哪面才是树皮的正面——
每当伤感的时候，何牧梓都忽略了夏君每次都是主动约会她，或电联她未果，被放鸽子的那一位。
“何牧梓，好巧。”何牧梓哀吊时，总有不识时务者介入，来人白云遥也。
可不身形越发纤细的白云遥，脸色略显苍白说话时不忘哀怨的扫了眼夏栾树的办公室。
嗨，空无一人的屋子有啥看头，树精还有本事让不显露心声的淑女典范，白云遥如此明显的钦慕，本事了得，牧梓心里酸酸的想着，也不想多作停留，自己本来就不擅交际。
“是那，我们的项目完工交接，今天夏总外差，与李特助洽商的。”牧梓武装自己溢上灿烂笑容。
（千万不能流露出留恋树精的表情，这是何牧梓的剩女尊严）
“以后联系。”白云遥也没有与准陌生人长谈的习惯，况且另有来意。
牧梓没有回头也能猜出，白云遥的下一个谈话对象。
出了这个公司一切归零，何必庸人自扰呢。
嗒嗒的自信鞋跟声响起，何牧梓打道回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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