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一只竹马压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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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没有哪一段感情是卑微的

也许喜欢你的我是卑微的,但是,从没有哪一段感情是卑微的。

算是托了安煦辰的福,早上上学可以省点力气,搭他们家的车上学。

我觉得既然他的父母都知道他受伤了,定然是会带他去做检查的,我也就不用太担心了。

秉持着省钱第一的原则,我试着和安煦辰商量请客的问题:“安煦辰,两场赌约,咱们俩各赢了其一,两两相抵了怎么样?”

我用期待的目光将他望着,却见他手托腮,看着我做思考状,“为什么呢?”

我的手拍了一下头,作无奈扼腕状,“这样省钱呀。”不用花多余的钱,我这个月就不用吃方便面了。

他疑惑看着我,“怎么会?你不觉得如果不相抵的话,你掏吃一顿的钱事实上却是吃了两顿,你更值一点吗?”他的声音轻轻的,很好听,迷惑着我点了点头,虽然始终觉得有个地方有点别扭。

就这样别扭了一路,等到上了第一节课,我终于想起来是哪里别扭了:我掏一顿饭的钱付两个人的饭费,如果不是自助的话,对比一下我和安煦辰的饭量,显然是我更亏一点……

可惜已经晚了,该答应的不该答应的,我在这之前一概点了头。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大家看我的眼光怪怪的,看到两个人在聊天,我也会怀疑他们是不是在说我,这种感觉自小学四年级父亲出事那时以后,已经很久没有造访过我了,如今遇到,倒是让人感动非常。我觉得自己是太过敏感了,可是那一阵阵发凉的后脊梁骨似乎在严肃的告诉我,肯定有人在说我些有的没的。

我觉得有几分迷茫。我并不善于处理人际关系上的事,现在遇到这种状况,我实在是不知道能做些什么,抑或者是什么都不做。

迷茫毕竟只是暂时的,经事实证明,我不得不承认,那句“该来的终究还是回来的”果然是句真理。

中午的时候,几个平时和我关系还算不错的女生来到我面前,抬眼小心翼翼地问我道:“狸狸,你和安煦辰是不是真的……”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顺口说了句:“我们两个当然不是真的兄妹。”

那几个女生都张大了嘴巴,“啊?那你们真的……真的在一起了?我还以为落雅是开玩笑的。”

脑子当机一下黑屏、死机,我在缓慢的重启过程中,艰难地吐出了三个字:“在……一起?”

我忽然想起了晚晚昨天在篮球馆和我说的那句话,也是落雅和她说……

落雅,落雅,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那天被她撞见,那明明只是个误会,我没有想到她竟然也是那么八卦的女生,这才短短不到两天的时间,她恨不得传的世人皆知了!

我八林野的卦是因为我喜欢他,可是落雅呢?这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呀?

“我们没有,我们只是很单纯、很纯洁的朋友关系。”我看着她们,认真的反驳道。

没想到其中一个女生竟捂嘴偷笑了出来,“是啊,很单纯、很纯洁的男女朋友关系。”

我一下子无奈了。

“我们真的只是普通的朋友。”我再一次为自己辩解,一个头变两个大。正看到晚晚走了过来,我激动地拉住她,寄希望于她能给我支援。

然而现实深深地教育了我,所谓“引狼入室”并不是瞎说的,就好像是我这只无辜的小绵羊,好好地将晚晚这只大灰狼引进了我们的讨论组中。

晚晚在了解了我们讨论的话题以后,很快便倒戈相向了,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一面说道:“嗯哼,苏狸狸同学,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若不想让我们严刑逼供,你最好从实招来。”

她的样子忽然让我想到了传说中的牛头马面,我无奈地揉了揉额角,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再一次重复道:“我们真的只是朋友,你们能不能不要想的那么歪呀,就算是落雅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呀……”

晚晚听了我的话,以手托腮,似是极认真地思考着我的话,过了片刻,又心有疑虑地说道:“然则落雅说她亲眼看到安煦辰吻了你……”

一旁的众多女生齐齐点头。

我的眉角跳了跳,没想到落雅真的是添油加醋地传我和安煦辰的八卦,因为不知道她到底传到了什么程度,所以让我觉得十分悲摧。

“那时落雅充分发挥了她丰富的想象力以后得出的结果,事实上只不过是我快要摔了的时候安煦辰拉了我一把,结果他的唇意外地贴上了我的脑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她想多了。”想了想,又加上了一句:“我和安煦辰跟她和林野完全是两种类型的朋友,完全不一样。”

晚晚先是诧异地睁大了眼睛,然后又点了点头,陷入了更甚一轮的思考中。

“然则你和安煦辰时常在一起,男生和女生经常在一起,这……”

我只觉得欲哭无泪,“男生和女生经常在一起怎么了,男厕所和女厕所还总是在一起呢!”

一旁的几个女生笑翻。

晚晚右手的食指甚考究地摸了摸下巴,又思索了一番,才说道:“然则你们……”

这一次,没等她说完我便打断了她,双手死死地抓住她的胳膊,我双眼水汪汪地看着她,“你能不能不要再然则了?晚晚,你是不是我的好朋友?”

晚晚甚迷茫地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是朋友你难道不应该相信我吗?”我极为认真地将她望着,眼里温柔的能掐出水来。

晚晚没说话。

我觉得求生有路,再接再厉道:“有句话这么说来着,要为朋友两肋插刀,作为我的好朋友的你,不正应该帮着我维护我的清白吗?”

我说的声情并茂,只差没流下两行热泪给晚晚看。

晚晚皱着眉想了想,片刻后,一本正经地说道:“那时狸狸你太过断章取义了,你不知道这后面还有一句话的吗?”

这回换我迷茫了,我摇了摇头,“不知道啊。”

晚晚拍了拍我的肩,仗义地说道:“那我告诉你吧,这句话连起来应该是这么说的:为朋友两肋插刀,为八卦插朋友两刀。”

我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以近乎威胁的目光看着晚晚,只见晚晚嘿嘿干笑了两声,违背着良心说道:“嘿嘿……我只是开玩笑的……嘿嘿嘿嘿……”

我甚满意地点了点头。

……

体育课我们班要和落雅她们班打球赛,尽管老师已经把篮球赛降成了传球赛,对于一个连比赛规则都不甚清楚的女生来讲,这依然是个挑战。

说的通俗点,就是我是个看客,不是个球员,所谓看客与球员最大的区别,我认为不仅是在于球员是疯子,看客是傻子这方面,更主要的是,为了打好比赛,球员必须是疯子,而看客可以选择不当傻子。

于是乎,我很自然地选择了当个正常人,这就意味着,在没有林野参加的这项篮球运动上,我所知道的不过是球不能出界和球投进篮筐算分这样简单而又浅显的东西,想要真正打场比赛可谓是困难重重,而更不幸的是,尽管我几次三番地表示,我连没有人和我抢球的情况下都一个球都进不了,运球基本上总是会砸到自己的脚,在被抽到成为球员之后,我们班所有同学都对我寄予了厚望……

好在传球赛不用投球,我只要想办法在接到球的瞬间再把球扔出去就万事大吉了。

可是,开场半分钟,我就发现我错估了形式,在周围站满了身高为175cm的女生以后,我惊喜地发现,如果我脚下没有安弹簧,我就很难将球传出去,而事实上,我脚下确实没有安弹簧。

情势危急,班里加油助威的啦啦队一下子变成了出谋划策的智囊团,不断有女生喊着:“苏狸狸,把球给XXX。”或者“跳高点,把球扔给YYY。”

我竭力从那些高个女生的缝隙中看出去,果然见到XXX和YYY在场地边缘时刻准备着的身影,然而她们离我实在是有些远,所谓远水接不了近渴,就是这个意思。

那些出主意的女生,显然太高估我的水平了,我现在想的并不是怎么才能保证我方球员能够接到球,我现在考虑的是怎样在身边围了一圈人的情况下把球扔出去。

对方显然等不及了,她们一步步地将我逼到了角落,意识到再向后一步就要出界了,我只好站住。

从人群里闪出一个熟识的身影,落雅两步到了我的面前,双手抱住我手中的球,手来回地转了两转,我的脑子里有如一道霹雳闪过,立刻明白她的意图了,忽然记起老师在赛前曾经说过,如果时间到了,双方正僵持不下,算抢球那方赢。

我猛地放开手,然后再去抢落雅手里的球,落雅的力气本来是比我大的,然而我双手死死抱住球,双方僵持不下,我的精力全部集中在了手上,哪知脚下一个挪动,却忽然觉得像是被什么绊住了,身子难以阻止的向斜前栽下。

我一惊,握住球的手不自觉地松了松,落雅趁机将球抢走……

“狸狸——”哨声和晚晚的惊呼声同时响起,在这嘈杂的声音中,我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身上像是被涂了一层辣汁,疼得厉害,我想,身上大概蹭破皮了吧。只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我失手了,队友们辛辛苦苦了这么长时间把球掌控在自己手中,最后几分钟却被我搞砸了。

我真可恶,我懊恼地想。

苏狸狸,争林野你争不过她,抢球你还是抢不过她,你还能干什么呀?

“狸狸,你没事吧?”我在想着这些的时候,晚晚已经冲到了我的跟前,扶着我站起来,她关切地看着我:“我带你去医务室。”

我摇了摇头,小的时候经常摔跤呀,每一次都是自己爬起来,痛了就揉一揉,这点伤不至于耽误课去医务室,我没有那么娇气的。

班里的同学从四面八方聚了过来,将我周围围的死死地,“狸狸,你还好吧?要不然去医务室吧。”

我正要说没关系的,却忽然听到远远地传来落雅的声音:“是啊,摔得这么重,肯定很疼吧。还是去医务室看看吧。”她似乎很关心我,然而从她的话里,我却能听出几丝异样。

“落雅,你别在这里假好心了,我都看到了,就是你伸脚绊了狸狸一下!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呀,比赛比的光明正大点不行吗?”我没想到晚晚会这么喊出来,虽然我一直疑心是落雅出脚绊,但我觉得不应该把人想的那么坏,也许只是个意外,我真的没有想过,这竟然是真的。

晚晚的嗓门向来和我有一拼,我们两个都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大嗓门,现在晚晚又在气头上,可想而知,这声音得有多么的响亮,于是乎,在篮球场另一边的男生纷纷转头看向这边。

眼看着事情朝着一个众人都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这个时候,老师走了过来,“你要不要去医务室?”

“老师,落雅她……”晚晚抢在我前面义愤填膺地开口,却被我压了下去,我学着安煦辰的样子,将嘴角弯成三十度,“老师,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还有一次比赛,我不能把大家的时间耽误了,说出来又能怎么样呢?

“那你去那边坐着吧,剩下的同学准备开始比赛。”老师说着,看了我一眼,吹着哨走开了。

我沉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把球丢了的。”

离的近的几个女生纷纷拍了拍我的肩,向我表示没有关系。队伍里忽然传来刻薄的声音:“知道你没有那么傻,只是技术烂成那样,连站在那里都能摔倒,啧啧,真是娇生惯养……”

我愣了愣,忽然想起班里的徐琳是落雅的死党,随即也就了然。晚晚气不过,想要上前替我打抱不平,却被我拦住,我踏前一步,浅浅地笑开,漫不经心地说道:“是啊,我是娇生惯养,也多亏了这样才没像市井里的泼妇一样。”

“你!”

周围的女生都放声笑了出来,我眼见着那徐琳脸色由红变青,又青转白,她却再没敢说出什么话。

晚晚悄悄向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觉得我和落雅基本上已经没什么话好说了,只等着周末将机器人比完赛,我也就可以解脱了。

我不想再将我们之间如同走钢丝一样高危的所谓的友谊再进行下去了,用一个期中考试必考的成语来形容,这叫不绝如缕,简而言之,就是形势危急。

三天后比赛,我需要抓紧一下时间,把剩下的程序调试。

没有一会儿,林野和落雅就到了,我看着他们相握在一起的手,面无表情地移开了视线。

正改着程序,落雅忽然凑了过来,“狸狸,我们去卫生间吧。”

“不行,我得改程序,礼拜天比赛,快来不及了。”我的目光始终聚焦在电脑屏幕上,我怕我看到落雅笑的犹自灿烂的脸的时候,会忍不住想要质问她为什么要传我和安煦辰的八卦、为什么要伸脚绊我?我自认这段时间来自己始终小心翼翼,没有敢做出什么事得罪了她,她又何必怎么欺负人呢?

我被她绊的膝盖磕出了血,下体育课的时候那一瘸一拐的样子她又不是没有看到,却还是要拉着我……

“没事,就一小会儿,很快就能回来的,你也需要休息一下嘛!”落雅不折不挠地说道。

看着她坚定的样子,我觉得如果我直白地回绝,一定会显得不给她面子;如果我绕很大的弯子委婉地表达我的拒绝,我又怕不够通俗易懂;如果我和她撕破脸,我又怕她一怒之下将我了结或者将她自己了断……

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有什么方法拒绝她可以既让她有面子,又足够通俗易懂,还能让我们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我最终妥协了,“好吧,我陪你去。”

落雅激动地拍了一下手,“我就知道狸狸你最好了。”她脸上的笑容有点孩子气,有点天真,还很单纯。

我推开椅子,落雅已经主动冲上来扶我了,对我照顾的十分周到。

她一边扶着我,一边问道:“狸狸,你说我是扶着你的上臂好呢、还是扶着你的手好呢?”

我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你不扶我最好。”想了想,还是强忍了下去,嘿嘿干笑道:“都好。”

这个时候已经放学有一会儿,楼道里空空荡荡、安安静静,很有拍鬼片的潜质,当然,潜质有待开发。

我一路踉跄地走来,还有几步到卫生间的时候,忽然在一个转角瞥到了一个红色的鞋盒子,上面用白纸贴了张条,写着“落雅收”三个字。

“落雅,你看那是什么?”我晃了晃落雅的手臂,指着那盒子让她看。

“恩?”落雅转过头来,视线触及那静静躺在角落里的鞋盒时,显得有些吃惊,想了想,说道:“狸狸,你帮我拿一下那盒子吧,我先去厕所。”说完,松开了扶着我的手,头也不回地、义无反顾地进了厕所,丝毫没有介意过我愿不愿意。

算了,忍忍吧,再忍三天就结束了,以后相见即是陌路。

想到这里,我强压下心中的不愿,扶着一旁的墙壁,一点点地挪到了那盒子的跟前,弯腰拾起了它。

盒子上甚至没有写送物品的人,两旁用胶带粘住了,里面的东西大小似乎和盒子的大小差了不少,但并不算很轻。我靠在墙边,手中拿着盒子,静静地等着落雅从厕所里出来,再将这个盒子将给她。脑子里不停地思考着,这里面该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会被用这种方式送给落雅?

厕所里转来一阵冲水的声音,紧接着落雅从里面出了来,她走到我的面前,细细地看了看面前的盒子,最终对我说道:“狸狸,我刚刚洗了手,手滑,你帮我把盒子打开吧。”

“哦。”我应了一声,并没有多想,便低了头去揭胶条,先尅开了一个角,然后将胶条拉了下来,便要递给落雅。

谁知道落雅并没有伸手来接,她看着那盒子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狸狸,你帮我把盖子打开吧。”

我觉得自己真的是难得的一次好脾气,这个人今天害的我在众人面前狠狠地出了一次丑,而我仍然好心地帮她干事,最重要的是,我干完这件事,很有可能被她倒打一耙说我侵犯她隐私权。

我委婉地拒绝,“这不好吧,毕竟是人家给你的东西,我看了不好。”

纵使我也有着一颗拳拳的八卦之心,但我还没有疯狂到打探别人隐私的地步,尤其是这个传我八卦的女生的隐私。

谁知道落雅好像全然没感受到我的不愿意,仍然坚持地说道:“没事的,狸狸,咱们两个谁跟谁啊,这点小事还用在乎吗?”

我差点就要顺口接道“咱们两个是落雅和苏狸狸,是出脚绊人的和被绊摔的,”但是被尚存的一丝理智给压了下去。

我依然推拒道:“那也不太好。”

肩被落雅重重地拍了一下,就在我怀疑她是不是要将我身上的关节都拆了的时候,只听得她格外“哥们”地说了一句:“苏狸狸,你要是再这样,就是不把我当你姐妹了!”

我其实很想说“我本来也没有把你当成姐妹,你见过谁找谋害自己的凶手当姐妹的吗,”可还是被我忍了。

我暗自咬了咬牙,艰难地点头,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好。”

用左手托着盒子,右手将盖子掀开,里面的东西一下子暴露在了我们的面前。

脑子有两秒钟的空白,随即便听到落雅刺耳的尖叫声响彻了楼道,我的魂似乎被她的尖叫声勾回来了些,视线聚焦在面前的盒子上,我看着盒子里灰乎乎、睁着一双眼睛看着我的东西,愣愣的,很久没有眨一下眼。惊叫声就卡在喉咙里,恍惚之中,我似乎看到落雅跌跌撞撞地向后退了两步,看到一个黑影飞也一般疾奔而来,将落雅抱在了怀里。

那影子就像是我的梦靥,无数次如睡,我曾梦到他这般温柔地抱着我,一遍遍温柔地唤着我的名字,可终只是我的幻想罢了。升到高中的一年半,我用大半的时间在心里默默的喜欢他,他是我最美的期翼,亦是我逃脱不掉的噩梦。

“阿雅,你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事?”那般温柔的声音,却不是对我。

我想落雅能有什么事呢?不过是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望了一眼而已。

我觉得手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那双手紧紧地拿住那个纸盒,稳稳地。

落雅指着我手中的盒子,身躯在林野的怀中不断地颤抖,“死……耗子!”她说完,将脸深深地埋在了林野的怀里,呜呜出声。

听到落雅的话,林野也向我这边看来,立刻明白了过来,他一边轻柔地拍着落雅地后背安慰她,一面抬起头来对着我着急地喊道:“苏狸狸,阿雅最害怕死耗子了,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那盒子扔了啊!”

他皱紧的眉头已经写出了他心中的不耐烦。

他吼我苏狸狸,他说阿雅最害怕死耗子了,他责问我还愣着干什么。

我也想知道我TM愣在这里干什么,就是为了看他们浓情蜜意你侬我侬吗?腿好像也不是自己的了,完全不归自己控制,我拼命地告诉自己:苏狸狸,你走啊,赶紧走!可是腿却软了起来,我靠着墙滑了下来,蹲坐到了地上。将头埋进膝盖间,我觉得鼻子酸酸的,可是眼眶里干涩的要命。

其实,我最害怕的也是死耗子。

我收到过成堆的死耗子,周围爬满了虫子,在我十岁那年,那时在林野前,我的噩梦,伴随了我整整七年。

天地之间好像一下子变得昏暗了,我瑟缩在自己为自己织成的茧中,再也不肯出来。

耳畔忽然传来一声轻柔地呼唤,仿佛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直照到心底。

“来,丫狸,听话,松手。”

那般熟悉的声音,如同一捧清泉淌过我干涸的心灵,整个人一下子安定下来了,似乎有他在,就可以什么都不怕。

手渐渐送了下来,盒子亦被他取了下去,随后只听到“咚”的一声,大概是盒子被扔进了垃圾桶。

他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轻声在我耳旁呢喃道:“好了,没事了,不用怕了。”

我像是疯了一般,死死地抱住了他,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我觉得前所未有的踏实。

他拍着我后背的手并没有停下,同时拖着我,缓缓地站了起来,长达三分钟的安静,我忽然听到他的一声轻笑,“丫狸,这么大了,还怕死耗子呀。”

很久没有听到他这么叫我了,现在听起来,早已不像最初时那般厌恶,反倒有几分亲切的感觉。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他,这样就会很安心。

“安煦辰,我们走吧。”我轻声说道。

“好。”

我想,就这样离开应该是最好的吧,连再见都不用和他们说了。在林野眼中,只有落雅才是最好的,其余的什么都不是,纵然我付出再多,也抵不过一句“阿雅最害怕死耗子了”。

可是林野,你知道吗,也许喜欢你的我是卑微的,但是,从没有哪一段感情是卑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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